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準渣男——2018年未竟之事業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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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愛情是一場風暴，控制了我的身心。

我玩的網路遊戲有各種朋友，他們都在我QQ的聯繫人一個單獨分組。分組的名字叫註定遇到遺忘的人。

小紅是個漂亮的女生，我們一起玩開玩笑的時候，我對她說：漂亮是天生優勢，但也有不好的地方，太容易招蜂引蝶。年紀輕的時候，你永遠不知道，那些人是否動機不純，目的不明。

有一天，她突然給我發信息。花三年的時間和一個已經有家室的男人在一起，換取自己有所成就，是否值得。當時我正在宿舍和舍友們打麻將，我隨意回她一句。打麻將能有什麼成就。我一個下午就贏了五塊錢。你覺得你賭三年能贏多少呢？

她打電話給我，雖然莫名其妙，但我猜到了為什麼。她大約正在做什麼決定，而又不能問親近的人。

我說：你覺得你有勇氣當三年的臨時工嗎？

我說：那個男人，他給你看的賬戶有一百萬，但是你要記住，你是先打工，然後他再付給你工資。而且是三年後。而且你們也沒有合同。

我說：你付出的不僅僅是自己的青春，而且也是你的名譽。我們對別人的認識，如果初開始的時候是那樣的，如果我們沒有長久的相處，那之後的日子裡。對這個人的印象就一直保留在第一印象。許久之後，左鄰右舍，在背後議論你。永遠會是以你的傳聞和軼事開始。那時候，你就會發現結果並不好味。但選擇權仍然在你，我只能把我能想到的告訴你。

她說：你多大了?

我說：二十。

她說：我比你大三歲，但是感覺你比我成熟好多啊，你還是處男嗎？

「你們東北女人都是這麼聊天的嗎？ 「但我還是認真的回答她，我不是了。她說：哈哈！我也不是了。

之後我們差不多每天都在玩同一個遊戲，她用溫柔的語氣和我用東北話講話的時候，我覺得她真是妙極了。她開始用一個稱呼來叫我，我們的對話里充滿了她的專用語言。我們進展迅速。我對她說：曖昧小的時候是只小貓，長大了就是老虎呢。你確定要撩撥我嗎?她說：確定哇！

她說：老頭子，你在幹嘛？

我說：玩，你來了哪！我今天好想你。你手機上的QQ？

她說：嗯！手機，無聊上來看一下。嘻嘻，么么！

我說：他們叫我來包夜，你准嗎？不准我就回去了。

她說：么么！去吧！

我說：我好喜歡你叫我老頭子哇！

她說：老頭子!那就快點賺錢來娶我哇！

我說：嗯！好！

我想起丹丹說的一句話：「生平最瞧不起的就是只會打遊戲的屌絲。」問題是，如果我遇到了真正讓我狂喜的愛情。為什麼不要呢？

我和Y發信息說：我可能要戀愛了！Y說：那很好啊，要祝賀你！

我想起安徒生童話里有一篇叫柳樹下的夢的故事。這故事裡還有一個短故事，我把它發給了小紅：

櫃檯上放著兩塊薑餅。有一塊是一個男子的形狀，戴一頂禮帽；另一塊是一個小姑娘，沒有戴帽子，但是戴著一片金葉子。他們的臉都是在餅子朝上的那一面，好使人們一眼就能看清楚，不至於弄錯。的確，誰也不會從反面去看他們的。男子的左邊有一顆味苦的杏仁——這就是他的心；相反地，姑娘的全身都是薑餅。他們被放在櫃檯上作為樣品。他們在那上面呆了很久，最後他們兩個人就發生了愛情，但是誰也不說出口來。如果他們想得到一個什麼結果的話，他們就應該說出來才是。

　他是一個男子，他應該先開口。』她想。不過她仍然感到很滿意，因為她知道他是同樣地愛她。

我說：「小紅，我要把你一口吃掉。」

但這還不夠，這應該有一個表白，有一個儀式。正式確定我們的關係。我坐在網吧花了一個小時在《紅與黑》里找一句話，我找到了。我給小紅髮信息。我告訴她，我來念第一句，你來念第二句。

我說:「我的靈魂已經準備好了。」

她照著念：「斷頭台也準備好了，請把您的頭放上去吧。」我擔心她理解不了這兩句話的意思，給她解釋：「我豁出去了，我準備奮不顧身了，試一試什麼叫天雷勾地火，轟轟烈烈吧。」

她執意要求我給她寫情書，因為她從來沒有收到過。於是我就給她寫。

深思熟慮後留在紙上的東西也許是最接近內心的東西，這不算情書，最好的情書是長久的陪伴。

現在我在想，我是真的越來越喜歡你了，眼一睜，想的就是你，想你在做什麼，想你會不會也在想我。你叫我老頭子，這促發了我對於愛情久遠的幻想，其實我是悲觀的，二十歲的愛情能有幾個真能辦事的呢？何況人生路漫漫，我們會在沿途看到各色花朵。多欣賞一些不是更好？

可是，可是我現在這樣愛你！我正在真真正正的愛你！我願意什麼都不想，只是憑著感覺走下去。我不能怯懦，如果愛情真的來了，我為什麼要怯懦？我要你知道，我真的非常非常喜歡你。就是這樣！我真想現在就附在你耳邊把最濫最膩的情話說給你聽；也要你應你的允諾給我一個窒息的擁抱；也要你撒撒小嬌，讓我哄你高興；也要拉你到人最多的地方親親嘴兒。你一定不會拒絕對不對？

雖然知道現在談給予，談相守、談天長地久也不過是空談，可你就傻到喜歡我搜腸刮肚說這些給你聽。我倒也真想有那麼一句話，從此把你我綁在一起，使你心安，在沒什麼憂慮的來愛我。愛是行動，不是語言。你懂得么，愛是分期付款，我愛的那個女人，我會在剩下生命中的每一天、每一小時、每分每秒都儘力把愛給她。到死的那一刻付最後一 筆。我不是要打短工啊，我是要干包身工的。

你這孩子，不緊握在手裡的東西你總放不下心，不錯，人生和人性里有太多的不穩定因素，但人生和人性的本質都是追求快樂和幸福，我知道你那小女人的心思，我懂得！只想好好的愛一個人,好好的被一個人愛，是么？是一生相守，不是你來我往糾纏猜忌，對么？我早也說過，我不喜歡卑怯的試探，彷徨的遊戲，半真半假的過家家。尤其是痛恨虛假，一次性就定了好么？我說了我就是你的專屬，賣給你了，不許贖身，不準後悔。當然也不會後悔。愛帶來的幸福的強度是由愛的態度決定的，我不願考慮太多，不管不顧了，就是要愛你一次。不， 一輩子。相信我好么？這些天里，除了想好好愛你一次之外，我別無他想。

我既希望擁有，又往往將長遠的考慮和責任放在自己面前。我不敢對任何一個女孩有輕易的許諾。有時我也放縱，也對個別人做過卑劣的事。可是真正的愛難道一次不夠嗎？我不過也是一個凡夫俗子，森林裡哪怕有千萬顆樹，可對於一隻鳥，築巢棲身只需要一顆而已。更何況二十歲的感情不用那麼複雜。一旦被激發，就是炙熱而純粹的，是奮不顧身的。我願意奮不顧身！有了你我就有無處不可去，無處不可為的決心。

我真的希望如果我愛一個人，就能把所有的問題都解決好，用地久天長給她做一個交代，而不是不知能否履行的承諾。有一句話曾使我特別感動：上帝用男人的肋骨製造了女人為他保護他的心。我知道我的女人定是我立於寒世的最溫暖的慰藉，但我也明白平白擁有她給我的體貼，溫柔，對我的依戀，她給予我的一切的一切是我承受不起的。

親親，你是我的那個女人嗎？

我真願意你是！

小紅說：我們都要好的差不多穿一條褲子啦。

我說：不不不！真正的好是好到蓋一床被子！

她說：那你要加油哇！

我們每天晚上在網上玩遊戲。差不多半個月後，我給Y說：我已經徹底淪陷了。以往我可以清楚的像個局外人一樣觀察著自己的情緒，把握住感情的度。如果我對一個女人感興趣，我可以在接觸的過程中決定使幾分的力。我不相信二十歲的愛情能有什麼結果。但現在我只能用奮不顧身來形容自己，情投意合，我是真他媽的滿足啊。

每天我們都互訪空間互相留言。但是有一天，我發現小紅經常訪問一個叫小明的人的空間，而且還有最近給他的留言，而且言辭曖昧，而且就有最近幾天的。在我糾結的時候，我發現那些留言都被刪除了。

我帶著試探的口氣問她，她說：你已經看到了啊。沒事，我可以上他的QQ，我怕你看到所以刪了。不管我說了什麼，做了什麼。親你放心。我心裡是真心愛你的。她特意打電話給我解釋。

她又發信息給我：以後什麼都不想了，想多了心疼。你對我好就行了。

我想我應該大度一點，我不再提這個話題。下午我又看到她的一段說說：

或許我天生就是個事精，頭腦中有太多不穩定因素，所以我沒友情，沒親情，最後竟連愛情也守不住，最起碼的安全感我都給不起，我拿什麼去愛。一直以為自己很單純，今天發現其實自己很虛偽，試著偽裝自己，卻早晚會被人發現，分不清什麼是夢想什麼是現實，做著自己認為對的事，實際卻對不起任何人。

你什麼時候才能長大？

我們打的電話發的信息都使我放心。我們的甜言蜜語絲毫不使我懷疑她心裡有我。她有什麼理由騙我呢？她需要假裝對一個人的熱情嗎？我想，那可能是她的前任，只是藕斷絲連。而我，難道連這點肚量都沒有嗎？有什麼可嫉妒的呢？

到第二天整個白天她都沒有理我。到晚上在網吧的時候，思量再三我覺得也許需要寬慰她一下，或者試探一下。

我說：你答應我，沒必要內疚，你對我是真的，我對你是真的就好。我就想愛一個人，我找到了，再沒別的。

隔了好一會，她才回復我：其實你真挺好。身邊也一定有好多人喜歡你，我知道。

我說：這又是從何說起？然後呢？

她回復的很快，她說：所以就別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我還真就不是什麼好人，你的愛，我回不了你。

我坐在那裡十分鐘，這是明確的分手，再明顯不過。我一時不知道從何說起，我慌亂，我不能接受，我腦子裡一團漿糊。就這樣嗎？就玩完了嗎？我想，我應該鎮定一點。她做了決定，但是她不一定不愛我。我好幾次把已經輸入 的字刪掉。

「這樣說來，你只是玩玩而已嗎？但是我已經進入了角色，而我以為，你也進入了角色。

「我要的很簡單，就那麼點，我想我是第一次這樣狂熱的愛上一個人。當作什麼都沒發生…只要你願意…我們就好好的還…雖然你可能愛他多一點…親…做我的女人吧。我願意給你我所有的愛。

她只是敲一個空格。

我說：「你決定了？「

「愛誰多一點我不知道，我只是覺得我這樣的人不值得任何人喜歡。」

「只要你願意對我好，別的都可以不說，過去的，過去唄。只要你願意，我願意，別的都不是問題。「

「可我不想再帶著欺騙去待你，那樣讓我良心不安。「

我字斟句酌，迫使自己能表達的更好，我說：「哪怕我知道你對我說了不止一句假話。我知道，我也不是沒懷疑過…可是我全身心的愛你，我懂得一個人生於這個世界上的寂寞，你要的又不多，你只是想有個人依靠。我願意做這樣的依靠。」

她沒有說話，我說：「你至少要選擇一個。現在給我一個明確的答案吧。「

她很無措，我說我想看看你，她拒絕了，說太累了。我最後只好說：我不管你怎麼處理和小明之間的事，在我來說，我只是想好好想出下去。很意外，她居然又同意了。

晚上，睡在床上，我想，她是孤獨的，所以需要有個人全力的愛著她，她也捨不得我的溫情。這也許是她又改口的原因，但那又有什麼關係呢？我幾乎一夜沒睡，頂著被子戴著耳機放最炙熱的情歌，胡思亂想，我有可能失去她，我有這樣的預感。我心煩意亂，但我只有咬著牙，盡全力去追趕。快天亮的時候。我給她留言，終於昏沉睡去。

我很想表達的更好一些，使你知道：我想有一種純粹的愛，沒有虛假……是奮不顧身的，哪怕是悲壯的投入，使靈魂相濡以沫……愛情沒有哪個人可以只賺不賠的，我期待一次投入不再使我卑怯的滿足於小打小鬧遊戲似的糾纏……一時相處甚歡只是一個假象..一個謊言.....哪怕這也摻雜著真愛……我想告訴你：我就想好好愛一次，也儘力使這愛趨於完美，得一個天長地久。

都拿出一點勇氣好嗎？如果愛 。

我們恢復如常，但我如同驚弓之鳥。每天我都戰戰兢兢儘力表現我的忠心，面面俱到。我從我們的對話里細緻的去分析每一個符號里她愛我的確鑿證據。我甚至動了登錄她QQ的心思。這也很容易做到，因為我有她的QQ密碼。最後我終於還是熬不過，在半夜三點鐘這樣做了。我沒有找到聊天記錄，但我在她QQ空間找到了那個人。但我找到的都沒有太大的價值。都不能使我心安。我說不如你來西安吧，八個月後我也就畢業了，我們可以在西安一起生活。她答應了。

一星期後，她說：「他回來了。」

她說：「我沒見他。我不知道怎麼面對這件事，我不是處理不好這問題，是不知道怎麼下手。」

我說：「越怕的越來，這叫我怎麼辦呢？」

她說：「親愛的，對不起，是我的問題，我會解決的。」

我說：「我知道越是在這個時候，我越應該冷靜，越應該努力爭取你。可是我就是軟弱的不行，我知道他在你心裡有什麼份量。我也知道你為難。我現在任何有份量有氣魄有智慧的話都說不出，但自愛你以後，其它以往任何時候的戀愛都不過是隔靴搔癢。「

她說：「我知道了，你放心把。「

但是我不能心安，那個人幾乎有所有的優勢，他是原配，離得又近。操他媽吧我想，原配。小紅讓我等，我只能等。我不知道我的熱烈在她的內心能起幾分作用。但是我只能等。

第二天她仍然沒有確切的答覆。她問我：「如果給不了結果呢？」我說我等。我知道我必須分秒必爭，有個潛在的情敵藏在暗處。我沒法不讓自己去想這些問題。我說：「照著這個趨勢下去，十五天之內你一定會給我一個被淘汰的結果。「她第一次沒有給我回信息，我心如刀絞。然而無能為力。我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她的身上。我們的交流越來越流於形式。她變得易怒，但我竭力妥協退讓，避免爭執。我也避免挑起任何可能給我當頭一刀的話頭。可是日子在一天一天過去，我每天眼睛一睜，就陷入焦躁的情緒。我萬分糾結，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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