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作使你生命綿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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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 long as men can breathe or eyes can see, So long lives this, and this gives life to thee.
—— William Shakespeare
只要人類在呼吸,眼睛看得見,我這詩就活著,使你生命綿延。
昨晚做了個夢,早上醒來躺在床上拚命回憶,因為醒來就只記得零零碎碎的了。如果要連接起來可能得把回憶不起來的那部分加以虛構。繼而又想起很多以前經歷過得生活瑣事,印象深刻的能記更多細節,而更多的只剩下碎片了,如果我當時寫下來現在看是不是就清晰很多呢
我翻到去年今日的便簽,去年的今天,他還愛我,看著便簽上的文字,我好像一下子重回過去,我與過去的自己對話,我看到過去的自己沉浸在戀愛的甜蜜中,那一刻不是夢,我時刻知道自己是在反芻過去,也因為意識到這個,我感到心痛,我已經分手了,痛苦襲來。
文字的作用便在此,能讓我一下子穿越過去。如果沒有那個便簽,可能我一直都在遺忘,哪怕不經意回憶起這次戀愛,想到也只是整體的感受,具體不到某一天。
美國作家Natalie Goldberg在《寫出我心》中講到, 偉大作家所傳達的,其實多半不是他們的話語,而是他們在靈思時刻的呼吸吐納。當你大聲朗讀一首偉大的詩作,比方雪萊的《致雲雀》,並且依照他所安排的分行分段方式來念,那麼你所做的,便是隨著詩人寫作此詩時,文思泉湧的那一刻的呼吸氣息,一吐一納。詩人吐納的氣息如此沛然有力,以致在一百五十多年以後,仍然可以在我們的體內蘇醒過來。
寫作也有九成靠傾聽,你是如此專註地聆聽周遭的環境,以致那環境盈滿你的身軀,因而當你提筆寫作時,它便一發不可收拾地從你體內流瀉而出。 當你心中有千言萬語之時,不妨聆聽自己內心的聲音,寫下來,可能想的時候是隻言片語,但是真正寫出來就是文章了。
寫作還需要觀察力。在與前男友交往的過程中,我愛屋及烏,也迷戀上了攝影。一旦愛上了攝影,你會發現你對身邊周遭事物的觀察顯著提高,背相機背久了,即使相機不在,你也會時時刻刻帶著取景器的眼光去看待事物,可能你在潛意識裡在思考的是如何構圖更好看,但不知不覺中已經養成了良好的觀察習慣。
魚的記憶只有三秒,依我看,人的記憶也差不多。 如果一個人跟你說他在寫非虛構小說,那多多少少肯定有虛構成分的,而虛構小說也有作者記憶里的。村上春樹說,寫作就是醒著做夢。至於為什麼會有非虛構和虛構作品之分,我猜部分原因還是個人的想像力高低不同,當然了,新聞行業更多的是需要非虛構,不過現在的新聞行業也是真假參半了,有時你看一件事情還得像情報員一樣推測。
你肯定不記得一年前的今天自己做了什麼,甚至一周前的事情都要回憶好久。當身邊有發生特殊案件時,你被警方要求錄口供,你拚命的回憶,可能最後還是會與事實有出入。黑鏡有好幾集是講記憶的,假若人類的未來真的能夠提取完整無差的記憶,像電影回放帶一樣,那麼警方的工作會減輕很多了。
記憶不好,但一小時發生了什麼,應該是可以記得清楚的。 威廉姆斯說:「鼻子前面有什麼,便寫什麼。」 當你閱讀威廉·卡洛斯·威廉姆斯的詩作時,會發覺他是如此清楚明確地交代一草一木一花的名字 。 我們一旦曉得某樣東西的名字,便會覺得更腳踏實地;心靈的迷霧被驅散了,令我們與土地有了聯結。 猶太教有項古老的傳統,當小男孩開始上學,在他生平頭一回讀《摩西五經》(Torah)後,大人會喂他一口蜂蜜或一塊糖。如此一來,他永遠都會把學習和甜美的滋味連在一起。 汪曾祺在《人間草木》中談到,「草木蟲魚,多是與人的生活密切相關。對草木蟲魚感興趣,說明對人也有廣泛的興趣」
我要堅持寫作,要讓明年今天的自己回憶起這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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