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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人

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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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故事純屬虛構。

本故事純屬虛構。

本故事純屬虛構。

展捕頭把嘴裡嚼的干茶葉狠狠吐在地上,揉了揉發黑的眼圈。

「大人,里三層外三層,沒人能逃出這慈雲客棧。」手下來彙報,「只是這一直不進去,也不是個事兒呀。」

「你懂什麼?我追了他一年,沒人比我更懂他。這傢伙真要做出點什麼事兒來,就這二三十個人,怎麼攔得住他?小鄭呢,讓他去鄰縣調人,怎麼還沒來?」

手下道:「來了,小鄭自個兒先回來了,大隊人馬一刻之後之後就到。」

沒人知道李秀才是怎麼走到今天這步的。

他本是當地出類拔萃的讀書人,家境不差,又有天資,從小寫得一手好文章。雖然考了三次都沒中舉人,但日子過得也頗不錯。二十二歲上他娶了親,妻子長得不算太美,卻是溫柔賢惠,膝下一子,也是活潑可愛。

可兩歲上,不知是感了什麼時疫,這孩子益發消瘦,唯有腦顱膨大。四鄰的孩子也多有此癥狀。秀才多請名醫,卻是藥石無效。後來,老家有積年的親戚來走動,見了這孩子,大驚失色:「李賢侄你家中雖不是大富,可也總有資財。為何要將這孩子餓成這般?」

原來這親戚所住之地甚是貧窮,幼年時曾早饑饉,故而一見這孩子便知他是營養不足。秀才也驚訝至極,再細查小兒平日食用之米粉,竟發現米粉中摻有觀音土。這觀音土口感細膩,遇水膨脹,孩子吃起來分外香甜,卻毫無營養。

李秀才大怒,便去糧商孟大戶府上討要說法,卻被一群家丁亂棒打出。他何曾受過這般委屈,便寫了傳單,在縣裡十字街頭散發演說。不一時,來了一群衙役,將他拖進縣府一陣劈頭蓋臉的拷打,打的是那造謠誣陷,敲詐勒索之徒。縣府當日便掛出布告,稱有小人惡言詆毀,本地糧食絕無摻假,縣府當率先垂範云云。縣太爺還專程調了杯米粉,當著眾人面喝下。

李秀才出獄時已是半年之後。他這才知道,這任縣太爺因貪腐被撤了職分,新任知縣勵精吏治,新官上任便拿孟大戶開了刀,查出孟大戶的打穀場中暗存了數百石觀音土。孟大戶被罰款紋銀千兩,以充實官府。

李秀才回到家,幸得妻子均在,只是家產卻遭了荼毒。遠親近鄰見他入獄,不知何時能回歸,便打起他家產的主意,明占暗奪。孤兒寡母又如何能支撐,眼看著連宅子都要保不住,幸好主心骨回到了家。

李秀才花了半年重新收拾家產,家中又有起色,妻子的肚子也爭氣,眼看著又懷孕生子,可不幸難產,留下一個兒子,便撒手人寰。李秀才從此將兩個孩子視作掌上明珠,不敢稍有閃失。

這一年新任縣太爺自京城請來一位常太醫,這位太醫妙手仁心,將一味方子帶來縣裡,又著手尋找稀缺藥材,配出除疫金丹。小兒若食一丸金丹,便不易受風寒,更不會患白喉之症。這藥物本就金貴,太醫父母心腸,一顆僅售一兩紋銀。

李秀才大兒子落了病根,身子骨一向虛弱。他聞得此葯,半夜跑去縣衙前排隊,搶購得兩顆丹藥,給大小兒各服一顆。沒想到,小兒子服了這葯,昏迷數日,醒來竟不能行走,狀若抽筋。

李秀才前去質問太醫,卻見太醫涕淚滿面,道:這除疫金丹雖然有神效,卻有萬中無一之機會,會令服藥者染上重病。他原本心想小小縣城能有多少小兒,應當不會有失,卻不想最終釀成慘禍。說著便要投水自盡。李秀才連忙將太醫抱住。

展捕頭眼看著衙役們把客棧包圍得水泄不通,冷然道:「走,我們會會他去。」

眾人走上客棧三樓,李秀才便在樓梯上坐地。只見他雙手各持幾條紅線,向著下方微微而笑。衙役們手中握著兵器,自不怕這赤手空拳的秀才。展捕頭道:李秀才,到了此時,還不束手就擒?

李秀才慘然一笑,道:「束手就擒?我的大仇未報,如何能束手就擒?」

展捕頭氣極反笑,道:「你的大仇?你不過喪了兩子,便要報仇。這半年來你殺了不下二三十人,這些人難道沒有家人來報仇么?」

李秀才抬抬眉毛:「我大兒子運氣不好,萬中無一的事兒被他趕上了。可我二兒子呢?你們的金丹號稱能抵擋疫病,可他卻白喉發作而死。我潛入神醫藥坊後院,發現只有一半是真葯,另一半只是麵粉和了白糖罷了!」

「那你就該報官!」展捕頭怒道,「而不是去殺光了這常太醫一家良賤二十三口!」

李秀才站起身來。展捕頭雖知此人手無縛雞之力,但他為人極是歹毒,乃是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莫說那常太醫一家二十三口,便是當年搶奪過他家產的親戚鄰居,這一年來不知被他殺了多少。此人雖不會武,但善能喬裝打扮,又會各地方言,機巧百出,投毒防火無所不為。今日若是被他逃走,又不知要死多少人。

李秀才提了提手中一根線,右側廂房的窗子紛紛打開,只見其中坐著六七人,均被繩子捆綁,口中塞物,身上澆滿了火油。展捕頭目眥欲裂:「李秀才,你!」原來,那六七人竟是展捕頭的妻兒父母。

李秀才冷笑:「展捕頭,他們頭頂便有火石火鐮,我這根線若是一放,他們馬上便是七團火球。我只要你做一件事情,讓趙知縣到這客棧里來。我給你一刻時間,若他不來,你便等著抱七團炭回去吧。」

趙知縣來的時候頗不情願,連聲埋怨展捕頭:「若不是為了救你家人,我何必要蹈此險地?」說著向李秀才喊話道:「跳樑小丑,還不束手就擒?」

李秀才左手一動,左邊廂房也開了窗,裡頭竟是趙知縣的三兒兩女,不知被李秀才用了何種手段抓在此處,身上也淋滿了火油。趙知縣又急又怒,但顧忌家人,竟不敢上前。

李秀才笑道:「展捕頭,我數三聲,便燒了你家人。」

展捕頭急道:「你說過我請來趙大人,你就不傷害他們的!」

李秀才道:「莫急。你抽出刀來。」展捕頭依言抽出佩刀握在手中。

李秀才道:「現在,把趙大人一刀捅死。」

展捕頭大驚失色,罵道:「混賬!」

李秀才哈哈大笑:「我數三聲,一!」

趙知縣急道:「展捕頭,還不快去擒拿兇犯!國家養你千日,用你只在此時!保民安康,是你義不容辭的責任!」

展捕頭瞪著趙知縣,又瞪著李秀才。李秀才慢悠悠地說了個「二」字。

「展捕頭!你這是想抗命造反嗎!趕緊殺了這惡賊,救人要緊!」趙知縣也急得眼紅。

展捕頭沉聲道:「趙大人,我要殺他,他若要燒死我全家,該當如何?」

趙知縣跳腳道:「我管你全家!展朗,我告訴你,你今天若救不出我兒女,我就判你個瀆職,不對,是謀逆之罪,要你全家陪葬!」

展捕頭全身僵硬,只聽身邊弓弦聲響,原來是師爺見狀,讓府衙兵丁亂箭齊發。李秀才身中數箭,放聲大笑,手中紅線全都鬆了。頓時,兩間房裡烈火燃起。眾兵丁慌忙上前撲火,唯恐慢了半步少了功勞,不一時便將趙知縣家人身上的火焰撲熄,而展捕頭的家人,早就化為焦炭。

眾人慌亂間撲滅了火,回頭看時,只見趙知縣血流滿地死在當場,胸口一把捕頭佩刀閃閃發光。

陳捕頭把佩刀整了整,訓著手下的衙役捕快:「都給我精神著點,這姓展的惡徒,殺人不眨眼,連連作案,我們務必要把他抓住,告慰死難者在天之靈!」一眾年輕衙役同仇敵愾,紛紛響應:「這姓展的惡徒,無故傷人,必要將他擒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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