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擊的學霸》連載8：學生起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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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略師第一部——進擊的學霸

上篇：新大陸的幻想

第八章 學生起義

周五上午，第三節第四節課數學連堂。這兩節課把函數的周期性講完了，至此，單調、奇偶、周期，函數的三大特性全部學習完畢。

實驗二班數學老師，金玉玫。一名40餘歲的中年婦女，中等胖瘦，素顏，但臉上收拾的很乾凈。銀白色眼鏡架在高挺的鼻樑上，說話前喜歡去推一把眼鏡。說話的語調不急不緩。但是，她說話的內容很讓人著急。

「什麼？3張試卷？！開玩笑吧！」台下一片驚叫。

「嗯。」金玉玫點點頭，「一張集合的試卷，兩張函數的試卷。同學們，雖然集合一章內容比較簡單，但是也不能忽視了。高中學習里，函數相關的內容佔據了一半以上，不論是高一要學的初等函數、三角函數，還是高二要學的導數，都是直接與函數相關的。而不等式、數列、解析幾何等很多內容，在出題的時候也與函數結合起來的了，函數，是非常重要的章節。

而集合就是函數的基礎，一定要把這個基礎打紮實了、理解透徹了，才能學好函數。我們這周開始已經進入函數部分的學習了，趁著周末放假兩天，剛好做一張集合的試卷鞏固一下。」

金玉玫在台上講得苦口婆心，學生們在台下聽得垂頭喪氣。

「還有兩張是函數的試卷，單調性、奇偶性和周期性，也是函數的重要基礎內容，後面的三角函數中就體現出來了。雖然現在你們還沒學，還感受不到，但是不能不重視。要多做兩張試卷練習一下。」

不少擺出一副死魚眼——隨你怎麼說都有道理了，反正所有內容都重要，反正就是無窮無盡的作業。

「而且三張試卷也不算多了，你想想，一張試卷頂多一個半小時就做完了，快的同學甚至一小時就好了，3張試卷也就3個多小時嘛！」

那些有經驗的同學已經產生了一種不詳的預感，根據初中，尤其是初三複習時候的經驗，下面的劇情很有可能是：

物理老師：今天的作業不多，也就2張試卷；

化學老師：今天的作業不多，也就2張試卷；

英語老師：今天的作業不多，也就2張試卷+背誦2篇課本+練習聽力

語文老師：今天的作業不多，也就2張試卷+背誦詩詞下周默寫檢查

歷史老師：今天的作業不多，也就2張試卷+背誦重要歷史事件與意義下周默寫檢查

……

有人小聲嘀咕道：「那還休息個屁，活活累死算了。」

似乎是看到學生們情緒不對，金玉玫安慰道：「好啦，等到下學期，你們周末放假的時候就不會有這麼多作業了！」

「哦？真的嗎？」學生們一下子來了興趣！

「是啊，畢竟下學期開始，周末就只放一天假了。」

「……」

金老師，你還真是會安慰人啊。

盧標一直沒有吭聲，只在試捲髮到手上後快速瀏覽了3張試卷。修長的手指翻動著試卷，盧標不禁皺起了眉頭——這幾張試卷質量一般，並沒有太大的練習價值，很大程度上就是在盲目刷題而已。其他學生反應各異，有些拿起試卷立刻動手開始做，有些沒好氣的把試卷折了幾折往抽屜里一塞。

「唉，初三最忙的時候也沒有這麼多作業啊！高中和初中還真是不一樣啊。」

第五節地理課成了受害者，因為不少學生為了趕進度，直接在地理課上開始做起了數學試卷。地理老師一臉無奈，屢禁不止。

12點10分，上午第五節課結束，所有學生湧向食堂。如果說蘭水二中有什麼優點的話，那麼食堂絕對算是其中一個。首先面積夠大，窗口多，打飯的時候絕對不擁擠。供應的飯菜量也很足，不像部分學校那樣出現下課需要搶飯的狀態，大可以從容就餐。同時地理位置也好，距離教學樓和寢室樓都很近，吃完飯悠閑的回到寢室美美的睡上一覺是很多學生每日必做的事情。

修遠一邊悠閑的踱步，一邊與后座的付詞、劉宇航兩人一齊抱怨數學作業太多、沒有人性。正走到食堂門口，突然看見羅刻從食堂里快步衝出來，腮幫子鼓著，左手捏著一個裝包子的塑料袋，右胳膊下夾著一本筆記本，筆記本中露出幾張試卷的邊，T恤胸前的口袋裡插著一支水性筆，直奔著寢室樓小跑過去。

「羅刻怎麼已經出來了？這麼快吃完了？」修遠有些詫異。

「他好像一下課立馬就衝到食堂去了，到現在大概——」劉宇航看了看手機時間，「5分鐘！5分鐘吃完飯了！」

付詞揶揄道：「按這個吃飯速度，5分鐘就能吃完，10分鐘就能噎死，15分鐘就能投胎了。」

「哈哈……」幾人一陣歡笑。

慢悠悠吃完飯大概12:50了，修遠和劉宇航、付詞等人一起回到寢室。寢室是4人間，上床下桌的結構，這是實驗班的寢室標配。普通班是6人間，上下鋪再單獨放幾張桌椅，格調上顯然比實驗班的寢室差了一些。修遠和劉宇航在216號寢室，回寢室的時候路過215，大門敞開，正看到羅刻在桌子上奮筆疾書。

修遠往215寢室門裡跨一步，發現羅刻寫的正式剛發的數學試卷，第一章儼然已經接近做完了。

「第一張這麼快要做完了？」修遠感嘆了一句，「羅刻你中午不睡覺？」

「睡，10分鐘。」羅刻急促的回復道，頭也沒抬，手也不停。

修遠愣了一會兒，不好意思繼續打擾，退了出去。回到寢室，劉宇航和另兩個室友馬一鳴、劉旺哲正在閑聊，他於是加入其中，到一點左右，眾人紛紛睡下。

1:30，午自習開始，修遠寢室幾人慢悠悠步入教室，英語課代表趙雨荷抱著一疊試卷緊隨其後。

「又有試捲來了。」修遠嘆口氣，「這次是幾張？」

「兩張。」趙雨荷邊回答邊走上講台，「英語作業注意啦，兩張試卷，加第一單元所有單詞抄寫10遍並背誦，拼寫和漢語意思都要背。下周一默寫！另外，unit 1 reading部分全文背誦！」

「我靠！有……」不少人聽罷拍桌子準備破口大罵，但又怕被英語老師兼班主任李雙關聽到，罵到一半四處張望確認李雙關確實不在，於是也爽快的罵了出來：「他有病啊！」

此時不少正在做數學試卷的人停了下來，甚至不乏拍桌子扔筆的。「太過分了吧！這還做個屁啊做，根本不可能做完啊！」數學加英語，作業量已經要崩了。

「媽的，不做了。這群老師發瘋了。」付詞和劉宇航等人罵到。修遠原本就對這種瘋狂布置作業的行為很厭惡，付詞一點火，他也把筆一扔。

「無能的、不會教的老師，只能瘋狂逼迫學生做題來彌補了。」修遠高聲說。當然，這也是提前探過風、確認李雙關不在的前提下。

教室里的空氣不斷升溫。生物與歷史課後，老師各自布置了相應的練習冊題目，而下午第三節語文課，又添加了一篇作文、一張閱讀理解訓練試卷和第一單元所有詩詞背誦——下周默寫檢查。

課間10分鐘里，抱怨聲幾乎沸騰了。

「死人啊，不做了！」

「就是，不做了！」

「真是有病，做個屁！」

人聲鼎沸之中，忽然聽到付詞高聲念道：

「沁園春·周末

獨立寒秋，

青春永逝，

伏筆案頭。

看萬張試卷，

文理盡染；

作文寫透，

單詞背熟。

函數周期，

自由落體，

各科老師競自由

悵二中，

問高中生涯，

哪有雙休？」

毛主席的《沁園春·長沙》付詞未必背會了，但是他剛剛抓緊時間改寫了這麼一首。

「哇，厲害，有才啊！」有人贊道。不少人聽到這搞笑的詩詞改寫哈哈大笑起來，暫時緩和了一下怨怒的氣氛。「還有嗎還有嗎？下闋呢？」

付詞一臉嬉笑：「嘿嘿，還沒想好呢。」

「切~」

這輕鬆的歡笑並未持續很久，沉重的試卷與任務依然壓在每個人的脊樑上。最後一節政治課過後，同學們各自回家，然而對作業的抱怨並沒有終止，而是轉移到了qq群里。這是夏子萱建立的私群，裡面只有學生，沒有老師。

「平時作業已經夠多了，結果周末更多！怎麼辦？誰能做的完？」

「肯定都做不完，不用想了。」

「我們班老師都有病啊，不知那麼多作業也不想想我們怎麼做啊？」

「做個屁，反正都做不完。」

「法不責眾，大家都不做，李雙關也拿我們沒辦法。」

……

做與不做，每個人都經歷了激烈的內心戰鬥與糾結。有些從一開始就打定了不做，要向老師們強硬的表現出自己的態度；有些是做了一部分，核算下時間，發現真是做不完了，於是乾脆也就不錯了；還有些抱著能做多少做多少、做不完算了的態度，最後倒總算是完成了一些。只有qq群里的爭論和怒罵倒是從未停過，沒做作業的同學相互鼓舞打氣，安撫自己的內心——作業態度的憤怒，以及直接不做作業與老師對抗的心虛。

周一上午7點早讀，同學們一邊朗讀課文，各科課代表一邊檢查作業。由於部分試卷要講解的，倒是不用收交給老師，檢查就好了。語文早讀的聲音比平時弱了很多，課代表們走過之處，往往相互對視一下，異常安靜。

果然，大片大片空白的試卷和練習冊，還不算那些要求背誦的語文和英語內容，暫時還沒有檢查。

第一節語文，第二節數學，第三節化學，然後是物理和歷史。每一科老師詢問或者講解作業情況的時候，都陰沉著臉。不做作業的學生年年有，而大批量不做作業的學生同時出現就罕見了。

金玉玫緩緩說道：「下午是你們班主任李老師的課吧？我先把這周末的作業情況反饋給他，看看他有沒有什麼話說。」

歷史老師對很多人沒做作業倒是比較輕鬆，揶揄道：「聽說你們所有學科的作業都有很多人沒做？喲喲喲，要發動農民起義嗎？別忘了，歷代的農民起義，大部分下場都不好哦！你們這個階級的局限性啊，嘖嘖嘖，真是的。下午李老師的課，看看統治階級怎麼對付你們，哈哈哈~」

所有科任老師都將作業情況反饋給了李雙關，而李雙關居然一上午沒有在教室出現。那種暴風雨前的寧靜讓所有學生心頭蒙上了一層烏雲，強大的壓迫感不斷累積，心事重重。

中午的飯，很多人味同嚼蠟；中午的覺，很多人翻來覆去。

一點半午自習，所有學生齊聚教室。李雙關終於出現在教室門口。

那張臉永遠是如此嚴肅，今天也並沒有更加嚴肅一點，但卻給人更大的壓力。教室里安靜到了令人發毛的程度，一隻蒼蠅的細微嗡嗡聲響徹教室。李雙關一步步走上講台。

「啪！！！」英語課本和教案重重的甩在講台上，殺氣騰騰。

「今天的午自習，來看一看上周末各科的作業情況。」

審判，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