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國津梁——琉球國王日常生活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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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看【暴風雨】這部電視劇的時候，十分奇怪為何劇中的首里城「御內原」（後宮）地面上都鋪著白沙？

直到在琉球國史【球陽記事】中看到了這一段：

《舊記》曰：元日黎明，石奉行率筆帖式並石匠長早進禁城，即遏達理官題奏，而白沙播散於內外丹墀左右，稱之曰「禁城米蒔」也。

不得不佩服日本歷史劇的考究之精緻，很推薦大家看一下這部劇，會發現更多的驚喜。

上文中提到的【首里城】，就是琉球國王的主要住所。琉球雖然是小國，但國王的宮室也絕不會限於一處，「大美御殿」（作為首里城發生火災等意外時的替代住所使用）和「識名御殿」就是兩處最重要的行宮（為了不讓中國使臣小看琉球，識名御殿特地建造成看不到海的建築。一望都是土地，彷彿琉球是個大國），此外還有「龍潭」（王室園池）。

十四年，松氏比屋勢頭始學煙花藥法。松氏比屋勢頭跟隨貢使入閩赴京時，學煙花藥法而歸來。【本國為煙花戲自此而始】。

尚圓王14年琉球國學得煙花之法，此後王室宴會均可作樂。

王宮之中國王與王妃的住所被稱作「黃金御殿」。琉球王國並沒有引進中國的太監製度，因此宮中僅有女官服侍。國王正室自然是王妃，此外還有叫做夫人與妻這些的側妃。

有意思的是琉球的宮殿原本都是純木造，一直到了尚貞王2年才開始用瓦。

二年，瓦蓋國殿。自古國殿並宮室樓台皆用木板蓋之。今番改蓋以瓦，以致壯麗鞏固。

而五彩屋脊則要到尚貞王14年才製作：

始置國殿五彩雕甍。國殿改蓋以瓦，未設雕甍，以為外飾。宿藍田【平田親雲上典通】奉憲令，遍巡四境，取求五彩燒瓷藥材，製成龍頭雕甍等，始置國殿以備壯觀。

日常的話首里城正殿的一層就是朝會場所，二層就是國王與親族祭祀場所。這種結合的方式在中國是沒有的，應當是琉球作為小國獨特的創舉。

特別值得一提的是，因為琉球同時作為中國和日本兩國屬國，所以宮中為了接待這兩國使臣分別建造了南殿與北殿。北殿為中國風格，南殿為日本風格。琉球國王夾在中日之間小心翼翼的心理可見一斑。

國王與王妃等人的膳食由首里城內的「御料理座」負責準備。後宮當中應有許多人擅長廚藝。

明朝去琉球的冊封使陳侃開始的時候遇到了一群面對豐富原料卻不知從何下手的琉球廚師，只能自己找人做飯。

本來陳侃以為是遠夷無燕享之事所以才對烹飪一事力不從心。誰知道臨走之前吃了幾道王妃們親手製作的菜品，十分美味，大加誇讚。看來琉球國王平常口福不淺。

籩豆之實備水陸之珍、膷臐膮之膳，既旨且多；然不能自制也，皆假予等所帶庖人為之。蓋夷俗席地而坐，無燕享醵會之事，不知烹調和劑之 味，故假以文其陋耳。

......

山蔬海錯、糗餌粉酏雜陳於前者，製造精潔，味甚芳旨；但止數品，不能如昔之豐。詢之左右，乃知前此之設，皆假諸閩人；此則宮中妃嬪親制，以表獻芹之敬耳。

——明 陳侃【使琉球錄】

而琉球王的飲用水，則出自首里城【瑞泉門】的泉水。這口泉水對琉球王室意義重大，乃至招待中國冊封使節都使用這口泉水。

國王日以宮前瑞泉供客，每日清晨汲入綠木筩二石余，以鎖鎖之；走十里，送至館中。紅帕秀才九人，分日押送。

——清 徐葆光【中山傳信錄】

琉球國物產可說富饒，其提供給清朝冊封使的日常食材可見一斑。

每日供應米五升，面四斤，醬、醬油、醋、鹽、菜油各四盞，豆腐三斤，燒酒一瓶，魚、肉各三斤，羊肉二斤，乾魚四斤，雞二，蛋十枚，海蟳二，西瓜二，冬瓜十斤，菜一斤，燭四枝，炭十斤，柴四束。

　　起居日，饋生豬、羊各一，雞二，蛋、魚、海蛇、海蟳、石鮔、車螯、麵條、麵粉、醬〈艹越〉、醋蒜、胡椒、甘蔗、蕉果（冬易以橘），燒餅、佳蘇魚各一盤，燒酒一埕，炭一包，燭一束；朔、望，加吉果、米肌、銀酒、黃酒之饋（吉果，以米粉為之，形如薄餅；米肌，如白酒而稍淡；銀酒，即燒酒；黃酒，國中所醞煮，酒色黑醲，少有油氣）。

——【中山傳信錄】

也正是因此，足以證明琉球王的食物在品類上面是絕不會缺少的。事實上，清朝使節會利用琉球提供的食材舉辦冊封宴會，現在流傳下的冊封宴菜單亦可見食材之豐富:

第一宴：毛蟹燕窩(松仁、烏心豆、赤玉子、火腿)，赤玉子即雞蛋。

魚翅(小蝦、菌菇類、烏心豆、火腿)

清蒸鵪鶉(松茸、赤豆子、烏心豆)海參(薯、雞皮、火腿、筍乾、赤玉子)

點心(黃米糕、南方點心：麵粉裡面包蛋黃漿後烤出來的點心)

湯(燕窩)

第二宴：鴨(新鮮筍、小蝦、菌菇、烏心豆、火腿、赤豆子)

鹿蹄筋(烏心豆、干小蝦、火腿、赤玉子、金針菜)

三鮮(大蛤蜊、紅貝、四角蛤蜊、淡水藻類、赤玉子、新鮮筍)

燉鹿肉(烏心豆、赤玉子、萵苣)

點心(千重糕、芋粉餅)

湯(小河蝦、魚尾)

第三宴：河鱔(烏心豆、小蝦、赤玉子)

大蝦(烏心豆、赤玉子)

水龜(烏心豆、赤玉子)

儒艮(烏心豆、赤玉子、小蝦火腿)

點心(肉火燒、淺地糖)

湯(粉絲、藻)

第四宴：豬肚(烏心豆、菌菇、木耳、花生、赤玉子)碗底是薯

田螺(烏心豆、火腿、菌菇、雞肉、赤玉子)

加入綠色芥菜汁的魚糕(烏心豆、菌菇、瓊脂、紅貝)

炒豬爪(藕、赤玉子、萵苣)

點心(蘇餃、水山吹)，蘇餃是酥餃。水山吹是用山藥做的蒸糕。

湯(紅貝、岩茸)，岩茸也稱石茸、是靈芝的一種。

第五宴：鮑魚(烏心豆、紅貝、染成紅的肉、菌菇)

炒雞(萵苣、叢生口蘑、赤玉子)

拌菜(乾貝、火腿、瓊脂、萵苣、赤玉子、雞、松菜、芥末、小蝦)

蒸魚(烏心豆、赤玉子)

米飯

湯(小蛤蜊、絲瓜)

值得一提的是這些菜肴已經被蘇州飲食文化研究會復原，有興趣的朋友可以詳加了解。

琉球王室的點心足有靠近兩百種，深受福建口味的影響，經典代表作琉球光餅與金楚糕都是從福建傳入的製法，經過琉球本地改良產生的。

光餅是琉球國宴點心。用蛋黃、砂糖、小麥粉做成皮，包芝麻陷，成扁圓形烤成。

橘餅。柑橘皮切碎後用砂糖煮干。上撒一層白砂糖，即成為點心橘餅。

雞蛋糕（ちいるんこう），用雞蛋蒸成，上撒紅花生碎和橘餅碎，琉球時代的ちいるんこう只用蛋黃，彰顯王室的高貴。

花形烘糕（花ぼうる），從南蠻（歐洲）傳入。蛋黃、砂糖和小麥粉做成各種精緻形狀。在江戶時代，花ぼうる是江戶一帶流行的點心，後隨著薩摩征服而傳入沖繩。

酒品的話琉球的泡盛足夠有名了。在二戰之前甚至沖繩還有窖藏百年的泡盛酒，可惜毀於戰火。

琉球時代王室還會使用叫做【嘉瓶】的酒器專門盛放泡盛。

素有茶樹製法，未精，只有出粗茶耳。

首里向秀實，【知名築登之親雲上朝宜】。雍正辛亥，跟隨貢使，已入福州，傳授製造茶葉之法及自帶制茶器物。

而歸至本國，試製茶葉，則清明、武夷、松羅等馥氣撲鼻，味亦甘美，與中華茶不稍相異焉。

至於是年，恭具呈文，題請栽植茶樹於棚原地，以供國用之事。幸蒙俞允，茲辟於棚原山地內，【共計二萬八百五十餘步】遍植茶種並杉?等。當茶樹芽萌明，製成和漢茶葉，以供國用。

琉球茶葉在尚敬王時代取得了飛躍性發展，其中不少品種足以和中國茶的質量抗衡，「以供國用」的意思自然是琉球國王從此能喝到自己國家的好茶了。

琉球國王的身體自然也有御醫們負責照看。頗具傳奇色彩的是有許多琉球御醫前往中國向本朝名醫求教。代表就是琉球御醫呂鳳儀就個人所遇之疑難雜症向吳門醫派大家曹存心 ( 1767-1834) 問診求方, 曹存心根據這位琉球御醫的描述，將自己的回答整理留下《琉球百問》、《 琉球問答奇病論》等著作。

因為呂鳳儀身為琉球御醫，平常的病人必定均為王親貴胄，因此【琉球百問】必定多數都是關於王室常見病，由此也可見琉球王室日常的飲食習慣與身體狀況等信息。

敝國僻居東南海隅, 方位在下, 故人多有脾濕之病。

此病多在富貴高梁之家, 而不在貧賤藜藿之家。

其症初起, 心下留飲, 漉漉有聲, 心腹稍冷; 或作疼痛, 有時痞滿, 飲食少思; 或吐濁水, 不愛茶羹;或嫌谷實, 好飲湯水; 或噯氣吞酸; 或面腫氣喘, 身重如負百鈞; 或腳脛浮腫, 筋緩難步; 或小便短澀, 或大便秘結; 或怔忡驚悸, 或睡不熟, 或日里貪眠。

其後竟成積聚之症, 從肝經部份上連頭脊。或為漲滿, 或為癆瘵。如此形狀, 固不一律。或謂因多飧豬肉 (敝土豬肉與中國不同, 味甚肥胖 ); 或謂多飲燒酒 (敝土燒酒與中國不同, 味辛厚 ); 或謂因多佚房勞。醫論紛紛, 均不可定治方。

......

敝國土人, 或患中風、或生惡瘡、或染雜病, 紛紜不一, 因恐食品一切日食, 多是以肉配食。

因查豚性能生濕瘡, 風熱, 且敝國土俗, 圍欄畜豚於其中, 大半食糞。若夫病者, 及生惡瘡者之糞, 亦一併食之, 故人食其肉, 必中其毒, 而有中鋒、惡瘡、雜病等患乎?

又有 《十傳》雲: 嶺外多毒草, 彘食之, 人食其肉, 則中其毒, 所以北人度嶺者, 多戒食彘。而《 本草》亦云: 凡禽獸有好食毒物者, 人亦食之。則有毒害。夫敝國畜豚之俗如此, 而食豚之害如彼, 不可無預防之法。其法非先生不可。

——曹存心【琉球百問】

可見，呂鳳儀眼裡琉球的高粱富貴之家多數病從口入，或是食物過度油膩，或是飲酒無節制，或是家畜飼養不潔。足以證明琉球貴族平常生活大魚大肉，酒色無節。

說完了吃住，那就說說穿著好了。沖繩島自從三山時代開始就向明朝請賜服，因此琉球國王日常穿著頗具中國特點，加上朝貢之時往往中國會賞賜國王和王妃衣料為大宗，自然琉球王有穿不完的中國高級布料。

【天順五年】皇帝頒賜：

琉球國中山王尚德

皮弁冠服一副：

七旒皂皺紗皮弁冠一頂（旒珠、金事件、線絛全），玉圭一枝（袋全），

五章錦紗皮弁服一套：大紅素皮弁服一件，白素中單一件，色素前後裳一件，纁色素蔽膝一件（玉鉤、線索全），遜色妝花錦綬一件，色妝花佩帶一付（金鉤、玉素玎璫全），紅白素大帯一條，大紅素紵絲一雙（襪全），紅平羅銷金雲夾包袱肆條。

常服：烏紗帽一頂，金相犀帶一條，大紅羅織金胸背麒麟圓領一件，深青羅搭護一件，栢枝綠羅貼里一件。

紵絲四匹：織金胸背麒麟紅一匹，織金胸背麒麟綠一匹，暗八寳骨朵雲紅一匹

素青一匹。

羅四匹：織金胸背麒麟紅一匹，織金胸背麒麟綠一匹，素青一匹，素藍一匹，白絲布拾匹。

王妃

紵絲四匹，織金胸背白澤紅一匹，織金胸背獅子綠一匹，暗細花紅一匹，素青一匹。

羅四匹：織金胸背獅子紅一匹，織金胸背熊羆綠一匹，素青一匹，素藍一匹。

——琉球外交文書集【歷代寶案】中截取的明代賜服內容

如今沖繩島每年10月底11月初上演的【首里城祭】，都會選出適合人員出演國王與王妃，重現琉球王室儀式。琉球在歷史上也逐漸發展出了自己的織物，例如【首里織】和【宮古上布】等等。

（尚質王）十二年，國吉始織浮織縀。國吉嘗隨貢使入閩，始學織縀足之法。而回來始善浮織縀。王深褒美之，後任伊平屋比嘉地頭職。本國浮織自此而始焉。

（尚敬王）二十四年，命向得禮入閩學絲機織法。首里向得禮【天久里之子親雲上朝嘉】伎倆出眾。茲命入閩學綢縀紗綾等織法而歸至本國。褒賜米五石，亦擢小細工奉行，即授真壁間切名城地頭職。自此本國始織焉。

王巡視山北。冬十月間，王視農暇，親率國相、王子、按司、法司、紫巾官等巡行山北，觀風整俗，賑助撫綏。而撰日發駕，巡行有法。

由是王駕所過之處，民不勞一力，財不費一毛。百姓欣欣然，披雲霧見青天。至十一月歸京。

——【球陽記事】卷11「尚敬王」

雖然琉球 在 明朝 萬曆 時期遭受薩摩藩入侵，此後琉球王府內政多受薩摩干預，甚至琉球王在一段時間被降級為國司，但是根據琉球史書來看，以前國王出巡觀風省民的風俗並未被薩摩禁止。

事實上琉球國王的出巡活動留下了不少的佳話。例如今天沖繩的著名景點萬座毛就是尚敬王出巡時感慨說了句這個空地能容納萬人坐下，因此得名。而號稱琉球女流雙璧的女歌人恩納鍋也是因為吟唱之時正巧遇到出巡國王的故事而聞名。

創造園比武岳石門。園比武岳內植花築石為垣，前開石門，額有首里之王於幾也加森加那志，乃御代仁立中。正德十四年乙卯十一月二十八日數十字。然而其所創造者歷年已久，莫從稽詳。亦岳內有一石碑，其文曰：尚巴志王御字，宣德二年丁未八月既望安國山樹舉木記石碑。今石碑猶存，而文字亦不明。然而其神至聖至靈，祈必應之。

由是每值佳節及祭祀，且王幸他處時，親行拜禮。

琉球王出行前先到御岳祭拜乃是定例。據稱御岳也的確曾使琉球王擺脫奸臣的鴻門宴。因此後來代代國王出巡前必定於此祈求平安。

《遺老傳說》：前代之世，有一權臣請待王上。時鳳輦已駕，已過園比屋武岳。

忽有一老翁出迎聖駕，曰：「某心抱謀叛，欲巧害王躬，以為請待。伏乞睿慮，防備慎密，以幸他家，欽哉戒哉。」語畢，忽化清風而去焉。王大驚怪之，且深稱謝之。既防備兵器，大戒士臣，以幸於他家。他家有招集勇士，藏之於內，要以擄王篡位。然某看王之防戒已密，不能動手為亂。

而王因此神託言，免其大難。自此之後，王每幸於城外，必拜園比屋武岳，而行於各處也。

琉球國王模仿天朝禮制，在某些固定的日子出席祭祀朝拜賜宴等禮儀性活動，現摘錄如下：

王即位以後，穿中華衣，拜謁圓覺、天王、天界三廟，行香先王，未嘗拜謁崇元廟。乃以為缺禮，於是幸於崇元廟，以為拜謁。

耳目官、正議大夫公務全竣當歸國時，王出御南殿，則貢使入觀，以奉土產物件。

每逢佳節，下庫理當官掌管茶並酒之事，奉獻於國王也。

每年七月初七日，王行幸圓覺廟、天王廟、天界廟，以拜先王神主；後亦幸大美殿，時賜面於扈從群臣。

每年八月十五日夜，自古於內院及殿庭恭備祭品，待月拜禮。

每年十二月之末、正月之初、聖主御歲日，奉獻御嘉例盆一通及上中御饌並燒酒。鬼餅日，奉獻御嘉例盆一通、御酢菜並上中白糯糕。除夜，奉獻御嘉例盆二通並燒酒。十二月之末、正月之初、王后御歲日，奉獻上中御饌。正月初三日、幸行三個寺日，奉獻上中御饌並燒酒。三月初三日，奉獻御嘉例盆一通、御酢菜並上中艾糕。五月初五日，奉獻御嘉例盆一通、御酢菜並粽。六月年浴日，奉獻御嘉例盆二通並蒸糯飯。共計十次

每年正月之初，諸僧朝賀。真言宗僧正月初四日，禪家宗僧初五日登城見朝，恭賀聖主新禧。

冬至、元旦，國王率百官向其年所值歲德方位以行拜禮。既而王登殿，百官行九叩頭，以為朝賀。正月十五日，王登寶座，亦行九叩頭。

正月初一日至十五日每值番日在禁城中庭以奏樂。

正月初二日，國王拜謁圓覺寺、天王寺、天界寺先王及妃神主，次百官亦拜謁圓覺寺、天王寺。初三日，王妃並翁主及王親族婦女等拜謁其三廟。

正月初三日幸行三廟......先拜首里森園比屋武岳，而幸行於圓覺寺、天王寺、天界寺，而燒香拜禮。

正月初七日、臘月念七日，王出御下庫理時無有音樂。至於今年，始定於庭奏樂。自此之後，每逢佳節，王出登寶座，亦有笙赤頭之樂。

正月初七日隱居大臣自入朝賀。自往昔時，正月初七日，告老致仕【俗稱隱居】按司、親方、座敷等奉承王命入於御前，以致見朝。至於是年，改定每年人日令隱居士臣不候王命，自入御前恭賀聖主洪禧，永著為例。

每年正、五、九月間擇得吉旦，聖主幸行識名社觀音堂。時亦幸於辨財天亭，以祈國土泰平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