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宅精分日常(二)先知來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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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知要來杭州啦!
先知是小雨和高軍在寫書評時結識的友人,網名歧路先知。得知先知要來杭州,小雨便激動起來,一大早就吵嚷著自己要在「外面」。
於約定的時間見到了先知。先知看上去其貌不揚,甚至有點獃頭獃腦的,但他寫出的文字讓人不敢小覷。
「怎麼稱呼?」
「啊……對哦……」
「我總不能還叫你『學姐』吧,或者說,叫你舒彤?」
「學姐」是小雨和高軍在書評組裡的外號,不過現在說起來確實不是能夠叫「學姐」的狀況。對著一位一米八的彪形大漢叫「學姐」,如果讓路人聽到是要被人側目的。
小雨想了想:「嗯……叫我舒彤也可以,或者叫我高軍。」
「呃,好吧。」
「雖然叫你先知好像也可以,但是如果真的這麼叫了說不定會被認為是什麼邪教,你怎麼稱呼?」
「zhangbin。」
聽到這個名字,小雨瞬間躲到了「裡面」。高軍出來接替了控制權。
(喂,還在害怕那個名字嗎?)
「問一下,這兩個字怎麼寫?」
「立早章,彬彬有禮的彬。」
(看,不是那兩個字,小雨你不出來嗎?)
(……)
(好吧。)
高軍臨時上線,接收了這攤子,臉上洋溢出笑容。
「你是第一次來杭州嗎?」
「不是,這是第二次,不過之前也很忙,沒有玩過。」
「這樣……啊,我們走過頭了。」
「……」
杭州陰雨連綿,西湖水波蕩漾。
「嗯……到了,歡迎來到西湖。」
「這就是西湖……」
「前面是我唯一知道的西湖的景點,斷橋,知道斷橋為什麼叫斷橋嗎?」
「不知道。」
「斷橋當然不是斷的,來,我們可以走過去。斷橋殘雪,說是下雪的時候西湖一片白,只有斷橋把兩邊的雪景隔開了,就像是把雪給隔斷了一樣,因此得名。不過只有真正見過才能理解這一點吧,反正沒見過的我只會覺得,以這樣的理由為景點命名的人很無聊而已。」
先知不置可否。然後兩個死宅在斷橋上討論起了東方X符祭。
「所以,這個遊戲不如叫X秋莉TD,五星帕X莉可以單守50波。」
「帕秋X這麼強的嗎?」
「是啊,單守五十波意味著除去她和三個輔助,有整整八個位置可以養狗糧。而且減雙抗,物理隊和魔法隊都用得上。」
「那純粹隊就用不上了吧。」
「這倒也是……啊,你要買絲巾?」
先知走進的,是一家禮品店,主營絲製衣物。
先知在店裡轉了一圈後,拿起兩條絲巾遞給店員。
「一百塊。」
高軍欲言又止。先知卻不眨眼的付了錢。
先知把打包好的絲巾裝進包內,和高軍一起走出店外。高軍說道:
「你應該事先跟我說下要買伴手禮,而且雖然我們這些死宅不識貨,至少可以還還價。」
「你會還價嗎?」
「稱不上擅長,但是我倒是知道還價的三板斧。」
「怎麼說?」
「第一招是直接砍。就算我們不識貨,但是這種街邊小店裡看起來便宜的衣物意外的利潤很高。第一步直接對半砍,甚至砍到四成都不是問題。這裡可以用到類比,諸如『我在哪哪哪見到和這個類似的只要多少元』這種的。第二步是挑刺,這個很好懂吧?找到毛病就是能還價的地方,實在找不到就可以說顏色啊,樣式啊這種無法量化的東西。第三步,如果這樣還砍不到你的心理價位,你可以直接報個價——或者不報價也可以,然後扭頭就走,千萬別回頭。假如賣家把你喊住了,你就贏了。」
「如果沒有把你喊住呢?」
「呃……」
「去下一家嗎?」
「對,去下一家。你看前面又有一家禮品店。」
「但是,你有沒有想過,我一定要花掉多少錢的情況?」
「?」
「假如我給女朋友帶了禮物,但是這個禮物很便宜,你猜她會不會高興呢?」
「……這事在輕小說里有沒有過?」
「啥?」
「現充和阿宅出去玩,現充買伴手禮,阿宅百無聊賴的看著現充買禮物,這事在輕小說里有沒有過?啊,好像是春物里?」
「沒有吧。」
「行吧。喏,地圖在這兒,你看這個島上還有什麼想去的地方?」
「秋瑾墓。」
……
…………
先知和高軍站在了秋瑾墓前。
先知端詳了半天,憋出一句話:「你說她是不是相當於那個時候的恐怖分子,類似ISIS這樣的……啊,唯一不同的是立場?」
高軍開始傻眼:「你在人家墓前說啥呢?不過要說立場的話,未必不一樣吧,以三民主義中的民族主義來論,對於清政府來說她就是恐怖分子吧。」
「不,秋瑾和三民主義沒啥關係吧。」
「是這樣嗎?不好意思,我和她不是很熟。」
「啊,蘇小小墓。她是誰來著?」
「不是蘇軾的妹妹嗎?」
「蘇軾似乎倒是有個妹妹,不過早年夭折了。」
「啊,這種事情問X度就好了嘛。我看看……」
「……百X怎麼說?」
「南齊時期錢塘第一名伎。說是官員之女,因父母辭世而家道中落。因為自幼受到了良好的教育,並且容貌美麗氣質好,吸引了大批青少年。一日見到了長得好看的公子A,一見傾心,日日遊玩。不久,公子A在江南廝混的事情被他老爸知道了,被喊回南京。蘇小小思念成疾,但大概是因為明確的男友公子A不見了,蘇小小家又復門庭若市。某日,蘇小小遇見了和公子A長得很像的公子B,得知公子B進京趕考盤纏不夠,便資助公子B。蘇小小第二年病逝,此時公子B金榜題名歸來,便在墓前立了個碑,在墓上建了個亭子。就是這樣了。」
「百度上是這麼說的嗎,長得好看的公子A什麼的?」
「當然不是了,名字只是一個代號,是什麼都無所謂吧。百度上當然會寫文才橫溢、氣韻非常、佳人薄命這樣的話,我嫌這些礙事,就把它們用接地氣的方式來表達了。」
「所以是個歌伎?」
「詩伎更恰當。我倒是不這麼覺得。我覺得只是一個比較隨心所欲的、愛玩的小女孩。大家被她的容貌和才情所吸引。不知道她有沒有自覺,反正有人陪她玩,她也就玩了。看上一個長得好看的人便同宿同游,沒想到人家是個爹寶渣男什麼的,感覺確實是小女孩衝動之下做出的事情啊。而且,這個故事中出現的人物,蘇小小,好看;公子A,好看;公子B,長得像公子A,那應該也好看,所以這個世界其實就是一個看臉的世界?」
「……」先知不置可否。
「這是啥?」走過地下通道時,先知對著一張廣告牌發問:「X站的廣告?」
「啊,雙十雙夏!我認得她們,BX的舞見,是一對雙胞胎。」
「……」先知沉吟了一會兒:「她們是不是就相當於現在的蘇小小?」
「不,我覺得她們比蘇小小要更難。」
「嗯?此話怎講?」
「雖然我不知道具體人數,但是我們可以假設南齊有1000萬人,其中有條件學詩詞歌賦的有1萬人,學了的有1000人,蘇小小是這1000人里的第一。那麼,我國現在有十幾億人,有條件學舞蹈的,算他1億人,其中學了舞蹈的有500萬,然後在這500萬里取前100名,難度不比蘇小小要高嗎?父親為官,自然不會怠慢蘇小小的教育,顯然這種教育對於其他歌、舞、樂伎來說是碾壓性的。富家千金因為偏離了既定的人生軌跡而成為了『錢塘第一名伎』,不覺得好像很輕鬆嗎?」
「……」先知依然不置可否。
岳廟。
「它說的不太準確。」先知指著岳廟裡列在展館牆壁上的文字說:「秦檜不是主和派,他是投降派。」
「願聞其詳。」
「主戰派的主張是收復失地,主和派的主張是守住現有國土。秦檜則是奉行不抵抗政策,是真正的賣國求榮。」
「這樣……啊,剛剛旁邊的那個是滿江紅,我想你可能沒注意到。」
「哦,是嗎?」先知回頭。
「『瀟瀟雨歇』……不過說起來我也只認得這麼一首而已。」
岳飛墓前,有一名男子身著黑色正裝,站的筆挺。不久,接連對岳飛墓鞠了三個90°的躬。
英雄被瞻仰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不管是任何時代,都永遠不會缺少崇拜英雄的人。
「接下來……你是要去于謙墓是嗎?啊……我想起于謙是誰了,守北京城那個。」
「……不,說相聲那個。」
「哈哈哈哈……要不我們先吃個飯?」
「先去吧,很遠嗎?」
「有點遠的誒……直線距離2公里,真要走過去的話差不多3公里吧。我們租自行車吧……誒,不租嗎?」
……
…………
「……我對於謙和北京保衛戰的了解僅限於從《X朝那些事兒》中讀到的。」
「《明朝那些XX》……有很多是作者主觀上的內容。最有名的是那個,描述日本戰國史為村長打架。」
「不,不管《明朝X些事兒》怎麼說,他們確實是村長打架啊,從規模上來講。從尾張到中國(日本地名)也就差不多相當於我們現在一個省。在一個省里打來打去,好吧,是市長打架。土木堡之變我們殉難的人數比秀吉進攻朝鮮時的總兵力還多。誒,是多的吧,我沒記錯吧……」
「……」
「說起來你可能不信,最近我甚至開了一局『如萌似幻』。」
「哪個如萌似幻?」
「雪華。(雪華:先知主策劃的《信X之野望14》萌化mod,《如萌似幻:雪華》)所以我在想,織田信長是不是知道自己五十歲會死,不然怎麼寫出『如夢似幻』。」
「啥?」
「就那個啊,『人生五十年,與天地長久相較……』」
「你是說辭世詩啊,那種未必是本人寫的。」
「是這樣嗎?反正五是單音節,後面都不是了。六是roku,七是nana,八是……八九寺真霄的名字你應該會念吧。」
「我只知道七是nana,這還是因為龍娘七七七。嗯……如果七是nana的話,龍娘七七七其實不是七七七。」
「那是啥?」
「七是nana,那麼龍娘nanana其實是龍娘十點五。」
「呃……哈哈哈哈哈……十點五……虧你想得出來。因為只有五是單音節,才能組成『五七五』。如果是『人生六十年』的話,就不是五個音了。」
「未必一定要是『五七五』吧。」
「呃……我查一下原文。好吧,確實不是『五七五』,你也說對了,不是信長寫的。《敦盛》,一支舞,信長很愛跳而已……」
「于謙墓到了。」
「『周一不營業』……今天是周一哦?」
「是的。」
「怪我了,我沒有事先了解到這個情況……」
「所以我們是不是可以撤了?」
「于謙墓渡口……渡口的話,是不是有船來接我們?」
「你應該是想多了。」
「你餓嗎?」
「有準備好去哪吃嗎?」
「抱歉,我沒有預定,你有什麼想法嗎?」
「那就先回我住的地方附近吧。打個車。」
……
…………
在計程車上,高軍開啟了話匣。
「先知,你知道嗎,我有個小學同學,和你同名。」
「我不知道。」
「呀呀呀……我現在正在讓你知道啊。說是同名只是同音,字不同。弓長張,文武斌。」
「這樣啊。」
「嘛,這個同學呢,和我有點不對付……」
(高軍。)清冷嚴肅的女聲傳來。
(……吉羽小姐。)
(為什麼說這些,你是不是有點累了。)
(……也許是有點累了吧,昨晚睡得晚,又走了這麼久的路。)
(小雨還在躲著,要不我替你一會兒?)
(好吧……拜託你了。)
「先知?」
「怎麼?」
「額……啊……那啥……嗯,我的健身教練建議我不吃豬肉。」周吉羽剛剛接過身體的控制權,略微有些混亂。
而高軍則開始陷入休眠,回憶起自己的誕生。
……
…………
小雨總是孤零零的。
他也想和誰成為朋友,但是同學們說的話,他總聽不懂。他只知道他們在談論電視節目或者是哪個歌星,但是在小雨家裡,這些娛樂活動是一概被禁止的。
他也嘗試過說些什麼,試圖融入同學之間,可是總被無視甚至嘲笑。久而久之,小雨認清了自己的處境,不再說話。
然而小孩子是很殘忍的。只要一些細節稍有不同就可能會被欺負嘲笑,更別說這樣的小雨了。
欺負小雨的人,就是張斌。
小雨沒有覺得受到欺負不是他的問題,只默默忍受。但是在又一次被擠壓到牆角的時候,一個聲音突然在腦海中出現:「為什麼我們要遭受這些?」
這就是高軍誕生的瞬間了。
高軍使用肩膀頂開張斌,緊接著用手肘擊打他的脖子。在這種爆發力下,張斌的頭撞向牆壁,並暈了過去。
不幸的是,這件事發生在學校,所以高軍受到了處罰。
萬幸的是,這件事發生在學校,所以再沒有人找小雨的麻煩。
高軍沒有止步於此。從小雨的遭遇中,高軍深刻理解了「一個人的力量是有限的,不可能一個人在這世上活下去」這件事,他開始尋找能夠成為夥伴的人。他找到和小雨類似的人,在必要時伸出援手。他開始和老師一提到就會覺得頭疼的孩子們接觸,意外的發現他們本質並不壞。相反,在被老師排斥的情況下他們更需要一個容身之所。高軍伸出了橄欖枝,包括但不限於提供作業給他們抄之類的事情。獲取他們信任的副作用是,張斌被孤立了。
最終,高軍為小雨打造了一個安全之所,小雨卻讓出了這個身體的控制權。高軍成為了這個身體的常駐人格。
「你比我更適合,請代表這個身體吧。」
……
…………
「裡面」。
「小雨,還不出來嗎,你不是一直想見先知的嗎?名字而已,又不是同一個人,何況字也不相同。」
「不,不是這樣的……就算我現在出去,也什麼都做不到吧,甚至可能給先知留下壞印象。吉姐也很想和先知共處吧,她那麼聰明,一定能相處得很好……不如就這樣,看著你們,也是一樣的。」
「好吧,但願吉羽小姐順利。」
「外面」。
「不吃豬肉……我們去西餐廳怎麼樣?」
「挺好的,聽你的。早上一直看地圖找路,現在腦子有點秀逗了,交給你了。」
「交給我吧。」
啊,先知這種爽朗的現充帥哥態度是怎麼回事兒。
「一般這種店在大眾X評上都有優惠的。」
「誒——是嗎,我沒有用過大X點評誒。」
「我看看……這有個雙人分套餐,只要XXX元,怎麼樣?」
「誒——看上去不錯呢,等等,所以你就這麼自然而然地付帳了嗎?」
「對啊。」
「不不不,明明是你來杭州,為什麼吃飯還要你付帳啊?」
「沒所謂吧。」
「把你支付寶給我,我轉錢給你。」
「不必了吧……」
「唔……」
……
…………
然後這兩位宅男宅女打了一下午的東X夢符祭。
現在可以得知的情報:
小雨
精分四人格之一。最初的人格,膽小,內向,感性,神經質。
高軍
精分四人格之一。小雨為了保護自己創造出的人格,是小雨的盔甲。理性,反應迅速。結交少量且特定的朋友,因為這些朋友能讓小雨安心。受到威脅時會反應過激,具攻擊性。現在此人格是主導人格,外人多見此人格。
周吉羽
精分四人格之一。小雨和高軍在創作《成為人日記》時創造出的人格,是《成為人日記》的女主角。昵稱為吉吉,小雨稱呼她為吉姐,高軍稱呼她為吉羽小姐。聰慧,現任智囊職位。
舒彤
精分四人格之一。小雨、高軍和周吉羽在創作《牧夢人》時創造出的人格,《牧夢人》的男主角。堅毅、認真。可惜的是,此人格不常出現。
林筱筱
小雨和高軍喜歡的人。
先知
小雨、高軍和周吉羽的友人。先知和精分人格同在一個書評組裡,是書評組的領導者。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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