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王菲，其實是愛那個無法活出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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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2018年春晚剛剛過去，

王菲和那英20後再度合唱，

一首《歲月》把觀眾的記憶帶回了20年前。

說起王菲的首次登上春晚舞台，背後也是很曲折的。

其實節目組最初給那英安排的搭檔是費翔，

但當時正值內地大力汲取港台文化的關鍵時期，

而王菲彼時正在香港走紅，

春晚現場導演時苗便充當了王菲的伯樂，

建議王菲走進春晚，於是王菲取代了費翔。

但王菲一開始並不接受邀請，

她不願意唱一首為晚會量身打造的歌曲，

堅持唱自己的歌，

更不接受兩人對唱的形式。

而春晚團隊里反對的聲音也是此起彼伏。

「相約98，到了1999、2000年，你這首歌就廢了，到時候誰還給你唱？」

孟欣用羅大佑的《戀曲1990》說服了團隊里的同事們。

她找來靈感最好的團隊來寫歌，

從歌詞到作曲，反覆推敲，反覆討論。

歌出來後，王菲接下了表演。

但在第一輪節目審核後，

《相約一九九八》忽然被「斃了」。

對春晚熟門熟路的那英，

立刻電話打給時任中央電視台台長楊偉光，

問為什麼要把節目拿下。

楊偉光找人了解，

原因竟是曾有一台晚會想讓王菲把歌詞改了，

王菲堅持不改，最終罷唱。

央視決定在這次春晚「懲罰她」。

後來經過多方調解，這個節目被保留下來。

於是，在央視剛剛建成的一號演播大廳，

第一次登上春晚的王菲和第六次登上春晚的那英，

貢獻了這一年春晚的經典時刻。

2

王菲就是這樣一個我行我素的人。

從小，父母對王菲的期望就是：

「長大後成為一名科研工作者。」

但王菲隨母，從小愛唱歌，

而且唱得極好，是班上的文藝委員。

也因為愛唱歌，還從小就上了央視，

唱過一首《大海啊故鄉》。

小升初那年，王菲考砸了，

沒能進入北京市重點中學。

媽媽於是開始反對王菲唱歌。

1984年，一家唱片公司偷偷找到王菲。

「我們想出碟，翻唱鄧麗君的歌，你願意嗎？」

「願意。」王菲眼裡閃著光。

王菲去找媽媽請假。

媽媽起初不同意，

於是唱片公司只好請校長出面。

校長給夏桂影保證：「不會耽誤學業。」

於是有了專輯《風從哪裡來》。

這張翻唱專輯雖然並沒有引起很大的轟動，

但卻是王菲歌唱道路上很重要的一步。

3

1987年，王菲面臨人生的一個很大的選擇。

去廈門大學，或者去香港學習唱歌。

按照父母的期望，王菲應該去好好念大學。

但她選擇了去香港。

她說，

「我不想做一個乖乖女，一味聽家人的話，而聽不到自己內心的聲音。」

到了香港後，王菲跟隨戴思聰開始系統地學習聲樂。

戴思聰被王菲的歌聲震驚，

於是把她推薦給新藝寶唱片公司。

新藝寶簽了王菲，將其改名為「王靖雯」。

進唱片公司，發唱片，

是多少愛唱歌之人的夢想，

但王菲卻開心不起來。

她不喜歡受約束：

「好多東西都不是我喜歡的，

衣服不是我想穿的，話不是我想說的，

名字也給改了，完全不是我了，

所以那段時間我過得非常不開心。」

1989年，王菲推出了專輯《王靖雯》。

由於公司不重視，包裝和宣傳不夠，

這張專輯的銷量很是一般。

一下，王菲的脾氣就上來了：

「既然不重視我，我呆著有什麼意思。」

她起身就去了美國，進修聲樂。

1991年，歌壇女歌手缺乏新生力量，

於是1992年春節，王菲接到了公司電話：

「你回來吧，公司決定全力打造你。」

4

回到香港後，

王菲首先把名字回了王菲，

她說，「我不想渾渾噩噩聽從安排了。」

並且，她開始主導自己的編曲和製作。

「她不願意按照慣常的方式出牌，

她的很多做法唱法都是反商業的，

但是她就是喜歡跟著自己的感覺來。」

當時，很多同事和朋友勸王菲：

「你還是聽公司的話吧！」

但王菲卻說：「可我喜歡啊！」

朋友說：「你喜歡沒用，大眾喜歡才有用。」

王菲答：「能紅就紅，不能紅就算了。」

她就是這麼不受脅迫，果敢隨性。

王菲從來都是不同於其他人的。

她喜歡按照自己的方式唱，不聽任何人的建議。

所以她唱出來的歌，都是不食人間煙火的。

當王菲的《天空》等專輯被推出市場之後，

王菲這個名字，

像颶風一般席捲中國，席捲東南亞，

從此一紅衝天，紅得無可匹敵。

5

1992年，王菲紅了。

記者問她，希望將來得到什麼樣的愛情。

她坦然回答說：

這個很難說清楚，主要看是否有感覺，

沒準在電梯里遇到個水管工就愛上了。

記者又問她，

可以描述一下你未來男友的外貌嗎？

她帶點神秘而幸福的語氣說：

「也沒什麼特別的條件。

不過，一定要懂國語。

還有，

我喜歡眼細細，單眼皮的人，

就是那種非常普通的北方人。」

其實，王菲的這句話，已經泄露了天機。

竇唯就是這樣一個男人，不帥，卻非常有個性，才華橫溢而又獨斷獨行。

王菲愛上竇唯的時候，竇唯已經有了女朋友，並且與之同居。

有一天竇唯收到一個包裹，是一箱CD唱片和一頂很漂亮的線帽，

除此之外，還有一封信。

字跡乾淨整潔，無非是寫了一些最近心情不好的話。

只是在最後，她說：

你以後可不可以別再叫我小王？

後來，王菲只要有機會，就往北京跑。

她要和姜昕競爭竇唯。

那是一個春天，

竇唯離開黑豹樂隊的一次演出，

姜昕沒有準時到場，

等到了現場之後才知道，竇唯和王菲一起走了。

於是姜昕趕到王菲到北京之後所住的酒店，並查到了王菲的房間號碼。

在那個房間的衛生間里，姜昕見到了竇唯，

他剛洗過澡，頭髮是濕的。

那次之後，姜昕離開了竇唯。

就這樣，

王菲打贏了這場戰成。

後來，王菲在《將愛》中唱到：

「風風火火，轟轟烈烈，

我們的愛情像一場戰爭，

我們沒有流血，卻都已經犧牲，

掩埋殉難的心跳，葬送一世的英明」。

6

1995年初夏的一天清晨，

香港記者摸到了小衚衕深處的那個四合院，

悄悄地等候一旁準備拍照。

此時，門開了。

從裡面走出一個穿著普通睡衣的年輕女人，

頭髮蓬鬆，睡眼朦朧。

手裡還端著一個裝夜尿的痰盂，

趿著拖鞋，向又臟又臭的公廁走去。

記者迅速按下了手中的快門，拍下了這張照片。

這張照片很快出現在香港的媒體上，整個香港社會，為之大嘩。

許多人不解，王菲這是為了什麼？

一個身家數千萬的天王巨星，竟然願過這樣的生活？

後來，王菲用《我願意》回應了世人的疑問。

「願意為你，我願意為你，

我願意為你忘記我姓名。

就算多一秒，停留在你懷裡，

失去世界也不可惜……」

但這份傾盡全力的愛，卻沒有一個好的結果。

和王菲在一起後，竇唯卻並沒有與前女友斷了聯繫。

在無數個王菲忙於工作的日子，

竇唯轉身就去找姜昕。

王菲無數次在公共場合表示，自己是個糊塗的女人。

但有什麼辦法，她就是愛啊。

王菲與竇唯奉子成婚，

以為竇唯會因此改變，好好地與自己在一起。

但一次工作後，王菲回到家裡，卻看到竇唯與另一個女人躺在一起。

但是，王菲還是原諒了竇唯。

可王菲前腳剛走，竇唯後腳就帶著這個女人外出旅遊去了。

結果被狗仔盯上，問他這女人是誰時：

竇唯脫口而出：「她叫××，是我的愛人。」

王菲果決地離了婚，義無反顧。

「愛就在一起，不愛了就分開。」

不強求，不敷衍，不將就，不湊合。

7

後來，王菲的生命里出現了謝霆鋒。

「31歲的王菲和19歲的謝霆鋒拍拖了。」

這條新聞，震驚了整個香港。

一下子，外界各種流言蜚語開始出現。

但王菲並不在意，

「我就讓你們罵個夠。」

後來，謝霆鋒愛上了張柏芝，並與王菲分手。

我想她那時候的內心一定很痛吧。

她愛得那麼投入，那麼奮不顧身。

但自始至終，她沒有罵小謝一個字。

得知王菲與謝霆鋒分手之後，

李亞鵬開始對王菲展開瘋狂追求。

王菲被打動，就和他開始了戀愛。

好友們紛紛反對：「你們不適合。」

但王菲說：「不愛他，對不起自己。」

2013年9月，兩人結了婚。

王菲和李亞鵬的婚姻並不完美。

並不是說李亞鵬對她不好，

相反地，李亞鵬對王菲非常好，

但他不能與王菲達到高層次的共鳴。

李亞鵬不像竇唯，可以在精神上指引她。

也不像謝霆鋒，可以在靈魂上陪伴她。

2013年，王菲終於提出了分手。

「沒有第三者，也都說對方是好人，還會是永遠的親人，

可是，就是必須分手了。」

王菲在微博上寫道：這一世夫妻緣盡至此，我還好，你也保重。

李亞鵬在微博上嘆息：我要的是一個家庭，你卻註定是一個傳奇。

離婚後，無數人罵王菲。

「太自私了，你對得起李亞鵬嗎？」

王菲不聽外界的任何聲音，她就是要做自己。

2014年秋天，45歲的王菲和34歲的謝霆鋒終於又走到了一起。

廖一梅說：「在我們一生中，遇到愛遇到性都不稀罕，稀罕的是遇到了解。」

在經過十餘年的折騰後，

兩人終於發現：對方才是真正了解自己的那個人。

8

今年8月，王菲就49歲了。

但是你看她在春晚上身著淺色衣裙，戴著白手套，

眼光里乾淨得和18歲時的我們有什麼區別？

她和每一個少女一樣，

對未來、對愛情充滿幻想，

又曾不顧一切去追夢，追愛。

她始終忠於自己，永遠為靈魂活著。

愛王菲，不止愛她的容顏愛她的歌，

更愛她那份果敢和自由。

無論身處何處，她始終自由。

我們不能活成自己喜歡的樣子，

於是喜歡那些活成了自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