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學筆記|朱利奧·托諾尼de整合信息理論

來自專欄蘇山讀書手記

作者的前言：

• 為什麼我會有一個意識在看著世界
• 我現在都還記得當年第一次讀到朱利奧·托諾尼的「整合信息理論」時那種震撼
• 完全摧毀和重建了我自己的世界觀的理論

「整合信息理論」的參考資料：

國內出版的書里介紹得比較完整的有兩本書。

第一本是「整合信息理論」的提出者朱利奧·托諾尼自己寫的《PHI：從腦到靈魂的旅行》。

第二本是我之前推薦過的《意識與腦》。作者克里斯托弗·科赫是研究意識的權威，同時也是「整合信息理論」這個非主流理論的擁躉。他在《意識與腦》的第8章里詳細介紹了這個理論（我這個特輯里的內容，也參考自這本書）。

全文概要：

1.作者自己構想的思想實驗，導出「整合信息理論」的一個基本設定。

2.深入「整合信息理論」的細節。

1.1

• 人，為什麼會有意識？

我們的大腦里為什麼會有一個主觀體驗呢？

為什麼我們每個人都會感受到有一個「我」在看、在感受這個世界呢？

• 對於這個問題，最普遍的一種觀點是，意識是一種複雜系統特有的現象。

少量神經元連接在一起時並不會有意識，比如一條毛毛蟲，神經系統那麼簡單，它們好像就只會做一些反射動作而已；只有系統複雜到像人類大腦這樣，無數神經元聯結在一起組成一個巨大的網路，意識才會出現。

• 當然這個觀點也有例外，作者在文章里舉了一個免疫系統的反例。

當然，也並不是所有複雜系統都有資格擁有意識。克里斯托弗·科赫在《意識與腦》里用免疫系統來舉例：他說「免疫系統沒有顯示任何意識跡象，它日復一日默默地識別和消除各種各樣的病原體。現在，你身體的防禦系統可能正在對抗病毒感染，而你卻絲毫沒有意識到。免疫系統將會記住這個入侵者，如果同樣的病毒再次來襲，就會產生抗體，讓你終生免疫。可是這個記憶不是有意識的記憶。」

• 核心觀點：複雜系統是意識產生的必要條件之一。

很多科學家和哲學家還是相信，複雜系統是意識產生的一個必要條件。大哲學家丹尼爾·丹內特就是這種觀點的鼓吹者，在他看來，意識是從一個由許許多多微渺而無意識的神經環路構成的分散式網路中湧現出來的。

1.2 論證觀點

1.2.1 簡單系統，沒有意識，系統足夠複雜之後，意識才湧現出來。——這個說法，有沒有道理呢？

1.2.2 方法：直觀的思想實驗

1.2.3 實驗內容：

Version 1.0

• 如果「意識是從足夠複雜的系統里湧現出來的」這種說法成立，那麼理論上來說，意識從有到沒有之間，就應該有一條分界線才對，是吧？
• Q：這條分界線在哪裡呢？
• 人類大腦的複雜度稍微簡化一點點：遠古的親戚尼安德特人——遠房親戚黑猩猩——狗狗（主觀體驗，相比人類並不複雜清晰、強烈鮮明）
• 作者得出了一個結論a：從哺乳動物、到爬行動物、到魚類，再到軟體動物，你會發覺，你根本就找不到一條「主觀體驗」（Subjective experience）從有到沒有的分界線！它是一個連續的變化。
• and next have a conclusion b:簡單到線蟲，甚至是簡單到只有幾個細胞組成的微生物，它們應該也有某種程度的「主觀體驗」、某種程度的意識才對啊，哪怕這點意識微弱到人類根本無法想像。這一個結論並不十分嚴謹，僅僅是推測，站不住腳。

Version 2.0

• Q：請問：你自己的意識、你自己的「主觀體驗」，是什麼時候出現的呢？
• Assuming that：Decline by age

你現在20歲，19歲的你，有沒有主觀體驗，有吧？

18歲的你，當然也有。

那麼8歲呢？雖然記憶很模糊了，但毫無疑問，你的主觀體驗、你的意識，肯定在那段歲月里就存在。對吧？

好，那麼7歲呢、6歲呢，3歲、1歲呢？雖然你可能完全不記得了，但你敢說，你的「主觀體驗」是在某一年的某一天突然從天而降憑空出現在你腦子裡的嗎？不能吧？

• The only reasonable answer is：當你1歲的時候，當你剛出生的時候，當你還在娘胎里，當你還是一團細胞，甚至當你還是一顆受精卵的時候，你的「主觀體驗」、哪怕是一個微弱無比的主觀體驗，就已經存在了！
• That is to say,意識，並不是人腦這樣超級複雜的系統才特有的、湧現出來的特徵，而是在極其簡單的系統里，它應該也存在。
• 如果剛才這個思想實驗成立的話，那我們就得承認，這個宇宙里的所有事物可能在某種程度上都具有「主觀體驗」，都具有意識！意識並不是一個只存在於像人腦這樣的複雜系統里的屬性。相反，意識，有可能是這個宇宙在最微觀的層面上就自帶的一個根本特徵，一個基本屬性！世界上各種微小的系統、微小的結構里，可能都存在意識。換句話說，這個世界實際上是「萬物有靈」的！

1.3

• 在這個哲學版的萬物有靈論看來，由於意識並不專屬於複雜系統，而是很有可能在各種微小的結構里都存在，所以這個宇宙里，其實充滿了意識、充滿了主觀體驗，不但所有生命里有都有一定程度的意識，甚至在簡單的無機物里也可能會有一丁點意識。

• so the next Q is 是每一個原子、每一個夸克里都有意識？還是說這些物質單元得組合成一個符合什麼條件的結構或者系統，意識才會產生？如果說一個很微小的系統里可能都有意識，那麼這樣一個產生意識的系統，到底應該具備什麼特徵呢？

• 朱利奧·托諾尼的「整合信息理論」回答的恰恰就是這些問題。「整合信息理論」首先是把這個哲學版的萬物有靈論作為一個基本設定的，它相信在極其微小的系統里，就可能產生意識。而在這個基礎之上，它繼續告訴我們，意識的出現，必須依賴於具備兩個關鍵特徵的系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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