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這樣被掰彎了——關聖(十八)

我就這樣被掰彎了——關聖(十八)

來自專欄天涯巴士17 人贊了文章

這段時間,他也慣了,我每天晚上去他房間睡覺,他一點兒意見都沒有,甚至有些盼著我過去。有次故意在客廳里磨蹭,想試試他什麼反應。他明明已經睡下了,見我遲遲不過去,就又跑出來,在客廳了晃了一圈兒,幾次欲言又止,最後忍不住硬生生地問:「現在幾點了?」

「快一點了,怎麼了?」

「你還不睡?」

「你先睡吧,我,還有點兒事兒。」看著他一副扭扭捏捏的傻樣兒,心中暗喜。

「你能有什麼事兒,早點兒睡吧,已經很晚了,明天還要上班呢。」

「幹嘛非等我呀,你先睡唄。」

「誰等你了?我倒是想睡,你在外面走來走去,吵得老子睡不著。」

「你做夢呢吧?我什麼時候走來走去了,我都沙發上坐一個多小時了,動都不帶動的,怎麼就吵到你了?是不是……是不是我不陪你,你就睡不著?」我忍不住笑出來。

「胡說八道!」

「明明就是,還不承認。」

被我言中,他臉上一紅,知道我是在逗他,扭頭回屋去了。我跟進去,將他一把推倒在床上,順勢壓下去。

「那就一起睡啊」,我抱著他的腰,使勁兒壓緊他,臉貼在他的臉上。

他伸手過來,拉著我的耳朵,用力扯了兩下:「傻逼,你耍我。」

「耍的就是你。」兩人在床上廝滾、打鬧,鬧著鬧著,就開始親嘴。

還記得第一次抱著他睡覺的時候,他只肯拿背對著我,而現在也可以相擁而眠,可以長時間接吻,偶爾還能說兩句動情的話。有那麼一兩次,他比我還要主動,他性慾上來的時候,就像是一頭野獸。撕扯著脫掉我身上每一件衣服,不容我還手。他一個「直人」,居然也會變得如此迫不及待,可以和我親熱,乃至幫我口淫。他的每一次吞噬,都沒有溫柔可言,只有不顧一切地侵犯,幾乎要將我吃掉,彷彿這才是他內心深處無限渴望又被長久壓抑的。

對兩個人來說,這樣的事情做得多了,也就越做熟練了,越做越停不下來,對別的人,別的事全都失去了興趣,一門心思只想跟對方「做愛」。所謂的「做愛」也不過是相互手淫和KJ,從沒有真正地「做」,我是說沒有真正的徹底地佔有對方。

對他來說,發展到這一步,已經遠遠脫離了正常軌道,更不要說再進一步,他一時肯定是接受不了的;即使再進一步,他大概也只能做進攻的那個,才不會為我放棄作為一個男人的驕傲。對我來說,一直以來,都是我在佔有別人,從沒有想過要為了誰「放低身份」。不過這種事誰也說不準,感情到了,誰上誰下大概也就沒那麼重要了吧。至少我認為現階段,這種有所保留的相處程度剛剛好。

他再也不會充著「又直又硬」的樣子,用冷嘲熱諷和滿嘴「女人」來抵抗我,反而帶著點兒「破罐子破摔」的意思,任由事態發展下去,走到哪兒算哪兒。可他還是很謹慎,再三「警告」我不要到他公司找他,即使以後做了同事,也不能跟他走得太近,最好誰也別搭理誰,裝作不認識。

他的這些擔心,在我看來十分可笑。除了愛你的人,根本沒人會在意你的生活,何必活得那麼謹小慎微,如果真有人對你的生活指手畫腳,那也不是你的問題,有問題的是他們,憑什麼你要躲躲藏藏,這完全沒有道理。沒有道理的事兒,老子為什麼要干?所以,我照樣每天去接他下班,照樣一起吃晚飯,什麼時候想起來就給他打個電話,完全沒有忌諱。他嘴上嘮叨,但也拿我沒辦法。

我不喜歡他去那些烏七八糟的小館子吃飯,為了圖便宜,完全不顧是不是地溝油,東西乾淨不幹凈。剛開始的時候,陪他吃那麼一兩次,還覺得挺新鮮,吃得多了,就覺得噁心,尤其是當你實在搞不清楚剛剛吃下去的肉究竟是什麼肉的時候,就真的想把手裡那碗油膩的散發著奇怪味道的所謂「食物」扔進垃圾桶里。他什麼都不挑,永遠吃得狼吞虎咽。

我忍不住抱怨兩句:「韓文珺,你整天就吃這些臭垃圾,真不怕哪天食物中毒?我說咱能不能活得體面點兒,也不用吃得多奢侈,好歹別吃地溝油成不成?」

他頭都不抬,繼續吃他的:「我又沒求著你這個公子哥跟我吃這些,想吃牛排吃海鮮啊,出門左轉。」

「你廢什麼話!我的意思是說,這些飯真的很有問題,吃了對身體不好。咱可以找個稍微好一點兒的飯館,吃著也放心。」

「我還不知道這世上有的是好飯館,想吃好的就得多花錢啊,是不是這道理?天天胡吃海塞,什麼時候才能攢夠錢,什麼時候才能買上房?」

「怎麼又繞到房子上了,你就沒別的奔頭兒了,你的生活就只剩下錢和房子了?」一聽他提到房子就莫名火大,更是沒有食慾了。

「怎麼說呢,咱倆不一樣,你是什麼都不缺,自然就想著『追求『點兒別的東西,我要解決的是最基本的溫飽問題。沒有房子,就沒有安定感,沒有成就感,這種感覺,說了你也不會明白。」

「是嗎?我怎麼記得你小子說買房是為了娶媳婦兒啊,難道不是?還跟這兒扯什麼『安定感』、『成就感』,說得跟真事兒似的,可我怎麼就那麼不信呢。」

他這才抬起頭來,擦擦額頭上的汗,眼睛瞟向窗戶外面,悠悠地說:「娶什麼媳婦兒,屌絲一個,誰會願意跟我啊。」

這話更讓人火大,我故意拉長聲音說:「別灰心啊,總會有瞎貓碰上死耗子的。」

「滾一邊兒去!少拿我開涮啊。」

「沒拿你開涮啊,明明是在鼓勵你。」

「鼓勵?那你還不來點兒實際行動,倒是介紹個『死耗子』給我這個『瞎貓』啊。」

「操,還他媽介紹!我算看出來了,你這人就是一表裡不一的偽君子,永遠是嘴上一套,心裡一套。」

「嘴上怎樣,心裡怎樣?」

「哼,我不說了,你也別裝傻充愣。人呢,不能什麼都佔了,想什麼都占,最終的結果往往是什麼都剩不下。」

「我就當這話是你說給你自己聽的。我不過就是想買套房子,你他媽想那麼多幹什麼?」

「我想多了嗎?」

「你想多了,你丫今天話怎麼那麼多,還能讓人安安生生吃頓飯嗎?」

「好好好,我不說了,你吃你吃。」

看著他吃得很香的樣子,再看看盤子里的飯菜,實在不知道該勸他多吃點兒還是少吃點兒。

「要不這樣吧,我去學學做飯。以後咱就在一個公司上班兒了,可以自己做飯,帶到公司去吃,自己做的,吃著放心,還省錢。」

「你做飯?別逗了。」

「我說真的,網上教程很多,照著做就成。另外,我還打算報個烹飪班,跟專業師傅學一學。」

「呵呵。」他不屑一顧地笑了笑,飛速把一盤蓋飯吃光,然後站起身就走,重又鑽進黑漆漆的辦公樓里。

他不把我說的話當話,不過我倒是認真的,真在網上找起烹飪學校來。還真有,各式各樣,什麼川湘魯粵、西餐甜點之類的,看得人選擇障礙症都犯了。心想那就挨盤來過吧,算了算,都學一遍至少要他媽一年時間。沒那些時間,還是先從川菜入手吧,於是就找了離家最近的一個培訓班,在網上報了名。

我也不喜歡他每天擠地鐵上下班,特別是高峰期時候,要呼吸車廂里渾濁的空氣不說,人擠人、人貼人的感覺實在難受,還要被人推來搡去,本來挺好的心情,擠一趟地鐵,全沒了。

我說:「韓文珺,等我去了你們公司,咱倆就可以一塊兒上下班兒了,兩個人打車更划算。」

「打車上下班兒?沒聽說過。」

「怎麼了,一趟也就三十多塊錢而已。」

「三十幾塊,還而已,你是在赤裸裸地炫富嗎?」

「我炫你大爺!我說你他媽賺那麼多錢是想都帶進棺材裡嗎?什麼都捨不得買,什麼都捨不得花,有你這麼吝嗇的嗎?」

「我跟你不一樣,別忘了,我還只是個掙扎在溫飽線上的屌絲,不像你,你什麼都有了……」

「又來了。知道,你要攢錢,你要買房子。我就日了狗了!你他媽活兒活兒一個守財奴啊你。」

「知道就好。」

他就是這麼一個小氣的人,我也無計可施。打車都嫌貴,那開車呢?我的那輛破車扔我爸那兒有一段時間了,長時間不開也就不想開了,出門打車也挺好。這回換了工作,更重要的是要跟韓文珺一起上下班兒了,有輛車開總歸方便得多。

「我那兒還有輛車。」

「怎麼沒見你開過。」

「畢業前那段時間開得比較瘋,連續好幾天剮蹭,還因為剮車跟人打了一架,被我爸『沒收』了。」

「哦。」

「我去把車開回來吧,你也別天天地鐵了,咱以後開車上下班兒。」

「別,開車也挺費錢的,我算過了,地鐵是最好的出行方式,既準時,還便宜。再說了,限號,車也不能天天開。再再說了,連續剮車,可見你的駕駛技術也很一般,你開車,我還真不敢坐。」

「你等著,回頭我就去開回來。」

不管他說什麼,車總是要拿回來的,煩的是還得回我爸家一趟,車鑰匙在他那兒。

好不容易挨到了正式離職那天,我把我的工作做了交接。然後就去了韓文珺的公司「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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