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問哪部電影是法國人心目中的「國民電影」——《觸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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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問哪部電影是法國人心目中的「國民電影」——那只有《觸不可及》
2011年於法國上映時,曾連續保持十周的票房冠軍,口碑與票房齊收,吸引了近三分之一的法國人觀看,成為了很多人的「年度最佳」電影。
劇情簡單來說就是在講兩個男人之間的友誼。
富翁菲利普,家世顯赫,一直都過著貴族生活,卻因為一次跳傘事故導致高位截癱,脖子以下都沒有知覺,人生一下子跌入了谷底。
無所事事的小混混德瑞斯,曾因偷竊罪入獄,剛刑滿釋放,生活在一個寄養家庭里,靠救濟金過活。
看似生活在兩個不同階層,一黑一白,一老一少,毫不相干的兩個人,卻又因為一次機緣巧合,顛覆了彼此的人生。
分割線
很多人都說,德瑞斯使菲利普獲得新生。的確,德瑞斯是菲利普黑暗世界中的一縷陽光,平等、快樂、溫馨、驚喜、愛情等等接踵而至。然而反之,菲利普也塑造了不一樣的德瑞斯。
菲利普包容了德瑞斯順走他定情信物的行為。這才有之後的一切。
德瑞斯在菲利普的耳濡目染之下,也漸漸沾染了藝術氣息。
德瑞斯高價賣出他的處女作。
因為跟HR談論藝術,受其賞識,獲得了一份正經的工作——貨車司機。
德瑞斯長期浸淫在上流社會,待人接物也有了很大的提高。他依舊張揚,但不張狂。
德瑞斯離職之後,發現菲利普禁停的大門又被擋了。
作為長者,德瑞斯給弟弟上了生動的一課。德瑞斯的這點轉變,是他之後晉陞為企業主管的基礎。
殘疾人的無障礙通行。
電影中,輪椅幾乎暢通無阻,侍者服務也十分嫻熟。
法國的福利體制對殘疾人還是非常重視的。
關於無障礙通行的一些條款:
2005年2月11日法律第41條確定了一項關於無障礙設施的普遍原則,從總體上確定了其適用範圍:該條款適用於居住場所、接待公眾的機構(ERP)、向公眾開放的設施(IOP)和工作場所。同時,對公立部門和私立部門都規定了某些關於無障礙設施改造的經濟補貼: 對是否遵守了相關規定進行監督,工程業主在開工前必需獲得施工許可證,在工程結束後必需向簽發施工許可證的當局提交一份由能力和獨立性均複合要求的監督者出具的符合無障礙設施規範的證明。關於交通工具和道路設施,該法律保留了對出行體系的廣泛定義(建築物、各種道路、公共場所、交通系統)。 法律規定在人口規模為5000人及以上的市鎮中設立市鎮和市鎮間殘疾人無障礙設施委員會。這些委員會應吸納地方政府代表、設立無障礙設施場所的用戶協會組織代表、殘疾人協會組織代表參與,負責向市議會提交對建築物、道路、公共場所和交通系統的無障礙設施的評價報告。
法國近乎最極端貧富差距的體現
浴缸
圈子
用餐
不是所有陪護,都像德瑞斯一樣,幽默風趣、敢於拒絕、大大咧咧。
不是所有僱主,都像菲利普一樣,陽春白雪、風度翩翩、充滿信任。
他們的家庭背景、教育經歷、興趣愛好、思想三觀大相徑庭,倆人竟能情投意合,成就彼此。
世界真奇妙。看電影記住showmv,看小說推薦用搜書軟體,你懂小說,什麼都搜的到,還免費!說到底,殘障人士的訴求很簡單——把他們當作普通人,摒棄憐憫之心,摘下有色眼鏡。
平等,永遠是弱勢群體的夙願。
關於導演
《觸不可及》的兩位年輕導演,艾里克·托勒達諾和奧利維·納卡什只能算是在法國影壇的小字輩。他們倆即是至交多年的好友,也是配合默契的搭檔。自九十年代末出道的這十年里,他們像所有同輩法國電影人一樣,在圈裡的各個角色中磨礪,積累經驗,也結識了眾多資深演員。托勒達諾和納卡什的經歷,可以看做法國電影環境吸引年輕導演的一個縮影,只要你有才華有真誠,總有貴人相助。二位導演在拍短片喜劇時,就認識了許多日後在法國當紅的喜劇新秀,其中有阿裔笑星賈梅勒·德布茲,加德·艾勒瑪雷等人,當然也包括今天在《觸不可及》里擔任主要角色的奧馬爾·希。等到1995年托勒達諾和納卡什終於有資金拍攝首部長片《我寧願我們還是朋友》時,給他們擔綱的是法國常青樹傑拉爾·德帕迪約。這同樣也是一部「二人轉」式的喜劇電影,獲得了不錯的口碑和票房,一個良好的開端,讓兩位年輕人之後幾乎每兩年都能有創作的機會。雙人喜劇、群戲鬧劇..可以說,作為第四部長片的《觸不可及》還是兩位創作者在自己熟悉道路上的又一場表演。只不過這部改編自真實人物的作品,因為特定的時間背景和觀眾心態,兩位演員出色的表演,在冰冷的冬季和彷徨的大選前夕,撩起了整個社會所關心的話題,超越了一部電影的普遍價值。影片最直接的對比,來自於開場即表現出的種族和階層差異。弗朗索瓦·克呂茲飾演的菲利普是一位富有的白人貴族後裔,他居住在巴黎富人區的深宅中,因為身體上的殘疾,他無法獨自返回社會,也由於精神上的自閉,他除了家人和工作夥伴,他幾乎不與任何外人接觸,甚至羞於同愛慕的女性見面。菲利普所受過良好教育,保證他的思想和風度,但同時由於社會階層的分化,他無從了解到他人的生存面孔,如果不是德利斯的出現,他甚至想不到這類人群的存在。巴黎市區里的白種富人,郊區的黑人和阿拉伯人,他們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卻老死不相往來。這種割裂的惡性循環,已經釀成了前些年的暴力事件,除了新聞也在許多法國當代電影中也多有展現。除了那些嚴肅的現實主義作品,《暴力街區》甚至以此為素材拍攝了頗具新意的動作片,而喜劇,或許是法國人最能普遍接受的形式。當現實中的菲利普寫下《第二次呼吸》,如實記錄下二人的友誼時,「種族和諧」的願望,不僅僅在電影中部分實現。因為高位癱瘓,除了頸部以上都無法動彈,也沒有知覺,其中的痛苦只有菲利普本人能夠體會,年輕時也曾常演小混混配角的克呂茲,如今已可把這類角色模仿地爐火純青。但是這位貴族並不只希望等到他人的同情,他更渴望的是一種平等的對待,對朋友的友善和隨意,而非對病人的過分謹慎。德利斯的到來給他看到了這種機會,這位原本只是想弄張簽字單去混低保補助的黑人小伙,給他打開了另一個世界的門。雖然貧窮,但德利斯身上有那種特有的開朗和真誠,他在權貴面前好無唯諾,也不祈求施捨,能夠接受護工的工作,一是家庭生計的壓力,二是菲利普對他的尊重。他身上的這些閃光點打動了所有人,即便是對女秘書那點粗魯的慾望,也直白的可愛,足以讓人原諒他的憨直。肢體上的殘疾,難免給患者帶來自卑感,另一方面也適當衝散富人常見的優越感。菲利普對德利斯的態度中,沒有歧視和偏見,更多的是寬容和理解,但是在現實生活中,許多法國富人是恥於與少數族裔為伍的。正如影片中的律師,上流社會在做「慈善表演」時慷慨人道,可真正與郊區青年接觸時,又會不屑於他們的粗鄙。而在德利斯看來,這群有錢人的口味同樣是如此可笑,誰會去看一個人扮成樹唱上四個小時,誰又會花四萬多歐元去買一幅只有「污跡」的畫布?對於虛偽上流的諷刺,對於當代藝術的調侃,使得影片中的角色異常鮮活,奧馬爾·希在片中肆無忌憚的開著奧巴馬的玩笑,開著希特勒的玩笑,這在標榜「政治正確」的衛道士眼中或許有些過分,可出自一個塞內加爾的窮小伙口中,卻是那麼的貼切。從影片的許多細節上,其實也可察覺出德利斯的聰慧和勤奮。他沒有受過多少教育,一開始連柏遼茲是誰都不知道,之後卻會無師自通的學會畫畫,與他人大談詩韻,為自己爭取到了更多的機會。德利斯的經歷,就像是一個黑人版的《灰姑娘》,一個男人版的《風月俏佳人》,一個青年版的《為黛西小姐開車》,誤入完全不同的世界,僅用正直和真誠體現了自我價值。這兩種不同的環境,僅視覺上就給觀眾以直觀的差異感:富人區花園豪宅中的暖色調,優雅閑逸;郊區廉租房裡的冷色調,充滿了擁雜和暴力犯罪的隱患。前後兩個浴室的反差,就給人以喜劇的效果,但在笑聲背後是法國社會無法調和的深層矛盾。貧富差異,身份認同,失業率與郊區治安等等,都將成為今年總統大選中無法規避的選票話題。菲利普和德利斯,都是這個畸形社會的受害者,假如人生路線沒有交叉,或許他們都無法擁有健全的明天。情感上的循序漸進,鋪墊了整部影片波瀾不驚的情節,《觸不可及》只是把原著中的記憶片段用影像表現出來。菲利普和德利斯的友情是主線,菲利普和筆友,德利斯和母親則是副線,共同構成了整部影片中的飽滿情緒。在優美的配樂中,生活里的點滴反射出內心的真實波瀾,譬如兩位好友在深夜裡的對話,德利斯遠望清潔工母親下班等,都成了觸動觀眾的「淚點」。影片只有第一段飆車和最後一幕約會才具有真正的戲劇性,其餘都像是奧馬爾·希擅長的獨角戲和小笑話,於平凡中見真情。哮喘,抽煙,刮鬍子,這類小事兒加深了二人的友情,讓他們忘記了生活中的不順和憂慮,在雪地中像孩子般嬉鬧,在天空中追逐自由的感覺。這種短暫的快樂來之不易,德利斯到的突然,走的也突然,但至少他改變了一些人的世界。兩位導演為影片取名「觸不可及」也可理解成「無動於衷」,但是觀眾和劇中人都被「觸動」了,徹底拉近了心的距離。護理工德利斯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他回到自己的世界裡從新開始,曾經孤獨的菲利普也重燃起生活的勇氣,再結婚重組家庭。現實中的兩位原型如今仍是至交的好友,讓這個理想主義的故事有了最堅實的證據,許多前往影院的觀眾正是相信這種存在而被感動。法國媒體用「時而歡笑,時而淚下,人生何求~」來讚譽《觸不可及》,沒有沉重和說教,這些人生的哲理都寫在德利斯淺直的對白中。除了影片本身,媒體也樂於分析其票房奇蹟的背後原因——是法國人在經濟低迷時看到了勇氣,亦或是總統大選前對社會和諧的美好期望。總之在這部並不高深的喜劇片中,法國人度過了難忘的2011年,用兩部票房奇高的本土電影(另一部是丹尼·伯恩的《無需申報》)擊敗了所有好萊塢大片,捍衛了法國電影的尊嚴,也慰藉了茫然的內心。推薦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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