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堂食話——日本酒與料理

08-22

微堂食話——日本酒與料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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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日本料理，用老婆的話說就三個字，吃不飽。

別說我們夫妻倆，即使日本本民族的人也吃不飽。團伊玖磨先生在他的《煙斗隨筆》里就有一篇文章叫日本料理，寫著如果有宴請料理的，就一定先去其它飯店吃一客肉末通心粉之類的墊底，否則根本就吃不飽。團伊玖磨總結說日本料理骨子裡就是透著窮酸勁，做人就應該痛快的吃喝才不枉此生。

買這本書是因為當時抽煙斗，看這個老頭子叼煙斗的范兒夠足，於是買來看看煙斗的究竟，結果被這老先生的文字迷住。日本人，我幼年受的教育一直是抵觸。可團伊玖磨還有後來的妹尾河童、高木直子以及更早的一些演員高倉健、渥美清、武田鐵矢、岡倉大吉等等都讓我覺得溫暖，感到人性的真誠與可愛。

工作後就陸續去過一些日本飯店，當然多數是壽司店和拉麵館，這些店都能吃飽，尤其是拉麵館的煎餃子是最愛。一碟六隻菜肉煎餃，油香微黃，面略生硬但嚼勁十足，菜肉汁多爽口，如再佐以一碗味增湯，簡直美不勝收。後來和朋友偶然去了一家正宗的日本料理店，幾壺清酒下肚，幾道料理乾淨，發現依然腹中茫然，心底空蕩。太少了，什麼幾乎都是一兩口，像我這個吃迴轉壽司得十幾碟的蠢漢，那幾口猶如沒吃。後請老婆去過幾次嘗新，錢沒少花，依然是減肥餐的結局。所以老婆總結經驗，日本料理就三字——吃不飽。

這幾天看了三四遍電影版深夜食堂。好！真好！平實質樸，比電視劇長，但絲毫不拖沓，溫情依然由始至終。這麼有溫度的電影，恐怕只有咂摸透紅塵的人才能拍出來吧。叫好之餘，昨天下班特意去麥德龍買了一瓶日本酒，這酒其實是看深夜食堂里那個喜歡小林薰的老闆娘喝一升清酒勾起了饞蟲，那清酒滿滿溢出在那個叫升的木頭盒子里，老闆娘優雅的喝著，那種滿足和愜意都讓我覺得大冬天就應該也喝一杯清酒。結果在清酒中選來選去，最終倒是選了一瓶價格低廉的地瓜燒——黑霧島。買這個酒是因為剛工作時和蔣悅先生一起去他北大的一位朋友那裡，那位朋友拿出來老家湖南帶來的地瓜干陳釀款待我們。我們三位喝了大約一斤多，暈暈乎乎的談天說地，那酒香飄逸的中午，暖煦的陽光在香煙繚繞中穿梭，煙霧與光映射出彩虹，在那局促而古舊的平房裡彷彿我們被籠罩在民國時期的某一時刻，那情景對我來說甚是美妙歡愉，從此一念不忘。以後地瓜干酒沒有再喝過，所以看到這甘薯釀造的美酒，豈能錯過。

回家打開瓶子細細品嘗了一杯，入口清甜，微辛辣，但沒有餘韻，和那個地瓜干酒悠然綿長的後韻相差甚遠，還是清酒那一類的洗鍊。失望恍惚間不覺拿出來豬皮凍和臘八醋蒜，冰涼糯軟的皮凍，酸辣撲鼻的綠蒜，喝著甘薯燒。混搭有混搭的好處，那就是天南海北苦辣辛酸只有天知地知自己知。喝了兩杯甘薯燒，忽然想起大阪燒以及大阪燒菜餅上飛舞的柴魚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