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先生一起的日子（二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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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秋後，先生常穿一淺灰色毛衣喝下午茶。

煮到水沸，先生將手間的冊子擱置一旁。

「這是什麼？」

我蹭到先生邊上。

先生抿著嘴，笑而不答。

我用手指戳他，「什麼時候這麼靦腆了？」

居然是本相冊。

扉頁豎著排列先生的筆跡——小姑娘。

再往後翻，每一面都貼著用膠捲沖洗好的我的照片。

低頭眉語、伏案淺寐、顧自張望......總而言之都是偷拍。

歪了腦袋瞪他一眼，先生視而不見。

於是我毫不客氣地拿過先生手中斟滿了的紫砂茶杯，舉到嘴邊，「嗯，好茶！」

「你品得出這是什麼茶？」

我眨巴幾下眼睛，搖搖頭。

「照片里的人是誰？」

顧左右而言它，我朝先生擠出一個有恃無恐的笑容，「怎麼生得這麼好看。」

先生側目看我，彈了下我的腦門兒。

「記住了，這是西湖龍井。」

茶几頂上放著一盤切好的涼糕。

我捏起塊兒放進嘴裡，微燙的熱茶融合在一起，剛剛好。

先生把餘下的殘茶澆過茶寵。小茶玩隨著烹茶水的浸漫，逐漸變了色。

一期一會。

【2017. 12. 3】

仲夏上海潮濕悶熱，雨後的深夜偶爾有幾分清爽。

借著涼意同先生散步，燈火通明倒映在雨水洗涮過的地上。

透過鏡面對稱了眼前的景象。

屋檐的積水嘩啦啦淋落在街邊的撐傘。

我雙手捧著先生取來的卡布奇諾，厚厚一層奶泡挨個破裂，熱氣騰騰。

「別凍著。」

先生脫了外套，輕輕搭在我肩上。

我抿了口手裡的奶咖，胃頓時有了溫度。

街燈暖光穿過樹葉間的縫隙，投射到人行道的綠草坪，疏影橫斜。

先生忽地停住腳步。

轉身向我，他目不轉睛地盯著我的嘴唇看。

「怎..怎麼了？」

我紅了臉。

低頭抬眼，回望他的表情。

先生伸手，用拇指擦去我上唇線沾的奶泡。

繼而俯身吻過來，我自覺閉眼。感到他的氣息貼近片刻，再倏地離開。

睜開雙眼，他正灼灼地注視著我的臉。

半晌，他說，「有點甜。」

【2017. 12. 4】

我素愛淋雨。

先生不允，硬是摟我在他撐的傘下。

晃晃悠悠走一路，我倆的肩膀也都被打濕了。當下便煩悶起來。

「怎麼了？」

我不應他。

「說說看呀？」 他颳了下我的鼻尖。

我依舊不應。

先生以他大大的手掌摩挲著我的肩膀，冰涼的皮膚隨之暖和起來。

「街角拐過去有家藏茶館，要不要去坐坐？」

「嗯！去喝酥油茶！」

先生瞳孔里的我的眼睛亮了起來。

繼而意識到什麼，趕緊收斂了表情，故作嚴肅。

先生轉過頭向前看。

我仰起頭，眼見著他嘴角彎彎的。

「這樣吧，我說說看你鬱悶的原因，你點頭或者搖頭。」

「嗯？」

「是因為啊，」 先生揉了揉我的腦袋，「你太喜歡我了。」

【2017. 12. 5】

往期回顧：

和先生一起的日子（一）

和先生一起的日子（二）

和先生一起的日子（三）

和先生一起的日子（四）

和先生一起的日子（五）

和先生一起的日子（六）

和先生一起的日子（七）

和先生一起的日子（八）

和先生一起的日子（九）

和先生一起的日子（十）

和先生一起的日子（十一）

和先生一起的日子（十二）

和先生一起的日子（十三）

和先生一起的日子（十四）

和先生一起的日子（十五）

和先生一起的日子（十六）

和先生一起的日子（十七）

和先生一起的日子（十八）

和先生一起的日子（十九）

和先生一起的日子（二十）

和先生一起的日子（二十一）

未完，待續......

文/ @阿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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