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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光影書寫:劉勇宏

劉勇宏是當代最具先鋒和創新精神的電影攝影師之一。2018年上海國際電影節期間,他以前輩的身份,對入圍「電影項目創投訓練營」的項目予以全方位的輔導。

今晚21:00,東方衛視中心藝術人文頻道《今晚我們看電影》,聽劉勇宏聊聊他的電影藝術與鏡頭語彙。

劉勇宏

「訓練營」的培訓師

劉勇宏是當代最具先鋒和創新精神的電影攝影師之一,他與李楊共同創作了《盲井》,與王超合作了《江城夏日》,與李睿珺合作了《家在水草豐茂的地方》。2013年,其擔任攝影的電影《圖騰之旗》獲得第一屆亞洲微電影節金海棠最佳攝影獎。2015年,劉勇宏獲得了第十屆華語青年影像論壇年度新銳攝影師稱號。2018年,作為第21屆上海國際電影節電影項目創投「訓練營」培訓師之一,劉勇宏以「過來人」的身份,對入圍的青年電影人予以全方位的輔導。

劉勇宏在片場

劉勇宏說在自己那個年代,電影的概念就是膠片,也只有電影廠才有資格出品電影。但是現在這個時代,只要你是一個有電影創作衝動的人,就可以通過各種渠道和方式進行創作,這對絕大部分的電影人來講無疑是好事。

「用光線書寫」

斯特拉羅

曾經拍攝《末代皇帝》、《現代啟示錄》、《烽火赤焰萬里情》等眾多優秀影片,並且連獲三屆奧斯卡最佳攝影師的斯特拉羅對劉勇宏有過深刻的影響。後者以斯特拉羅「用光線書寫」的理論為研究對象,在自己的研究生畢業論文中進行了詳細的闡述。而今,在拍攝現場「摸爬滾打"了二十年後,劉勇宏對光線的理解早已超脫,於他而言,攝影的當下與未來充滿了豐富的可能。

 

《北京的風很大》

《北京的風很大》劉勇宏和雎安奇

1999年,研究生畢業兩年後的劉勇宏與導演雎安奇一拍即合,兩人扛著攝像機、舉著自製的麥克風走上了北京的街頭。導演在時長不到五十分鐘的紀錄片里突兀直接、反反覆復地問著路人:「你覺得北京的風大嗎?」。形形色色的路人中,有揀破爛的流浪漢、推嬰兒車的老人、羞澀的民工兄弟、匆忙的上班族、中文不太流利的老外等等。而他們的反應也迥然不同:有的直接了當,有的漠不關心,有些則反問導演採訪的目的,更有甚者直接開罵。在看似無聊、滑稽甚至荒誕的畫面背後,透露著創作者的遺憾與無可奈何。二十年後的今天,當我們再回看這部片比為1比1的影片,真實顯得尤為可貴。

《北京的風很大》電影截圖

回想起拍攝《北京風很大》的初衷,劉勇宏說其實最初是雎安奇想要把拍紀錄片的模式從已有的限制——例如專題片等等的模式中解放出來。他只看了一本格雷戈爾的《世界電影史》和北野武的電影《那年夏天寧靜的海》,便從中受到了啟蒙,因而有了這一部極具實驗精神的《北京的風很大》,這也是雎安奇的第一部電影作品。

 

《盲井》

2002年劉勇宏作為攝影師,與導演李楊合作了電影《盲井》,並憑藉該片獲得第5屆阿根廷布宜諾斯艾利斯國際獨立電影節最佳攝影獎。其實

李楊從一開始就十分明確地想找一位紀錄片風格的攝影師進行手持攝影,而在這之前,由於器材和錄音上的限制,中國電影是極少有全部使用肩扛拍攝故事片的做法的。因此《盲井》這部作品的攝影方式對於當時中國電影的製作或是影像模式來說絕對算得上是一個大膽的突破。

《盲井》井下拍攝

在電影《盲井》的拍攝過程中,有幾場戲需要在井下進行。在伸手不見五指的礦井裡,如何用光線書寫好內容成了擺在劉勇宏面前最大的問題。考慮到井下操作的安全性與可操作性,最終劉勇宏選擇了16毫米膠片攝影機進行拍攝,小巧的機身便於在狹小的空間內多角度地拍攝和移動。

《家在水草豐茂的地方》

《家在水草豐茂的地方》劇照

《家在水草豐茂的地方》是一部低成本的文藝片,哥哥巴特爾和弟弟阿迪克爾是生活在祁連山腳下的裕固族牧民孩子。巴特爾是爺爺奶奶撫養長大的,與父母關係疏離。父母與爺爺送兄弟二人去同一所學校上學,可他們卻從不說話。爺爺去世,暑假來了,其他孩子都被接回家,父親卻沒有出現,於是阿迪克爾決定和巴特爾一起尋找草原上的家。一路上二人很少說話,只是順著一條幹枯的河岸走著,看到滿目瘡痍、枯黃、破敗的草原和被人工翻過凹凸起伏的乾枯的河床。千辛萬苦終於找到河水後,他們卻看到了意料外的一幕……

《家在水草豐茂的地方》劇照

劉勇宏在構思該片的影像時選擇從兩個不同的視角切入,一個是孩子的心理視角,一個是作者和導演的視角。從孩子的視角看,回家路途中多彩的丹霞、無邊的荒漠、荒蕪的戈壁,無人居住的廢墟更像少年冒險探寶的奇幻空間一樣新鮮有趣;從導演的視角出發,則有作者對故鄉的懷念和對草原被破環的感傷,以及對個體和環境的哲學思考,這兩個視角是確立整部電影影像風格的基礎。

劉勇宏

劉勇宏明白導演的本意,後者希望《家在水草豐茂的地方》可以呈現出更多的個人思考,例如土地沙漠化的問題、環境問題等等。因此他選擇了用兩種視角來表現的方式,通過更小的景深,把人物從環境中提取出來,最後呈現給觀眾一種詩意的影像效果。無論如何他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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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文字根據節目內容以及嘉賓談話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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