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樂|來自「曳取」的秘密簡訊:這裡沒有人,是你的記憶在唱歌
R小編按:20世紀著名的戰地攝影記者羅伯特·卡帕(Robert Capa)曾經賦予徠卡相機另一種意義:它不僅僅是一個冰冷的機器,它像筆一樣,用它的人有多好,它就有多好。人們研究攝影藝術,企圖凝固「感覺的記憶」,「ChannelR X 草台回聲」第四期為大家推介一支用音樂把玩記憶快門的獨立電子樂隊 — Nocturnes 曳取。按下相機的 shutter,所見即所得;按下曳取的《Shutter》,所聽即所得。
點擊觀看《Shutter(live)》影像記錄 ▼
https://www.zhihu.com/video/1012759829273821184(Click here and enjoy video ?)
Nocturnes are an Indie-Electronic band based in Beijing,China.
Leslie(China) - Melody,Lyrics,Vocals
David(Ireland) - Guitar,Production
Press the shutter of camera,you will get what you see,press the <Shutter> of Nocturnes,you will get what you hear.
一位畢業於北大的青海女孩萎度(Leslie),另一位來自愛爾蘭的男孩大衛(David),組成了曳取這支活躍在北京的混血獨立樂隊。兩人的結識緣起大衛在豆瓣上發布的一則尋覓樂隊主唱的帖子,在收到萎度的 demo 後,大衛立即被她異於主流的聲線所吸引。2015年末,曳取正式成立,萎度負責旋律、歌詞創作及人聲,大衛負責吉他、編曲及後期。
即便近年來,人們對於電子音樂的感知早已衝破了 DJ 與EDM(Electronic Dance Music 電子舞曲)的局限,曳取的音樂還是能讓我們的耳朵捕獲洶湧浪潮夾縫中的一縷新鮮。
《Shutter》收錄於 EP 大碟《Dust Into Glory》中,高頻率的點狀節奏貫穿始終,如同時光留下的摩斯密碼,隱匿著不可告人的秘密。萎度令人流連的聲線就在這般神秘未知的氛圍中舒展開來,篤定而透徹。字裡行間有看穿了一切真相,仍不甘於搖醒美夢的矛盾;也有直面了真實的慾望,依然患得患失的掙扎。一部關於「異域遇舊事,故景惹人憐」的記憶寫真,就在曳取按下「快門」的一瞬間,被娓娓還原。
大衛則在編曲上巧妙地豐富聲場的紋理,如同膠片的顆粒一樣隨機自然地漸入採樣,調和出經得起尋味的質感。繾綣馥郁的基調里,挑逗人們敏感的神經並預留想像空間,使得《Shutter》在行雲流水間,恰到好處地拿捏住了釋放與剋制的平衡點。
把玩「記憶快門」是萎度和大衛熟練的創作技巧,他們歌曲的內容大多聚焦於記憶末端的混亂碎片。曳取將這些碎片排序整理,重新賦予瀕臨假象邊緣的畫面鮮活的色彩,而當你欣喜於重拾真實的一瞬間,又會覺得它們真實得像是假的。
受到了網上對於蟲洞時空討論的啟發,
想到如果時間可以摺疊,
我們就有可能一躍回到過去或者躍進未來,
這將是一件非常厲害的事情。
過往來到,未來已老,
噓…這是個我們之間的秘密,
我想你懂的。
「Nocturnes 曳取」
2017年簽約草台回聲之後,曳取相繼發行了第一張 EP 專輯《Dust Into Glory》(浮塵榮光)以及另一張 Remix 合輯 《Dust Into Glory Remixes》。一經亮相便以其優美的旋律和高冷的電子聲線俘獲了眾多獨立樂迷的耳朵,加之樂隊自身的獨特氣質,受到了各路音樂媒體、樂評人的青睞。
去年年底發行的專輯《Lines Written in Code》(密眸)高度歸納了每首歌的共性,抽象地將歌曲提煉成一條條代碼式的秘密簡訊。甚至不惜簡化內容的表達,強調音樂本身的存在感與形式,放大每一首作品的即時效應:拋開冗長的鋪敘和繁瑣的思考,此刻音樂入耳,聽見了什麼,它們就是什麼。
有一次和大衛在排練室排練,
由於採樣打擊板上的曲名錄入字元長度有限,
所以不能錄入:
The Last Song Is Not A Love Song Either
這麼長的名字,
只有T.L.S.這樣一個縮略,
我當時覺得挺酷的,
就它了。
「Nocturnes 曳取」
本期的影像記錄中,曳取請來了另一支新銳獨立樂隊表情銀行(MimikBanka),作為《Shutter(live)》的feat.。
有趣的是,曳取把整個舞台讓給了表情銀行,換位於台下的舞池,在簇擁的人群里淺吟低唱。他們以主賓倒置的行為方式,將音樂的主體部分最大限度地弱化,音符、節奏、和聲、裝置、燈光、人群、氣氛等等這些所有可被看見、被聽見、被感受的,才是音樂的本體所在。
電子音樂的迷幻氛圍,時常會引發意識洪流的傾瀉,從而製造快感。但愛聽曳取的人,不僅僅滿足於意識放飛,他們也許更迷戀「讓位的輕鬆」— 一種音樂先行,無人之境的專註,以及尊重一切客觀存在的謙恭。
這首歌交到 LOFIMAKER 的手裡,
呈現了一個頗具中國風的「俠女覓情郎」的故事,
驚喜之外也與主題完美呼應。
來自西域的採樣一下子就把大家拉進了大漠孤煙的空地,
看到一位飽經風霜的江湖女俠,
蒙著紗騎著馬,
去荒蠻深處尋找最後的救命稻草,
為了救情郎一命的塞外往事。
「Nocturnes 曳取」
曳取的音樂被樂迷們認為兼顧了 Foals 的情懷力道,Bonobo 的靈動迷幻,以及 Coldplay 的流行張力。萎度與大衛的跨國碰撞高效地協調了本土與國際的音樂元素及理念,製造出醉人的器樂聲場與流連的人聲無縫融合的感官體驗。
潮汐,被浪漫的法國人稱作是「大海的呼吸」,
柏拉圖也曾經認為,
地球和人一樣也要呼吸,
潮汐就是地球的呼吸。
它與日月起因是分不開的,
證明了宇宙中的一切物體都相互吸引,
彼此牽制,
正如你和愛人之間的關係一樣。
「Nocturnes 曳取」
大衛來自愛爾蘭南部城市科克(Cork),16歲開始彈吉他,深受像Bloc Party、We Are Scientists、Death Cab for the Beauty 這樣的獨立搖滾樂隊的熏陶。當大衛發現自己在作品的原創性上很難有進一步突破時,他離開了家鄉。
大學期間,大衛在 YouTube 上看到了一個很有意思的節目叫「The Sound Stage」 ,第一次聽到了 Carsick Cars、刺蝟、AV大久保、Da Bang、Nova Heart、後海大鯊魚這些中國的樂隊。所以在他2015年2月第一次來到北京的時候,腦海中已經置入了許多關於北京獨立音樂場景的畫面。
結識萎度後,大衛可能也沒有想到,他們的跨國碰撞竟然撞出了渾然天成的「曳取之音」。每當大衛在深夜裡有了靈感,萎度都能很快地理解並加入歌詞及人聲旋律。
這位來自北大的美女學霸,既有獨立音樂人的膽識,也有知識分子的矜持。因此曳取的作品始終讓人感覺口味還算清淡卻不輕飄,細枝末節處理到位但沒有刻意的痕迹。
萎度和大衛一直想做不同於市場主流的聲音,他們將電子器樂與 LiveBand 相結合,並融入搖滾的態度,使得曳取很快在獨立音樂圈裡樹立起了醒目的標識度。
來自一個P孩讀懂的大人道理,
願你一輩子也用不到。
「Nocturnes 曳取」
R = ChannelR
W = 萎度
D = 大衛
R:《Shutter》的 live 版本和其他的版本有什麼不同?
D:《Shutter》是我們最喜歡的歌曲之一,我們對現場版本進行了很多改變。我不喜歡現場彈鋼琴,因為這不像我彈吉他那樣舒服,所以我們只用一把吉他來演奏這首歌的前半部分。最近,我們和表情銀行一起進行了一個演出,他們也加入到了我們這首歌的後半部分。他們是非常了不起的音樂家,我想這使我們的歌曲提升到了一個新的高度,並且使《Shutter(live)》成為了一個非常獨特的版本。
R:對於「所聽即所得」的音樂理念,你們認為在演出現場更能感受到,還是獨自聽音樂的時候更能感受到?
D:我認為感受現場音樂絕對比獨自用音樂播放器聽更有感染力。你會覺得和現場的其他人有一種集體感,沒有人考慮人與人之間的差異,不同的文化、語言、信仰和膚色。每個人在這一到兩個小時里,因為現場的音樂,都團結在一起。這是一種你在其他任何地方都無法體驗到的特別感受。
W:我很同意大衛說的,參與現場音樂有一種無法比擬的力量。另一方面,如果從創作層面來說,確實是一個相對獨立和個體的體驗,除了自己,我沒有辦法控制別人對於這首歌的理解和感受。所有抽象的意境都必須從具象中提取,那麼一首歌從寫完到最後發布,它最原始的意思一直都是個秘密。每個人對於它的理解自然見仁見智,這也是創作最有意思的地方吧。
R:萎度和大衛之間配合最默契的點在那裡?
D:在我們的創作過程中,我們都扮演著截然不同的角色,因此很少有衝突。當談到我們的音樂、藝術品、MV的時候,我也很固執,因為我很在意我們的藝術將如何被描繪給外界。我認為藝術的完整性比個人的出名或者富裕更重要。值得慶幸的是,萎度對此非常理解。我們總是努力工作,讓作品達到彼此都很滿意的程度。
W:默契過么?(哈哈哈哈哈,開玩笑。)我覺得樂隊能走到今天,如果對於音樂的「整體感受」大相徑庭的話,肯定是不可能的。比如我們經常第一時間分享彼此完成的歌,提出意見,相互切磋,就覺得迷之默契。再比如說在台上,尤其是演出有狀況的時候,往往一個眼神就會明白對方要什麼。這種默契是慢慢培養出來的吧,還是挺珍貴的。
R:有媒體誇你們是一支高效的樂隊,至今最快完成的一首作品是什麼?花了多少時間?
D:在過去的幾年裡,我們一直在努力工作,為了發行更多的音樂。最快完成的一首歌是《Love Kills》,我花了半個小時就完成了作曲。但是現在我們已經發布了第一張專輯,我希望把創作的速度減慢一點。我想花更多的時間把我們的音樂帶入新的方向,開始嘗試一下我們自己的風格。
W:對,最快的一首歌是《Love Kills》,大衛編曲半小時,我想旋律和詞一共2-3小時左右,上班開會的時候想的,哈哈!對於工作,我和大衛一直很享受也一直追求高效。曾經有人形容我倆寫歌是「冰冷精緻快速優良的現代化流水作業」,除了冰冷,我覺得這個說法挺性感的啊,跟星巴克的「precision and passion」異曲同工吧。我個人覺得創作這件事情,尤其是現在這個人才輩出的快消時代,十年磨一劍,往往已經不那麼明智了,至少高效和努力也是督促我們進步的一個方式吧。
R:令你們最過癮、印象最深刻的一場演出是?
D:很長一段時間以來,人們一直告訴我們應該找個鼓手。這是我們一支努力不去做的事情,因為我們想保持我們的獨特性和我們兩個人之間的動態互動。所以我們一直在研究如何提高我們的演出質量,如何在演出中展示自我。我認為我們最近與表情銀行的演出實現了這一切。我們的表演變得更有視覺上的可觀性,我們試著儘可能貼近觀眾,真正與他們進行聯繫、互動,讓每個人都成為我們表演的一部分。那一場演出,我們花了數月去準備。
W:今年來說,印象比較深的演出是新專輯巡演的第一站,就是北京樂空間的那一場演出。雖然花了時間準備,但現場還是很多地方出了差錯,下台之後非常想哭。於是帶著這種遺憾和無力感,我們在巡演的過程中,一站比一站好,慢慢進步,積累了非常寶貴的經驗。
R:萎度怎樣看待愛爾蘭的音樂文化?
W:愛爾蘭孕育了很多偉大的音樂人,像 U2、小紅莓、Enya 等等。我也一直覺得大衛的血液里還是流淌著很強的天賦,這也是除了勤奮、專業、剋制這些品質之外,我很欣賞大衛的地方。雖然葉芝、王爾德這些大牌不屬於音樂的範疇,但我覺得這個民族應該是充滿詩意和藝術情懷的。
R:大衛最喜歡吃的北京美食是什麼?
D:北京的美食品種繁多,真的很難做出選擇!我喜歡煎餅!你可以在鼓樓東大街的一個煎餅店裡要求在煎餅里放一個牛油果,這很神奇。(哇~小R找到了新吃法!)我也很喜歡吃辣的東西,所以麻辣香鍋是我最喜歡吃的東西之一(我知道這是四川美食,但是北京有不少好吃的麻辣香鍋店)。北京還有一些我認為目前為止我吃過的最好吃的墨西哥菜。
R:用一句話描述你們做音樂的態度?
D:做你自己想聽的音樂,不一定每首歌都要有10分鐘的吉他獨奏。
W:我希望所有人評價我的時候,可以拿我的音樂作為衡量的標尺,而不是任何其他,不是因為它最好,而是因為它最真實。
R:平時喜歡通過什麼樣的方式或平台與粉絲進行日常互動?
D:我花了很多時間在 Facebook、YouTube 等國際平台上推廣我們的音樂。中國以外的大多數人都不認為中國是一個很酷的地方,所以我正在試著改變他們的想法。歐洲人對亞洲的音樂越來越感興趣,這是令人欣慰的事情。除中國大陸外,最近也有很多台灣人在這些平台上與我們互動,因此我們明年可能會在那裡進行一些演出。我有時候也上微博,但不是很多。不過,歡迎你來 Say hi!
W:網易雲、微博、微信粉絲群,我都會比較積地和大家說話。當然,也很希望在現場和很多粉絲成為朋友,大家多交流也給我們很多啟發,互相學習。
R:提到字母R,首先會聯想到哪個詞?
D:Radiohead!這是我最喜歡的樂隊之一。他們的吉他手 Jonny Greenwood 把吉他和電腦結合在一起的這種方式給了我很大的啟發。
W:Run,這算是靈魂問題嗎?
R:2018年已經過半了,接下來有哪些工作計劃?
D:今年年底,我們將推出新單曲和 MV《Any Kind of Mood》。但在那之後,可能要等到明年年中或年底才會發布下一張專輯。我們想花更多時間在中國各地進行巡演,讓那些在線上收聽我們音樂的人能見到我們!如果你想讓我們在你住的地方進行表演,請在微博、Facebook、Instagram 等等隨便什麼平台告訴我們!我們會儘力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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