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長,就是希望不斷幻滅又重生的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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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 小時候我們盼長大
小時候,曾無數次盼著長大,總覺得自己能像爸媽一樣的時候,可以搞定人世間所有的難題;有自己掙來的錢想怎麼用就怎麼用;有一個相愛的人一起生活,有一到兩個可愛的孩子可以親切的稱呼自己為「爸爸、媽媽」;如果可能,還可以有一條狗或者一隻貓相伴。
可當自己跑步穿過時光,猝不及防跨進中年時,才發現,人生遠不如想像中的美好,也許成長,就是這麼一個讓自己不斷看清生活真相的過程,卻又沒有放棄努力,一個希望不斷幻滅卻又不斷重生的過程吧。
就像我曾經覺得高高大大的老爸,在我的世界裡,就是那樣無所不能的蓋世英雄。
可是不過十來年的功夫,我就已經和他差不多高。如今的他,是一個普通的退休老頭,多年前,在我心裡,那照在他頭上神秘的光環,漸漸的不再光亮,我心中曾經仰視的英雄逐漸在現實中變成一個凡人。
成長的過程漸漸明白,自己的父親也只是一個內心敏感、如今各種病症纏身,雖無大恙,卻依然要小心翼翼過好每一天、學會照顧好自己的普通老人,但是,這一切,依舊不妨礙我深愛他。
人終究是無法與歲月抗衡的,包括我們自己以及那些我們深愛的人。
貳 看清真相保持天真
就像我的一個同事,他的兒子已經大學畢業,他曾問我:「你為孩子教育付出那麼大的代價,究竟值得嗎?」
他告訴我,養育孩子的過程就是一個期望值不斷降低的過程,從生下來時看到自己孩子的雙眼,覺得如同照亮整個世界,那時就會覺得自己的孩子會很不一般。到後來孩子漸漸長大學業的平庸再到逐漸長大進入社會後,那些曾經有過的天真妄想都已不在,原來孩子也終究不過是個普通的人而已。他說:「接受這件事的過程,有點難堪。但終究是接受了,因為現實就是這樣擺在眼前的,不得不信。」
我告訴他,我也不懂得什麼太多的大道理。我只知道,這個階段,就是孩子最需要投入的時候,為人父母,不過是雪中送炭的事罷了。即使長大後的孩子終究是一個普通的人,但是細心教育過的孩子,為自己的夢想努力嘗試過可能性的孩子,至少不會是個對社會有害的人,不會是個總覺得生活無聊又無趣的人吧。
成長到這樣子,也許難,也許不難。
但我終究是第一次為人母,那些過來人的經驗,也許可以讓我少走彎路,但我總想笨拙地自己走一遍,就算結果沒有我所期待的驚喜,但這一路遇見的風景,也會成為我記憶深處那些永不褪色的畫面。
面對未來,我依然會有期待。
因為陪伴孩子成長的過程中,我並沒有失去自我,當我不斷地成長為一個想要的自己,反而這個過程中收穫的遠比付出多得多。也漸漸明白,成長就是一個在痛苦中不斷找到光亮的過程,就算長大後的孩子註定是個凡人,那又怎樣?我自己不也是個平凡的人嗎,學會不放棄,就是一種比平凡人強那麼一丁點兒的地方。
只要自己心裡沒有遺憾,所有的付出都會以另一種方式,讓你看到別人無法看見的光亮。人這一生,終究是活給自己的一生,日子也是過給自己的。
孩子也是如此。
叄 成長過程矛盾四起
此時此刻,那些背起行囊,懷著熱切心情回到祖國大江南北的每個角落的人啊,回到屬於自己的家鄉過年的年輕人們,內心裡也總會被兩種情緒左右著。
一種是看到自己的家鄉似乎被時間遺忘,所謂歲月靜好,在這些熟悉的人臉上,不過是徒增一兩道皺紋罷了,一切沒變的環境,還在自己的世界裡封閉狀態自我滿足,你也許會慶幸自己逃出了這樣環境,欣喜發現自己見過了更大的世界。
另一方面是自己的父母、親戚、朋友們,開始一遍遍念叨健康就好、要不然就是催婚、催孩,他們會以自己的人生經驗告訴你,為工作拼、事業拼,都不如有一個心愛的人陪伴好,再好的基因沒人延續也不好你聽著聽著,突然心裡就慌了起來。
你以為自己錯了,用心工作後不斷獲得更高的薪水,可以讓自己一個人承擔租房的費用,還有了心情和能力自己買書閱讀、去看話劇、和朋友旅行……在這個過程中,你漸漸的學會了把安全感給自己,而不是把安全感構築在一段看不清未來的關係,由他人來把握。
其實你並沒有錯,只是和你出生在不同時代的父母,本就受困於自己的眼界和周圍的環境,再一對比,覺得大家都是這麼過來的,似乎這樣的活法和過法就是正常、安全的,也是最好的。
他們並不知道,當一個人的精神世界能夠滿心歡喜的自我滿足時,對於伴侶所給於的安全感反而在降低;不想將就過一生,是太多有著獨立人格和成熟心智的人,一種自然而然的選擇。
在沒有遇到那個非嫁不可或者非娶不可的對方時,心裡寧可空著,總是執拗的為一個自己感覺特別合適的人,在一個轉身的拐角里,被不期而遇的填滿。
肆 面對未知勇敢前行
其實你和父母的想法的差異,根本無所謂對錯,只是每個人認識世界和感知世界的方式不同而已。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理解,只要你自己沒為這樣的嘮叨和催促中慌了手腳就好。
就算未來的你,可能在工作、婚姻、家庭、生活里遇到了各種各樣狗血的劇情和吐血的橋段,也是自己在路上一段時期的風景而已,路一直向前,風景也不會一成不變。
你終將明白,這個世界那些曾經嘮叨你、不理解你,讓你曾經心煩意亂的父母都會是你最終心靈版圖上最閃光的地方。
即使他們是那麼的平凡,走過彎路後才會感受父母所給予的溫暖。
因為在他們一生有限的認知中,你永遠都是需要他們保護的孩子,他們也是第一次為人父母,沒有人教他們怎麼當父母。
只是這個世界,愛與被愛說到底就是一種本能。
你總會遇見,總以不同的方式感受。
那個時刻,總讓人溫暖,感受心有所依。
即使努力和掙扎了很久。
就算最壞的結果是別人眼中的失敗或者苦楚,那也是自己掙扎一步步走出的路,才遇見的未知。
成長,就是這樣一種希望不斷幻滅又重生的過程。
舊的走了,新的又會到來。
太安全的人生,我們並不想要。
未知,也會因各種不確定性而變得有趣並偶有驚喜。
共勉,一起擁抱不確定的2017年。
@作者妮妮:
曾任記者多年,獲業內最高大獎。
11歲帥哥的少女心辣媽,有深度的話癆達人,真誠幽默的非著名閱讀推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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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圖片選自優美圖,感謝原圖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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