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部紀錄片復原的西方惡臭歷史,真的反胃得讓人顫抖
來自專欄 Dizzy紀話721 人贊了文章
不管你相不相信,一定有很多人嚮往歐洲城市的風情與內涵。走在街頭路過每一幢古老而不殘破的建築,都會想起一段滄桑的歷史。興許還有人觸景生情,想要回到史書里記載的那個年代,窺曾經的輝煌,品最純正的風情。
但是,我必須要說,這種想法真的很危險!
為什麼這麼說?因為那些現在看起來繁榮文明的歐洲城市,曾經無一例外地惡臭難忍,骯髒作嘔。
你以為能在倫敦的街頭能感受紳士們的優雅,抱歉,在700年前這裡只有從天而降的「夜香」,你腳下踩的也不是古樸青磚,而是混雜著屎尿、動物內臟、爛魚臭蝦等作嘔的污穢。
你以為能在巴黎的凡爾賽宮一睹皇室的富貴華麗,抱歉,200年前來皇宮請願的民眾通常會順帶在走廊里凈化腸胃,因為整個凡爾賽宮唯一的馬桶由皇后獨佔。
以往我們都是在歷史文獻中得以知曉歐洲糟糕的公共衛生狀況,具體感受也全憑想像。難免會讓人覺得「也就農村生活水平嘛」。
BBC這一部《骯髒的城市》不僅僅是結合史料講述那些歐洲城市能有多臟,還親手還原了當時的種種骯髒惡臭的場景,實乃喝酒下飯健胃消食良心作品。
看過之後才知道什麼叫真噁心,什麼叫入歐勸退,什麼叫良心主持人。可以說是這部紀錄片徹底抹除了我對現代之前的西方僅有的一點嚮往,更讓我相信新聞聯播里水深火熱的西方人民並不是謊言,也知道了標清渣畫質的存在並不僅僅是為了解決網路卡頓的問題(用來護眼)。
第一站,倫敦。
14世紀的倫敦充斥著污垢與疾病,人口激增讓整個城市面臨噁心災難。當時很多人認為富饒的倫敦滿地是金子,紛紛湧向這座已經不堪重負的都市,結果卻發現倫敦地面鋪滿的東西令人作嘔。
歷史學家兼主持人丹根據歷史嘗試還原它們。第一樣是英國人最熟悉的潮濕爛泥,地中海氣候的濕潤需要為此負責。
第二樣則是經過時間的洗禮,散發出迷人香氣的動物糞便,當時的倫敦牲畜和人口一樣多,它們湧上街頭四處遊盪,當然避免不了留下一點到此一游的證明。
接下來是各種廢棄物,包括但不限於不能食用的動物內臟、腐爛發臭的魚、壞掉的啤酒、以及每一位居民的屎尿。
倫敦街頭的地面基本上由這些東西的混合物覆蓋,在炎炎夏日經過太陽的炙烤,眾人步履的充分攪拌,持續散發出這個城市獨特的風味。
當然丹也說了,倫敦人也不是傻子,他們也不願意走在這樣的街頭,於是想方設法地解決這一難題。於是他們並沒解決這些垃圾,而是發明了「高跟鞋」,一種類似日本木屐的鞋套,事不關己高高踮起就算了。
除了亂倒垃圾的惡習之外,倫敦的富庶也為大惡臭做出了卓越的貢獻。原本製革、印染、海鮮等行業已經威力十足的,而富人們炫耀擺宴養育的屠宰市場更是讓倫敦的味道屎上澆尿。
因為肉類需求空前高漲,而在沒有冰箱的時代,新鮮肉類是不可能在城市外宰殺再運送到市場的,所以骯髒的屠宰就不得不在市場內進行。
宰殺和販賣同時進行,如果是刮刮豬毛剁剁骨也還好,問題是那些惡臭骯髒的內臟也要當街處理。所以在那個時候的倫敦市場,看到有人專心地擠著豬大腸里未成形的糞便,污水流到腳下滲進鞋子里,你可千萬別見怪。
當然也別以為現宰現賣就真的新鮮放心了,從河裡撈起一頭死豬當新鮮肉賣掉的投機屠夫也並不少見,畢竟撈一筆就溜的事現在不也還是很受歡迎嗎?
第二站,法國巴黎。
與倫敦相比,巴黎給人的印象可能更為華美,如今大家可能最容易想起那裡的香水和奢侈品,但這些舉世聞名的特產背後卻是一堆光是聽著就想吐的歷史。
巴黎現在還有一條叫穆弗塔的街道,丹說這個名字本意就是腐臭味。而巴黎的惡臭除了來自和倫敦一樣的糟糕衛生習慣之外,還和當地最引以為傲的製革產業有關。
丹沒有閑著,他立馬找到了懂行的人復原了當時自流行的製革工藝。一張生皮料在開始處理前先要在鹼性的石灰水中浸泡3個星期,一塊泡了大半個月的皮,味道請自行想像。
接下來是出去皮料表面多餘的物質,除毛的過程很舒爽痛快,丹甚至表示有些好玩。但翻一個面,面對那些腐爛油脂,就不是那麼爽快了。
這些被刮下來的毛和爛肉以及浸泡用的石灰水已經令人作嘔,但這只是開胃小菜而已。接下來才是最重要的鞣製步驟。
這一步需要用到巴黎街頭撿來的狗屎和鳥糞,將它們混合攪拌均勻,在加入從街角尿桶里收集來的人尿,這種非常硬核的混合物能讓生皮料變得柔軟耐用,是整個工藝中最重要的部分。
幾十家製革工廠連夜開工,為上流社會的貴婦皇族提供精美優質的奢侈品原材料(千萬警惕號稱古法工藝的任何東西),那些惡臭骯髒的污水就排向了比耶夫爾河,進而流入塞納河。
這條全巴黎乃至全法國最丑的河流讓當地人痛不欲生,據說臭味能把人的嗓子都熏潰爛。而塞納河又是巴黎飲用水的主要來源,可想巴黎居民的健康水平,有些人甚至以酒代水度日。
糟糕的衛生環境與過於膨脹的人口密度讓巴黎成為一個傳染病的天堂,鼠疫、天花、肺結核、梅毒讓這裡的貧苦勞工們的平均壽命只有23歲。
城市空間狹小,光是埋葬屍體就已經佔去大片土地,屍體在亂葬坑裡疊了幾層,甚至湧入了一些居民家裡的地窖。
第三站,美國紐約。
顯然,紐約不會向前兩座城市那樣擁有難以擺脫的歷史客觀因素,但紐約作為連接歐洲與北美的橋樑以及全世界最富盛名的淘金地,它最大的癥結來自移民。
19世紀初,愛爾蘭因為過於依賴土豆導致疫病爆發而絕產,這段歷史我們在Dizzy in Science欄目中詳細講過。饑荒直接導致的後果就是大量饑民逃亡外地,而當時最好的收容所就是自由民主的美國,而他們的第一站就是紐約。
年輕的紐約是當時科技最為繁榮的地方,這裡大多數地方絕不會如老城那樣令人作嘔。就連財團們興建的廉價公寓放在今天也算的上寬敞舒適。
不過湧入的愛爾蘭災民數量遠遠超過了這些設施的承受能力,生生將公寓聚集的地方擠成了貧民窟。原本提供給單人的公寓里住下了兩三個家庭,白天當成作坊生產,晚上湊合睡覺。
如果難以想像的話,倒還有一個可以參照的典型例子,香港的九龍城寨,那種擁擠無隱私骯髒的場景電影里會表現得更為淋漓盡致。
但紐約的貧民窟條件更惡劣,他們沒有供暖,沒有自來水,沒有下水道,甚至幾百人公用3間廁所。街道上堆滿了各種垃圾和糞便,在冬天,這些噁心的混合物結成冰一層一層地野蠻生長,巔峰時期厚度能達到1.5米,被戲稱為「布丁大薈萃」。
由於難民們通常也在貧民窟中生產,諸如製革釀酒產生的噁心垃圾也同樣出現在「布丁大薈萃」當中。這是一種奇妙的體驗,在春天融冰後,你甚至能見到3個月前自己因為爆屎渠而偷偷在街角拉下的屎。
除了噁心,紐約的貧民窟也非常致命,這裡寄生蟲橫行,每一隻蟲甚至能夠在屋裡十幾個人身上轉一圈選擇最美味的那位再下口。
臭蟲、虱子多如牛毛,它們負責騷擾和撕開人體的第一道屏障,而骯髒的環境負責傳染疾病。1832年,貧民窟霍亂爆發,繼而傳播擴散至全城,3500多紐約人死亡,那些死去的屍體就被扔在街頭,政府甚至需要號召熱心市民協助收屍。
一波一波的貧民死去,一波一波的難民湧入,而收租的資本家們似乎完全不同擔心自己的生意,他們只需要適時提高租金,總有更傻的人上鉤。
各位能看到這裡的估計已經有比較強烈的生理反應了,所以簡短的概述就此打住,成功被噁心到的可以像逛盧浮宮的法國人一樣,留下點到此一游的痕迹(比如點贊留言),如果還意猶未盡的也不必擔心,可以移步B站品味高清無碼的完整生理衝擊。
最後,再提一個絕大多數人都關心的問題:中國古代也這麼臟嗎?答案是不算乾淨但不骯髒,戰國就有「棄灰於道者斷其手」的嚴苛規定,亂丟垃圾被發現要被砍手,至於這種聽起來難以執行的法律實際效果如何我們就難以考證了。
更重要的是中國人對糞尿的回收利用可以說是登峰造極的,大城市不僅有清潔工還有壟斷一方的掏糞團隊,不浪費每一滴精華,做好人民的搬運工。
誠然,中國人的衛生水平領先了千年,但在科技變革的大環境下卻敗給了西方。包括倫敦、巴黎、紐約在內都是公共衛生革命的經典案例,這些城市在短短的百來年時間了從惡臭骯髒變得乾淨整潔,背後的努力才是我們更應該關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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