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洲民間故事都講了什麼?

非洲民間故事都講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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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歌、跳舞、聽故事這類活動,在非洲人民的文化生活中地位十分重要。對非洲人來說,講故事不是一種普通娛樂,而是一種教育形式。聽眾對講故事者所講的每一個故事,總要持尊敬的或恐懼的態度。

在一些地方,講故事的人講,聽眾也就參加進去。南非的拉姆巴人至今還保留著一種叫「烏魯希」的故事形式:一人領講,摻雜進一些謠曲,而聽眾則伴以合唱。西非的愛維人也用這樣的方式講故事。愛維人作曲家西涅加·加德則克普說:「我們在工作或娛樂的時候,唱我們的民間歌曲,我們用歌聲來哀悼朋友,用歌唱來表達自己的歡樂,當我們聽著很長的故事的時候,我們的歌唱使故事變得生動活潑。」

很多非洲民族,只許可在晚上講故事。據19世紀中葉英國旅行家柴普曼說,科薩人白天是不準講故事的。另一位旅行家弗羅賓尼烏斯也證實,北非柏伯爾人的某些部落群禁止白天講故事的。每到晚間黑暗降臨的時候,人們才點起篝火,聚集在一旁,聚精會神地聽故事。 17世紀中葉,歐洲人進入非洲之前,布須曼人是非洲各族中唯一處於石器時代的民族。布須曼人不僅是當時世界上最落後的民族之一,而且把很多原始的特點保存到了20世紀。他們使用弓、毒箭和投槍狩獵,既不知農耕,也不知畜牧,沒有固定的房舍,棲居於灌木叢中。因此,殖民主義者荷蘭人把他們稱作布須曼人,意為「灌木叢里的人」。

布須曼人的民間文學是19世紀中葉研究非洲語言的第一批學者之一英國人布雷克記錄的,他曾經研究了當時居住在橘河一帶的一個布須曼部落流傳的故事,大都帶有神話的色彩。一個故事談到星星的起源,認為星星是一個布須曼姑娘造的,把她奉為布須曼人的始祖。故事這樣敘述:「古代有一個姑娘。有一次她抓了一把燃燒過的炭灰撒向天空。灰燼撒到哪裡,哪裡的天空上便出現一條星星造的路。自那以後,每到夜晚,這明亮的星路,便用它那柔和的光芒照耀著大地,使人們看得見回家的路,不用再在黑暗中摸索了。」布須曼人用故事來講解他們還不大了解的自然現象,把自然界的各種現象說成是普爾加神所使然。有一個故事這樣說:「有一天天,太陽燃燒似的照耀著,令人非常苦悶。有兩個因苦熱而煩躁的婦人,為了要發泄她們的苦悶,把一條可憐的毛毛蟲踐踏死了。普爾加神對於這件罪惡非常震怒,於是降下漫漫的長夜,要使人們對日光的價值再看高些。……」布須曼人故事中的常見主角是蝗蟲,蝗蟲被認為創造了太陽、月亮和動物們。

霍屯督人的故事也是由布雷克記錄下來的,大部分也是動物故事。他一度想把他的南非動物故事題名為《南非洲的列那狐》,把南非各族故事比作歐洲諸民族的動物故事。這一點並不是沒有道理的。霍屯督人故事中的主人公是獅子、胡狼、鬣狗及羊等,對這些角色,霍屯督人都有自己的近乎固定的看法:獅子、大象=愚笨、粗暴;胡狼、鬣狗=狡猾;兔子和龜=智慧、機敏……故事偶爾也以人為主角,但在這種故事中也是人、動物同台,人與動物同生活、同思想,似乎仍是同類。例如有一個故事講的是一個女人嫁給大象做妻子,人同動物是相像的。祖魯人關於英雄烏希古留密的故事,也是把人物與動物之間說成同類,事實上,班圖語的詞類分法里也是把人和動物歸為一類的。

班圖語族各族居住在由蘇丹到非洲的南部,剛果河流域,幾個非洲大湖地區和三比西河、林波波河及瓦阿拉河流域。在歐洲人入侵之前,班圖人宗教觀念的基礎是萬物有靈和祖先崇拜。

祖魯人是班圖人的一支,信仰一神教,認為神居住在天上某個地方,但不干涉人間的事務。祖魯人的故事同其他非洲民族的故事一樣,主要是動物故事,如野兔故事(據說撒哈拉沙漠以南是沒有家兔的)。但是在祖魯人的故事中,出現了巫師穀穀馬戴烏、食人魔伊澤穆、英雄烏希古留密等等人物。

早期的祖魯人說不清楚這世界是怎麼回事,甚至不知道怎樣理解它。他們把無法理解、無法解釋的現象說成是由於某種特殊力量的存在,而這種特殊力量又是經常跟人在一起的。他們賦予動物、岩石、水和家常用品以靈性,對這一切,人必須時刻加以提防。關於巫術和巫師的描寫,是非洲其他民族的故事中不多見的。祖魯人無法理解生死現象,便想像世界上有巫術存在,而且至今還用巫術來解釋死亡。如有一篇《海浪的孩子》說,小姑娘和一個經驗豐富的老巫婆生活在一起,跟她學到一些基本巫術知識。由於老巫婆一病不起,姑娘只學到一知半解。這種掌握了巫術的超自然的人,同現實中的人是一同出現於故事中的。巫術並不同現實中的人處於對立的地位,而是幫助他們處世。可以說,超自然和現實生活並存,與現實生活交織在一起。

我們從祖魯人的故事裡可以看到原始公社制的社會特點。《鳥姑娘》里的主人公,住在一個還沒有分解為一個個小家庭的家長制大家庭里。根據民族學所提供的材料,祖魯人以處於原始公社制階段上的社會組織為基礎,劃分為四個年齡等級。例如20歲至40歲的男子構成第三個年齡等級,他們的社會義務是抵禦外侮,保衛部落。這種年齡等級及社會分工,在故事中也有所反映:男人是戰士、獵人和畜牧人。因此,像擠牛奶的工作,保護婦女兒童的安全,是由男人來做的(如《荒年》);而撿柴的工作,則由婦女來做。

祖魯人的民間文學不僅反映了一定的社會情況,而且反映了非洲大自然的景色,散發著濃郁的熱帶非洲的氣息。故事大多發生在拉肯斯堡山脈一帶,因而故事中常常出現海岸、浪潮、樹木繁茂的險山、湍急流水的溪谷。他們的故事也反映了人同自然的鬥爭,漲潮、退潮、河水泛濫,往往淹沒村落,沖走財物,捲走人畜;蝗災、荒年的發生,也給他們帶來了災難。因此他們塑造了伊吉苦苦馬呆鳥(可能是蝗蟲的形象)和肯克伯(自私自利)的形象。

斯瓦希里人居住在印度洋沿岸,從南邊的莫三比克到北邊的索馬利亞。在荷蘭人出現之前,阿拉伯和波斯的混合文化已經統治了這裡。儘管表面上是波斯—阿拉伯文化,但居民仍然保留著過去的語言、風格和民間創作。斯瓦希里動物故事中,兔子是作為狡猾的角色出現的,它以自己的聰明超過所有的動物,烏龜的聰明、狡猾,當然也不亞於兔子。故事中的兔子稱作艾布·努瓦斯。艾布·努瓦斯是阿拉伯古代詩人,以機智著稱。斯瓦希里人把他的故事,改編成狡猾的兔子故事。由此可以看出阿拉伯傳說故事對斯瓦希里故事所發生的影響。

班圖語族中其他民族的故事,其主人公多是酋長、巫師、巫醫或普通人,事件也多發生在農村,而斯瓦希里人的故事卻大多發生在城市、市場、教堂和蘇丹的宮宇。故事的主人公多是搬運夫、裁縫、教師、商人、法官、顯貴和蘇丹。在他們的故事中,普通人必定戰勝蘇丹王及其官吏的專橫、封建主和商人的狡猾與貪婪、法官的貪贓枉法。這種特點說明,斯瓦希里人所處的社會階段及文化發展水平,是與其他各族不同的。

像祖魯人一樣,斯瓦希里人流傳著關於英雄人物的故事傳說。他們關於利昂戈·富莫的故事,是非洲民間創作的光輝範例。這是一部描寫這位英雄的英勇和剛毅、對人民的熱愛和忠誠,同「大人物」進行鬥爭,以及因被出賣而遭到殺害的史詩般的故事。故事發生在非洲東部沿海一帶的一座城市裡,利昂戈·富莫是這個城市裡最有力氣、最快活和熱愛自由的人。他誰也不怕,並且經常給城裡的一些顯赫人物找麻煩,因此遭到陷害,不止一次被送進監獄,可是他每次都想出什麼花樣來越獄逃走。就是在牢獄裡他也毫不沮喪。每天都從鐵柵里傳出優美歌聲,城裡的人都聚攏來傾聽他的歌唱。在最後一次監禁時,他的母親用歌聲告訴兒子,大人物想要殺害他。在對唱中,二人研究出越獄方法。一個忠誠的奴隸姑娘把藏在圓形大麵包里的鋸轉給了囚犯。看守們把它交給了利昂戈,並且告訴他,死刑翌日執行。利昂戈請求允許他同人民和親人告別。一經看守們的召喚,全城的人都聚集到監獄來。利昂戈要求把鼓、號角、銅鑼都拿來,讓大家都來演奏跳舞,快樂一番。他教給人民演奏樂器和跳舞。看守們被歡樂場面迷住了,忘記了囚犯,他便趁機把腳鐐鋸斷,又逃出了牢獄。從這時起,便開始了他那充滿危險、鬥爭,對敵人進行大膽的惡作劇和神秘的單獨活動的日子。敵人不止一次地向他所在的地方派遣姦細,但是都一無所獲。在人民中間,傳說著利昂戈刀槍不入。城裡的富人決定使出最後的手段,收買他的外甥,指使他的外甥去刺探用什麼方法可以陷害他的舅父。根據一個時候廣泛流行的關於非洲的母系氏族的習慣,外甥乃是最親近的人。利昂戈正苦於孤單,懷念著人民,便開始興高采烈地接待客人,並且把自己最大的秘密暴露了:「只有用鋼針扎穿肚臍才能殺死我。」。外甥指望得到重賞,決定殺害利昂戈。利昂戈的敵人又把他外甥作為殺害舅父的兇手給處決了。而利昂戈直到今天仍然活在人民的心中。人民對他的墳墓都很尊敬,人們現在還可以去他的墓地謁拜。

撒哈拉以南操蘇丹語族的非洲各族文化傳統,與東非居民阿拉伯—波斯文化傳統有極大的區別。考古學證明,這裡,蘇丹、幾內亞、奈及利亞、迦納、馬里人的藝術,在古代已經達到了很高的水平。幾內亞各族,如約魯巴人、埃道人、愛維人、阿散蒂人,很早就有了豐富發達的神話。這些神話中的角色是神。至今約魯巴人還保存著為各種神靈建造的廟宇,每座廟宇的祭司都竭力頌揚自己的神,為他們編造神話故事。他們關於雷的起源的神話中,出現了伊羅公——長著鐵翅膀的神話鳥的形象。關於天地分離、月亮起源的故事,也都有神話的特點。他們的神話,不再像布須曼人那樣的原始神話,而是關於神和英雄的神話。

西蘇丹故事中的主要人物是鐵匠。鐵匠是天體星球的鍛造者,他鍛造了月亮、星星和天。在蘇丹各族人民的觀念中,天是由許多一個高似一個、並用一條絲線串起來的圓圈組成的。地上有許多個天,天上住著神明;地下有若干個冥府,冥府里收留死者。他們把鐵匠詩意化、理想化,通過鐵匠的形象反映了古代人同自然界的鬥爭。 具有無敵力量的英雄和形形色色的惡魔(如林妖、河妖等精靈),通常是蘇丹和幾內亞故事中的主人公。這些惡魔絕大多數與人為敵。女人魔國的故事,反映了母系制的古代遺風和哲學觀念。同時,故事中也反映了反封建、反農奴制的傾向,因為奴隸佔有制在西蘇丹封建王國中起著很大的作用。這種故事中的主角多是莊稼漢、游牧人或奴隸,通過他們嘲弄了國王、封建主和奴隸主。

居住在迦納(前英屬黃金海岸的阿散蒂人),在歐洲人入侵之前已經是一個有著高度文明的民族。他們的故事也像世界上其他民族一樣,敘述著物質的起源、宇宙的起源、解釋自然現象,以及風俗、法律的產生。阿散蒂人以農耕為主,由於撒哈拉沙漠貿易風的影響,土地乾旱,收成不好,因此,阿散蒂人經年累月同饑荒作鬥爭。這個主題,在阿散蒂人的故事中佔有重要地位。他們的故事中的主人公,多是農民,而不是牧民。

阿散蒂人故事中最具特色的,是關於蜘蛛阿南綏的動物故事。阿南綏在阿散蒂人故事中,是個半人半蜘蛛的精靈。他與人生活在一起,有人的特點和缺點。這是一個矛盾的形象,只要環境對他不利,他身上的第二個「我」就顯現出來,於是,阿南綏變成了一隻蜘蛛,躲到黑暗的角落裡,到密林的草叢中去了。阿南綏性格的一面是勇敢、聰明、機智、熱情,能隨機應變,永遠處於不敗之地。如以自己的智慧取得了世上一切故事的所有權,戰勝了兇惡的豹、蛇、黃蜂。阿南綏性格的另一面是貪婪、妄自尊大、自私自利、吝嗇成性、自吹自詡、虛榮怯懦。這裡集中了人的弱點的一面。我們可以說蜘蛛阿南綏的故事是非洲的智慧故事。

關於阿南綏這個人物,在非洲的其他民族(如包累人)的故事中,也頗為常見。包累人把蜘蛛故事中的主人公叫做乃季亞·肯代瓦,意即蜘蛛先生。他的妻子叫毛·阿柯魯,即阿柯魯太太。非洲人的蜘蛛故事同歐洲人的狐狸先生故事有許多相似之處,如德國人的列那狐狸故事,法國人的狐狸先生故事,俄國人的狡猾的小狐狸故事。由於許多阿散蒂人作為奴隸為殖民主義者買賣,從而把狐狸故事帶到了北美、南美和西印度群島。蜘蛛是弱小的動物,然而它憑自己的智慧總是制勝別的動物。人民借這個形象影射現實,歌頌普通人戰勝貪得無厭、庸碌無能的統治者。

居住在象牙海岸的克魯族,根據他們的傳說,在遷徙之前若干世紀,就已形成了部落。他們以農業為主。克魯族的社會制度,除了帶有半宗法半封建的特點之外,還有古代社會制度(母權制與地方母系婚制)的殘餘。孩子繼承氏族的名字、與氏族有關的權力和義務均從母親。父子往往取不同氏族的名字。這種社會特點,在他們的故事中有所反映。如《西非神話故事》中的《蜘蛛理髮》,敘述蜘蛛的兒子替受刑的父親說情,而外甥不僅對此事冷淡,反而要求解下舅舅身上的腰巾。按母系氏族的規矩,外甥繼承氏族的一切權利,而這腰巾是一種象徵物,解下腰巾以免被鮮血染臟。這篇故事反映了母權制同父權制兩種社會制度的鬥爭。

據曾到象牙海岸和賴比瑞亞作過五次民俗學旅行的德國民俗學者漢斯·希梅爾黑貝爾證實,克魯族的神話和寓言,都是描述最初人類在天上或者動物還與人在村中同住的「那個時代」的事情。克魯族認為,他們所有的故事都是根據耳聞目睹講述的,因此絕對真實。實際上,今天也還有人,而且常常是一天到晚出入森林的獵人,根據偵查動物、體會動物的特性來編造故事。漢斯·希梅爾黑貝爾在他親自記錄的克魯族故事集《亞拉·波古》序言中說:「1949—1950年我在賴比瑞亞作第五次民俗學研究旅行時,又記下了上百個故事,但沒有一個能與包累人這些散文詩相提並論的,」「克魯族的文學正像這個部落的雕塑品一樣,是一個真正藝術家民族的結晶。」克魯族像西非其他民族一樣,信仰一個大神——天神尼阿米。尼阿米的形象在他們的神話中,得到了完整的體現。關於尼阿米神,他的弟弟安安加馬和他的妻子阿西的神話故事,在克魯族文學中獨成一系。尼阿米神的形象在其他非洲民族神話中也很常見,如阿散蒂人故事中的「尼阿麥」,方蒂人故事中的「奧尼阿麥」或「奧尼揚柯邦特」(即「偉大的尼阿麥」之意)。不管在阿散蒂人、方蒂人,還是剛果人、赫勒羅人、巴魯塞人的觀念中,尼阿米都是至高無上的神,他能引發自然災害和種種自然現象;在這些民族的神話中,他總是以神的面貌出現,遠離紅塵,既不善、也不惡,任何時候也不參與人間的事務。在克魯族的傳說故事中的尼阿米則大不相同。漢斯說:「他們常常說這神距離他們很遠,簡直只是一個歷史的概念。他們不供奉他,不向他祈禱,而他也不關心人類的情況。但這種說法對於克魯族並不完全符合,因為他們談到尼阿米什神,供奉他,或者把供物獻給他的妻子阿西,請他轉交;他們也承認受他的懲罰和報酬。尼阿米在他們的故事裡是個有聲有色、神氣活現的人物。他被描述得像個大酋長,常常有著非常像人的特性。如果他們安分守己地生活,尼阿米就賜給他們高壽;但是他生氣起來,就興起風暴,把尖石頭往地面上投擲。」

居住在黃金海岸的另一部族愛維人的口頭創作,也是非常豐富多彩的。有詩歌、寓言、俗語、諺語、故事、神話。愛維人的民間故事和寓言中的角色,也是奇禽異獸,實際上也是寓意化了的人。他們故事中最常見的人物是蜘蛛。愛維人的音樂、舞蹈別具特色。他們的歌分為抒情歌、敘事歌、戰歌、儀式歌和勞動歌。這些歌曲不都是即興編唱的。他們管編歌的詩人叫「哈克潘諾」,管表演這些作品的歌手叫「哈西諾」。

東蘇丹和衣索比亞的居民大多講阿姆哈拉語,他們是東北非有著悠久文化傳統的民族。東蘇丹大部分是阿拉伯人。在阿拉伯人出現之前,在自尼羅河谷地南至埃及的努比亞就曾建立了基督教王國。14世紀阿拉伯人侵入努比亞,由於阿拉伯人散居在當地居民之中,所以大部分同他們融合了。如今阿拉伯語言、伊斯蘭風俗和宗教,已經佔據了統治地位。我們從蘇丹的阿拉伯人故事中,可以看到阿拉伯民間文學同當地的非洲民間文學的融合。上面提到的艾布·努瓦斯這個東方阿拉伯故事中司空見慣的人物,已經成了這裡的故事的主人公。在蘇丹的故事中常常出現的基督教的主題,這是伊斯蘭教的主題,這是伊斯蘭教傳入之前的文化遺產和純非洲的主題。

衣索比亞是具有古老的書面文學傳統的少數非洲國家之一,至今還保留著紀元前一千多年前就已經相當發達的古代文化的許多特點。衣索比亞的民間口頭創作的發展,並未受到宗教文學及宮廷文學的影響。在他們的民間故事中,我們還能看得見皇帝、封建主、顯貴、寺院神甫、契約農民和奴隸的形象。故事中嘲笑吝嗇的富人、貪贓的法官、強權,把顯貴的愚蠢同普通人的聰明加以對照。人民無論在動物故事或生活故事中,還是富有幽默感的諺語格言中,都表達了他們對生活的願望、關心和態度,以及對社會制度、不合理社會現象的抨擊。正像他們的一句諺語所說的:「強者的理由總是最好的理由。」

吟遊歌手在衣索比亞很受歡迎。他們從一個村莊浪遊到另一個村莊,在馬桑柯(單弦豎琴)的伴奏下即興編著歌曲。他們的故事、詩歌、傳說、格言、諺語,早就有所記錄,19世紀末和20世紀初開始出版。衣索比亞的現代文學,是在民間文學和古代記載的詩歌的基礎上發展起來的。

民間文學是非洲文學的重要組成部分,也是現當代非洲文學創作取之不盡的素材庫。這篇文章只是對非洲民間故事進行了一次速覽,在接下來的分享中,我將挑選最具代表性的故事詳細講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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