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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彷彿戲台上的老將軍,身上插滿了flag

他彷彿戲台上的老將軍,身上插滿了flag

來自專欄腦洞故事板38 人贊了文章

作者:山城

1

「兒子啊,你知道這個世界上什麼不能立嗎?」

我七歲的時候,我那個看上去還很年輕的爸爸問我。

「脖子,爸爸在媽媽面前的脖子。」我想了會兒,以為找到了正確答案。

結果當然是錯的,我爸爸抽了我一巴掌。

「是旗子。」他裝出一副很有文化的樣子。

「世間萬物皆有規律,而旗子則是其中最容易看出來的,你說了什麼話,老天爺聽見了,就決定不順你的意,這個就叫旗子。」我爸爸給我解釋道。

我聽著有些害怕,純潔的眼神里充滿了對生活的絕望。

「當然,旗子也不是一定靈的,比方說我現在跟你說我一定能活到明天早上,這是肯定的,總不能老天爺聽見了後馬上就弄死我吧。」我爸爸看我不開心,連忙開解道。

我正準備點頭,忽然聽到耳邊傳來汽車喇叭聲。

就這樣,我失去了爸爸。

2

今年我三十五歲,是個平凡的上班族,有老婆和兒子,還有一個找了新老公的媽。

當年我爸出了車禍,我媽當著我的面跟我說自己絕不會再嫁,然後我就看見她身後插上了一個旗子,跟戲台上的老將軍一樣。隔年,我新爸爸被領回了家,看上去比我媽年輕很多。

人不能隨便立旗子。

深諳此道的我立志平凡的度過一生,任何立旗子的行為在我看來無非是找死,小學五年級老師讓寫「我的理想」,本來想當殺手的我硬是控制自己寫了個老師。

當然最後老師也沒當成。

世界在不遂你願的這件事上,從來都遂願。

在了解了世界的部分規律後,還是能利用規則去做一些事的,比如經常跟人家說自己買彩票鐵定中不了獎之後,買乾脆面還是能中輛自行車的,我就這樣龜縮在世界的規則下面,然後偶爾鬼鬼祟祟地利用規則的漏洞去做一些事,我以為我這一生會很安穩,至少不會出車禍突然死去。

直到我兒子救了個人。

3

我看見那個人的時候,那個人正躺在我家的客廳里,昏迷不醒。我兒子坐在旁邊心急如焚,有那麼一瞬間我以為我兒子是個gay。

「爸,這人躺我們家樓下,看上去快死了,我給救上來了。」我兒子看我來了,連忙上前解釋,全然不知他爹腦子已經快炸了。

樓下來了個重傷的人,熱心群眾把他救回來,追殺這人的刺客聞風而至,怎麼看我家都是個團滅的下場。

「你救他幹什麼!他鐵定死了!流這麼多血!」我大叫道。

「我還行……我醒過來了……」那人強撐著低聲道,讓蒼天知道他不認輸。

「爸爸,他剛剛一直昏著,你一說話他就醒了!」我兒子激動道。

我忽然意識到我剛剛那句話也是立了個flag,恨不得抽自己一個嘴巴。

接下來伴隨著我當醫生的媳婦進場,本人徹底失去了在這個家的輸出空間,只能眼看著那人一步步好轉過來。

「謝謝你們。」那人看向我們一家,感激道。

「感激就趕緊走,走之前把血啊什麼的都給擦乾淨,另外有人追殺你的話麻煩幫我們報下警。」我懇求道。

那人驚訝道:「你怎麼知道我是被人追殺。」

「不然你這身是吃薯條擠得?小說里不都這麼寫嗎。」我不耐煩道。

「你被人追殺?為什麼啊?」我兒子和媳婦很是好奇,我儘力阻擋,還是沒能阻止他們問出來。

那人苦大仇深的看了我們一眼,張口道:「那是一個很長很長的故事了……」

4

我面如死灰的聽完了那人的故事。

那人叫大虎,故事毫無亮點,大概就是一個黑社會二哥想要金盆洗手結果被老大追殺的故事。

「就這樣,我和坐台的阿芳說,等我幫我大哥做完這次我就回來找你,可沒想到大哥他居然對我如此之恨!」大虎惡狠狠地揮了揮拳頭。

我媳婦和兒子滿臉感動。

只有我才知道大虎落得這般田地純屬自己作死,非要立什麼「做完這單我就金盆洗手」的flag才能退隱江湖嗎?你自己就不會給你老大玩一個人間蒸發?

大虎說道傷感處,下意識掏出了自己的錢包,正欲取出一張照片細細端詳之時,被我一把奪過。

「老婆孩子的照片可不能給別人看!萬一透露了相貌被尋仇呢?」我把照片塞到他手裡,嚴肅說道。

開玩笑!比金盆洗手更嚴重的旗子就是給別人看家裡人照片好嗎!

大虎愣了下,連忙收起來,對我拱手敬佩道:「老哥果然謹慎,看樣子也是混道上的?」

我心說你沒看過電視劇?但還是沒有否認,敷衍地拱了拱手,希望他體會到我的冷淡,自己離開。

「老弟,如今沒什麼事了,你就走吧。」我下了逐客令,露出一副想留卻實在留不了的樣子,「你被人追殺,萬一找到我家……」

大虎點了點頭,正準備站起身離開,我家的大門卻忽然傳出來一聲巨響。

門被粗暴地踹開,兩個模糊的影子站在門口。

「大虎,我們來殺你了。」

5

我心中暗道不妙,惡狠狠地看了眼大虎,扭頭看向躲在我身後的妻兒,發現他們正一臉期待地看向我,顯然已經把我看成了隱藏高手。

我又看向大虎,發現這個逼居然也他媽用這種眼神看著我。

大哥你是主要輸出好嗎!

我低聲問道:「這兩個你打不打得過?」

大虎面露愁容:「如今我重傷在身,怕是不能以一敵二。」

我連忙鼓勵他道:「咱們道上混的漢子就是講究要殺出一條血路,我相信你行的!」

大虎還是搖了搖頭,「除非你能讓他們的戰力不足如今的五成,否則我很難有勝算。」

我眼睛一亮:「此話當真?」

得到大虎的肯定後我深吸一口氣,從四人中站了出來。

「來者何人!」我朗聲道,盡量用聲音掩蓋身體的顫抖。

「烈火堂趙柱子!」

「烈火堂大成子!」

兩人走進屋裡,我這才看清兩人身上穿的什麼,竟是一身插滿了刀刃的連體服。

「你們都有什麼本事?」我冷笑道,「既然要打,就要清楚對方的能耐,我不想我死在無名小輩的手裡。」

左邊那個沖我拱了拱手:「在下趙柱子,專營一雙鐵砂掌,刀槍不入,摧木穿石,堪稱天下第一!」

右邊那個也跟上說道:「在下大成子,專營一雙掃堂腳,任你男女老幼,在我面前休想站住身子!」

我露出崇拜的神色,「這麼強的嗎?能給我比劃一下嗎?」

兩人愣了下,決定發一下善心,給我表演了一套掃堂腿和一套鐵砂掌,中途我還讓我兒子去表演了一套廣播體操。

「看樣子兩位果然很強,在下佩服。」我拱手道。

「哼,知道老子實力了就放棄抵抗,不然……」似乎被我滔滔不絕的誇讚刺激到了,那兩人身上氣焰順勢更加囂張,裝逼裝到不可一世。

我在心裡估算了下火候,側身道:「大虎,敵人我已經削弱了,現在看你的了。」

大虎很懵逼地看了我一眼,但還是咬了咬牙,沖著對面氣焰囂張的兩位高手沖了過去。

緊接著兩聲重重的倒地聲響了起來,大虎瞪著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地上的兩人。

「你是怎麼做到的!」大虎看向我的眼神中滿是崇拜。

「Flag之一:」我點了根煙,吸了一口吐了個煙圈道:

「反派裝逼裝的越厲害,被秒殺的一定越快。」

6

大虎說想請我和他一起去打倒他的大哥。

我答應了。

不答應也不行,但凡事情到了這般地步還想著明哲保身的世外高人,日後總是逃不了落單被反派滅口的結局。只要跟著主角混,我好歹還有一線生機。

臨走前我給我爸爸上了柱香,期待他在天上用旗子保護我,順便讓老婆給我做了個護身符。電視劇里都是這麼演的,但凡帶上個家人做的護身符或者走之前上香的,不說最後死不了起碼也能多一條命。

於是我和大虎走進了黑暗中,開始面對即將到來的狂風驟雨。

我站在樓前的空地上,扭頭看了一眼樓上的燈火,用力把帽兜扯在頭上,雙手插兜衝進了雨中。

「你打算怎麼打倒你的大哥?」我用力搓著雙手,叼著根煙說道。

「直接衝進去,砍掉他的頭。」大虎終於像個黑社會了。

「就你自己?你大名吳京?」我很不相信。

「不是,我還有同伴。」大虎眨了眨眼睛。

7

我看著面前高矮胖瘦各不相同的一隊人馬,心裡暗自盤算著要不要去找他大哥棄暗投明。

「這是我的心腹,他們都是被我救過或者提拔過的人,絕對不會叛變。」大虎沖著我拍了拍胸脯。

我掃了一圈,發現至少四五個長了張叛變的臉。

大虎不愧是黑道二哥,這些年來交友甚廣,但看他這一幫小弟,有男有女有胖有瘦,還他媽有個道士,總感覺大哥那邊是個鬼怪副本的樣子。

正當這時,我突然發現人群中有個男人在閃閃發光,我定睛一看,發現是個光頭,正一臉獃滯地看著我。

我連忙把大虎叫到身邊道,指著那個穿著李小龍同款連體緊身衣的光頭說道:「這個人叫啥?」

「齊玉,原來當老師的,我本來不想讓他來,他太弱了。」大虎眼中充滿了對兄弟的擔憂。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放心,穩贏的。」

8

大虎的計劃很簡單。

衝進去,砍掉老大的狗頭,然後撤。

我總覺得這麼做有點莽,但是事實證明但凡計劃周密號稱天衣無縫的計劃實際上都立了旗子,總會有一些突如其來的狀況把計劃攪亂,所以用腦子不如沒腦子,沒準真能成功。

臨行前阿虎叫住我,又沒說什麼,我攔住他,強迫他給我說出來。

「我是想謝謝大哥和大哥一家。」他嘿嘿笑道,然後不解地說:「大哥,你為什麼非得讓我說出來?」

我穿上大虎給我們準備的黑色風衣,把衣領用力立起來。

「想說的話就趕緊說,想做的事就趕緊做,『等我做完這件事我就去做我想做的』,這種話只能立個死亡的旗子罷了。」

黑色的夜,黑色的街,黑色的我們。

我和大虎以及他的心腹來到了大虎大哥的大本營。

「我們悄悄進去,不會被發現……」我剛跟大虎說完,卻聽見耳邊傳來了大虎的怒吼。

「大哥!我來取你狗命了!」大虎猛地抽刀,身後一片人馬跟著抽刀。我見勢不妙,連忙躲到找到了人群中的光——齊玉老師身邊。

這時候黑社會的人馬也已經反應過來,連忙架起機關槍掃射,大虎這邊見勢不妙,也連忙扔下刀掏出來機關槍進行衝鋒。

娘的你們有槍倒是早拿出來啊!舉著個片刀反光呢?

然而我身邊的齊玉老師依舊一臉淡定,讓我有了十足的安全感。

「老師,你為什麼不用武器呢?」我和齊玉老師窩在一輛車的後面,誠懇求教。

「我只用拳頭,大家都叫我一拳超人。」齊玉老師淡定道。

我瘋狂鼓掌。

忽然,旁邊躥出來一個穿白衣服的男人,看樣子是對方的人馬,估計是打算一個人包夾抄後。

「看你的了!齊玉老師!」我大喊。

然後就看見齊玉老師被那男人一拳打飛,倒在地上再起不能。

一拳被搞定的是你嗎?像個男人可不可以啊!我在心裡怒罵道,順便一腳踹走了那個白衣男子。

似乎是聽到了我的呼喊,齊玉老師終於從地上爬了起來。

「齊玉老師!加油!站起來!活下去!」我在槍林彈雨中對他喊道。

「對!我還有家人!我不能死!」終於,來自家人的力量讓齊玉老師站了起來,正當我欣慰之時,眼前卻突兀地出現了一張照片。

「看,這是我的女兒,等我活著回去,我一定要帶她去買一本最厚的數學輔導書來幫她學習!」齊玉老師激動道,似乎在拿著女兒的照片給自己加油打氣。

然後我就又看到齊玉老師身後插了個旗子。

隔壁樓上傳來一聲槍響,齊玉老師再次到底,這次死的不能再死。

血濺到我的臉上,我彷彿才意識到,這終究還是黑道火併,會死人的。

9

我躲在車後面,瞪大了眼睛,惶恐地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遠處傳來大虎的嘶吼:「都他媽別放棄啊!我們能贏的!我們贏了之後去喝啤酒!去參加我的婚禮!去享受正常人的人生!」

我用力捂著耳朵,感受著遠處的旗子伴隨著子彈插在他們的身上,意識逐漸模糊。

媽的大虎你別說了!你不知道你說的是旗子是flag嗎!你們對未來越充滿期待,世界就會對你施加加倍的苦難你不知道嗎!

我瘋狂地大喊著,期待他們有人能聽見我的話,然而耳邊的槍火聲愈加激烈,直到歸於平靜。

等我再次睜開眼時,我看到大虎站在我面前。

他身上的黑風衣上滿是彈孔,但是他的表情卻還是很霸氣。

「兄弟,我被大哥陰了,他在我們裡面安插了卧底,我們中了埋伏,除了我和你都死了。」

我卻已經說不出話。

「沒事的,你放心,這個地方很安全,他們發現不了的。」他笑道。

「你為什麼喊那些東西,你不知道什麼叫立flag嗎?」我低聲怒吼。

「知道啊,但是人大聲喊出來自己想做的事有什麼錯的,再說也很有氣勢啊。」大虎還是笑,他從風衣里掏出來一個本子。

「這是大哥的金庫位置,你拿著這個,去過更好的生活。」

「那你呢?」我盯著他問道。

大虎沒說話。

他終於倒了下去,身後是一條血色的河流。

10

我看著狼藉一片的家,忽然感到某些無力感。

手機突然響了起來,電話那頭是個聲音陰沉的男人。

「你老婆和兒子在我手上,把大虎給你的東西給我,三天後,城外山頭交易。」

我沉默了一會兒,「我怎麼能確定她們還活著?」

不一會兒,電話那頭傳出來我兒子的聲音。

「爸爸,我不怕。」我兒子很是英勇道,他最近在看紅岩。

「兒子啊,你有什麼想做的事,想買的東西嗎?」我在電話中問道。

「……爸爸我是在敵窩裡,快遞進不來的。」我兒子為難道。

「不是這個意思,你說就行。」我點了根煙。

「那我想去遊樂園,還想買衝鋒槍,我看這邊的叔叔玩衝鋒槍可帥了。」隔著電話我都能體會到那邊拿著衝鋒槍的看守人員臉上的黑線。

「好,等我做完這件事,我就帶你去遊樂園。」

「那衝鋒槍呢?」

「讓你媽接電話。」

我老婆的聲音傳出來,聽上去很是疲憊。

「老婆,等我救你出來,我們就結婚。」我輕聲說道。

然後我就聽見我老婆的罵娘聲:「都多少年了還他媽結!婚紗我都穿不進去了!」

「老婆,我愛你。」我掛斷了電話。

我在屋裡走了兩圈,分別給我媽打了個電話,說我三天後的晚上要帶著孩子去她那吃飯,又跟我同事說,等我回來我就要辭職追逐我的生活……我做了很多,直到我來到鏡子前,看見我身後插得密密麻麻的旗子。

真像個戲台上的老將軍,身上插滿了flag。

「虱子太多不怕咬,這麼多旗子,區區見個大反派,根本不算什麼。」我惡狠狠地說道,開始籌備三天後的決戰。

11

三天後。

我穿著大虎送的那身黑色風衣,站在一眾武裝到牙齒的黑社會面前,毫不畏懼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那人很是奇怪,穿著白色西裝,臉上帶著個很是詭異的面具。

「你就是大虎的大哥?」我問道。

對方點了點頭。

「我老婆兒子呢?」我冷聲道。

人群分開,我看見我老婆和兒子被綁的嚴嚴實實,我兒子依然眼巴巴地盯著衝鋒槍。

「你是啞巴?」我看著大哥嘲諷道。

大哥舉起了一塊白板,上面寫著字。

反派死於話多。

我倒吸一口涼氣,這才意識到對方也是難纏的角色,但凡意識到世間萬物運行規律的都不是什麼善茬。

「把我老婆放了,然後讓我們走。」我踏出一步,「東西我會給你的。」

你以為憑你的實力能跟我談條件?他在白板上寫道。

「別小瞧人,我已經變強了!」我喊道。

這三天來,每天一百個俯卧撐,一百個仰卧起坐,跑步五公里,我能深切地感覺到除了掉了一些頭髮,我真的變強了。

你贏不了的,我們有槍。大哥不再多說,下了死命令。

槍口齊刷刷地彈起來,我面如死灰。

該死,這個人居然一點也不給我拖延時間的機會!

我無助地沖向我的老婆和兒子,企圖幫他們擋下哪怕一發子彈,但是無奈距離太過遙遠,我終究還是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轟!

只聽地一聲巨響在我耳邊傳來,然後我感到一股熱浪從我身邊炸開,將我推向了我的老婆兒子。

「各位黑社會!你們已經被警察包圍了!放下武器,投降吧!」

我睜開了雙眼,眼中瞬間被驚喜充斥。

終於來了!

警察摧枯拉朽地抓住了所有的黑社會,我趴在地上很是舒服地轉了轉脖子,看著大哥不可置信地看著我。

「為什麼!你身上插了那麼多旗子,為什麼我會輸!」他第一次說了話。

「我在電話里插那麼多flag就是為了讓你覺得你能贏,然後我才好拖延時間等人來救我。」

「大哥,我又不是黑社會,出了事情,可以報警的。」我很是誠懇道。

「而且希望你多讀書,雖然你知道反派死於話多,還想出來用不說話這件事來抵抗,但是……」

「您寫字太慢了吧!」

12

回到家的第一件事,我把我們一家三口帶去了我媽家裡,一家人久違的吃了個飯。

第二天,我帶我老婆和兒子去了遊樂園,玩了整整一天。然後在夕陽的餘暉下,我向我妻子再次求了婚,在得知一顆鑽戒一萬塊之後她罰我跪在地上直到閉園。

人生有些事就是要想到就要做,旗子不插最好,插了那就努力把它實現了。

我跪在地上,這麼跟我的兒子說道。

「那麼插旗子的事只要做到都是好事對嗎?」我兒子仰起頭問道。

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我微笑著接通。

「哥,上次你不是跟我說你要辭職嗎,這幾天你沒來,我就跟經理把這事說了下,你也不用害怕,明天來辦一下離職就行,不用謝我啊……」

手機掉在地上,夕陽把我的影子拉成彷彿我未來人生一樣的黯淡無光。

「大概是吧。」

我笑著對兒子說,眼角流下兩行濁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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