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的靈異故事15——消災延壽的良方

玲瓏的靈異故事15——消災延壽的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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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吃完了飯,又去現場看了被清理出來的屍骨。估計要不是有明美爸爸這個大帥哥和明美這個超能力少女我們不一定會被允許走進去。明美指著其中一具說那就是曾經令匪首中邪的小芳。明美采了幾朵野花放在屍骨胸前。警方說已經按照我們記錄下的地址通知了她的家人。

看著遠處那些還在打撈的屍骨,明美和爸爸拿出手機開始念經。小正拿出平板電腦調出那個經文給我們看著,我們也跟著念起來《地藏菩薩本願經》。這本經念了快兩個小時,希望能夠讓這些無辜的受害者可以得到解脫。

「我們願將累生累世的功德迴向給這些無辜被害的人,希望他們拔除業障,福慧增長,往生極樂!」我們最後齊聲迴向。

剛念完經老王就趕快打開手機:「喂!大炮啊!我剛才在跟人一起念經呢,手機調振動了。現在念完了, 你有啥事啊?」我們幾個朝警察道了謝往回走。

我們看見老王臉上突然出現一個很滑稽的表情:「什麼!……哈哈哈!居然有人搶劫你!……哈哈哈!……一拳3顆牙!你數了啊?沒退步沒退步!哈哈哈!……哦對了,明美就在我身邊,你自己跟她說吧!」說罷就把手機給了明美。

明美接過電話也含笑說了起來。老王開始給我們講戰友大炮的故事。

大炮姓許,也是天津的退伍兵。他從小就身體健壯性格豪爽,沾火就著,所以有這個大炮的外號。偏偏他的父親是個遊手好閒的人,母親又性格懦弱,倆人根本管不了他。他從小沒少闖禍,家裡最後就讓他參軍去了。

大炮到了部隊不但沒有覺得艱苦還覺得如魚得水,很快成了各項技術都很過硬的「尖子」,無論是格鬥、射擊、駕駛技術、修車技術都是連隊數一數二的。可惜就是脾氣不好,總是打架闖禍,一直沒有得到提拔。

後來許大炮退伍轉業回到天津和老王一起進了一家保安公司。在公司幹了幾年就因為被分配去保護一個賣保健品的商人而被開除了。因為大炮聽了被騙顧客的哭訴之後自己去把被保護對象打了一頓。那個商人不依不饒,還讓許大炮賠了不少醫藥費。大炮是個硬氣人,咬牙借了錢給了他。

這一來,原本並不富裕的家庭又背上大額債務,本來談了半年的對象也分手了。許大炮就參加了長途運輸隊慢慢賺錢還債。由於他技術好,又有格鬥技術趕跑比較荒涼危險的路線,漸漸在同行里有了名氣。經戰友們幫忙自己組建了一個小運輸公司。

可惜這個公司剛成立不久,許媽媽就摔了一跤突然癱瘓了。醫生說做手術費用昂貴而且風險很大。

許大炮的爸爸一輩子都是個打牌下棋逍遙自在的人,是個從來不操心家裡事情的甩手大爺。家裡的事情全靠許媽媽一個人支撐。許媽媽為了幫大炮還債一天到晚在家裡用縫紉機加工枕套床罩,早就患上腰間盤突出症也捨不得錢去看病。這一次在小區門口的水窪里摔倒就新傷加舊病癱瘓了。

兩個大男人對著癱瘓的許媽媽束手無策不知道怎麼照顧,也沒有錢做那個有風險的手術只能先把許媽媽送進養老院去。

許大炮就是那個時候托老王去找明美的,想看看許媽媽該不該做那個有風險的手術。明美首先說了許大炮9歲時差點死了的一場大病和他近期曾經歷的一場小車禍。

這兩件事許大炮都從來沒對別人說起過。所以立刻驚得目瞪口呆,對明美十分信服。明美說只要許大炮按照自己的要求去做,許媽媽不用手術也能恢復健康,而且還能長壽見到重孫子。許大炮一聽就蹦了起來!說自己就是頭拱地也會「保證完成任務」!

明美首先要求許大炮戒煙。因為吸煙不但有害自己的健康,吐出的二手煙會毒害身邊的人。這樣危害別人的行為會抵消掉很多功德,很快折壽和拉低自己的運氣。現在家庭的重擔都在大炮一個人身上,如果他病了就徹底完了。

其次要求許大炮必須孝敬父母,任何情況下都要對父母和顏悅色,不許反駁和責備。

看到他此刻擰起的眉毛,明美說我們任何人的父母都不完美,但是當我們失去他們的時候都會後悔沒有珍惜與他們相處的時光。她讓許大炮回憶一下9歲生病的時候父親背著他半夜步行兩個小時去醫院就醫的事情。

許大炮沉默良久。兒時記憶浮現在眼前,本不高大的父親那時為了背起胖墩兒一樣的自己需要把腰彎得很低。那一夜先去了家附近一個醫院,被發現是「猩紅熱」後被要求轉院去傳染病醫院才有針對性藥物。那時已是半夜,路上早已沒有公交車更沒有計程車。父親背著他,母親在後面扶著小跑著趕去傳染病醫院,路上摔倒兩次,膝蓋胳膊都破了,總算及時趕到救回了許大炮一條小命。

父母並不完美,一輩子吵吵鬧鬧互相埋怨。但是他們畢竟將自己辛苦養大一心希望自己能夠平安幸福。自己眼裡窩窩囊囊的母親病倒之後,才被發現平時做了所有家務把父子倆照顧得很舒服。現在失去母親的家已經變成一個雜亂無章的宿舍,父子倆誰都懶得待著。大炮更是好幾次因此朝父親發火。現在倆人各過各的,都是回家睡覺的時候才進門,互相不搭理。

明美第三個要求是除非遇到罪犯不許使用武力,讓許大炮遇到任何事不要發火,看到不公平不合理的事情要耐心解決而不是憤怒地抱怨發泄。許大炮都一一答應。明美特彆強調讓他必須戒煙並且最好吃素食,因為他最近出的小車禍已經是因為血粘度高有小血栓,頭腦開始不靈活了。

許大炮當天表示就開始戒煙,只是對他父親還是有些抵觸。明美告訴他他父親並不像母親那樣長壽,希望他把與父親相處的每一天都當做最後一天來珍惜。這一句擊中了許大炮。他當即表示會好好孝敬父親。

明美又告訴他做到這些並且積攢足夠的功德之後就能讓母親康復並且過上富裕的生活。

許大炮當天回家正趕上下雨。他回家之後雨越下越大。他想起明美的囑咐就去街上老年棋牌室給父親送傘。許爸爸看到兒子來找自己很是嚇了一跳。因為在他印象里兒子總是一頭暴怒的獅子一樣。

許爸爸沒想到兒子會來給自己送傘,都不知該說什麼好。大炮見爸爸一場橋牌沒有打完就先去市場買了父親愛吃的包子和素什錦當晚餐又回到棋牌室等著。等到這場牌打完,外面的大雨已經造成積水。

許家所住的小區只有一個入口,就在那個入口處不遠有一段路被過往的車輛壓出好幾個大坑。每到下雨的時候就會積水。許媽媽就是在那個地方想踩著水窪中的磚頭走過去摔成癱瘓的。那個地段不屬於公共交通道路,按說應該歸物業負責修繕,可是由於大家常年不交物業費,物業公司已經撤離就成了無人管的難題。許大炮曾經因為母親被摔傷而去找街道辦事處大吵大鬧也沒有結果。

這次大雨之中,其他平整的地方水都過腳面, 那個水窪只怕已經超過成年人的膝蓋了。看著身體比較瘦小的父親,許大炮俯下身來叫父親過來。許爸爸顯然愣了一下,還是伏在了兒子身上。

父子倆剛走過那個路段就聽見身後傳來孩子的哭聲。

原來一個放學回家的女孩兒站在水坑前,顯然是水太深孩子不敢走。許大炮放下父親又回去把女孩抱過水坑。

父子倆回了家,許大炮忙著給父親熱了飯。倆人吃好了飯還是默默各自去睡了。夜裡又是電閃雷鳴繼續下雨。許大炮輾轉著睡不著,惦記著那個水坑路段還不知道又要積多深的水,小區的老人孩子進出都會有困難。說不定又會有人像媽媽一樣摔倒。

第二天放晴,許大炮就去買了五袋水泥,又朝別人借了鐵杴等工具找了個晴好的日子叫上自己運輸隊的人自己動手開始修路。鄰居看到了陸續有人來幫忙。大家從小區另一邊用三輪運來一些工程土墊在大坑裡用車碾壓了一番之後繼續填土。直到車輛壓過也不再下陷才開始鋪加了沙子的水泥。

鄰居們得知是許大炮自己出錢紛紛表示應該大家攤錢。許大炮說因為事前沒有跟大家商量就不能要大家的錢。鄰居們都很感激他,有人來送茶水飲料,有人來幫忙立牌子這幾天水泥沒幹阻攔車輛壓上來。

修好了小區的路,許大炮覺得心情好了很多,去養老院看母親的時候臉上也帶了笑容。以前他來時總懷疑別人不盡心照顧母親也吵鬧了幾次,所以這次來,護理員們都躲著他。

許大炮無意間看見護理員用手搓洗沾染了屎尿的床單卻把新發下來的手套拿去賣了。看著那個中年女護理員一身半舊的衣服,他忽然覺得自己那天朝人家發火有點過分。一個護理員要看護4個癱瘓老人。如果不是家裡經濟困難誰願意來干這麼艱苦骯髒的工作。想到這裡許大炮追了上去,先是為上次發脾氣道了歉,然後跟人家說每月另外給早中班兩位護理員每人100元算是自己的心意。

兩個護理員推讓了一下,最後還是收下了。此後許大炮再去養老院看著許媽媽比以前舒坦不少的樣子。

許大炮此後只要是在天津,每天都去養老院看媽媽,去棋牌室問爸爸想吃什麼去買來一起吃晚飯。為了對抗戒煙的焦慮,大炮總是想辦法讓自己忙起來。在公司就洗車,給車子做保養,在家裡就擦地洗衣服幹家務,去養老院時會幫食堂扛米糧蔬菜卸車,抱老人上下輪椅。

許爸爸看到兒子的辛苦也開始幹家務,兒子在天津會早早回家準備飯菜,兒子不在天津也會每天去養老院看老伴兒給兒子打電話報平安。

許大炮熬過戒煙最困難的時候覺得自己身體和精神確實有好轉,自己的脾氣也變好了一些。

因為上次修路的事情,鄰居們都對他們父子很有好感。知道許媽媽癱瘓的病情都給出主意推薦各種腰病親友使用過的驗方和醫院。許爸爸就坐著公交車拿著老伴的病例和X光片子四處去就醫。

用了大家推薦的藥酒和膏藥之後,許媽媽果然有所改善。大炮每天儘力和顏悅色地說話,生意漸漸比以前好了起來。公司的人也開始敢給他提些工作上的建議,很多他以前沒想到的地方都得到補充。

今天他打來電話是下車上廁所時被一個劫匪用刀頂住了腰,另一個用刀頂住他胸口。大炮這些日子一直不敢發火,這下子終於找到了出火的地方。他先是謊稱錢包在車上,在兩個劫匪跟著他移動的時候找到機會突然暴起,一腳踹翻一個,一拳打倒一個。然後笑眯眯地問那一拳打掉幾顆牙?那兩個綁匪絕對沒想到有人能一下子把自己打得爬不起來,當時就傻眼了,吐出三顆牙給他看。

回到度假村我們吃完飯各自回房休息。夜裡又下起雨來,我忽然從夢中醒來,隱約看見被窗外搖動的樹影弄得忽明忽暗的房間里站著一個女人。

我心裡知道這個女人應該不是人,可是我心裡卻很平靜。夜雨凄清,明明沒開空調覺得房間里的溫度很低。那個女人就站在床前不遠,望著床後面的窗戶。

我可以感覺得到她的疲憊和難過。我忽然說:「你上床來吧!躺下歇會。」

「不不。」她輕聲說:「我身上流血呢。」

「沒關係。來吧。」我拍拍雙人床的另一側。她堅決不肯,拉了個椅子坐在床邊把腳搭在床邊坐著。

我忽然就覺得很疲倦,迅速就睡著了。

我們順利回到天津。在要分開的路口老王找地方停下車,我們也下車與他們告別。明美看了看我們的頭頂上方然後跟我說以後有病或是遇到奇怪的事情都可以給她打電話或者去找她。我嘴上雖然答應了,心裡卻想還是少去打擾她才好,畢竟人家還很小。

回來之後我也要開始準備搬家了。我們一家心裡十分捨不得胖嫂、李大爺、秦媽媽這些好鄰居。臨走前一天我從媽媽那裡拿來鑰匙,又走進趙曉岩生前住過的房子。現在那裡又是空房子。我摸摸沙發,看看鏡子,想著這都是趙曉岩生前用過的東西,不禁又有些黯然。世事無常,生死難料,大家應該都珍惜彼此相處的緣分和時光。最後我鎖上門把鑰匙託付給秦媽媽。

搬走那天大家都來幫忙,依依惜別,彼此安慰反正還在同一個城市,何時想念何時再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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