118.傷寒論第118條：桂枝甘草龍骨牡蠣湯證

09-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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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寒論第118條：

火逆下之，因燒針煩躁者，桂枝甘草龍骨牡蠣湯主之。方六十二。

桂枝（一兩，去皮）甘草（二兩，炙）牡蠣（二兩，熬）龍骨（二兩）

上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半，去滓，溫服八合，日三服。

本條講誤用火攻而導致的心神不安的變證，即桂枝甘草龍骨牡蠣湯證。

本條仍是以一個誤用火攻的病案說明桂枝甘草龍骨牡蠣湯證的病機和來由。

——火逆下之。火逆就是誤用火攻而導致的變證、壞病，下之就是用了下法，讓患者拉肚子。本來用火攻已經是誤治了，再來個誤下，問題肯定更嚴重了。當然，下之之前，應該有可下之症，比如便秘，但如果未到里實燥結的程度，即使便秘也不可用攻下之法。

——因燒針煩躁者。本來患者已經誤用火攻、誤用下法，結果又對他誤用了燒針的治法。先後三次被誤治，這個患者也夠倒霉的！結果患者出現了煩躁的癥狀。煩躁，我們前面一再講述，是火熱擾心之症。

我們來分析一下三次誤治的後果。先是火逆，往往出現於火攻取汗，大汗亡陽，一般會誤傷心陽，會出現心慌心悸甚至奔豚等等。其次誤下，最容易損傷胃陽腎陽，癥狀主要在中下焦。燒針也會損傷心陽，並帶有驚恐刺激，對心神有影響。總而言之，三次誤治，對心陽的損傷最大，對心神的影響是明顯的。

當然，這三次誤治，也可以造成亡陰失水，造成津液不足之像，津液不足，心神失養，就會出現煩躁的癥狀。不過，這裡的煩躁不是由於實熱而來，而是陰虛的虛熱所致。但是本條病案重點在於亡陽，因為後面的方劑是用來補救心陽的。

那麼既然本條主要是亡陽，那麼為什麼醫聖用桂枝甘草龍骨牡蠣湯主之呢？

因為陽以統陰，陽主陰從。陰陽俱虛之時，首先要考慮補陽氣，當然能兼顧補陰就更好了。後世醫家有句話說：「有形之血難以速生，無形之氣所當急固。」所以救陽是當務之急，陽氣固護得住，則陰液不至於進一步流失。

所以，本條以桂枝甘草龍骨牡蠣湯主之。本方劑很簡單，只有四味葯：

桂枝（一兩，去皮）甘草（二兩，炙）牡蠣（二兩，熬）龍骨（二兩）

上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半，去滓，溫服八合，日三服。

本方實際上是桂枝甘草湯加龍骨牡蠣。桂枝甘草湯，前面講過，是用來治療心陽不足而現心慌心悸者。桂枝用以溫心陽，甘草可以補心陰。二者搭配，既可以振奮心陽，又可以補充心陰，陰陽平衡則心神得安。

龍骨牡蠣二味屬於固澀葯，又能重鎮安神。在桂枝甘草湯的統領之下，可以收攝被火逆造成的多汗，被誤下造成的便溏，因陽虛而致的小便數，因傷陰而致的心煩躁。所以，本方藥味雖然少，但功效很全面。

但本方與前面提到的桂枝去芍藥加龍骨牡蠣湯非常類似。桂枝甘草龍骨牡蠣湯加上生薑大棗，就是桂枝去芍藥加龍骨牡蠣湯。二者的區別就在於有無生薑大棗。而生薑大棗主要功效在於溫胃養陰，兼具解表之功效。

所以，桂枝去芍藥加龍骨牡蠣湯，實際上包含了桂枝甘草龍骨牡蠣湯，而且有生薑大棗之助力，所以溫心陽養心陰之功更強，而且解表之力也更強。

本條雖然經過三次誤治，但主要癥狀只有一個，就是煩躁，可見後果並非很嚴重。所以，醫聖用桂枝甘草龍骨牡蠣湯主之，如果用桂枝去芍藥加龍骨牡蠣湯，也是可以的。

上面兩條方劑都是桂枝類方劑中治療心神系統疾病的常用有效方劑，其實桂枝湯加龍骨牡蠣也可以治療心神系統的基本，甚至各種虛勞之症都可以。當然必須符合桂枝證的基本特點。如果患者呈現柴胡證的基本特點而兼具心神系統疾病，就要考慮柴胡劑加龍骨牡蠣了。柴胡類方劑和桂枝類方劑，都可以加龍骨牡蠣，來治療心神系統疾病，各種虛損性疾病。區別主要看患者體質呈現的是桂枝類證還是柴胡類證。這裡不多討論了。

本條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