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90後,死於校園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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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開始好好賺錢,就快被借錢搞死了。
今天要講一個老生常談的「作死」話題——校園貸。
故事主人公小康家在安徽農村,家境本就不富裕,原本家中就希望他大學畢業好好找份工作減輕家中負擔。
結果大二第二學期生活費吃緊,小康從網上看到了一些關於校園貸的廣告,最關鍵的是貸款可以分期還,於是他就按照廣告上的提示,下載了校園貸的APP,向對方提供了自己的身份證、學生證等個人信息後,對方很快就將1000元貸款打到了他指定的銀行賬戶里。
從此越陷越深一發不可收拾。
他提供的個人信用報告顯示,2016年3月到2018年1月,他已經有61次還款記錄,都是拆東牆補西牆,以貸還貸,借款金額最高10000元。
一旦貸款還不上,對方就通過各種手段威逼恐嚇,小康說那段時間他幾乎整晚整晚睡不著,畢業論文答辯都沒心思去考慮,整個人處在崩潰的邊緣,有時候想一死了之。
而逾期還不了款,對方會編輯一些不堪入目的文字發給他,藉此威逼他。
從去年10月份到現在,他已經累計還款超過了21萬元,至今仍差5萬多元沒有還完,而這5萬多元還在按周產生著利息。
為了填上這無底洞,家裡也不得不把給哥哥蓋好房子的宅基地都賣了。
值得稱道的是,即便貸款方暗示小康可以通過介紹同學借款賺取提成還錢,但是小康並未妥協,「但我沒有介紹一個,因為我已經深受其害。」
校園貸成「校園die」
校園貸變成「校園害」的事件屢見不鮮,然而一樁樁血淋淋的事實似乎也沒有讓單純的大學生們認識到「校園die」的危害。
2016年3月,河南鄭州某大學生在諾諾鎊客、名校貸等10多個校園金融平台貸款近60萬元後因過度借貸導致跳樓身亡。
2016年11月,福建漳州大二學生因參與不良校園網貸欠下百萬債務跑路。
2017年4月11日,廈門某高校一名大二女生因陷「校園貸」,在泉州一賓館自殺。
2017年8月15日,20歲的北京某外國語高校的大學生范某某因高額校園貸不斷收到威脅恐嚇,在吉林老家溺水而亡。
2017年9月7日,21歲的陝西大二學生朱某某貸款20多萬,無力償還時跳江自殺。
校園貸於2013年開始進入大學市場,2014-2015 年進入爆髮式的發展階段,僅 2015 年就有多達 108 家校園貸入場。
2016年以來,迫於校園信貸高昂利息的還貸壓力,選擇用結束生命的方式來「還貸」的學生接二連三被爆出,校園貸環境已經變得十分惡劣。
有的平台,打著「內部有人、貸款不用還」的名號進行傳銷性質的貸款;
有的平台,表面看是互聯網借貸,實際上借款利率早已超過限制標準,是名副其實的高利貸;
還有些平台,用「裸條」的形式貸款,出現了多起脅迫裸貸女大學生「肉償」的事件。
從集體狂歡到萬劫不復,校園貸只用了三年。
財富焦慮成為新壓力源
其實不難發現,校園貸的覆蓋面真的很廣泛。
學校宣傳欄、教室衛生間、寢室小傳單,甚至共享單車上的牛皮癬,多到想屏蔽都屏蔽不了。
更何況,涉世未深的大學生們,在虛榮心和攀比心的刺激下,總能在媒體宣傳和社會浸染中發現更加貧窮的自己。
小紅書上全是白富美,微博上全是秀曬炫,連網紅隨便掏出來一個包都是全球限量款。
一邊被安利,一邊被扎心,囊中羞澀怎麼辦,不要面子的哇?
這麼分析下來,校園貸的滲透之深,覆蓋之廣,也無可厚非。
花唄推出了「大學生認證」,趣店公開聲明「壞賬不追究」,各種接待平台無處不在的抽獎和紅包,讓我們經常產生一種幻覺:全世界都想借錢給你,讓你買,讓你花。
在這種「如沐春風」的待遇下,很多年輕一代的消費慾望被無限地拉扯、放大,「買買買」似乎成了一種政治正確。
可是呢,套用一句俗氣的話:「那時候我們都還太年輕,不知道所有命運贈送的禮物,早已在暗中標好了價格。」
在我們的一生中,戒掉愛,戒掉性,都不稀罕,稀罕的是戒掉花唄信用卡。
理智消費難,承認自己沒錢更難,那教大家一個小絕招。
有錢買的時候,喜歡喜歡真喜歡。
沒錢買的時候,呸,真丑!
親測有用,與君共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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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首發自公眾號:萬先生的信箱(ID:Mr_Wmai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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