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大眾文化的思考

08-14

對大眾文化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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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99年的普通學生）

今天在家裡吃飯的時候無意間提到了抖音，於是家裡氣氛瞬間變得很尷尬。「抖音？！你怎麼會看這種東西？！」「抖音呢多少LJ的……」「……我們學校大多傳媒系的同學都非常反對抖音的。」

我有些無奈地反駁，看抖音，一來，是為了接觸社會，感受一下時代的脈搏；二來，比較空，高中三年太緊張了，放鬆一下；三來，很多之前沒有思考出來的問題，也需要在抖音上找到答案。

隨之而來的必然是追問——我的家庭還是比較開明的。但我明白自己不能再講下去了。

想想吧，一個就專業角度而言可謂「粗製濫造」的十五秒視頻，可以達到幾萬甚至幾十萬的贊（還不包括沒刷到的和沒下抖音的），為什麼？因為這十五秒濃縮著大眾對某一個社會問題或者是社會現象的深度思考。就拿最受爭議的小姐姐視頻來講——為什麼都是身材面容姣好（甚至是表面比較普通）的女性，點贊量相差卻那麼大？我個人認為，主要是因為文化的積累和沉澱。一個高贊的女性視頻，其代表的其實不僅僅是大眾對理想女性的需求，更是人們對於真、善、美的追求。仔細觀察一下抖音上很受歡迎的女生，希望與大眾分享自己的生活與心靈以及精益求精的態度，是尊重，是真；在確保距離的前提下不介意觀眾的身份與地位，是善，是博愛；表現自我時內心的喜悅與微笑，是美。反觀，將女性的行為藝術一股腦地批判成低俗，這樣的行為，才是真正意義上的鄙陋低俗吧。

我相信，人性本善。從抖音擴出去，不管群眾行為本身是多麼的荒謬乃至極端，其都是在特定的社會與歷史條件下對真善美的追求的體現——因為人畢竟不同於動物，人總會將一些事物置於生命之上。這是人之所以為人的悲哀，也是人之所以為人的驕傲（不過我想這東西是隨時可以換的，只要你想）。工業革命的黑煙一升，戰爭的號角便立馬吹響；美國一打越南，「頹廢的一代」便應聲而起；九幾年的時候和女生講幾句話就進辦公室請家長，談個戀愛就開除，於是殺馬特文化應運而生。所謂的「積極」與「消極」，真的有那麼明確的界限嗎？

再說了，什麼是高雅，什麼是低俗？有人說，文化的發展方向，就是俗，越來越俗，越來越俗。從詩經楚辭到唐詩宋詞再到明清小說，就是文化的俗化過程。其實無論詩經楚辭唐詩宋詞明清小說乃至現當下的網路小說，哪個不是對真善美的思想追求的結晶，哪個不是「落到塵埃里的花朵「？千萬年的文章，主題萬變不離其宗。你可以不喜歡它，改變它；但作為社會中的成年人你不可以無視它，否定他，甚至意圖消滅它。

其實吧，我覺得，一部文學作品，或者是一個文化事業人的社會接受程度，依靠的主要就是TA的文化表現力以及群眾對這類文化的理解程度與接受程度。而影響這些程度的因素中，最重要的，我想還是人民群眾對這類文化的思考。一個人喜歡的文學，代表著這一個人的思考；一群人喜歡的文學，代表著這一群人的思考。那麼，抖音作為流行文化的一種代表，可不可以被理解成大眾思想的微觀流動記錄？也許會拐許許多多的彎路，但它前行的方向和它行走的終極目的，卻必然是光明的。試想，如果大眾的思考方向大體是往低處走的，那人類還能生存到現在么？

我只是一個普通人。我不想像傑克倫敦一樣為了力量與功名和自然和城市殊死搏鬥，我也不想像書里的俄國大兵一樣為了一個別無選擇的選擇而拼死拼活拋妻棄子，我更不想像古代的官吏一樣寒窗苦讀幾十年只為了把腦袋別到褲腰帶上去上班……

我真的從抖音里吸收了很多正能量。現實生活的凄慘我想我不用多講，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光與影永遠並肩而行，交匯成一卷漫長混沌的電影。想想看看名著吧，然後，老人是死活釣不到魚的；盧梭的懺悔更像是自我安慰；川端康成說一生的兩個女人，一個是他永遠泡不到的，一個是永遠泡不到他的，好寂寞，好空虛，好爽；令狐衝要是沒人教，學不會獨孤九劍會不會混的比林平之還慘；戈多估計哥們你是下輩子也等不到的；阿爾帕西諾說放棄吧情商差是我和我愛人之間永遠無法逾越的鴻溝……當然這些作品的光輝我想我們都是看得見的（看不見可以自己想或者去百度）。

悲劇之美，說到底就是混沌，它也許可以打動人，挖掘人，但它絕對不該是我們主觀世界的全部。不禁想起《無論西東》的一句話：「普通人的美好更能打動人。「那時覺得挺好笑的，現在想想……呵，誰不是普通人呢？「不要神的光環，只要你的平凡」不甘平凡是因為活的太過短暫，甘於平凡是因為活的太過漫長。

可生活到底是長是短？

至少，我想，每個人都希望自己"長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