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更多人看到董卿和她的節目在做什麼

我希望更多人看到董卿和她的節目在做什麼

來自專欄李小軍的電影日常96 人贊了文章

「我們去朗讀吧。」

看《朗讀者》的時候,每次聽到董卿說這句話,我心裡都會掀起一陣波瀾。

那或許是種想要立馬就去閱讀的衝動,又或許是種對人生以及命運的頓悟。

短短的六個字,似乎蘊藏著無盡的力量。

一如她的笑容,溫柔沉靜,堅定平和,卻又能直擊人心。

一段時間裡,我到處給朋友推薦《朗讀者》

我說:

「去看這個節目吧,它不只是一檔節目。」

這話有些拗口。

對方會問我,不只是一檔節目,那它是什麼呢?

最好還是用節目中的點點滴滴作答吧。

「我有一個階段是特別不願意提及那個事情」

胡歌很少上綜藝節目。

但他選擇了《朗讀者》。

當然,我並不是特別願意將《朗讀者》稱為「綜藝節目」。

它很難被定義,在我看來,《朗讀者》是檔獨一無二的節目。

面對胡歌,董卿是真誠的。

溫柔的她沒有直接提出那個我們都猜到她會問,但看上去有些尖銳的問題,而是以賴聲川導演,胡歌主演的話劇《如夢之夢》為話題開始了和胡歌的聊天。

胡歌面對董卿的微笑和赤誠,也報之以溫和與真摯。

他們說到了生死。

這才開始提及那場十二年前發生的車禍。

董卿的臉上沒有好奇,沒有憐憫,更沒有旁觀者的冷漠。

她帶著溫柔和理解,很禮貌地問:

「你還願意去回憶嗎?」

也許,坐在那裡的時候,胡歌的心就已經逐漸被打開了。

面對董卿,他願意多表達一些內心的聲音。

「我有一個階段是特別不願意提及那個事情。」

胡歌開始講述那段經歷。

我一度想要關掉電視。

我是個內心柔軟的人,我畏懼看到血淋淋的殘酷。

但從胡歌的講述里,我聽到的更多是蛻變,是新生。

他曾經逃避過。

剛剛出院後,他完成了《射鵰英雄傳》的拍攝。

殺青的一瞬間,他跑掉了。

他說自己再也不想演戲了。

後來,他因為右臉的疤痕甚至在講話時都只會露出半張臉給對方。

演《神話》的時候,他的造型也有這方面的考慮:

右側的劉海,遮遮掩掩。

他說自己後來想通了,做演員,怎麼能遮遮掩掩。

對於胡歌來說,十二年一個輪迴,他終於可以較為平靜地講述那段經歷。

在節目里,胡歌的臉上不斷浮現出成熟的笑容。

看著胡歌,董卿的眼神里滿滿都是關懷和溫暖。

也許也是看到了董卿的眼神和微笑,胡歌才真的願意放下戒備。

董卿對胡歌的提問也精準而極具智慧,在《如夢之夢》里,有一個情節,是每一個和這個世界要告別的人,都會有機會向別人講述一個關於自己的故事,董卿問胡歌:

「如果是你,你會講一個怎樣的故事?」

胡歌沒有太多猶豫,他說:

「我想講一個郭靖的故事。」

他說自己現階段更像令狐沖,渴望自由;以後希望能成為郭靖,胸懷天下,奉獻自己。

這大概就是胡歌歷盡千帆後的成長。

我不想多說董卿的採訪多麼有技巧,她的說話之道多麼高妙。

我只想說,真誠就是一種力量。

真誠的董卿,總是能帶著我們看到這些朗讀者生命的高度和寬度。

而朗讀者們,也願意在董卿面前把自己打開。

「我的夢想重新又點燃了」

《朗讀者》對嘉賓的選擇,也有其獨到之處。

我們看到,能夠成為「朗讀者」,一定是在自己領域有著突出貢獻的人,一定是在道德或者學識上能給觀眾帶來榜樣作用的人。

但這些人,並不是在自己的人生中一帆風順。

很多時候,他們可能也是失敗者。

在《朗讀者》第二季的節目中,我看到了許多「別樣的成功」。

比如航天員鄧清明。

在中國現役航天員里,鄧清明是特別的一個。

所有14位首批航天員里,只有他還沒有執行過飛天任務。

已經52歲的他,依然在堅守著自己的夢想。

在和鄧清明的對話中,我會注意到董卿的頻頻點頭。

她有時會咬著自己的嘴唇,忍住淚光,輕輕地點著頭。

她當然有感性的一面。

對於鄧清明的經歷和心態,她會敬佩,也會感到可惜。

她問鄧清明:

「你的身體不會有問題嗎?」

鄧清明說,自己曾經在選拔前有過一個細小的結石,正常人不需要做手術,但作為航天員,必須得做,做了這個手術,他尿血了一個月。

但在確定自己的身體可以擔起飛天任務的時候,他說:

「我的夢想重新又點燃了。」

鄧清明的臉上,是滿足的幸福感。

他用自己的故事講述了堅守的意義,也許這也是節目所傳達的一種價值觀:

成功未必是種輝煌,可能成功更意味著對自己所選定道路的堅持。

同樣的例子還有鄭智。

中國男足國家隊隊長,為國家隊出場百場成就達成者,已經在國家隊拼搏了十六年的老將鄭智。

董卿很聰明,她很快就讓鄭智到達了一种放松的狀態。

她看著鄭智完成國家隊百場的紀念球衣,問他:

「如果它可以作為一件特殊的禮物,你會送給誰?」

鄭智的回答是自己的妻子,聊到家庭,他的臉上滿是溫柔和幸福。

董卿也做足了功課,在提及鄭智的英超生涯時,她問:

「會坐很長時間的冷板凳嗎?」

她事先一定了解了體育記者會用的一些俗語,為了避免讓鄭智覺得突兀和尷尬。

鄭智的回答也越來越放鬆,他開始講述自己的心態,講述自己在英國踢球時的成長,講述自己在國家隊中的風風雨雨。

董卿這才問到:

「你會覺得是時勢難以造英雄嗎?」

鄭智的熱血和真誠也全都涌了出來,我們能看到他臉上的不甘,但也聽到了他的夢想:

「我還是希望能夠看到中國國家隊走上世界盃的那一天。」

鄭智在接受完採訪後送給了董卿一件簽名球衣,這也許可以證明,從心底里,他知道董卿是真的懂自己的。

一場成功的對話,一定不是刻意的,也不是針鋒相對的。

董卿能夠挖掘出嘉賓心底里的想法和情感,也是因為她能夠讓嘉賓達到一種舒適的狀態。

而這種舒適的狀態,讓他們能夠說出更多的心裡話,也給了觀眾了解他們的機會。

「這個世界以後是他們的嘛」

董卿和羅大佑的對話,可以說是一次「教科書級別的訪談」。

她的入題輕巧而明確。

這期節目的主題是「路」,董卿很自然地就問羅大佑:

「人生會有很多的路口,您的第一個路口,應該是在做醫生和做音樂之間(做一個選擇)?」

羅大佑開始回憶。

聊到當時家人對他的勸阻,氣氛變得極為融洽,董卿和羅大佑,就像是在拉家常。

我還是要強調,請注意董卿臉上的微笑。

這樣的微笑,總是能融化對談者,所謂「如沐春風」,也許就是這樣。

董卿的問題也能讓羅大佑產生出非常有價值的思考,她問:

「做醫生和做音樂之間,有關聯嗎?」

羅大佑說:

「都是面對生命嘛。醫生是以無情的態度,去挽救有情的生命;而做音樂,其實是在描述一個無情的世界。」

能催生出這樣的話語,這一季《朗讀者》就已經價值萬金。

談及情感,董卿依然很自然地帶著羅大佑去找尋那些人生中的「路口」。

羅大佑開始談及自己的家庭,聊到父親,聊到女兒。

他的狀態是鬆弛的,沒有慣常的嚴肅表情,不再是那個以音樂為武器的鬥士,而成了一個生活里我們常見到的老伯。

其實,羅大佑本人也常自詡為「會唱歌的老伯」。

在節目里,他時而手舞足蹈,時而雙手抱頭,時而露出豐富的面部表情。

他會真誠地回憶起自己和父親之間的過往,也聊到自己對於未來一代的看法。

他說:

「這個世界以後是他們的嘛。」

董卿問他,「你是不是不再害怕了」。

他說自己有了女兒後就不再失眠了。

在羅大佑的臉上,我看到了溫和與慈悲。

那個曾經對世界保持憤怒保持反抗的羅大佑年紀漸漸大了,他開始思考家庭對於自己的意義,他也意識到:

「明天會更好。」

「如果哪一天我真的在手術室里倒下了」

在國內肝臟外科領域,吳孟超是絕對的泰斗。

1960年,是他完成了中國第一例肝臟外科手術。

也是在他和學生的努力下,我國肝癌術後5年生存率由20世紀60~70年代的16.0%,上升到80年代的30.6%和90年代以來的48.6%。

他今年96歲。

依然堅持每周做3台手術,每台手術也最少需要做三個小時。

當看到96歲的吳孟超出現在《朗讀者》的舞台上時,我有些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

觀眾如此,董卿也是如此。

在節目中,董卿讀了三封信。

第一封,是一名被吳孟超治療過的患者寫給他的。

信上說:

「在那麼多大醫院都不接受我,切除不了我腫瘤的時候,是您不顧眾人的反對,毅然主刀。」

這台手術,不好做。

有同事在當時問吳孟超:

你的名譽怎麼辦?(如果失敗了)

吳孟超回憶起這件事,在節目上說:

「名譽算什麼,救治病人是我的天職。」

這些話語說來容易,背後卻有著我們想像不到的辛苦。

董卿讀的第二封信,來自一位和吳孟超共事三十多年的護士長。

整季節目最讓我難忘的一幕,出現在董卿讀這封信的時候。

護士長看到了做完手術時休息中的吳孟超。

「(吳孟超)靠在椅子上,胸前的手術衣都濕透了,兩隻胳膊支在扶手上,掌心向上的雙手在微微顫抖。」

讀到這裡時,董卿頓了一下,已經是在剋制自己的情緒了

那是種心疼,那是種欽佩。

信里這樣寫:

「(吳孟超)嘆口氣說,力氣越來越少了,如果哪一天我真的在手術室里倒下了,你知道我是愛乾淨的,給我擦乾淨,不要讓別人看見我一臉汗的樣子。」

董卿讀這段信的時候,淚水不停滴落。

她是多面的,感性與理性交織著。

她也是真實的,透過她的眼淚,我反而能感受到更磅礴的力量。

這是其他節目無法給我帶來的。

董卿和《朗讀者》,都有一種沉靜中的爆發力。

面對嘉賓,董卿能引導對方說出更多更真的話。

面對觀眾,《朗讀者》能提供一個方向,提供一片精神的自留地。

在《朗讀者》第二季中,我看到了太多。

我會反覆提及「力量」這個詞。

力量,是96歲的吳孟超老先生說「我的名譽算什麼」。

力量,是編劇劉和平說「我們的觀眾失望不起了」。

力量,是董卿的眼神,是董卿的眼淚,是董卿的微笑。

力量,也是朗讀者們朗讀出的每一個字,是他們的每一顆心。

去年有部我非常喜歡的台灣電影,叫《大佛普拉斯》,片中有句這樣的台詞:

「人類早就可以坐太空船去月球,但永遠無法探索別人內心的宇宙。」

我想,董卿和《朗讀者》,要做的其實就是努力去探索更多人內心的宇宙。

我們常說人與人之間有一座巴別塔,但這座巴別塔是真的無法消除的嗎?

董卿讓我看到了可能性。

《朗讀者》讓我看到了可能性。

這也許就是這個節目最大的意義所在。

《朗讀者》讓我看到了生而為人的多樣性。

一次次對話的背後,是一個又一個的選擇,是一個又一個的可能性。

在那些好的文章被那些高貴的靈魂朗讀出來的時候,我覺得我的精神世界變得更廣闊了。

感謝《朗讀者》,感謝董卿。

感謝那些懷抱著良心做好節目的電視人。

最後,我要說的是:

還是希望更多的人能看到這檔節目,看到董卿和她的節目正在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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