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斌的表情意味著什麼 ?

撰文|顏光明

導語 | Lead

【我不敢說上海中心與蔚來之間是否有某種暗合，但也許是寓言或象徵，不在乎成功，而在於挑戰，就像陸家嘴周圍諸多的城雕，不在乎審美，而在於態度，或是一種姿態。不論蔚來將來會怎樣，是否成功，其實已不重要，重要的是提出了對當下的思考，用新的視角看汽車。】

7月28日，上海發出黃色高溫警報。走在路上，地表溫度遠不止36度，腳踩在地上就像是在「鐵板燒」，體感要比蒸桑拿還要悶熱。就在這樣一個人人都喊吃不消的天氣里，上海中心蔚來展廳開業了。當然李斌不會把它叫展廳，而是叫中心。不過把展廳開在上海最高的地標處，全然不能看作是賣車，也不可能以此贏利，而是一種姿態，或是一種表達。

蔚來展示廳設在上海中心登高觀光售票處的對面，也是進出大門的邊上。這是上海中心絕佳位置，也是來此觀光必經之地。用上海中心管理部門的話說，看中這裡市口的廠商不少，不乏世界一線品牌，但最終還是給了蔚來。有人問，為什麼？回答是，這是中國的豪華品牌，符合上海中心的調性。這樣的捧場為李斌的表情增添了不少燦爛。

李斌是個表情豐富的人。早在去年底，蔚來首部ES8在北京五棵松發布時，場面之大和隆重遠遠超過在華的所有豪車發布會。場外直播，場內採訪。當場訂購，車主評說，名流站台，場面盛大，熱鬧至極，前所未有。而李斌一個人的發布和講解，以及演說，可謂汽車獨秀，登峰造極，勝過當下不少明星大腕。他的表情震撼了業界，給人以汽車可以當作娛樂和表演來玩的印象。徹底把豪車請下神壇，打破了豪車的神秘，就連歐美的豪車及洋人都為之瞠目結舌，退避三舍，自嘆弗如。如此豪氣，擲地有聲。一掃過去在汽車面前那種仰人鼻息，卑躬屈膝的窩囊，找回了久違的自尊和尊嚴。

於是，李斌的金句和概念，以及口號頓時爆棚，也為在場的和不在場的人提氣，送去了自信。顛覆的已經不是權威和定律，而是站在未來看今天的現實訴求。由此，汽車可以重新定義，汽車電動+智能互聯=自動駕駛不再是夢裡。他說，蔚來樣車已經跑贏了世界電動車的速度，里程焦慮可以用換電車和換電站來解決，車的概念可以是全新的生活方式等。汽車圈沸騰了，李斌點燃了新勢力造車的「火藥桶」。

事隔半年，蔚來選擇上海中心開業。高溫擋不住人們的熱情。先是媒體，後是用戶。李斌親自擔任講解員，介紹蔚來展廳的設計、風格、概念、設想等。最後在接受媒體群訪時，他用各種表情回答了外界和輿論以及業界的疑問，坦言相告，並重申，「我是如實回答，請諸位筆下留情。」這又何故？

這無非是交車、銷量、生產、投入、傳聞、證實等。李斌不迴避問題和猜測，敢於直面，笑侃，幽默，回答或不回答，應付自如，淡定如在玩遊戲，尤其他在傾聽媒體質疑的神態，除了謙恭之外，掩飾不住眼神的狡黠，對答技巧的嫻熟和機敏。

「我們經歷三年（造車），奉獻出一個世界級的車。」李斌說，我們還在成長，處在繼續投資中，虧損很正常。他認為，蔚來定位是主流豪車以上的豪車，亦是中國豪車品牌。選擇上海中心地標性建築作為蔚來體驗中心主要還是塑造品牌的形象，而不是孤立地展示汽車，打造的是品牌內外相關的溢出體系，旨在提供全新的生活方式。用他的話說，蔚來的高調出擊，與傳統汽車有本質的不同，全部實行「定製化」，個性化營銷。

上海中心蔚來展廳不是蔚來在上海的首家展廳。就在不久前的上海太古中心，緊挨著特斯拉展廳開設了上海第一家蔚來展廳。關心汽車的媒體早就注意到，蔚來已經瞄上了特斯拉，在死磕特斯拉，緊咬著不放。在太古中心尚未開業時，蔚來展廳的裝修和包裝已經先行，而且展示車已經開進泰富中心，推廣工作先行啟動。李斌透露，蔚來要在全國主要城市地標建築開設蔚來體驗中心（展廳）。有媒體提出投入和產出比的質疑，問收益從何而來？李斌回答，不用擔心，我們是在做蔚來市場，有足夠的準備。

蔚來的高大高舉高調，可比當年李書福殺進汽車圈時優渥的多，不僅擁有現代意識，而且具有國際化的腔調和資源優勢，誰也不敢小覷。與以往的草根不同，也不像體製造車那樣拘謹，更不屑合資造車那種俗套，一步跨越了所有的造車模式，令業界刮目相看，創造了一種新的造車範式。外界不難看到，蔚來是含著互聯網金鑰匙出世的商業大鱷（資本+互聯網），視汽車為資本遊戲工具，有現代商業模式的帶入感。如果從專業的角度看，蔚來也許不符合常理和產業規律，可以嗤之以鼻，或不入流的輕蔑，但決不會低估它的能量和帶來的業態改變。

禾顏點評：

無可否認，蔚來是用全球化新思維闖入汽車圈的蛟龍，而不是鯰魚，也不是乞求合資的國企。它不缺錢，也不缺人才和技術，更不缺資源和市場，缺的是試錯的時間和經驗的積累，以及市場的認同。對於李斌的表情，可以看作是汽車的表情，或者說是時代的表情在他身上的折射，超出我們的想像，甚至已搏出了位。

「汽車不只是車，而是生活方式。」李斌在講解他的「體驗中心」（展示廳）時，一再強調設計和調性，介紹感覺和對話。比如，在展示廳的對面有一個蔚來咖啡館，提供的已不再是車，而是書籍、設計、咖啡、環境、情調、「繪畫間」（小孩娛樂）等，用各種感官和觸感去感知蔚來所要表達的「世界」。

當然，現在用「生活方式」這個詞來描述汽車顯得太膚淺了，而把它作為認知當下生活的窗口，深入慾望和內心需求也許是一個新的介面。李斌的表情頗富活力，著裝也隨意，那刻意留的板刷頭，將聰明的表情兌現了這個品牌的定位，呈現的多半是機遇而不是實體。有人說，上海中心是豎起來的外灘（高632米，世界第二）相當於外灘月亮灣建築群的長度。它也不只是一幢高樓那麼簡單，而是一座城，一個社區。同樣，李斌也一再說，蔚來也不只是一輛車那麼簡單，而是未來的現實生活的體驗，是對話的空間。

我不敢說它們之間是否有某種暗合，但也許是寓言或象徵，不在乎成功，而在於挑戰，就像陸家嘴周圍諸多的城雕，不在乎審美，而在於態度，或是一種姿態。不論蔚來將來會怎樣，是否成功，其實已不重要，重要的是提出了對當下的思考，用新的視角看汽車。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