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女兒治療情緒病-51

08-24

陪女兒治療情緒病-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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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又值班不回家。爸爸說，今天女兒主動要求吃蔬菜，晚上還聊了一會天，然後說有人叫她打遊戲，就去玩了。叫爸爸看著吃藥和睡覺的時間，記得提醒她。爸爸說晚上吃了茄子和西蘭花，吃得也還好。到九點左右我給女兒打電話，她趕著準備洗澡，說我知道，一會我會九點半吃藥的。不是的，媽媽想問今天一個人在家怎麼樣。她說今天複習了。然後，爸爸剛剛和我說在飄窗上躺著，我怕他睡著了，你一會吃完葯也提醒爸爸早點睡覺可以嗎？她說好。

最近幾天過得象夢一樣。就是稀里胡塗地，一天就過完了。

我們按醫生建議的11點左右到醫院的，問了他在哪個診室，就上去了。一個診室里大概有三批客人，怕女兒緊張，讓她在走廊外面坐一下。趁看診間歇告訴醫生是某個朋友介紹的，他說知道了，在外面等，一會會有人叫你去挂號的。我們在外面等了半個多小時，助理詢問哪位要加號，給我寫了紙條讓我去大廳辦。是麻煩朋友介紹要醫生加號的，醫生在紙條上給挂號窗口寫「麻煩加號，謝謝」，看到就覺得很愧疚。加完號上來，助理很輕鬆地說，大概要下午一點左右了。

好象也沒有那種非常明顯地不正常的病人，大家都安靜地坐在走廊等，有的病人可能只是補配藥，很快出來。想著可能並不需要到一點左右。女兒一直在打遊戲，偶爾我會提醒她需要休息，中途她聽我話喝過兩口水。大概到十二點半，其他診室都已經結束治療了，有人送盒飯上來，護士陸續發到各個診間，期間都沒有看到過我們等的這位醫生出來上過廁所。我不知道自己掛的是幾號，去護士站詢問，護士說還早，你們是今天最後一個號。旁邊的護士說，那下午的病人都要上來了哎。老護士就答：他每次都是這樣的，不過還好他下午沒病人。

詢問女兒的意思，她說看病的時候不希望我在，那可能有些時間點你會不太記得，她說好吧，那你講完出去。我說好。一同叫了兩個號，因為助理醫生弄錯，先叫了我女兒的名字。另外的患者說沒關係。我便坐下來講了大致的情況，因為最近感覺非常躁，所以……醫生問，那是特別興奮嗎？女兒便對我說，你出去。我說噢。同時，在診間里的另兩位也起身出來，我向她們報以感激的微笑。

這時已經是下午1:40，我看到兩位醫生的盒飯還放在窗台上。約15分鐘後，助理醫生出來叫另外那名患者，我就立馬進去了。主任醫生還是慢條斯理的，首先是原來的診斷沒有錯，按表相的確是雙相無疑；葯也沒有錯，總體還是有效的；原本以為已經休學了，那還在上學，應該還是不錯的。嗯，我也覺得好了一陣，因為目前這麼躁，總覺得每天和同學吵架小孩子也很累，所以才想著拜託朋友更換醫生看下，那我們家裡人還需要做什麼嗎？主任說，也沒有什麼特別的，不要太拘束她，不過睡得太晚總歸不好。我就當著醫生和女兒的面問，那不肯聽怎麼辦呢？於是醫生也很配合，很認真臉地對她說，要想好起來，睡眠一定要有保障，這個話還是要聽的。還有手一直抖怎麼辦？醫生說，只要不影響正常生活，問題不大。

根據醫生要求，兩周後複診。回家路上問她，指標低的情況說了嗎？她說講了。那醫生怎麼講？不記得了。醫生伯伯其他還講什麼嗎？都是他們兩個交談得多，就是一直在討論我的病情。那聽得懂嗎？不是很聽得懂。吶，剛剛要是媽媽在裡面就好了，那有些我能聽明白。不過女兒也沒接我的這個話茬。

不知道怎麼討論起來的，還是有關學業。她喜歡英語，所以不做功課不聽都能考得好，一路受到英語老師的寵溺。所以最近感覺她對哲學的興趣已經大於英語，問她是否想報考哲學系，她一直怕就業會有困難。其實，你有興趣就會去鑽研，任何一門專業，只要肯鑽研就會成為尖子，一般專業尖子就業都不會有問題的吧！她說，好啊，那我就去考哲學系。你看，醫生伯伯這個點還沒有吃飯，任何行業都還是要靠努力了，如果有點壓力就不幹，醫生伯伯也不可能有今天的成就，所以媽媽就想著，你今後上大學也是會有壓力的，我們還是需要慢慢調整的。現在一有事就哭著要接，如果真的考到香港或者別的遠的地方，那我們趕著去都來不及，所以還是要你自己看身體情況再決定的。又或者，就近上大學，然後身體好轉了，就可以去遠的地方念碩士了。這樣一路下來，她也很積極地和我聊天，基本上，還是對自己的將來有憧憬的，情緒也比較平和。

總感覺在家裡的時候，她很平靜，和原來在家最激烈的時候，已經算是天壤之別。回家後讓她幫忙我一起疊洗好的床單，她還問起新買的裙子放在哪裡了。終於沒有再提打打殺殺。思瑞康加了量，本來都是所有葯一口吞的，這下說一口吞不完要分兩口了。

我媽叫我去幫她取做好的壽衣，我不知道有沒在這裡提過，是在世的老人當喜慶事情，為自己積福的。但是也是買得太早了。我最近這樣，都沒給我媽打過電話，其實也根本沒心思。看女兒好點，上周打電話的時候彙報說情況好的，我媽就說那接下來可以過來看看我們了；今天給我媽打電話，我媽又說，這麼久了今天記得打電話來啊！我說趁節日放假去給她拿壽衣吧，我媽說等太久了，已經叫我舅舅明天去了。心想著，因為不是休息日，所以他們一直以為外孫女還在學校，所以通常不會來問情況，還算萬幸。

新來的同事入職有三個月了，大家也摸熟了脾氣，他說自己不愛讀書，文化水平不高，但是又比較愛看書。後來也漸漸地交換書本看，他說我怎麼都是歷史的，他偏愛宋和明，討厭清，而我是哪朝哪代都看，很雜。我借了他《法醫秦明》，他借我《河神》，然後又給我帶了《烈日灼心》和《鬼吹燈》。因為是借給我的，所以不好意思擱著，最近空下來會看書，才發現好久沒有這樣閱讀了。從跳躍式到慢慢讀，重新開始安靜下來。至少看書的時候不會胡思亂想，不看太深奧的，哪怕只是吞故事也是好的。

晚上在游步道看到一根長歪了的竹筍，細細長長的，覺得很可愛，就扭下來。十分鐘以後，筍肉開始萎縮，本來與殼之間的飽滿銜接開始出現空隙，筍殼也慢慢褪去光澤，感覺真的很神奇。

一天又過去了，回顧一下，近期感覺自己做得比較好的，是在醫院當著女兒面說躁的時候，天天和同學吵，她的身體也會很累，我想這樣的說法會讓她覺得體貼；而我問她一天好不好的時候，她會告訴我她學習了。老天還是眷顧我的，最近的私信都是關心我和建議我的，這個醫生女兒也接受，似乎低潮期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