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自殺的人都脆弱不堪,就跟說活著的人都貪生怕死一樣——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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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起的,很多人將「自殺」同「弱者」聯繫在一起,但凡聽說誰誰誰自殺了或是想自殺,就條件反射地認為,那個人「太脆弱了」,是「弱者」無疑了……
我感受了一下,這裡有惋惜,但更多的是憤怒;問題是,他們憑什麼憤怒呢?
1.
得承認,一些自殺者確實會給人留下「脆弱」的印象,比如說,遇到困難時,表現得很無助、極痛苦、在逃避……
但是,我們得問一問:他們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表現呢?
他們有這樣的表現,不一定是因為遇到困難便茫然無措了,有可能是因為他們在思考別的問題,比如說自殺。要知道,在思考自殺這類有違生命本性的問題,難免會有一些很不美好的情緒體驗,然後讓旁人捕捉到了。
這就像你在下班路上想到美景、美色、美食時,難免會神采飛揚、心襟蕩漾、垂涎欲滴一樣——一樣的不由自主。
那麼,在思考這類問題時,為什麼會產生相應的情緒?
有一種解釋是說,情緒在為行為的發生、發展做導航。比如說,在思考自殺問題,如果有不好的情緒體驗,那麼會減少自殺的可能性,就如同想像美景、美色、美食時,如果有很好的情緒體驗,多半就會胃口大開的。
也就是說,情緒同行為有內在的一致性,相互勾連著。
2.
這時,可能有人會說,如果誰誰誰實施自殺、企圖自殺、思考自殺了,那就是弱者,只有弱者才會跟自殺扯上關係,才會一心要逃避,才會想不開……
嗯,在我聽來,這種觀點,就跟有人說,好好活著、絕不自殺的人都是「貪生怕死」之輩一樣——一樣沒有道理。
對這樣蠻不講理的人,還有什麼好說的?不過,我要回應一句:自殺,究竟是想不開,還是想開了,誰也說不準。
3.
說到這裡,一定有人會好奇,為什麼有人會攻擊自殺者,甚至到了蠻不講理的地步?其實,這就有很多種原因了。
其中,這種原因要引起重視:有些人正是通過向外的攻擊,來否認、壓抑潛意識(請原諒我用這個詞,我不太喜歡這個詞)里的認同。比如說,有些人正是通過毫不留情地攻擊同性戀,來否認、壓抑自己的同性戀傾向。
他們就像防瘟疫一樣防備一些思想、觀念、傾向……因為他們隱隱察覺到,自己有「易感基因」,很容易被感染。
從這個角度來看,他們蠻不講理地攻擊也是不得已的。
4.
當然了,我們也要注意到,通過這樣的攻擊,不僅可以抑制攻擊者自身的潛意識傾向,同時也能讓被攻擊者知「恥」而退,或者在企圖自殺時,要多糾結一陣子。
因此呀,有人說,攻擊能起到一定的自殺干預的作用,攻擊也沒什麼不好的。
但是呢,要看到,生活中,多少人正是因為擔心被別人看成是弱者、是麻煩、是拖累……抑制了向外求助的衝動,而選擇默默承受著,直到支撐不住,走絕路?
5.
依我看,人世間,再沒有比自殺更困難的事了,說自殺者是弱者,說不通的。
之所以有些人選擇自殺了,並不是他們不夠勇敢,或是實際上他們出了什麼問題;相反,恰恰是,勇敢把他們帶進了錯誤的,或者說,不被大眾所認同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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