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仰高虎:如果沒有樂器,就用口哨吹響自由的旋律

痛仰高虎:如果沒有樂器,就用口哨吹響自由的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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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的時候在新疆生活,上小學的時候是音樂課代表,在每節課之前,我都要帶著大家唱首歌。那會兒有一首歌非常流行,就是羅大佑的那首《童年》。我真正是聽著那首歌慢慢告別了童年。

小時候我很愛看電影,那些電影裡面有時會有用口哨吹曲子的段落,當時我就覺得口哨挺好玩的,然後自己開始瞎琢磨,試著像電影裡面那樣吹口哨。可是我能吹出聲,卻吹不出旋律。到了初中那會兒,我們有了自習課,那段時間我覺得特別無聊,心裡老想著《童年》那首歌,後來我不斷地試著吹,可能是因為喜歡口哨的緣故,真的找到了那個調。我慢慢地把這首歌完整地吹下來,《童年》就成了我會用口哨吹的第一支曲子。後來我又用其他找各種各樣的曲子嘗試,突然感覺口哨可以觸類旁通,好像所有的歌一下子都會吹了。

後來我經常吹口哨玩,但是發現因為自己的氣息不夠長,口哨吹出來總會間斷。我就自己琢磨,通過連續地呼氣和吸氣,持續把口哨吹下去,這樣就可以一口氣吹得特別長。據我所知,國內還真有一群專門玩口哨的人,前兩年有朋友把他們玩口哨的視頻發給我看,其中還有人到國外參加比賽。我記得那個人還說,利用呼氣和吸氣來不間斷地吹口哨,這種技能是他發明的,我聽完覺得這事還挺逗的。

口哨真的不是所有人都會吹,很多人能吹出聲,但想吹出旋律,就不是所有人都行了。我曾經以為像我們這些玩音樂的人,大家應該都會吹口哨,後來發現其實也不是。所以我覺得自己還是有這麼一點點的一技之長,口哨就像是我可以隨身攜帶的一件樂器,技多不壓身嘛。

我沒有教過我女兒吹口哨,但在去年的時候,有一天我發現她自己學會了,可能這個能力真是遺傳的吧。我知道她學會口哨以後,就跟她說:「你練練吸氣。」後來她坐車的時候就會練習,慢慢也就會了。可能小孩子學東西比較快吧,只是她在旋律方面還沒有找到那個點,而我像她這麼大的時候,根本都吹不響口哨。

我能用口哨吹出旋律以後,只要我想唱的歌就都可以吹出來了,也沒有特意去找一個口哨的曲子。兩三年前我在網上建過一個關於口哨的歌單,那裡面有些口哨的曲子,不過絕大部分沒有什麼難度。我有一個朋友,他把Hip-Hop和口哨結合,吹成loop的感覺,一直循環,也挺好玩的,在我的歌單里也有他的曲子。在口哨的世界級專業比賽裡面,真的有一些高手,他們表演的曲子挺難吹的。口哨和唱歌一樣,也有音域的最高點。像我們的《願愛無憂》裡面的《思疆調》,那裡面的口哨就是我的極限了。

小時候看電影的時候,電影院里總有人會吹那種響哨。我有一陣子也想去練練,但那需要把手指頭放在嘴裡面,感覺很不衛生,所以我就一直沒怎麼練那個東西。小時候也會聽到有一些大人會用口哨吹一些小旋律什麼的,那時覺得這個還挺好玩的。

電影《英俊少年》劇照

我小時候看過一部電影叫《英俊少年》,好像是德國的片子。它有點兒音樂片的感覺的,但是裡面的音樂沒有像《音樂之聲》那樣豐富。電影的故事我已經忘得差不多了,只有一絲絲的印象,但裡面的歌曲讓我印象深刻。那會兒電影里的歌都是翻譯成中文的,裡面好像也有一段是用口哨吹的旋律。我沒有特意去學,只是把那段旋律留在了潛意識裡面。

但是《童年》不一樣,這首歌真的對我影響很大。小孩子都會嚮往未來的東西,覺得長大了可以不被管束,隨便去玩,想怎樣就怎樣。但是等童年過去才發現,其實童年裡快樂的東西太多了。其實我在小時候的生活挺開心的,但是我很怕考試,因為每次考完試,成績如果不好,回家就得挨揍。所以從小學四五年級開始,一直到中學,我不得不用各種歪門邪道的辦法把考試混過去,那種壓力實在太大了。

一直到我從學校畢業,甚至是上班以後,我都還能夢見考試。夢裡面我考試要遲到了,趕緊翻牆抄近路跑到考場時,卻發現有利地形都被佔了,我座位旁邊都是學習成績很一般的同學,我就想這下完了,只能靠自己了,結果發現作弊用的小紙條也沒帶,一下子就嚇醒了。那個夢我做過很多次,考試對我來說簡直就是夢魘。

印象里我們小時候聽的《童年》,歌裡面還刪過兩段歌詞。「諸葛四郎和魔鬼黨到底誰搶到那支寶劍」和「隔壁班的那個女孩怎麼還沒經過我的窗前」,這些歌詞在我小時候是沒有的,只有「一片綠油油的稻田」那種描繪大自然的內容。後來到初中的時候我才聽到了以前被刪掉的那部分內容,覺得這個太有意思了。

那會兒我已經開始看武打片和武俠小說了,又剛好是青春期,所以覺得歌裡面諸葛四郎和魔鬼黨的武俠情節,還有對隔壁班女生朦朧的感覺,讓我覺得歌裡面的東西比較吸引人。80年代這首歌傳到大陸的時候,可能社會上會覺得這些內容會對學生有點不良影響,所以就刪掉了。其實現在回頭想想,這些東西多簡單、多單純啊。

《諸葛四郎》是台灣漫畫家葉宏甲的作品

我們最早接觸搖滾樂的時候,最重要的樂器就是三大件——吉他、貝司、鼓,如果加了鍵盤都會覺得有點軟。但是在我們開始玩搖滾的時候,發現不是所有的歌都適合用那種很燥的感覺來表現,有的時候,柔和一些的感覺也很好。像我們樂隊的那首《異鄉》,在錄音的時候,我覺得裡面有一段旋律,如果強行加一段歌詞進去會有些牽強,但是這個地方又需要把情緒表現出來,後來我發現加一些口哨的元素進去還挺有感覺的。

這樣就開始,在我們的一些歌裡面,凡是有合適的地方,我就會試著加一些口哨進去,在裡面點綴一下。口哨對於我來說,並不需要去轉換思維,它不像吉他或者口風琴這些樂器,想到了旋律之後還需要再練習一下。口哨沒有那麼繁瑣,直接就可以隨時吹起來。

我們《願愛無憂》專輯裡面的《思疆調》是一首專門的口哨曲子,其他的歌裡面也要有七八首作品被我加入了一點點口哨的元素進去,演出的時候,我也會偶爾即興玩一些口哨。

在我創作的時候,我會拿把琴彈一彈,如果那時候嗓子不適合唱歌,或者在夜裡比較安靜的時候,我就會用口哨代替,也不會特別突兀。口哨對於我來說就是隨心所欲,自由自在的東西,想到哪,我就隨時可以把它呈現出來。但是口哨不能用得太多,畢竟它的音色還是比較單一,音域也有限。所以我在加入口哨創作的時候,會盡量把旋律構思得有意思一些。

現在很多人玩Beatbox,其實跟口哨一樣,都是可以走到哪帶到哪的樂器。古話講,技多不壓身,我對很多樂器都很感興趣。但除了吉他是我真正花心思去學過、練過以外,別的樂器都是自己憑著感覺瞎琢磨,像我學吹口哨也是走的野路子。但我可以找到一個方式,讓口哨在我的音樂中隨時表現出來。

高虎對很多樂器都很感興趣

我最近在玩合成器,以前我覺得它特別陌生,對於我來說,那個東西太複雜了,跟我隔得很遠,我也不懂怎麼玩。有一次,我的朋友送了我一個Moog類的樂器,是靠感應演奏的。從那開始,我發現當你把一件樂器當作玩具的時候,它就變得有意思了。不是說每天爬格子,練得很枯燥的狀態才是唯一正確的選擇。樂器需要花大量的時間去練習才能收穫一些東西,但是在玩像氛圍、感覺之類的樂器時,就不一定需要那種刻苦的訓練。我覺得這類樂器跟口哨一樣,都是對我來說比較方便的一種表達方式。很多樂器都很重,搬到哪裡還得特別注意和小心,但口哨可以永遠帶著走。

我的樂器很多,但我不可能走到哪裡都把它們隨時帶在身邊。就算沒有樂器,只要會吹口哨,我也可以隨時隨地去表現我的音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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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部分配圖來源自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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