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籤:

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陽光很好,圖書館的玻璃窗從一樓一直通到四樓,整個空間寬闊而明亮,在這裡看書的一半人是席地而坐,或者台階,或者書架旁邊。對於從沒有來過書店的人,這種現場會給人一種神聖而肅穆的感受。

許多年前,第一次去書店,便是如此,好似到了佛前,大家都在虔誠膜拜,唯獨你閑散度步。連說話都覺得多餘而嘈雜,第一次敬仰聲音,來自於一群人在安靜閱讀的場面。

即便這裡一如往常的安靜,你似乎仍然能聽得到他們把知識咕嚕嚕喝下去的聲音。

照舊走到2樓去,日本的小說在還書台左手邊,英國的則在右手邊,再往後就全部是各國的文學作品。一般會先在亞洲文學這塊停留片刻,再往歐洲那邊去。選幾本好書,帶著它們穿過地鐵、穿過等候,到時間和空間深處。

突然看到一本書,叫《起風了》,在一群個頭比它高身板比它壯的書裡面,簡約的藍色封面,白色字體印在上面。如同穿著白襯衫的少女在沙灘靜靜感受日光浴。

白和藍,結合得如此巧妙,整個封面的布局也是如此合理,像經過幾何美學研究而得——最精確比例的結果。在視覺感受到美的震撼之後,拿起這本書。《起風了》,彷彿有一個女孩輕柔地對我說,快進去吧,會著涼的。

這種毫無緣由的幻覺一旦產生,對這本書立刻無法釋手。左手指頭捏住它,右手撥開旁邊那些將它緊緊夾在中間的書。終於將其抽出了一群密集的書籍中,如把一個人拖出人群,立刻獲知她將與眾不同。


想起以前有一個朋友常常說:起風了,起風了,我們都要努力活下去。那時候那裡知道其中根由。

迫不及待地打開書頁,第一句話是「我想起,那是些夏日的時光。那時你總獨自站在一片芒草茂密的原野之中,心無旁騖地作畫。而我總是躺在一旁的白樺樹樹蔭下,悄悄地凝望你。」

彷彿他說的人就是我,有個男孩召喚我成為他的她。立刻看到了這樣熟悉而靜謐的畫面,很多鏡頭都閃過了腦海,其中之一是電影《雛菊》那大片的黃色雛菊和男女主和諧恩愛的場面。少女多半是羞澀的,專註本身就是一種美,她吸引著他。

就這樣,陪著男孩口中的女孩一直走完他們的日子。女孩得了不治之症,在療養院慘淡度日,但因為對於男孩的愛,使她對彌留的生命有了諸多不舍。她數次表示想再多活些時日,可惜生死不由人,男孩無力改變,只能竭盡全力地陪伴著女孩,直到她徹底離去。


對於摯愛的兩個人來說,另一個的離去是一種充滿幻覺的感受。誰肯相信那個朝夕陪伴的人就這樣突然死去了呢,男主公也一樣,他的生活中總摻雜著對於女孩活著時候一起度過的時光的回憶。

正如他所說,幸福的時刻都在回憶中。只因為那時有那個人。而如今她已經徹徹底底離開這個世界,再也見不到。於是,沒有了幸福的感受。

《起風了》,末尾時,似乎依然能聽到那溫柔的聲音,但是感覺卻全然不同。據說這是崛辰雄根據自己妻子凌子的真實故事編寫,讀了故事的人,其實早已分不清孰真孰假。即便是假的,對於讀者來說,早已經比真實更真。故事可以虛構,而愛情呢?是無法虛構的,感動也是無法虛構的。

從文體上來說,它似乎超越了小說對於情節、高潮、結尾的種種要求和限制,散文式的娓娓道來,把男主人公的情緒、作者的情緒、讀者的情緒都合成一體,重要的是跟隨著女主人的日子前進,再隨著她的離世,所有人又一同黯然。


說它是最具感染力的愛情小說絲毫不為過吧。只是故事的結局叫人悲嘆!

愛情小說的成功有兩種,一種是杜拉斯式撕裂和激情,一種是崛辰雄式和諧與美好。在杜拉斯的愛情小說中,愛上一個人,從無法相守的宿命開始,便是孤獨的起點,而在《起風了》中,愛情是和諧,是相守。

經歷了杜拉斯的分裂,再到崛辰雄式和諧,似乎才真正完成一次愛情的歷程。

生活使人對於愛情的知覺逐漸麻木,而小說和藝術將它叫醒。所以,為諸君薦這本《起風了》。某人說,它已經被改編為漫畫,那自然也是要看的!


推薦閱讀:

逐夢文學圈
淺談西西
比較文學發展前景
少年閱歷與文學
七年級語文下冊課文文學常識積累

TAG:文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