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戒指引發的血案
雪沐和雪涵是一對雙胞胎姐妹,姐姐溫柔靦腆,妹妹活潑大方。兩人都是一水的圓溜溜水汪汪的大眼睛,挺翹的小鼻子,紅寶石般的小嘴巴,擺放在圓鼓鼓肉嘟嘟的小臉上十分的逗人喜愛。見到她倆的人都忍不住誇一句:好一對鍾靈毓秀的瓷娃娃!只可惜妹妹雪涵從小在娘胎里沒搶過姐姐,生下來就有些病懨懨的,小臉蛋常年都帶著一些蒼白,剛出生沒多久就進了一次醫院,那次可把全家人都嚇得夠嗆。因此姐姐雪沐總是被家裡人叮囑,凡事都要讓著點妹妹,好吃的好玩的都先緊著妹妹,然後才能輪到姐姐。一家人都圍著雪涵轉,小心翼翼地關注著小雪涵的一舉一動,生怕再出什麼意外。小雪沐還記得有一次大伯來家裡做客,正逢上小雪涵嚷嚷著肚子疼,全家都手忙腳亂,家裡面一片兵荒馬亂的,也沒人顧得上再招呼大伯,見到這一幕的她十分懂事地顫巍巍地端了杯熱茶給大伯,還貼心地陪在大伯身邊陪他聊天。大伯感慨地摸摸小雪沐的頭,連聲稱讚小雪沐是個貼心的小棉襖。爸爸媽媽爺爺奶奶急著送小雪涵去醫院檢查,匆匆忙忙地把小雪沐暫時託付給大伯照顧,就趕緊抱著雪涵走了。大伯臉有點黑,小雪沐心裡有些不安,低著頭不說話,只是從低垂的長睫毛里往上偷看大伯的臉色,猶豫了半天囁嚅著說:「大伯,是不是我給你添麻煩了,其實不用你管我的,冰箱里有吃的,我知道怎麼用微波爐加熱,爸爸媽媽教過我,以前雪涵生病去醫院時,我都是自己在家裡乖乖待著,從來沒有問題。」大伯臉色一變,生怕小雪沐誤會,趕忙解釋:「不是不是,咱們的小雪沐這麼可愛懂事,我怎麼會嫌你麻煩呢?我是對你爸媽和我爸媽失望,雪涵雖然身體差,這些年小病小災不斷,但也沒啥大事,何必搞得這麼大張旗鼓,把你一人丟在家裡,哪怕留一個人在家照顧你也好啊!」接著大伯又嘆了口氣,揉了揉小雪沐柔順的頭髮:「你這個孩子啊,就是太懂事了,啥也不說,你看小雪涵,嘴那麼甜,還總是膩在大人身邊,你怎麼不學著點!?」小雪沐癟了癟嘴巴,把眼眶裡一絲淚水壓了回去,她低聲說道:「都是因為我,妹妹身體才這麼弱,我讓著她是應該的。」大伯心疼地又嘆了口氣,牽起雪沐的小手,說要帶雪沐去外面吃好吃的,玩好玩的。雪沐聽了特別開心,從小到大,因為雪涵身體不好,爸爸媽媽爺爺奶奶也很少帶她們出門遊玩,遊樂場什麼的都是聽隔壁小蘭說的,可惜那種地方雪涵是肯定不能玩了,雪沐因此也從未去過。這一天是雪沐過得最開心的一天,大伯帶雪沐吃了好多好吃的,還去了她夢寐以求的遊樂場,遊樂場里的小商場中有一個玩具店,小雪沐當時把眼睛都黏在上面了,特別是一個上面有一隻憨態可掬的水晶小熊的戒指。大伯見雪沐喜歡得都走不動路了,二話不說就給她買了下來。興奮的雪沐當下就把戒指戴上去,對著陽光張開五指欣賞水晶小熊在光線下變幻著色彩。她一邊欣賞一邊轉動著戒指,從不同角度看那七彩的光芒,這是第一個屬於她的東西,以前所有東西,衣服也好,玩具也罷,都是給妹妹玩膩了,才能輪到她。所以在邁進家門前,雪沐摘下戒指,偷偷藏在口袋裡,她不是不願意跟妹妹分享玩具,但這個戒指她太喜歡了,她想多擁有它一會。這次雪涵肚子疼又是虛驚一場,大概是吃壞肚子了,醫生叮囑了幾句,開了點葯就讓他們回來了。全家人這才鬆了一口氣,又忙著給雪涵煮粥,喂葯。雪沐回到房間,輕輕地關上門,拿出戒指在燈光下一次次地欣賞,她著迷地轉動著戒指,折射出來的光芒打在桌上,臉上,十分的夢幻。然而好景不久,有一天雪涵又因為喊著不舒服,沒有跟雪沐一起去上學。等雪沐放學回來第一眼就看到她最喜歡的戒指戴在了妹妹雪涵的手上,她第一次急了,大喊一聲:「那是我的戒指!」雪涵漫不經心地抬起頭看了姐姐雪沐一眼:「這個戒指我也很喜歡,姐姐你讓給我好不好?」雪沐心裡一萬個不願意,想要把自己的戒指要回來,兩人爭吵的聲音大了一點,廚房裡的媽媽聽到走了出來,搞清楚事情原委後,媽媽一如既往地偏著雪涵,輕輕地責怪雪沐不懂事。「不就是個戒指嗎?讓你妹妹先玩玩,又不是不還給你了。聽話啊!」雪沐憋著淚水回了房,撲到床上,將臉蛋埋在枕頭裡哭了好久,晚飯都沒吃。戒指後來自然是沒有還回來,雪沐卻養成了摩挲左手小指頭的習慣,那是她當初戴過戒指的地方。慢慢地,雪沐和雪涵漸漸長大,兩人都越發水靈,雪沐性格靦腆寡言,沒有雪涵那麼活潑大方,所以不論在家裡還是在學校里,人緣都比不上雪涵。每次放學的時候,雪涵身邊總是前呼後擁,一堆小姐妹,還有一些情竇初開的小男孩紅著臉遠遠地跟在後面。而雪沐從來都是一個人獨來獨往,要不是她成績總是在學校里名列前茅,老師都會忘了班上有這麼一個人。後來兩人上了高中,雪沐喜歡上了隔壁班裡的一個男生,陽光帥氣,充滿活力,雪沐在放學後好多次偷偷躲在一旁看他打籃球,因此開始比以往晚一點才能到家。爸爸媽媽爺爺奶奶沒有發現,但雪涵發現了,有一天放學後就假稱有事支開了一幫姐妹,偷偷跟蹤雪沐看到了那個男生。雪沐轉身回家時正好撞上雪涵,臉紅紅地不知所措,還好雪涵沒有告訴爸媽,這才讓雪沐鬆了口氣。然而沒過多久,雪沐就看到雪涵和那個男孩子親親密密地走在一起,男孩子還寵溺地喂雪涵吃冰淇淋,看到這一幕的雪沐臉色蒼白,呆若木雞,好久才回過神來,從此以後,雪沐變得更加沉默寡言,雪沐的家人都在嘆息,這姐妹倆怎麼性格差別這麼大。高中畢業的雪沐選擇了化學專業,她的成績一直特別好,尤其是化學,所以這次考上了燕京一所著名的學府,而雪涵貪玩,成績不上不下,只考了一所普通的大學。離開家住校的雪沐終於不用再事事讓著雪涵,也逐漸變得開朗了一些。雪涵大學畢業沒多久就談了個對象,據說是個英俊帥氣,年輕有為的富二代。那天她說要帶男朋友上門,家裡人高興壞了,硬是把工作忙得四腳朝天的雪沐叫回來,說是見見妹妹的男朋友。第一眼看到雪涵的男友軒的時候,雪沐心裡就跳了一下,她微微紅著臉和彬彬有禮的軒握了握手,雪涵在一旁瞥到姐姐的表情,走過來撒嬌似的掛在軒的身上,貌似不經意地來了一句:「怎麼樣,我男朋友帥吧,是不是有點像你高中時暗戀過的那個小男生,不過他可比那個小男生強太多了。不過可惜啦,已經名草有主了,哈哈!」雪沐心裡頓時冷了下來,臉上的熱度也快速褪去,她勉強笑了笑,點了點頭就去廚房幫媽媽準備中飯。妹妹的話又勾起了雪沐的回憶,當年那個隔壁班的男孩子和雪涵在一起沒多久就被甩了,雪沐見過幾次他頹廢的樣子,也見過他追在雪涵身後那小心卑微的樣子。雪沐突然感到心有點疼,不知道是為了他還是為了自己。回到工作崗位的雪沐忙得無暇想太多,從父母的隻言片語中得知,雪涵與軒快要結婚了,雪涵的身體又開始出問題了,婚禮被推遲了。父母在電話里哭訴雪涵是個可憐的孩子,好不容易找到真愛,卻因為小時候的病根不得不躺在醫院。突然他們想到雪沐不是在一家研究所里工作嗎?這是家中外聞名的研究所,主要是進行醫藥研究,雪沐也是因為成績突出才得以被吸納進去。電話里媽媽一聲聲地懇求雪沐想想辦法,看看研究所里有沒有什麼靈丹妙藥可以讓雪涵恢復健康,雪沐無奈,託人給父母帶回了一堆據說是特效藥,一般只給達官顯貴用,從未流傳出來的高級葯。在電話里,雪沐千叮萬囑讓他們不要泄露出去,她也是費了好大的勁,走了後門才拿到這批葯的,父母自然是連連點頭。可是當雪沐的父母把葯拿給雪涵時,心灰意冷的雪涵說什麼都不肯吃藥,她頭髮蓬亂,滿臉憔悴,以往神采飛揚的艷麗臉龐早已失去血色,絕望地認為自己沒救了。實在無奈的父母只好告訴雪涵這批特效藥的來源。雪涵一聽,反而抓起葯就狠狠地扔了出去。「我不要她的假好心!我不信她真的要救我!你們以為我看不出來嗎?她恨我!恨到骨子裡了!從小到大,只要是她喜歡的東西我都搶!就連高中時她暗戀的那個男生我都搶了過來,可是我不稀罕,哈哈,我不稀罕,搶過來我就甩了他,哈哈,真是個傻子,我不過是想看看雪沐的臭臉罷了,還以為我真的喜歡他!」心疼女兒的夫妻兩愣在原地,獃獃地看著女兒那因為憤怒和得意而變得扭曲的臉。好半晌才回過神來,手忙腳亂地把葯撿起來,含著眼淚勸雪涵:「不管怎麼說,她也是你姐姐,怎麼著都不會害你的,這葯是她費了好大的勁才拿到的,被領導發現,她自己的飯碗都不保,她這樣子為你,你怎麼還能懷疑她呢?」雪涵轉過頭來,因為生病而凹陷下去的雙眼泛著冷冷的光,幽幽地透過垂在眼前的長髮死死盯著父母,嘴角一扯,發出幾聲冷笑。「呵呵,為我好?恐怕不是吧!這葯真的是特效藥,不是毒藥?你們還為她說話,要不是她在娘胎里搶了我太多營養,我怎麼會常年與醫院為伴!?」夫妻兩心痛如絞,女兒不肯吃藥,日漸衰弱,百般無奈的他們只好托他們的至交拿到別的研究所里檢驗成分,結果出來了,沒有問題。欣喜若狂的夫妻倆把檢驗報告拿給雪涵看,雪涵才終於鬆口同意吃藥。這葯果然是特效,雪涵很快就好了起來,婚禮也重新提上日程,家裡的歡聲笑語又回來了,都在忙著為雪涵的婚禮做各種準備。直到婚禮前一個月的某一天,雪涵接到一個電話,她悄無聲息地出了門,沒告訴任何人她去了什麼地方。妝容精緻,衣著高貴的雪涵接電話後,開著車來到一處城中村,捏著鼻子磕磕絆絆地進了一棟老舊的居民樓,敲了敲門,開門的是雪沐。此時的她臉色與幾個月前躺在病床上的雪涵有得一比。雪沐有氣無力地說了一句你來了,就把雪涵讓進她簡陋的房間里。雪涵四處環顧,嘖嘖做聲:「雪沐你不是在研究所里上班嗎?不是工資很高嗎?怎麼淪落到這個地步了?怎麼也沒聽爸媽說過?」雪沐喘著氣艱難地坐了下來,淡淡的說了一句:「我得了癌症,晚期。」雪涵瞬間轉過頭來,震驚地看著雪沐。雪沐苦笑了一下:「至於另一個問題,我也可以回答你,當初你不信我的葯,託人拿去別的研究所檢驗,東窗事發,被我的領導知道了,把我開除了。我現在是無業游民,又得了絕症,只能搬到這裡來住。」雪涵的心裡終於有了一絲愧疚,她的臉一下子變得通紅,低著頭揉著衣角囁嚅道:「對不起,我不知道,我以為......」「你以為我會害你是嗎?雖然你從小到大都搶我的,家裡所有人都寵著你,哄著你,但我不怪你,要不是我,你也不會成為一個藥罐子,是我奪走了你的健康,這一切都是我欠你的。」雪涵說不出話來,越發感到羞愧。兩人沉默了半天,雪涵才鼓起勇氣問:「你生病了為什麼不告訴爸媽?我們全家人一起救你,你知道的,我未婚夫軒家裡很有錢,我們去美國,我們去找最好的醫院,最好的大夫,一定能救你的!」雪沐輕輕地打斷雪涵:「沒用的,發現的時候已經是晚期了。「頓了頓,雪沐抬起頭來,眼眶裡含著淚,哀傷地望著雪涵:「雪涵,我從未求過你,這次我求求你,不要告訴爸媽我得了癌症,我不想他們傷心,一個女兒剛病癒,另一個女兒又得了絕症。」雪涵不知所措地退了兩步:「可是,可是爸媽問起你來,我怎麼回答?」雪沐咳嗽了幾聲:「你就說研究所派我出國了,參與一個秘密研究項目,最近兩年都不能與家裡聯繫,讓他們不用擔心。等過了這陣子,你再告訴他們真相,那時候他們也好接受一些。」「好。」雪涵的婚禮十分的盛大完美,婚禮上所有人都衷心地祝福這一對天造地設的夫妻百年好合,雪沐和雪涵的父母含著激動的淚水,將自己的寶貝女兒交到軒的手裡。看著幸福的雪涵,母親在一旁抹著眼淚,父親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安慰道:「大喜日子哭什麼,你看,雪涵這不是苦盡甘來了嗎?」「是是是,可惜雪沐那丫頭偏偏趕上這個時候出國,他們領導怎麼這麼不善解人意,唯一的妹妹結婚都沒能過來。」「可不是嗎?」父親嘆道。一年半後,雪涵懷孕了,雙方家裡都樂壞了,把雪涵保護得水泄不通。雪涵還跟丈夫軒抱怨,自己都快成了寶寶了,什麼都不讓她做,每天都無聊死了,軒的眼裡全是溫柔,寵溺地揉了揉雪涵的秀髮。這天傍晚,軒下班回家,在二樓寬闊的陽台上找到了正半躺在躺椅上休息的雪涵,她微微閉著眼睛,右手無意識地摩挲著左手小指,正在假寐。軒輕手輕腳地走過去,給雪涵蓋上薄毯,嗔怪地說:「都不知道蓋點東西,著涼了怎麼辦?」雪涵睜開眼睛,柔情似水地看著俊朗的丈夫,微微笑了笑。軒看她臉上似乎有一絲悲傷,知道她又想起了姐姐雪沐。「你啊,都快當媽的人了,能不能不要想一些不開心的事。」「可是姐姐真的好可憐,我總是搶她的東西,她還從小就讓著我,也不恨我。要不是她的特效藥,我早就死了,哪可能這麼幸福?」「呸呸呸,童言無忌,說什麼晦氣話!」「好了好了,我不說了。我只是在擔心,我該怎麼告訴爸媽,姐姐當年因為癌症晚期早已過世的事情。我怕他們接受不了,最近他們總是念叨,等寶寶出生了,姐姐也該從國外回來了。」「唉,雖然事實很殘忍,但遲早還是要說出來的,等寶寶出生了,我陪你一起去說,現在先別想別的,專心養胎,不然我可要打你屁屁了!」「嗯。」雪涵紅著臉瞪了軒一眼。兩人坐在一起看著地平線上緩緩沉下去的夕陽,雪涵悠悠地嘆了一口氣:「真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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