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油產量下降，委內瑞拉拿什麼還中國借款？

08-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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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林

隨著石油產量下降，委內瑞拉今年底或許沒有石油出口，這將迫使石油輸出國組織（歐佩克）創始國的委內瑞拉在58年後離開該組織。

美國《福布斯》雜誌根據全球數據公司的報告顯示，委內瑞拉石油產量以平均每季度10%的比例減少，這樣的情況從2017年中期就出現了。今年年底之前，該國石油日產量還將減少至少50萬桶，除去中國石油抵借款33萬桶，所剩不多。

委內瑞拉國家石油公司已經通報八家大客戶，出於不可抗拒的因素，它已無法履行合同規定的供油量，公司石油日產量比2016年減少了90萬桶。現在，142萬桶石油日產量中僅有69.4萬噸可用於出口，公司面臨儲存空間和運輸船不足的問題。

這對委內瑞拉來說，不是一個好的跡象。委內瑞拉出現石油產量下降的情況，現在最為緊張的莫過於中國。

作為委內瑞拉最大的債權國，中國自2005年以來累計借給該國650億美元（約合4200億元人民幣），而且多次已經展延了用石油銷售來擔保的債務償還計劃。通過石油換借款辦法，四年來，已償還420億元美元（約合1450億元人民幣），截至目前，委內瑞拉對華負債230億美元（約合2646億元人民幣）。

其實，現在中國人最關心的問題是，借給委內瑞拉的剩下的230億美元是否安全？根據中委雙方商定的原則，委內瑞拉用出口石油抵賬——每日向中國出口33萬桶石油以償還貸款，現在由於石油產量和價格都不穩定，意味著委內瑞拉每天用於償還中國貸款的石油將無法兌現。

路透社援引中石油官方網站的話報道，委內瑞拉6月裝運並於七7月運抵中國的石油量將比以往減少一半。不過，陷入困境的委內瑞拉國家石油公司向中國承諾，7月裝運，8、9月運抵中國的石油量將填補之前的供應空缺。

這與2005年的情況大不一樣。當時，中國開始資助委內瑞拉政府時，看中的是這個國家已採取穩健的財政政策。由於委內瑞拉盛產石油，且產量較大，十多年來，成為中國海外發放貸款的最大客戶之一。

實際上，委內瑞拉正在步辛巴威的後塵。從查韋斯時代開始，中國全力支持委內瑞拉發展經濟，如今這條道路顯然走不下去了。隨著反對黨勢力漸漲，委內瑞拉的對外政策也有可能轉向，中委之間的關係即將面臨重大考驗，中國在委內瑞拉的投資以及援助面臨血本無歸的風險。

也許有人會說，要是前總統查韋斯話著就好了，至少以他的個人威望和治國能力，能夠讓國家渡過難關，但這只是一種假設。其實，即使查韋斯若活到今天，他也沒有辦法。現任總統馬杜羅延續的正是查韋斯的政策，只不過查韋斯運氣好，執政時石油價格尚高，基本上能支撐整個國家正常運轉。

一直以來，委內瑞拉石油收入占出口總收入的95%以上，政府收入一半來源於石油。儘管2017年末以來油價出現了大幅的反彈，但是自2014年油價大跳水開始，委內瑞拉過度依賴石油出口的經濟體製為國內經濟崩潰埋下了隱患。

如今，委內瑞拉無論是「債務重組」還是「大量印鈔」，以及發行「石油幣」都很難從根本上解決外債和通脹等問題，更不要說解決中國的債務問題。2016年，委內瑞拉財長曾表示，欲有望將加勒比海列斯群島中的一座約64平方公里的小島——布蘭基亞島轉給中國，用以抵清中國的500億美元欠款，並再次貸款百億美元。但此事最後也不了了之。

分析人士認為，要解決中國的債務問題，在沒有石油抵借款的情況下，委內瑞拉最大的可能性，仍只有採取希臘等國的做法，向中國出售部分國有資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