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筆 | 有些美好,是否只能在虛幻的世界裡才能實現
來自專欄林書彤
把網易雲音樂打開,開始聽印第安音樂——Mayampi。
瞬時,輕快的旋律響起,我開始進入音樂的世界,一個可以自我陶醉的世界,一個脫離現實的世界,一個具有異國風情的世界。
笛子聲陸續進場,愉悅的電流陸續通往全身。
身體變得越來越輕,像羽毛一樣,在風中不停地飛舞、飛舞。
飛到了非洲部落,看到了當地民眾在穿著草裙舞,快活地扭動著身體。
飛到了青海湖,看到筆直筆直空曠的公路,和藍的透亮的湖泊。
飛到了馬丘比丘,在高空俯瞰著壯麗的山巒和美麗的日落。
此時此刻,靈魂已出竅,和身體不在一個頻道。
身體很重,靈魂很輕。
靈魂在音樂的誘惑下,飄到了很遠很遠的地方,但笨重的身體還原地不動。
很多時候,人活的並不快樂,活得並不輕鬆,活的很「重」。
米蘭昆德拉說,生命不能承受之輕,太輕了,人生就很單薄,沒有意義了;只有背負重量,人生才有了抗爭的鬥志,生命也就因此變得有意義了。
無論是輕,還是重,它們都是生命的一部分,輕的時候,會虛空;重的時候,會壓的喘不過氣,生命是平衡的智慧。
此時此刻,我偏向了輕。
靈動的節拍、悠揚的笛子聲,讓人有一種擺脫了一切束縛和規則的自由感,有一種過上自己真正想過的生活的愜意感,還有一種把人從無盡的低落和抑鬱中拉出來的力量感。
我在音樂里沉浸著,陶醉著,幻想著,迷離著。
突然,外面的一聲巨響打破了這種沉靜。
我不知道靈魂在外流浪了多久。
我從虛幻美好的精神世界裡,被拽回到現實世界,一個有時候並不想回到的世界。
因為那些你想要碰觸的美好,那些你想要卸掉的盔甲,那些你想要消化的痛苦,好像只能在幻想的世界裡才能實現。
馬爾克斯在《百年孤獨》里說:「很多人選擇了向虛擬現實的魅力屈服,寄情於自我幻想,這縱然不切實際,卻更能與人安慰。」
現實,就是一個大染缸,你總是不可避免地沾染些許顏色,有時候是暗沉的黑色,有時候是熱烈的紅色,有時候是明亮的黃色,有時候是浪漫的紫色,有時候是深沉的藍色,有時候又是陰鬱的灰色。
有的顏色,會持續很久,才變幻成另一種顏色;有時候,一種顏色,就是一個人一生的基底色,比如灰色。
喜歡沉浸在虛幻的世界裡,多半是喜歡那個世界裡明亮輕快的色彩吧。
如果希望現實生活,也如幻想的生活一樣五彩斑斕,是不是只需要在調色板上多挑選明亮輕快的顏色?
明亮之如梵高的向日葵,輕快之如這首Mayamp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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