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這麼多年影視劇,後期特效究竟是怎樣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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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年,我們一邊被那些精湛華麗的特效寵慣著,一邊又被「摳圖不自賞」辣瞎雙眼。
張曉迪
文
早在1975年,喬治.盧卡斯為了製作第一部《星球大戰》,成立著名的電影特效公司工業光魔,從此開啟了特效行業新時代,也為影像打開了一扇新視界的大門。
隨著技術的進步,後期特效在影視作品中的應用越來越廣泛,小到擦除威亞等穿幫,大到重新構建角色、場景,特效幾乎是無處不在了。
影視特效做的好,簡直可以拯救世界,做不好,五毛的鍋狠狠甩過來。特效究竟是一種怎樣的存在?為什麼有的特效亦真亦幻,有的卻慘不忍睹?
近日,影視圈記者走訪了有豐富視效製作經驗的VHQ北京威馳克數碼公司(代表作《狼圖騰》《無問西東》《邪不壓正》等),了解這個處於影視大後方的行業幕後。
一部視效大片的基本製作流程
所謂影視特效,簡單理解就是人工製造出來的假象和幻覺。
特效在影視作品當中原本處於非常後期的階段,由於現在廣泛的應用,越來越多的項目都開始後期前置,視效團隊往往在影片拍攝之前就已經介入進來了。
VHQ視效總監李延告訴記者,後期視效公司做一部片子一般又分為三個階段:前期、中期、後期。前期當然是從劇本開始,視效製作人員不但要讀劇本,更要準確的了解故事究竟講的是什麼。使用數字特效的目的,是為了更好的幫助影片完成敘事,千萬不能為了特效而特效。
「在前期工作中我們會通過設計製作特效故事版、Pre-vis和視覺概念圖,並跟導演和拍攝團隊在實拍前確認好拍攝方案,以及最終要呈現的畫面效果。」李延說,在這個階段還會將導演有特殊要求的畫面效果進行測試,把每個部分都提前規劃好,如果這一步沒有做到位,就會直接影響到後期製作的進程和呈現效果。
《心理罪》
中期階段則主要是製作影片中所涉及到的固定資產,還有拍攝現場的數據採集。在視效公司,通過後期製作出來的建築、角色等純CG鏡頭,被稱為「固定資產」。這個階段的工作,和劇組的實拍時間大體上會重疊,在這個過程中,視效團隊需要和導演進行反覆的溝通。
最後則是鏡頭跟蹤、動畫、摳像、擦除,燈光渲染、合成等一系列的工作。「當然這需要在拿到導演最終確認的定剪鏡頭的前提下,」李延特別說,「其實我們最不希望看到的是,鏡頭在開始製作的情況下,剪輯改了,呵呵~」因為這樣一來,製作人員大量的工作就白費了,可是這樣的事情,在當下每一個項目中,又幾乎都是存在的。
長毛和不長毛的特效,哪個更難?
略有些影視知識的人都知道,做特效是非常耗時、燒錢的事情,尤其是做動物。
2012年,導演李安將世界上最難拍的電影《少年派的奇幻漂流》搬上銀幕,該片獲得包括最佳視覺效果獎在內的四項奧斯卡大獎,然而,承擔了該片主要後期工作,製作出栩栩如生孟加拉虎的馬來西亞數字工作室Rhythm&Hues,卻活活給「折磨」倒閉了。也是從那時候起,很多人開始知道,做動物,尤其是刷毛髮,是多麼的燒錢。
VHQ也曾在2015年為電影《狼圖騰》製作特效,李延告訴記者,動物確實很難做,不過也要看具體情況,那些大家都沒見過的,臆想出來的角色生物類相對而言比較容易,例如怪獸、外星生物等,真正難的其實是大家最最熟悉的那些渾身長毛的動物,例如貓、老虎、狗,因為這些動物稍有一絲的不對,連學齡前的孩子都看的出來。
《狼圖騰》
相對於動態的動物,靜態的建築在近幾年的影視作品中也大量應用,而這部分卻常常很難被觀眾察覺,比如今年姜文導演的《邪不壓正》,其中的建築物有相當一部分都是通過特效製作呈現出來的。
VHQ為該片製作了443個特效鏡頭,除了一些煙火、爆破、血液等,還包括整場重頭戲的鐘樓場景、關巧紅裁縫鋪和日壇祭壇決鬥的場景,以及協和醫院、東交民巷、六國飯店、內務部街、南小街、東四南大街、七七事變宛平城、朝陽門外刑場的場景製作以及延伸。
眾所周知,這部電影在上映前2天才舉行首映禮,原因是後期沒做完,李延也告訴記者,這回真跟審查沒關係,確實是後期太緊張了。
姜文對作品要求一貫超高,在拍攝《陽光燦爛的日子》時,一張寧靜一閃而過的照片,他愣是拍了2萬多張,從中選出一張最適合的使用。
給姜文的電影做後期該是有多酸爽?
該片後期遲遲做不完,是因為北京人姜文,對民國時期老北京的樣子處理怎麼都不滿意,電影中那些早就不存在了的南城牆、東四牌樓怎麼做出來,他找了很多團隊,最後在VHQ遇到同是北京土著的李延。
儘管大家都沒有見過那些已經不存在的民國建築,可是對這方土地的感覺,是其他地域的人體會不出的,這種感覺讓李延和姜文的溝通變得非常順暢。
落實到實際的操作,不能只憑感覺,現在建築高樓大廈長的都差不多,而做古建築一定要符合年代的準確性和比例結構的合理性,如何復原一座1937 年的老北京城,成了接手《邪不壓正》的最大難點。為此,李延帶領團隊收集了大量的相關歷史資料。
從重點建築整體設計,到場景的延伸處理,最終特效與實景毫不違和的呈現在《邪不壓正》當中,如果不是看過後期製作視頻,相信絕大多數觀眾想不到這些在實際拍攝中都是不存在的。
李延坦言這次跟姜文導演合作,感到萬分榮幸也確實有點小緊張,姜文清晰的思路和對細節的嚴謹、極致,讓他受益匪淺。
當特效在電影中已經應用的如此爐火純青,在電視劇中卻常常成為災難現場,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李延告訴記者,其實不論是電影還是電視劇,在後期製作上的製作工序都是沒什麼區別的,關鍵就看所花費的時間跟精力是不是到位了。
特效師的操守
因為特效處於非常後端的位置,一部片子最後的成片往往就誕生於此,「保密」便成了特效公司工作中非常重要的一部分。以VHQ為例,特效師們的電腦基本都處於斷網狀態,USB等輸出口會被封掉,即使是內部傳輸文件也只有相應許可權的人可以看到,並且在辦公區內都安裝有攝像頭。
一部影視作品的素材一旦外流,對於整個項目的相關機構和人員幾乎是毀滅性打擊。
去年電影《悟空傳》在距離上映不到一星期的時候,網上突然流傳出該片的高清盜版資源,未加龍標和片尾字幕,與正片時長相差不大,雖然還沒有做完特效,整部影片故事線暴露無遺。並且,泄露版本的畫面上還打有水印,清楚地表明了是從製作的哪一個環節流出的,製片人只得緊急報案。
對此,李延也表示,這些固定資產都是用時間和錢換來的,一旦流出,損失嚴重,作為後期製作人員,必須要有職業操守。
如果說特效師還需要具備的另一項職業操守,或許就是熱情。
做特效絕大部分的時間是與機器為伴,作為勞動力密集型企業,在VHQ的辦公大樓里坐滿了大約400位特效製作人員,李延笑稱,只有真正的喜歡做特效,才能一直堅持下去,而那些真正熱愛的人,骨折都不影響幹活,只要腦子還在,手指還能動,一切都不是問題。
近幾年,特效在影視作品當中被提到前所未有的高度,甚至很多大片賣的就是特效,但採訪過程當中,VHQ始終堅持,特效是為劇情服務的,特效需要做的更好,但在任何時候都不應該喧賓奪主。
對於特效圈追逐「比肩好萊塢,看齊阿凡達」的口號,李延覺得做特效還是要不忘初心,電影本身要忠於內容,作為電影一部分的特效同樣要忠於內容。
只是當下令人比較煩惱的是,國內影視劇的變化太快了,這讓處於這個產業鏈非常後端的特效公司,常常沒有足夠的時間精工細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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