滇南舊事
1
許多年前我曾有機會往滇南一行,正是因為那趟旅程,導致我到現在為止對所謂的探險都興緻缺缺。
我差不多是二十一歲,當時我是在一家生物研究所里做助理工作,恰巧一次所里的教授有一個科研項目要出去,而目的地便是滇南。點了我和董浩,趙理一起協助工作。
我們駕駛著所里的公車,先至昆明,逗留一夜後在第二日又轉往西雙州。
在一路風景的伴送下,我們到了最終目的地——西雙州的景洪市,這裡可以算是雨林的前哨,從這裡再往外走就可以進雨林了,不用說,我們肯定是不會再在景洪呆一晚的,教授直接要求我們進入雨林,我們幾個助理能不聽他一個教授的話嗎?自然是乖乖的驅車前行。
我們行車一直開到不能再往裡開,才將車停在了較隱秘的地方,眾人下車用樹枝將車掩好,然後就背上了全部裝備進了雨林。
四個人腳步堅實的向雨林中行去,西雙州的氣候和昆明就大有不同了,可能是因為雨林的關係,顯得格外的悶熱和潮濕,待我們行至五六點左右才找到一個足夠寬敞的地方紮營,紮營生火,等吃完晚飯之後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留下了值班守夜的董浩,其他的幾人都進入帳篷準備休息。因為白天的跋涉,我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而後的幾天我們不斷向林中深入,同時採集著各種標本,到了晚上,大家圍著篝火坐了會就都去休息了,這個本應該和往常一樣悄然無事的夜晚卻在迅雷間開啟了一個噩夢。
「救命!救命啊……」
睡的迷糊的我們在半夜裡被這連續的凄慘叫聲猛的驚醒,慌忙從帳篷中趕了出來,只見篝火邊上,本應是趙理坐的地方,一團毛絨絨的東西正不斷的扭動,看得我心裡一驚,慌忙拿起棍棒上前用力朝這東西打去,連續的幾棍都結實的打在了它的身上,它吃痛後鬆開包裹,竟然露出了藏在裡面,此刻已是血淋淋的趙理,借著月光一掃,這物扁平如同一張毛毯,剛才它就像地毯一樣整個將趙理包了起來。沒等我接著出棍,它就以匍匐姿勢慌張的向林中掠去,被這場景驚呆的我們直到趙理再次慘叫起來才想起他受了襲擊,趕忙打開手電筒和醫療箱幫他處理傷口,這一開燈更是讓我們驚駭莫名,趙理的全身上下都布滿了一個個直徑不過毫米左右的小洞,這些小洞正不停的往外滲血,止血藥的藥效似乎也束手無策,過了好一段時間才勉強止住,這也就是我們出來的及時,不然他就算沒被那東西吃掉也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在林子失血可不是個好消息。過了好一會,面色蒼白的趙理臉上才緩回來一絲血色,我忍不住開口詢問到:
「那是什麼東西,怎麼那麼大?像個地毯了。」
「我也不知道,我就聽到林子傳來聲音,扭頭一看,眼前就黑了,然後渾身就開始痛起來,我就叫救命,然後就看見你們了。」趙理虛弱的回答到。
我皺了皺眉頭,就算是我,明明親眼看見了還給了它幾棍子也無法確定那是什麼,便回頭看向教授說道:
「教授,您經驗豐富,您見過那玩意嗎?」
「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見,以前從沒碰到過。」教授抬頭回答到,明顯剛才也陷入了沉思。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趙理受了這麼重的傷要不要把他送回城裡?」董浩一直在邊上聽著,這個時候忍不住提了個建議,他有點怕了,畢竟出現了那種恐怖的未知生物。
「不行,他受了傷,根本不能長途跋涉,這要是來上幾天的行程估計還沒到,他就先支持不住了,讓他呆在帳篷里養傷,我們繼續工作,等做完事,我想這傷也好的差不多了,他雖然傷口多,但都不是什麼重傷。」教授拒絕了董浩的提議,徐徐的分析到,我們想了想的確如此,現在的趙理根本不能走路。強行上路無異於雪上加霜。無奈,我和董浩只得將他抬入了帳篷休息養傷。
至於我們三人,本來是打算再選一人守夜,其他人休息的,誰知道一坐在篝火旁,大家都沒了睡意。
「這幾天我們還是慢慢向外面移動,守夜的時候你們小心點,都帶上武器。」教授最終還是決定不能一直呆在這裡。
「知道了」我與董浩應道。
2
第二天
我們拔營換道,並不像前幾天那樣直線前進,但也沒有原路返回,而是迂迴的向林子邊緣靠近,可是這一次,再出採集任務的時候,我發現了一些不一樣的東西,在營地周圍偶爾可以看見一些不明的粘液,這讓我不禁打了個冷戰——我們可能被這東西盯上了,這個可能性很大,畢竟它在我們這吃了虧。要是這樣的話,我們幾個不管誰單獨行事都會很危險,這麼快捷的生物突然襲擊的話任誰都是輕易應付不來的。
正當我火急火燎的回營地準備報告我的發現的時候,又看到了渾身是血的教授被董浩背了回來,真是沒想到,我的擔憂這麼快就應驗了。我忙快步上前問道:
「怎麼了?怎麼了?又碰上了?」
「教授也被那東西襲擊了,幸虧我剛好在附近,我用刀劃傷了它,它跑掉了。」董浩的聲音聽起來很慌亂,他沒想到那東西還會跟著我們。
「現在怎麼辦,我們傷了兩個,而且它可能還在周圍徘徊,這樣下去到晚上它要是還來我們就危險了。」趙理很明顯見到兩人被襲擊後血淋淋的樣子已經被嚇怕了,確實,我們現在嚴峻的形勢並不樂觀,下一個就是我們中的一個。有可能就是我,被動防禦只有死路一條。等把教授的傷口處理好後,我心中一橫,對董浩說道:
「現在我們就剩兩個人沒有受傷的,但接下來這幾天,不管是出去,還是守夜,我們必然有落單的時候,那個時候一旦我們誰再受了傷,單獨剩下一個的話,我們四個人都完了,你先前說你劃傷它了對不對?」
「對,用匕首劃的。沒敢捅,那個時候教授還在裡面。」
「嗯,至少現在它受傷了,現在我們去追它。它速度雖然快,但也就能偷襲罷了,我們兩個一起牽制住它,如果能把它幹掉,我們就安全了。」
「啊,能行嗎,它那麼快。」
「我們沒選擇了,再讓它挑著空子就是我們完蛋了」
「嗯……那行吧」董浩心中略作思考也是發現了現在的窘境,只有這個辦法了。
「好,我們把他們倆藏好,你再帶我去教授遇襲的地方」
「行!」
於是我和董浩先將教授與趙理一同安放在帳篷中,用被子蓋好並叮囑了幾句之後,帶上了裝備就出發了。
我們打算先去教授遇襲的地方看看,走了一會,我看到了前面地上一灘血跡混合著粘液,估計應該就是這裡了。
「就是這了,當時我來的時候毛毯正在翻滾,我就估計誰被抓住了,就趕上去划了幾刀,它受傷就飛快的溜走了。」
「嗯,記得往哪邊跑了嗎?」
「那邊」董浩指了指北邊。
「行,我們追,現在是中午,我們爭取要在入夜前追上它,不然就不好辦了。」我看了看手錶說道。
「好,快走吧。」
一路上我們小心謹慎的觀察著周圍的環境,從草上殘留的粘液不斷的追蹤著那個怪物,正當我們覺得路上的粘液越來越少,心中越來越失望的時候,一個山洞出現在我們的面前,看著地上那些依稀可辨痕迹向洞內延伸而去,估摸著那玩意的老巢就是在這裡面了。
「進不進?」董浩有點虛了,這山洞裡面黑魆魆誰知道是個什麼情況。我也有點猶豫了,在林子里作戰還好說,在這洞里要是不止這一隻怎麼辦,進退兩難。
「都追到這了,不能慫了,我們謹慎點進去先看看情況。」最後還是董浩艱難的下了決定,這事要是不解決,噩夢肯定無邊無盡了。
我們小心的摸進了洞內,每走一步都會停下來靜靜的用心聽會聲音,在用耳朵反覆的確定並沒有很多悉悉索索的聲音之後,我們才打開手電筒,這手電筒照射下整個山洞的全景映入眼中,這個山洞入口雖然狹窄,但是裡面空間還是挺大的,我拿著手電筒到處照著,尋找著「它」的痕迹。
照了一圈,都沒能找到那個怪物,我轉過身想跟董浩說明情況,剛一轉身,我就感覺身體受到了猛烈的撞擊,手電筒也脫手飛出,視野一下就黑了,一股緊緊的束縛感包裹住了我,隨之而來的就是身上傳來的陣陣痛感,我被襲擊了!
「董浩!這邊,捅它,別管我!」剛說完,我的左手就突然感到一陣劇痛,董浩用刀子扎透了它,也扎到了我,這怪物受到攻擊就放鬆了包裹,我趁機抓住了邊緣,往外一滾,滾出了它的身體。剛試圖站起來,循著董浩的手電筒看到它又飛快的向我撲過來,我慌忙的將剛從鞋子里拔出的匕首往前一送,直接把它捅了個對穿。沒成想,它竟然毫不受影響,將我整個正面包住,又開始用口器噬咬我,劇痛再次傳來,董浩已然趕了過來,用手中的刀不斷的對吸血毯進行攻擊,它吃痛後放棄對我的噬咬而是翻身試圖攻擊董浩,我剛一被鬆開就看到它向董浩飛去,我轉身一腳蹬地,直接在空中撲住了它,用右臂彎將它整個壓倒在地上,左手的匕首還不斷的揮動著,它的掙扎愈加劇烈了,我感覺它隨時都會掙脫出去,我嘶啞的叫到:
「快,捅死它,不能讓它跑了。」而董浩也連忙用手裡的刀使勁的劃拉著,不知道過了多久,彷彿像是一個世紀,就算中間我們感覺它早已死去也沒敢放鬆,依然是奮力的攻擊著,直到實在是沒了力氣,兩個人都癱在地上,中間隔著一灘快要零碎的屍體。
「這玩意死了吧。」董浩不確定的問道。
「應該是……」我也不敢肯定,畢竟我捅了對穿它也沒事。可是看著樣子,實在是不可能還活著。
休息好久後我才勉強能站起來,拿起手電筒由看了一下剛剛那個怪物撲過來的地方,赫然發現,在視角的盡頭,竟然有一個半開的大鐵球,忍著傷痛,我慢慢的走近了那個大鐵球,這個鐵球裡面還有殘留的粘液,估計這怪物就是從這裡面跑出來的,這一看就是人為製造的東西,這到底是什麼鬼東西。球壁上還有些未破開的團狀物,一想到這玩意可能不止一隻,我心中寒意又起了。趕緊叫過董浩用酒精把這球里的東西和怪物的屍體盡數燒盡。
「你說這球里應該就孵化了一隻吧?」
「不清楚,破了之後都看不什麼來了。」
「唉,希望就一隻吧,休息會,我們就回去吧!」
「好,好。」趙理木訥的應到。
此刻我心裡卻是對那鐵球存有念想,想帶回去研究一下,但轉念一想,要是有什麼東西循著這鐵球追上我們可就糟了,做研究可不是作死。
「滴答」從我手上滴下的鮮血打破的安靜,我才發現手上已經滿是鮮血,先前緊張的竟然都忘了疼痛。待消毒包紮完後我倆趕緊出了洞,這裡可是一會都不想再呆了,誰知道還會有什麼東西。
3
等出了山洞,天色已近傍晚。
我倆帶這一身腥臭匆忙趕回了營地,到達營地後,我們第一時間就去查看教授和趙理是否安全,但當我們進入二人休息的帳篷一看卻愕然的發現二人竟然都不見了蹤影。
「怎麼回事,人呢,他們受傷能跑哪去?」我自顧的問到。
「怎麼會這樣,難道是研究所派人來了?」,董浩看到二人不見蹤影卻是腳下一軟癱坐在了一旁自語到。
我聽到這話卻是心中一驚,研究所?
「你怎麼了?你是不是知道什麼?那玩意難道是研究所弄出來的?」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趙理聽到我的質問卻表現的有些激動。
我心中更加斷定,這事肯定和他有關,不由說到:
「你肯定知道什麼,現在就剩你我二人,你要是現在和我說清楚,說不定我還能幫你,你要是執意隱瞞,到時研究所的人要是也來抓你,我可就不會再幫你了!」
這話向是戳中了他的要害,他一怔,趕忙說到:
「那怪物和我沒關係,都是教授弄的!」
「教授?到底怎麼回事?」
「那是教授的人造生物,具有極強的攻擊性,他想用那個作為戰爭兵器獲取錢財。」
「那怎麼又弄到這裡來了?」
「那個東西被所里發現了,嚴重警告了教授,並且叫停了他的項目,可他不肯放棄,所以就和我帶著你們倆來做實驗……」
「實驗?我怎麼越聽越迷糊了?」
「是殺傷性實驗,戰爭兵器要能殺人才行,而實驗室是不能做這個的。」
「哼,原來我和趙理都是小白鼠是嗎?那教授怎麼也被襲擊了?」
「那個…… 那個……」問到這裡,董浩卻有些支支吾吾了。
「快說!」我急道,這事越聽越心驚,不弄明白,我可沒把握走出這林子。
「是我弄的,我想用那怪物把教授殺了,獨佔這成果。」
「你能控制那怪物?」這要是能控制,事可就大了。
「嗯,用這葯給人吃了之後,人就會散發出一些對它有害的信息素,然後它就會來攻擊攜帶者,我偷偷把這葯放進教授的水裡了,趙理也是吃了這個才被襲擊的。」說著,董浩從兜里掏出了一小瓶葯。
「那你為什麼還要救他?」
「教授說這玩意殺了人就無法控制了,所有人都得死,我不敢賭他騙我。」
「那所里?」
「所里對這事異常反對,還嚴重警告過我們,教授也是好不容易才帶出來的,我怕是所里的人追了過來。」
「那鐵球是你扔的?」
「不是,是教授扔的,先前一直我帶著而已,我帶的東西比較多,所以好藏一點。」
聽到這裡,我不由的吸了口氣,莫名奇妙的被人當做了活體實驗對象,現在知道情況主謀又不知道哪去了。
「我們現在去把那個鐵球撿回來,然後趕緊回研究所,報告這次的事,就說他倆失蹤了,把這事撇乾淨應該就沒事了。」思考了會也沒什麼好主意,只能這麼辦了。
「啊,我回去,他們追究我怎麼辦?」
「怕什麼,又不是你做的東西,就說你不知情好了,快走,去山洞。」
拖著疲憊的身軀,我和董浩又趕回了山洞,正向裡面前行的時候,忽然,一陣悉索聲傳來,於是小聲對身邊董浩說到:
「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裡面,不會還有其他的怪物吧?」
「不知道,會不會是教授?」董浩猜測到。
的確有這個可能,於是我們慢慢摸到高處,打開手電筒,照向前方。
事實向我們證明,我說對了,董浩也說對了。
前面空地上,正趴著兩個如同吸血毯物體,身周流淌著粘液,而它們的身還纏著繃帶,穿著的赫然是教授和趙理的衣物。
這下,我和董浩真的是膽寒了,這到底是製造了什麼東西,竟然可以將人感染到那種地步,幾乎都可以算是同化了,怪不得所里這麼反對這東西。
下方的它們似乎也感受到了燈光和我們的窺伺,快速向我們掠來,我和董浩一驚,已是不約而同的向洞外逃去,後面的他們也一直追了上來。
慶幸的是他們最終是沒有追上我們,看來,他們倆的速度和那隻怪物不能比。
「怎麼回事?怎麼會變成這樣?」我向身邊的董浩吼到,我已經出離的憤怒了。
「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都是教授做的,我就協助而已。」董浩明顯也被嚇的夠嗆。
「你也被咬了,你會不會也變成那樣?」董浩突然想起了什麼,顫抖的說到。
「可惡,我要是也變了,你難道還妄想走出這林子?」
「別TM以為我不知道你殺了教授就想殺我」嘴裡雖然罵到,但我心中也是泛起了深深的恐懼,我可不想變成那副鬼樣子
「你先前說那葯,是不是對怪物有害?你說能不能壓住那毒素?」
「我不清楚,可就算能,你把葯吃了,他們也會追過來啊!」
「管不了那麼多了,他們來我們就殺!他們速度和第一隻不能比,不然我們早被抓了,回營地布置一下,我要誘殺他們倆!」
又匆忙趕回營地,此時我們已經是非常疲憊了,但弦依然需要緊繃不能放鬆,我們將營地周圍都布置了一些陷阱,然後更是將帳篷都拆去,空出一片地方,方便戰鬥。
然後,讓董浩在一邊躲了起來。
而我則是坐在空地中央,將那一整瓶葯都吞了下去,一邊恢復體力,一邊靜候來敵。
在經過一個小時的等待,終於周圍響起了那成為我們噩夢的悉索聲,我們那稍有放鬆的神經又立馬緊繃了起來。
「唰!」從灌木叢中便穿出兩道黑影直撲我而來,早就做好準備的我順勢就是一滾,同時,董浩斬斷了一根綁住了彎曲樹枝的繩子,讓它彈開,在扯動綁在我腰間的繩子,讓我飛快的脫離了中心地帶,而那兩隻怪物剛落地,便被地上升起的大網綁至半空中,接著我利用這邊彎曲竹子的彈性射出了兩根手腕粗的木箭,
「唰唰」兩聲將中間那兩個怪物打了個對穿,把他們釘在了一起,董浩趕忙將手中點火的酒精瓶砸在網上,呼的,那本就浸過酒精的網子燃了起來,我望著這熊熊燃燒的烈火,心中驟然放鬆,竟是在疲憊和傷痛雙重來襲下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等再次醒來,我已然躺在了醫院,原來,那天所里真的來人了,教授才帶著趙理離開了營地,跑到山洞裡,沒想到卻在那裡變成了怪物,而我們點起的大火也變成了求救信號,讓所里的救援隊很快就找到了我們,所里的葯也讓我免於淪為怪物,只是董浩沒了蹤跡,也不知道他在那片林子里放了多少吸血毯,只單單回想起這些天在林子里的經歷,就再也不想踏入這裡一步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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