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讀《最好的告別》——有關衰老、病重和死亡的選擇

來自專欄我在哈佛讀醫學40 人贊了文章

「如果你父親在接下來的治療中，心臟停跳了，你希望給他做心肺復甦嗎？」

「如果你的愛人停止呼吸了，你希望靠氣管插管和機械通氣維持生命嗎？」

「如果手術之後，你不能自己吃東西了，需要從鼻子里或者血管里灌營養進去，你能接受嗎？」

這是一些你可能從沒想過的問題，一些重要、艱難，但沒有標準答案的問題。我時而會向別人提出這樣的問題。我是馬蟲，外科醫生，《一本書讀懂前列腺》的作者。我喜歡用輕鬆、幽默的方式講解醫學知識。但今天要和大家分享的，是一本嚴肅的書，一本有關衰老、病重和死亡的書，叫《最好的告別》。

這本書是我離開哈佛大學時，導師送給我的禮物。書的作者阿圖醫生，在我們實驗室旁邊的醫院工作。我讀這本書期間，國內有一篇刷屏的長文，《流感下的北京中年》。與那些教你如何變瘦變美、永葆青春的養生帖子不同，《最好的告別》與《流感下的北京中年》一樣，是一本直面衰老和死亡經過的書。全書通過大量鮮活的病例以及恰到好處的科普，全方位描述了衰老、病重、死亡的過程中，患者和家屬面臨的困境和可能的選擇。我想，更好地理解醫學的局限，理解生命的局限，才能在我們摯愛的人，甚至我們自己面臨衰老和死亡時，減少痛苦、保留尊嚴，做出最好的選擇。

我至今記得自己還是實習醫生的時候，來到醫院重症監護病房的情景。這裡只收治病情危急生命的患者，可以是腦血栓、心肌梗死、嚴重的感染、晚期癌症以及上百種其他疾病。家屬不能陪同。寫有每日探視時間的牌子，掛在病房外兩扇厚厚的大門上。門外的大廳里，形形色色來自全國各地的家屬，焦慮、慌張，偶爾欣喜，時有痛哭。晚上，他們就橫七豎八地躺在大廳的地板上，說著我似懂非懂的方言，讓我想到火車站的售票大廳。

「7床的家屬」，突然，會有一個穿白大褂的醫生從裡面走出來，在2分鐘內講出一連串他們這輩子第一次聽到的名詞，告訴他們需要馬上為親人做一個生死抉擇。他們不理解，他們沒法判斷，他們一臉茫然；最後，還是要膽戰心驚地簽字。這個簽字可能決定親人的生死。不只是簡單的生或死的結果，是生或死的時間，是怎樣生或者怎樣死的方式。沒有人教過我們應當怎樣選擇。這個決定，太難了。

《最好的告別》是一本描述這種艱難決定的書。作者阿圖·葛文德是哈佛大學教授，外科醫生，作家，是白宮最年輕的健康政策顧問，也是我很敬佩的醫學前輩。2010年，阿圖醫生被《時代周刊》評為全球「100位最具影響力人物」。

在《最好的告別》中，阿圖通過一個個真實的故事，講述了衰老、病重、死亡的整個過程中，患者和家屬面臨的艱難選擇，包含著對現代醫學體系的反思，以及生命長度和質量的探討。我想和大家分享書中的三個要點：第一、關於衰老，衰老是怎樣發生的，對自己和家人，究竟意味著什麼；第二、關於病重，當治癒已無可能，怎樣的生活方式，可以減少痛苦，提高質量；第三、關於告別，怎樣進行關於死亡的對話，何時選擇放棄治療，讓逝去的和活著的都不留遺憾。

感謝知乎·讀書會的邀請，作為第一批領讀人，在醫學領域，為大家選擇了我熟悉且喜歡的一本好書。目前，大家可以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