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本推動下的房租上漲是竭澤而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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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期房租跳漲,兩個中介公司口水仗,其中一個副總裁因提出批評已被辭職。
房價和房租,長時間內兩個撬動著人們最敏感的神經。
各類分析文章中寫了很多,什麼大學生畢業季、什麼整治群租房,這都不是跳漲的主要原因。
為什麼以前大學生畢業季沒有讓房租5000直接跳到9000?
為什麼去年一直在整治群租房但突然是這幾周房租開始暴漲?
我們用最基礎的經濟模型看,供給和需求函數決定價格。
供給端是誰,是當地存量租賃房和新增租賃房的總和。
需求端是誰,是當地需求方是租賃人口的總和。
如果價格出現劇烈波動,很明顯有一方出現了問題。
房價漲了十幾年,房租一直緩慢上漲,即使是在2015這樣的一二線城市房價暴漲的年份,也沒有出現瞬間30%以上的跳漲,為什麼?
拉出主要城市的房租上漲函數,我們會發現房租的上漲走勢和收入的上漲走勢呈現較為統一的走勢。不是2015年房東不想漲價,是因為發現漲不動。
但是,有一種特殊情況會打破這種供需平衡,即壟斷行為。當供給方能壟斷市場,價格就能上漲。這次跳漲的就是長租中介不計成本的拿房源,以圖能夠快速佔領市場份額,為了以後能壟斷和高價收割。
本來5000月租是吧,ok,我出7000簽你的房源,不行,9000簽房源,只要你給我,我不計成本。
這是一種典型的互聯網資本打法,靠資本輸入,不計成本的瘋狂補貼佔領市場,希望達到壟斷後再開始盈利。
伴隨著ABCDE輪不停地融資,A輪的投資方等著B來接盤,B等著C,C等著D,D等著E,最後接盤的等著要麼是IPO後股民接盤,要麼是現實中的韭菜接盤。
這個擊鼓傳花的遊戲,彷彿每一個參與人都是贏家。
然而,如果這一切成真,無疑是最壞的結局。
租房市場不是網約車、不是單車,是計入CPI、關係到每一個經濟創造者和整個實體經濟活力的市場。
恩格爾係數說的是食品支出佔個人消費支出總額的比重,這個比例越大說明越不幸福。
房租收入比也有係數,國際上公認的上限是50%,而這一輪房租上漲之前,北京、上海、深圳的房租收入比就已經達到了58%,48%,54%。
7月經濟數據來看,居民消費數據十分慘淡,社會消費品零售總額名義增速8.8%,限額以上零售增速5.7%,在6月基礎上繼續滑落。
社會消費品零售實際增速創下6.5%的歷史新低,1-7月社消零售累計增速9.3%也再創新低,六個錢包眼看著見底。
收入方面呢?根據統計局數據,18年前兩個季度,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實際增速只有6.6%,還低於GDP的6.8%的實際增速。應屆大學生近幾年的起薪就更不理想了,名牌大學的起薪:
這種情況下,房租在這個時候被資本推動著上漲,無疑對本就羸弱的社會消費是雪上加霜:
7月全國汽車產量增速轉負增長到-0.5%,創2015年10月以來新低;
限額以上家電零售增速大幅回落,創五年新低;
電商巨頭京東等二季度凈利潤同比下滑51%,遊戲行業、直播行業利潤下滑,付費玩家減少;
建材、通訊增速大幅下滑,糧油食品煙酒增速腰斬。
這時候再推高30%房租,對經濟活力、生育意願又會有怎樣的影響?不用腦子想都知道。
從整體經濟上看,下半年經濟增速下滑承受巨大壓力。
雖然說信貸投放加大、寬鬆保持,「流動性合理充裕」的貨幣政策在持續,但是資金仍然難入實體,shibor走低、餘額寶等貨幣基金收益走低主要是因為銀行間的流動性相對充裕,資金在金融機構間空轉,小微企業仍然融資難上加難。
想要下半年實現「積極的財政政策更加積極」的方針,不應該只依靠擴大支出、擴大信貸投放、拖底基建投資、加快專項債發行等老方法,更應該依靠的是減少企業居民稅費,增強消費、刺激經濟驅動活力的長久之路。
長期以來,努力工作繳稅、支付房租的個體本是創造經濟活力和促進經濟內生動力的重要貢獻者,如今,收入不增加、社消零售慘淡、需求生產雙回落的路口再讓資本推高房租,是對整個經濟內生驅動力的竭澤而漁。
資本想要玩互聯網收割的打法,無限轉嫁成最後收割韭菜那一套也未必就能如願以償,一旦沒有C、D、E湧入,A、B最後喧囂過後,又會一地雞毛。
而這場鬧劇無論如何演變,有一點是確定且肯定的:
承租人對房租的忍受度終有上限,沒有人會用100%工資收入來為資本1000%的貪婪買單。
(公號路飛君,讓一部分人更懂經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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