廟祝見聞錄:老排工講述年輕時放排的驚悚見聞(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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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很多曾經的排工口口相傳,狂風暴雨都是看得見的,能夠有個心理準備,放排時最怕遇見水猴子,完全沒有任何徵兆地扒在木排下面,趁人熟睡時,冷不丁地將睡在木排邊上的排工拖進水裡,幾個撲騰就再也不露頭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但排工們也說不清,水猴子到底是動物還是邪魅,也沒有任何人捉到過活的的水猴子,而幾乎每年都傳出某個排客被水猴子拖進滾滾江水的故事。
我問道,水猴子到底長什麼樣?
俞滿嗲緊緊皺起了眉頭,說,太黑了,看不清,每次來的時候也都睡得迷迷糊糊的,就感覺像個猴子,把人拖下水的時候人會掙扎的嘛,然後就聽見猴子叫的聲音,噗通噗通幾下就沉下去了。我們隨身都帶著竹竿,伸過去都來不及,直接就沉底了,再在水裡攪一攪,什麼都沒有。以前要是有人在水裡淹死了會浮上來,但是被水猴子捉下去的,沒有一個能浮上來。
我說,那水猴子到底是動物還是妖怪?是一群,還是只有那一個?
俞滿嗲搖搖頭說,這我也不知道了。
我說,按您的說法,既然浮不上來了,如果是動物,那可能就是吃葷的,人被拖下去可能就被吃了,如果是邪魅,那排頭應該有辦法應對呀!
俞滿嗲說,我們排上的鼓就是趕水猴子的叻,晚上睡覺就不打了,水猴子就來了。
我說,這樣看來,所謂的水猴子,可能是邪魅。
俞滿嗲興緻勃勃地講起了水猴子的故事。
那是俞滿嗲還年輕的時候,俞滿嗲說的排頭姓王,個子挺矮,快40歲了,喜歡抽旱煙,臉上不知是被煙草熏得,還是碼頭上整天風吹日晒得,特別黑。
王排頭在的那些年,每次放排,都要做一個特殊的儀式,買只活的大公雞來,殺了,雞血淋在排頭的大鼓上,死雞則直接丟入水裡。王排頭站在木排最前面,對著江水念念有詞,又比劃一些看不懂的手勢。隨著鑼鼓聲響起,岸上的人解開系在大柳樹上的纜繩,木排就划動了。
說來也怪,那死雞從來也沒浮上來過,在王排頭在的那些日子裡,俞滿嗲從來沒見過水猴子,曾一度懷疑碼頭上人們說的水猴子到底是真是假。
一連幾年,放排時偶爾也遇見大風大浪,但都在經驗豐富的王排頭帶領下成功克服了,還算是平安,水猴子是一直都沒出現過,俞滿嗲也靠放排攢了些錢。
後來從南邊來了個姓劉的排頭,也差不多四十歲上下,想在這裡立招牌,大家都猜想可能是南邊的樹都砍得差不多了,不如本地森林資源豐富,便來此處搶飯碗。
那個年代的碼頭,充斥著江湖幫派、三教九流各色人物,想要立威,就得好勇鬥狠。練武的人方式比較直接,上門去踢館。排頭們立威則是通過鬥法的形式。
但很多人都不了解劉排頭的底細,不敢貿然去迎戰,要是輸個灰頭土臉,可能都難以在本地立足。
一來二去,劉排頭見沒人接招,就在碼頭放下話來,他說三天內要讓碼頭的一棵三人合抱粗的大柳樹枯萎,大家可以做個見證,看他有沒有偷偷給柳樹下藥。
許多排工都頗有怨言,說姓劉的在這裡太張狂,得挫挫他的銳氣,讓他知道天外有天人上有人,也不知有多少排工暗裡攛掇自己排上的排頭去跟他斗一斗,可都被婉拒了。
劉排頭放出這句話的時候,俞滿嗲的排正在岸邊,他清楚記得劉排頭一副欠揍的表情,得意洋洋地歪著腦袋。俞滿嗲有些氣不過,走到王排頭身邊悄悄說,去給那個姓劉的來一下子吧,調子起的太高了叻。
起調子是湖南方言,代表自大、傲慢,是貶義的。
王排頭跟俞滿嗲說,人家也是想混碗飯吃,不容易的,別去管閑事了。
但俞滿嗲記得,王排頭站在排上盯著岸上的劉排頭足足看了一袋煙的功夫,等到劉排頭走了,王排頭一個人點上了旱煙,走到柳樹邊,伸出一隻手摸了摸大柳樹的樹榦,又念念有詞地不知說了些什麼。
碼頭上日日夜夜都有人,大家也刻意都不去接近那棵大柳樹,免得有「下藥」的嫌疑,也防著有人去接觸大柳樹,想看看劉排頭的真本事。
三天後,那棵大柳樹果然枯萎了,葉子大半焦黃,這確實有些怪異。劉排頭也來到了碼頭,得意地看著枯萎的大柳樹,彷彿自己親手做出的一件藝術品。
突然,劉排頭臉色變了,原來,朝著江邊的那一邊,還有一些枝葉是鬱鬱蔥蔥的,俞滿嗲仔細一看,正是三天前王排頭用手摸過的那一面。
劉排頭有些氣憤地說,這是誰幹的!
王排頭這時正蹲在碼頭邊抽旱煙,聽到劉排頭生氣了,頭也沒回,淡淡地說了一句,你把樹治死了,我們怎麼拴排?
劉排頭有些氣急敗壞,怒道,你乾的?
王排頭這下回過頭來了,看著劉排頭說,我不跟你作對,可你不能把我們拴排的大樹給治死了,大家出來放排都是為了賺錢,何必斷人財路呢?你法也顯了,應該可以找到活計做了,就別把事情做絕了吧。
劉排頭還是不想善罷甘休,但王排頭也沒理他,徑自坐在那抽旱煙。
的確如王排頭所說,很快就有人請劉排頭去做排頭了,碼頭又恢復了往日的忙碌。
又是幾年過去了,王排頭遠房親戚帶來了口信,說他母親在家裡病重。王排頭不是本地人,當即就什麼也顧不上,簡單收拾收拾行李,走了。
這下,俞滿嗲他們一幫排工們就沒了排頭,不過放排的工作都已經很熟練,有沒有排頭都不影響,還繼續放著排,只是沒有人殺雞念咒了,排工們都沒學過術法。
排工們自己試著小心翼翼地放了兩次排,都沒有異常,平安到達了終點,漸漸也就放鬆了警惕。
第三次放排的時候,天氣還好,那是一個秋天。排工們最辛苦的工作主要是在岸上,把一根根木料從林場運到碼頭,再在碼頭紮成大木排,放排期間其實除了做飯和搖櫓,沒什麼體力活。俞滿嗲白天就坐在船頭敲鼓,以前這是王排頭的工作,聽王排頭說,這樣可以驅邪,也能讓搖櫓的人更有勁。
放排一次要一個月左右,在排上大多時候都沒事做,沒有什麼風浪的時候都很輕鬆,大家聚在一起賭錢,說說笑笑挺熱鬧的。
俞滿嗲記不清那是第幾天了,晚上睡覺時,突然被尖叫聲吵醒了,慌亂中看到睡在排邊上一位姓鄭的排工一個趔趄就掉進江里了。
俞滿嗲趕緊把手邊的竹竿抓起來,猛往排工那裡遞。
俞滿嗲的速度已經很快了,可水裡不知道有什麼東西抓著姓鄭排工的腳使勁往下拽。
姓鄭的排工拚命掙扎,呼喊了一聲,馬上被拉到水下去,不到半秒鐘,他掙扎著浮出水面又喊了一聲,俞滿嗲還聽到了一聲猴子叫,接著就又被拽進水裡了。
竹竿遞到鄭姓排工落水的位置總共也就三四秒鐘時間,可水面上已經平靜如初,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整個排上睡覺的排工們全醒了,傻了似的望著平靜的江面……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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