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的靈異故事33——隔世父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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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伯的孫子通過養老院的人找到我,把我接到北京參加了胡伯的葬禮。
望著黑白照片中胡伯睿智的眼睛、平和的笑容,我感到心中的悲傷和欣慰交結在一起。
胡伯的葬禮來了很多形形色色的人。大家都是默默地祭奠,互相也很少交談。我意外地看見孟霜潔也來了。她特意穿了黑色旗袍,臉上也沒有化妝。她看見我坐在家屬席上並沒有感到驚訝,鄭重地朝我點點頭。
簡單的葬禮之後,我們送他的遺體進了火化爐。我聽見火焰燃燒的聲音。胡家的親屬開始低聲哭泣。
「晚霞紅。看山迷暮靄,煙暗孤松。動翩翩風袂,輕若驚鴻。心似鑒,鬢如雲,弄清影,月明中。謾悲涼,歲冉冉,蕣華潛改衰容。 前事銷凝久,十年光景匆匆。念雲軒一夢,回首春空。 彩鳳遠,玉簫寒,夜悄悄,恨無窮。嘆黃塵久埋玉,斷腸揮淚東風。」我輕聲念誦著詩詞,一片黑白的記憶湧上心頭。彷彿置身在寬闊庭院中的葡萄架下,看著那個少年扎著馬步背誦詩詞。細碎的陽光灑在他的身上,略顯稚氣的臉上已經有了堅毅的模樣……
葬禮之後,我看到了特意等我的孟霜潔。她說很想跟我談談。我辭別了胡伯的親屬坐孟霜潔的車去了她家。
坐在她古香古色的客廳里,靜靜看她把沉香屑放入雕花銅香爐,把開水沖入玉色小茶壺。香煙與茶煙漸漸交纏在一起。
「原本以為挖到一個驚世題材。但是現在我卻不想把它這麼草率地寫出來。因為世人會把它僅僅當做博人眼球誇大其詞的虛構故事。」她苦笑一下,「如果不是親身經歷我自己何嘗不是如此認為?誰會相信真的有輪迴。」
「很多人以為相信因果相信輪迴就會讓人變得很消極。其實,正是因為有因果有輪迴才會讓人更謹慎地對待自己的人生。做得對做得好,再差的境遇也能否極泰來,放縱自己作惡多端,原本再好的境遇也會急轉直下。」我感慨著。
「謝謝你來參加胡伯的葬禮。寫不寫他的故事,寫成什麼樣的故事都是你的自由。萬事都有因果,我們順其自然,按照本心去做就好。」我對她說,然後就告辭要回天津。
孟霜潔特意要送我回天津,我卻只讓她到火車站。
天色已晚,車站燈火輝煌。
九重燈火徒然燦,只照背身離去人……
我回到天津,也沒有跟父母說起胡伯的事情,還是繼續著原來的生活。我所在的公司受到金融危機的影響開始有了裁人的傳聞。公司高層一開會,同事們就竊竊私語議論著這次會議是不是與裁人有關。很多人已經開始列印找工作用的個人資料了。
「玲瓏,我看你怎麼都不著急啊!」同事小琪抱著一摞資料站在我身後說話。
「著急能怎麼辦?」我朝小琪眨眨眼。視線離開電腦屏幕看哪裡都有點模糊。
「你知道嗎?李薇和娜娜都去預約做整容了!說現在就是拼顏值看臉的世界!李薇的信用卡都要刷爆了,買了兩套名牌職業裝,還私人定製了一套禮服。就連去年剛來的趙虹也去置辦後面面試的衣服了。你可倒好,連個個人簡歷都不預備。萬一公司裁人,看你怎麼手忙腳亂的!」小琪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現在工作這麼多,我加班都弄不完。哪有時間弄那些。再說,我也沒錢。」我揉揉眼睛說。
「就你傻!現在誰還顧得上工作!你是不是想讓公司留下你?你也不想想,你在公司根本沒有任何背景和靠山,留下你也是把別人的活兒加給你干!能好受得了嗎?還不得累死?!」小琪一邊說一邊觀察著四周。
「現在全球經濟危機。去哪裡也是要多幹活兒的!」我朝她苦笑一下。
「那倒也是。除非我們也能靠臉吃飯。」小琪嘆了一口氣。
「說什麼呢!」莎莎端著杯子湊過來,「人家李薇和娜娜整容置辦行頭也不是去應聘演員和模特兒。只是想提高顏值進了新公司能夠受寵!你們想想,美女犯個錯和醜女犯個錯受到的處罰能一樣嗎!」
「你這麼一說,我都想去整容了!」小琪掏出小鏡子照照。
「就是嘛!你開個眼角,再墊墊鼻子,我看能勝過剛整完的李薇。」莎莎給她出著主意,「玲瓏要是去開了眼角,眼睛就是頂大的了。眉毛也弄一下……」
「我可不整容。我第一沒錢,第二怕疼。你們都去美吧!留我繼續當醜女繼續幹活兒!」我活動活動有些僵直的頸椎。
兩位同事見我「不聽話」只能嘆著氣繼續議論著她們的話題離開了。我繼續忙著我的報表和數據。
「玲瓏!我孩子病了。幼兒園剛來電話說孩子嘔吐,剛試表都39度了!」譚姐一臉愁容對我說,「我都不好意思開口,可是我……明天這些數據……」
「好吧!給我吧!」我接過她手裡的文件夾。
「玲瓏!謝謝你哈!回頭我請你吃飯!」譚姐馬上去請假,一陣風似的走了。
我只能給自己沖一杯濃茶,希望順利處理完這些單據。
「剛才去總務領列印紙,聽說做衛生的阿姨被裁掉了!」趙虹走進來說。
「那以後衛生誰做?樓道樓梯,茶水間,還有廁所誰打掃?」小琪馬上問。
「很可怕!以後大家劃定衛生責任區,咱們都要打掃!」
「什麼?哪有這種事?難道廁所也要我們自己掃?」
「恐怕是的。我聽說其他公司也有這樣做的。」
我拿著裝好茶葉的茶杯去茶水間接開水。從窗口正好看見做衛生的阿姨拎著兩個提袋從大樓走向院子門口。她遲緩地走著,凄涼的背影讓我心中猛然一疼。
那個阿姨已經五十多歲了,據說丈夫工傷砸壞一條腿,老闆因為債務糾紛跑了沒拿到任何補償。阿姨只有一個女兒,女兒家境也不好。
我回到辦公室,從通訊錄找到那個阿姨的電話。
「,你等一下!同事們聽說你走了都很捨不得,我們有個禮物送給你!」我一邊說著一邊打開我的柜子,把我「三八」婦女節搞活動猜謎語得到的獎品雙層保溫飯盒找出來,幸好我還沒有拆包裝。
我下樓追到門口,假裝看不出明顯哭過,滿面笑容地把飯盒交給她:「我們大家都捨不得你走。我們會想你的。」她勉強笑了一下。
「。你要是遇到什麼困難就給我打電話。我會想辦法幫你。」我真誠地說。
「姑娘,你自己也可能被裁掉……」難過地看著我。
「沒關係。工作還可以再找。阿姨你先別難過。你要是一個月都找不到工作就給我打電話。我一定想辦法幫你。」我心裡想,萬一她找不到工作就回去給愛華說一下,應該可以先救濟一下。
「把我的手機號存好了!你千萬記得遇到難處就來找我!」我一再囑咐著她。我真怕她因為被裁員心情太悲觀,萬一回家把負面情緒帶給丈夫,兩人互相作用會更難受。
「說不定你比我先找到工作呢!」我盡量開心地說:「人挪活,樹挪死!你有了好消息也要告訴我們啊!」
笑著朝我點點頭,用力地朝我揮揮手,轉身離開。
我回到辦公廳就聽見部長正在訓那幾個扎堆聊天的。我沒有心思聽他們說什麼,只顧低頭快點處理我的工作。
不知不覺就到了下班時間。大家陸陸續續地離開。我的工作已經完成,但是譚姐的那部分還差一多半。我給媽媽打了電話之後就從抽屜掏出半包餅乾當晚餐,繼續處理數據。
巨大的辦公廳最後只剩下我頭上的一組燈還亮著,就像一個的舞台上的一束追光照著我表演獨角戲。而在光芒外面的黑暗裡卻有我無法知道的東西。
頸椎越來越疼,我不得不先保存一下數據,趁著資料庫運轉的空隙,我仰起頭,把頭放在高背椅的椅背上緩解長期低頭的疼痛。
四周很黑,我慢慢地站起來想去窗戶邊開一點窗戶透透空氣。忽然看到黑暗處站著一個穿紅裙子的女人。那個女人面對我,但是我卻看不到她的臉。因為她用一把扇子擋住自己的臉。
一陣寒冷襲來,我忽然想起現在根本不是穿裙子的季節。以前明美家司機老王講過開車有女鬼搭車就穿著反季節的棉襖。難道我遇到了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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