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麼慫，還談什麼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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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丫頭你認真考慮一下。」「你那麼優秀。」「 如果不是我自己不適合有家，我都要毛遂自薦了。 」之後就是幾個捂嘴的笑臉。她之前從來沒被別人叫過丫頭。果真，聽別人叫丫頭，心裡感覺暖暖的。穆歌雖然沒有打算認識許晨嘴裡所說的那個人，不過聽他叫自己丫頭，心立刻就被融化了。她和許晨不過才認識6個小時而已。6個小時之前，穆歌在一個飯局上認識了許晨。穆歌向來本不喜好這些有用的、沒用的飯局，但是架不住兩個閨蜜的軟磨硬泡，只好耐著性子來了。兩個閨蜜穿得花枝招展的，相比之下，穆歌的穿著未免隨意了些，一件緊身的白色t恤外加牛仔短褲。雖簡單，但很清新，且完美地展示了她動人的曲線，坐在兩個朋友之間，倒顯得她們有些庸脂俗粉的味道。吃飯的朋友，穆歌大多都認識，除了許晨。不過年輕人嘛，彼此熟絡得很快。許晨高而且瘦，長著一張黑燦燦的臉，不好看也不難看，是本市最大一家保險公司的業務經理，31歲，離異，目前單身。不愧是做保險的。許晨說話不但幽默風趣，而且聲音抑揚頓挫、極富磁性。穆歌發現，許晨說話的時候，目光總是有意無意地看向她這邊。穆歌看了看兩邊活色生香的兩個閨蜜，確實是很吸引男人的眼球。男人嘛，都是視覺動物。在得知穆歌也是離異後，許晨很驚訝。他說，我怎麼也想不到，你這麼優秀，怎麼也和我一樣。穆歌用了一個甜美的笑容，算是作了回答。穆歌28歲卻已離婚2年，屬於早婚人群。前任是大學同學。6年的感情竟敵不過小三的6個月，6年的感情瞬間灰飛煙滅。網上說，出了軌的男人就像掉在屎上的錢，不撿可惜，可撿了噁心。她不想噁心自己，所以連挽留都沒有。接著，他就非要給穆歌介紹男朋友。然後就要了穆歌的微信號。飯局散了之後，就有了開頭那一幕。穆歌看到電話屏幕上閃現的幾行字，停了幾分鐘，「可我現在對感情麻木了。」「傻丫頭，你現在還年輕，不要苦了自己。」他的信息緊隨而至。「年紀大了，越來越不相信感情了。」穆歌沉吟了片刻。「世界上還是有好男人的。」「可是，談感情真得好麻煩。」「一個人會很孤獨的。」緊接著，他就發來一首《寂寞是因為思念誰》，他自己唱的。穆歌點開那了首歌。歌聲渾厚有力，宛轉悠揚。正是穆歌喜歡的那一種。穆歌自小就喜愛音樂。她曾經夢想長大能像王菲一樣當一個大歌星。可是長大卻發現，歌星可不是誰想當就能當的，她充其量也就只能在KTV里唱唱。所以她天生就對唱歌好聽的人缺少免疫力，如果他要是個男生的話，可能會更快地獲得她的好感。「歌星啊，唱得真好！」她不禁讚歎道。他發了一個開心的表情，「丫頭，我和你說的事，你認真考慮一下。就當多交個朋友不好嗎！」穆歌單身已經兩年有餘，不是想一直單著，而是一直遇不到合適的。許晨說那個人，有車，有房，工作也還算體面，而且性格特別好。她想想自己只不過就是一個公司小職員而以，每天朝九晚五的，不忙時還算輕閑，忙的時候熬夜加班就是常態了。但問題是，一個月有半個月在加班，錢沒掙多少，卻累得跟狗似的。還有她這沾火就著的脾氣，也就得找一個性格好的人才能行，不然，兩個人肯定得天天世界大戰。想了想，她發了一個笑臉過去，」那你讓他加我微信，先當朋友吧。」過了很長一段時間，她的微信提示，有好友驗證。他又發了一句話，「丫頭，你們聊，我有事先忙去了。」穆歌，加上了一個叫「水是醒了的冰」的人。他說他叫陳偉，本市一家大型超市的經理，負責採購和銷售。陳偉很健談，很幽默，而且不知為何他說的話竟十分對穆歌胃口。他們聊最瑣碎的日常生活。後來聊到了王菲，他竟然也喜歡王菲。又聊到了，馬上要進行的世界盃。他們都喜歡巴西隊，因為他們都喜歡已經退役的羅納爾多。越聊越發現，兩個人的相同點竟然有很多。比如，他們都喜歡吃番茄炒蛋，都喜歡喝草莓味的酸奶，都喜歡喝不加糖的卡布奇諾，都喜歡雨中塞著耳機，邊聽音樂邊散步。還有諸如此類，穆歌覺得遇到了另一個自己。人有的時候真得很奇怪，和自己最親近的人無話可說，卻可能和一個陌生人無話不談。穆歌現在就是這個狀態。「穆歌，周六，有時間嗎？我們一起bbq好嗎？把你朋友也一起叫來，大家認識一下。我叫許晨去接你。」一周後，陳偉約穆歌。想想自己周末沒事，穆歌就答應了，正好看看陳偉的廬山真面目。期間，許晨有時也會和穆歌聊兩句。但總是聊了上句，就沒了下句。周六。許晨如約來接穆歌。車在公路上快速地行駛著，穆歌搖下車窗，一縷清涼的風迎面吹來。「丫頭，我這個朋友怎麼樣？」許晨歪歪頭，目光正好落在穆歌清澈的眼眸里。穆歌的眼睛裡突然迸射出一絲狡黠，她故意不看許晨，「也就那樣吧，沒你說的那麼好。」「是嗎？我猜你是故意這麼說。你說他哪不好。」他收回目光，嘴角上揚成完美的45度。車子開到四下無人的郊區，穆歌把胳膊伸出窗外，風在她指間頑皮地穿梭著，「好不好，總要見一見才知道。還有你為什麼總叫我丫頭？」她又做了一個深呼吸狀，「郊外的空氣，真好啊！你說啊，為什麼總叫我丫頭啊！」「……嗯……「他」嗯 「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恰好此時，車子拐個彎，來到了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他們下了車，這算把他解救了。穆歌環顧四周，只見這裡三面環山，山上青松翠柏，鳥語花香。東側是一條淙淙的小溪。溪水清澈，可以看見水裡的魚蝦。好美啊！穆歌不禁在心裡讚歎道。其它人已經早都到了。穆歌兩個閨蜜正坐在溪水邊撥弄著清澈的溪水，還有幾個男士在山底下安置鐵爐等烤肉需要的工具。許晨下車之後也加入了他們的行列。「嗨，穆歌！怎麼才來，坐帥哥的車舒不舒服啊！」閨蜜小楊朝穆歌擠眉弄眼。「感覺——相當好啊！」穆歌走過來坐在她們旁邊，「怎麼你羨慕啊！」穆歌突然撩起一捧水，朝小楊身上潑去。隨著「啊」的一聲尖叫，三個女人開始了潑水大賽。三個人玩了一會兒水過後，小楊說，「你說和你聊天的那個陳偉，今天也來。怎麼沒看到啊！」經小楊這一提醒，穆歌才想起來，敢情還有陳偉這一人呢，怎麼給忘了呢。她從皮包里拿出電話想發信息問問他怎麼沒來，卻看到有一個微信未讀消息，是陳偉的。「對不起，臨時出差，不能去了，十分抱歉。」居然放我鴿子！不去管他了，不過一個未曾謀面的朋友而已。穆歌的目光飄向許晨，不經意間，一抹微笑蕩漾開來。大城市時鐘般循規蹈矩的生活，令穆歌很壓抑。周末來這樣的地方散散心，彷彿有一股新鮮的力量注入了她空虛的體內，穆歌覺得好放鬆。不多久，一縷縷肉香和著花草的清香鑽入了穆歌的鼻翼里。許晨拿著幾個羊肉串走過來，遞給幾位女士。穆歌接過他最先遞給她的肉串，「你那個朋友不靠譜啊，居然放我鴿子！」許晨對坐在她身旁，看著穆歌，「他說他今天出差，你沒收到他信息嗎？」」我剛看到，「穆歌咬了一口肉串，「烤得不錯啊，外焦里嫰的。」「我親手烤得啊，能差了嗎！」他說，「陳偉沒來，我替他照顧你而以，別想多了啊！」「是你想多了。我們目前就是一個網友關係而已。」「哈哈哈，好吧。走吧，聚餐開始了。我們過去吧。」大家圍坐在餐布旁。許晨坐在穆歌旁邊。餐布上擺滿了各種美味。許晨夾了一塊離穆歌有些遠的烤魚片給她，又拿給她一罐蔓越莓果汁、一塊西瓜、一串大蝦和一支雞翅。穆歌看著前面這座食物堆起來的小山，她好久沒這樣被別人照顧了，被人照顧的感覺真好。「哎喲喂！你倆是不是有情況啊！」幾個男士先後起鬨。許晨揚揚手，「授人之託，忠人之事而以。大家想多了啊！」「男未婚，女未嫁的。你們湊成一家得了！哈哈哈……」大家又是一陣鬨笑。穆歌沒作聲，低頭喝了一口許晨拿給他的果汁，是她最喜歡牌子。但是這種牌子的蔓越莓果汁很難買，目前她只知道城南有一個大型超市有賣的。蔓越莓果汁味道酸中帶甜，但卻甜而不膩。她最喜歡喝這種口味的果汁，不止因為其味道好喝。這些年，飲食的不規律使她的脾胃總鬧毛病。而蔓越莓對胃能起到保健作用，所以她經常喝。在城市中漂泊久了，讓她更懂得了如何去照顧自己。吃著吃著，不知誰建議玩真心話大冒險。輪到許晨，大家問許晨是想說真心話呢，還是大冒險呢！可還沒等許晨決定，大家卻像是商量好了似的起鬨，」大冒險，大冒險……「許晨勢單力薄，只好從了大家。」吻你身邊的美女10秒。「不知誰提了這麼一個主意。穆歌剛喝到嘴裡的果汁，一口全噴了出來，他看看了許晨旁邊只有她一個女生，」咳，咳……不要，我不同意……「，話還沒說完，許晨的唇就貼了上來。她本能的想往後退，身旁的小楊卻故意地推了她一下，她這回可沒法跑了，唇緊緊地貼在了許晨的唇上。穆歌驚恐地張大了眼睛，許晨也同樣睜著眼。兩個人的臉幾乎貼在了一起， 穆歌清楚地看到了許晨長長的睫毛、左眉尾後的一顆極小的黑痣，還有他噴張的毛孔及黑色的瞳仁。許晨的唇很滑，很火熱。他們只是象徵性地如蜻蜓點水般，僵硬地啄了啄對方的唇。觸碰之間，不知誰的唇張得大了些，一股不一樣的氣流進入了對方的口腔里。兩個人同時感到了對方身體微微的顫慄。短暫的10秒過後，有些東西變了，有些東西又好像沒變。吃過飯，大家又興緻勃勃地去爬了山。之後就啟程回家了。穆歌依舊搭許晨的車。一路上，兩個人沒有了來時那種輕鬆隨意，一種微妙的氣息在車內狹小的空間里瀰漫開來。為了避免尷尬，穆歌靠在椅背上，頭朝窗外，微閉著眼，佯裝睡覺。許晨見穆歌沒有說話，也正襟危坐，一路上沒多言語。接下來的日子，許晨像消失了般，再也沒有和穆歌聯繫過。不過，陳偉倒是還和之前一樣，和穆歌談天說地。只不過，兩個人充其量只能算是一個朋友關係。漫漫長夜裡，彼此似乎只是對方空虛、寂寞生活的調劑品，上不了什麼大檯面。穆歌最近，不知為何有些煩躁，也許是因為悶熱的天氣，也許又不是。她和陳偉說，要見見他。陳偉有些遲疑，後來還是答應了。見面約在周六的下午。等穆歌到達約定的咖啡廳時，桌子旁已經坐了一位高大帥氣的男士。穆歌落座後，兩人互相打了招呼。穆歌仔細打量著坐在她面前的男子，闊臉，粗眉，大眼，一副標準的北方男人的臉。每有路過的年輕女人，會毫不掩飾的把目光投向陳偉。這年月，果真都是看顏值的，不管男人，女人！可這麼好看一張臉，穆歌竟一點都沒心動，連她自己都覺得有哪裡不對。陳偉點了一杯拿鐵，而穆歌則是一杯卡布奇諾。穆歌看著陳偉，把碟子里的糖包打開，放了幾塊糖進去。她微微蹙了蹙眉，低頭嘬了一口卡布奇諾，濃郁的苦澀刺激著她的味蕾，「你喜歡王菲嗎？」「你說那個拋棄丈夫和孩子的女人？」「世界盃你希望哪個隊能獲冠軍？」「我愛德國隊，當然是德國隊。」陳偉優雅地攪動著杯子里的勺子，臉上露出迷人的微笑。「可是」她頓了頓，「我和他都喜歡王菲，都愛巴西隊，都希望巴西隊奪冠。」穆歌盯著他的眼睛，「我現在想知道的是，和我聊天的人到底是誰？」「好吧，」他拿起杯子，喝了一口，狡黠地笑了笑，「還是被你發現了，至於和你聊天的人是誰？你還是問問許晨。我先走一步了，有緣再見。」說完，他站起身，優雅地走出咖啡廳。穆歌拿起電話，「許晨，你是不是欠我一個解釋？」「……嗯……之前確實要把你介紹給陳偉。但卻得知他有女朋友了。但我又誇下了海口，所以……不過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電話里傳來許晨磁性的聲音。「從蔓越莓果汁開始。很少有人知道我喜歡喝蔓越莓果汁，而且這種牌子只有一個地方有賣。我想應該不會有誰和我有一樣都喜歡喝，也不會隨便買了來。而且，我之前只和陳偉說過。」「哦，的確是我特意囑咐朋友買的。」「直到今天我才確認。我想知道，你到底還要裝多久？」「我只是有點怕了。像你說的年齡越大越不相信愛情了。」「那我問你，你對我到底有沒有感覺？」穆歌顯得有些咄咄逼人。「我……」「許晨，我沒想到，你這麼慫！你就是個慫貨！給你最後一次機會，20分鐘後如果我要是沒見到你，那你就永遠消失吧。」穆歌掛掉電話，頭看向窗外，陽光透過厚重的藍色玻璃灑在她的臉上，她微眯著眼，一小口一小口地品嘗著杯子里的卡布奇諾，表情淡定而從容。20分鐘轉眼就快到了。穆歌低頭看了看時間，還有10秒鐘。她不由淡淡地笑了，笑自己真的是太傻。她站起身，拿起座位上的背包，走了出去。馬路上車水馬龍，人來人往。路旁是一排高大的不知名的樹，葉子很大，遮住了熾熱的陽光，投遞下一片片巨大的陰影。穆歌走在這些陰影里，背影顯得有些落寞。突然，穆歌身後響起一個磁性的聲音，」嗨！丫頭! 你晚上有空嗎？我可以約你嗎？」前面的背影停下了腳步，「為什麼總叫我丫頭？」「如果你答應我的約會，我就告訴你。」她慢慢轉過身。一縷陽光從樹葉的間隙中灑下來，調皮地落在她的臉上和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