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史上最丑影帝,他的人生就是一出好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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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寶亮還記得初見黃渤時的印象:
「這哥們唱得不錯,跳的也不錯,就是長得不太行。」
黃渤喜歡唱歌,白天擠在北京郊區房子里寫歌,晚上在各大歌廳跑場,最多的一次,一天趕過 11 場。
做駐唱歌手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黃渤每天需要連唱四首才能拿到錢,還得隨時注意台下的反應,觀眾掌聲不夠響亮,歌廳就要換人。
有一次,黃渤唱到一半觀眾不買賬,歌廳經理讓他走人,黃渤踏下了一個台階,想著今晚拿不到錢太虧了,第二步還沒邁出來,立馬開始唱起了歌,重新調動起觀眾情緒。
每天唱唱歌、跳跳舞,生活有些清苦,他也樂此不疲。
成為歌手,發專輯,是他當時最大的理想。
夢想沒有因為遙遙無期而失去光芒。
黃渤的父母都是大學生,父母期待著黃渤能上清華北大。
可他從中學起就籌劃著組建樂隊,心思全在音樂和唱歌,作為一位名副其實的學渣,頂尖大學是想都不敢想,「我可能考十次高考,加一起都不夠。」
雖然黃渤學習不太行,但參加唱歌比賽卻收穫頗豐。
中學時期,他參加「龍城杯中學生卡拉OK比賽」,在這場比賽中認識了高虎。
2000 年,黃渤經高虎的介紹到一個電影劇組《上車,走吧》。
黃渤沒接觸過電影,到了現場一臉嚴肅地問導演能拿多少錢。
管虎問他一天唱歌能拿多少錢?
黃渤一臉驕傲地舉起四隻短短粗粗的手指:400 塊。
管虎告訴他,這電影拍完能得 5000 塊。
黃渤有些欣喜,於是放下心幹活。
黃渤當時一分鐘電影沒拍過,說著說著台詞還自我發揮走出了鏡頭,甚至還演著演著喊停,管虎一臉茫然地從監視屏後探出腦袋來質疑他,黃渤理直氣壯地說自己演得不夠好,需要重新來。管虎氣得從座位上跳起來,反覆告訴他這地方只能他喊停。
管虎沒想到黃渤很快就適應了演戲,「第二天上手就特別快了,到了第三天,真不誇張,感覺他什麼都對,什麼都會了」。
片子拍完,入圍了金雞獎,黃渤也不清楚金雞獎是什麼,隨便借了一套西服穿上走紅毯。
他走進禮廳的時候刻意挺了挺身板,手裡搓著西服邊,揚起了脖子張望。
找到位置坐下來反而更緊張了,後面一望坐著寧靜、旁邊是鞏俐和伍佰。
他坐得筆直,雙臂搭在膝蓋上,手心的汗又蹭在了西褲上。
有大明星要從他身邊過,趕緊貓著腰客氣地給他們讓路,一心想著千萬別丟了朋友面子。
黃渤考北電也是使出了吃奶的勁,前兩年考的表演專業,一群人排著隊走進去,黃渤一米七冒頭的身高在考表演的學生里,站一起就是盆地。
第三年黃渤考了配音專業,班主任徐燕老師看出了她的天賦,堅持他留出了一個名額。
千里馬遇上了伯樂,才會跑得更遠。
上北電的時候黃渤已經 28 歲了,機會難得,他很珍惜學習的機會。
在同學們面對排練的種種困難,喊苦喊累想打退堂鼓的時候,黃渤作為班長只能不停的給大家加油打氣,等到大家排練完都走了,黃渤還留在教室練習。保安大叔舉著電筒上樓清人,黃渤偷偷把燈關了,悄悄地躲在教室角落裡不出聲,等保安走了又借著點兒窗外的光繼續練。
畢業期,黃渤得到了班上僅有的兩個留校名額之一。
正在這時,一位 27 歲的年輕導演邀請他來演一部戲,片名叫《瘋狂的石頭》,一個叫黑皮的角色,拍攝地在重慶。
拍攝期和在北京的入職培訓時間衝突,黃渤得在「拍戲」還是「留校」中二選一。
魚與熊掌不可兼得,黃渤站在排練室里對著鏡子糾結了很長時間。
選擇一份普通的穩定的工作還是選擇充滿挑戰和不確定的未來?
這個決定,是黃渤人生路上的一次大轉折。
很多人會問那怎樣的選擇才是對的選擇呢?
選擇沒有正確與否,只是每個選擇背後都有需要承擔的一切。
30 歲的黃渤裹上行囊,從北到南踏上了前往重慶的火車,奔向未知的未來。
在重慶近 40 度的高溫里,黃渤穿著兩件長袖戲服,衣服從里濕到外,都可以擰出水來。
還擠在骯髒、潮濕又充斥著異味的下水道里拍攝。
影片最後一幕,剛從下水道里出來的黃渤,一邊啃著搶來的麵包,一邊狂奔在重慶的高架橋上。
這一跑,就跑了二十年。
在多元化發展的影視界,想賺錢不等於想演戲。
賺錢依賴市場,需要流量。表演依賴作品,需要走心。
電影《鬥牛》是一個山村故事,他們在拍片,當地的村民就在旁邊看,看到晚上八九點就回去了,早上六點鐘起來劇組又已經開始拍了。
他在一座山上來回跑了 36 趟,跑廢掉了幾十雙鞋,身上無數個大大小小的傷,膝蓋疼得不能動彈,一個鏡頭拍了上百遍,生理和心理已經消耗到了極限。
有一天晚上,黃渤去敲管虎的門,管虎一開門就看見一張愁容滿面的臉。
「有話好商量啊,你別拍一半要走啊。」
黃渤指了指手裡的酒:「沒事兒,就找你喝個酒,今天 30 了。」
直到殺青,黃渤坐在返程的麵包車上,才別過臉偷偷地抹了抹眼淚,帶著心酸也帶著滿足。
汗水和淚水會一起流進土裡,結出果實。
徐崢評價黃渤是一個總能讓導演看到驚喜的演員:
「他想的各種方式都會讓人眼前一亮,並不會因為改變了一種方式就會覺得這種方式很假。」
2012 年黃渤排話劇《活著》,當天連續排練了五個小時,距離演出還剩十幾天。
但導演孟京輝看完之後說,「行,明天早上全部推翻,重新再來」。
所有演員都很鬱悶,沒精打採的。
第二天黃渤到了排練場照常招呼大家趕緊排練,安撫每個演員的情緒。
正式演出每場都是三個半小時的大體力消耗,中間沒有休息,腳底磨出泡也是常態。
袁泉形容他當時是大家的那根弦,只要他在,這根弦就不會斷。
對於觀眾來說,演員的臉就是熒幕上的那根弦。
閆妮談到和黃渤演對手戲,「一跟你演戲,我就知道我要走向諧星行列了。」
黃渤不以為然地回應:「我還覺得跟你演戲能往帥哥發展呢。」
黃渤長得不好看,一米七的個頭配上個大橢圓腦袋,早年演喜劇,他笑的時候觀眾也想笑。
在熒幕上好看的皮囊層出不窮之際,黃渤並不覺得長相會是很大的困擾。
在他心中,「帥得不統一」反而也會帶來另外一些好的感受,相輔相成地你可以去創造更多類型不同的角色。
缺憾何嘗又不是另一種美呢。
在電影《親愛的》黃渤飾演了一位丟失孩子尋找數年的悲情父親。
進組第一天就是一個大情緒,一開始他很難融入這種悲情的氣憤和情緒,怎麼試都差了一股撕心裂肺的勁兒。
他對著劇本把劇中孩子的名字換成了自己孩子的名字,念著念著眼眶就開始泛紅,情緒一下就有了。
後來和導演一起在看監視屏的時候突然別過臉,他難以忍住自己的情緒,也沒法做到像往常一樣理智。
他覺得自己演得還是不夠好,愧對陳可辛的信任。
直到電影上映後,針對拐賣兒童的法律做了改動,感受到自己所為能稍微推動社會進步,他才減輕了自己的愧疚感。
他堅信,電影的存在不僅僅是講述這個時代,更能夠改變這個時代。
轉型的路上的作品口碑不錯,這讓黃渤很開心。
但他沒有就此止步。
「票房好不代表一切,我需要清醒,對自己的清新,目前狀態的清醒,創作角度的清醒,所有你的表現、作品都是跟時代有關係的。它給予你一個什麼樣的東西,他只是個體,你會因為這些折射出不同顏色的光芒來。」
黃渤真正的「巨變」是在《記憶大師》,為自我突破演了個變態,自己爽了,卻把觀眾嚇個半死。
黃渤吞食刀片的一場戲,他彎下腰面目猙獰地摸著自己的喉嚨,張開嘴流出帶血的口水。
這一幕給觀眾造成了生理不適,整個電影院都對著屏幕乾嘔。
演員需要傳達給觀眾的無非就是「真」。
黃渤對於劇本是非常挑剔的,經常有男一號的劇本送到他手裡不願意接,反而會去接有特點、個性的二三號角色。
在他心目中戲好對於演員才是最重要的。
黃渤從不給自己下定義,比如必須拿什麼獎,拍多少部戲之類。
他只跟隨自己的內心,做自己想做的事。
黃渤一直想要嘗試的話題,當人們在一座沒有社會束縛的荒島上會發生什麼樣的故事。
劇本出來了,沒有導演願意拍,黃渤又不願意放棄這項目,他決定自己來。
《一出好戲》上映了,第一次當導演興奮中帶著點不安。
拍攝地在太平洋一個美麗的小島上,攝影師跟著他看景,找到一塊不錯的山坡,黃渤點了點頭,馬上又轉向另一座山,又找到一片不錯的沙灘,還是會再去看看沒看過的沙灘。
地址選了又選,風景看了又看,剪輯剪了一年都沒定下終版。
第一次當導演,黃渤覺得自己很「無能」。
他「發現自己有很多不具備的能力,上一件事還沒來得及總結經驗,新的事情又來了。」
工作人員在現場給他講了未來兩天的安排:「明天一早飛青島,中午又飛回來,下午需要見誰,晚上又要見誰,後天一早再飛青島。」
黃渤低頭默不作聲地走到一邊,捏著腮幫子一直轉圈,繞了很久很久,自己消化好了,又接著回來繼續拍戲。
黃渤在片場的口頭禪就是:「會好的,會好的,一切都會過去。」
即使如此,他還是熱愛創作的工作。
工作帶來最美好的東西就是變化和不確定,工作不是千篇一律,同樣會帶給他不確定的驚喜或是沮喪,學會適應和改變自己才能學會創作。
直面生活和工作中的「無能」,不逞強、不驕縱,也不輕易放棄。
黃渤當了影帝、當了歌手、也當了導演,這些好看的身份只是一個符號,他最懷念的仍是當年在「北漂」的日子。
90 年代北京的夏天,黃渤和三五好友光著膀子坐在燒烤攤,一邊烤肉一邊流汗,幾瓶啤酒下肚,什麼都忘了。燒烤攤旁邊還有老鼠,特別期盼著有城管來,城管過來「咵」爐子一抄,他們把凳子一蹬,「嘩」一下站起來全跑了,兩個手裡正拿著還沒付錢的串,一邊啃著一邊狂奔在北京的夜裡。
那時,他是這個城市的人,這個城市也完全屬於他。
處於青春之時,它像熱鍋,我們像螞蟻,鼓著勁想要逃離。
路過青春之時,它又像斷了線的風箏,塗留下一灘無用的白線。
回望青春之時,它只是它原始的、美好的、稚嫩的樣子。
20 年前,想當歌手的黃渤終於在 2014 年出了一首單曲,以歌手的身份參加了 2018 年春晚。
20 年過去了,黃渤從駐唱歌手到喜劇演員,又到演員,再到導演,最後又成為一名歌手。
40 歲的黃渤成為了 20 歲他想成為的人嗎?
這很難定義。
他認為人一生下來不是為了某一個成就和偉大而活著的,但走了一個精彩的過程,遠比某一個成功的結果重要得多。
我們不也一樣?只要一直緊緊的攥著初心,努力嘗試和改變,終點不是一個符號,而是一個信號,而這個過程你已經成為了更好的自己。
我們與理想之間其實只隔了窄窄一條河,很多人都失敗了。
因為他們聽說有人淹死在河裡,還沒走到河邊,就扭頭回去了。
本文由公眾號簡族專欄作者 原兒 創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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