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潔工》之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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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上正在裝修的三十二層，杜文林有點喘。

畢竟是六十多歲的人了，身子骨確實不如年輕時經折騰。

抬眼一瞧，三十二層大廳中央站著五個男人，歲數都在四十上下，人手一把武士刀，刀身無鍔，刀鞘刀柄均是血紅色。五人見杜文林注意到自己，集體抽刀出鞘，耍了個刀花，動作各有不同，又能各有彌補。表演完畢，中間一人用刀指著老杜：「江湖規矩，刀對刀，劍對……」

杜文林也不客氣，摸出槍來，用最後一顆子彈打爆說話那人的頭，又摸出盒尺，抽出半米來戒備。

四把武士刀幾乎在同時劈砍過來。

杜老頭不慌不忙，側向移動幾步暫避鋒芒，看準四人中有一人略微突前，向後讓出幾步，右手快速划了個圓，纏繞住迎面而來的刀身，向後一領，同時右膝頂在突前這人的襠部。再拿左手的盒尺盒子繞過此人頸部，借他的刀抹了他的脖子，同時當作盾牌擋在身前。

老頭兒斜眼一瞥，五米長的盒尺剛扯出一米三。

能看出來對面剩下三人有點發怵，但還是揮著刀再次撲上來。

杜大爺等的就是這個。

晃動著人肉盾牌擋下左右兩刀，再猛地把「盾牌」踹向當中一人，同時將尺盒甩在左側那人臉上。待左側那人用刀去擋，老杜便猛撲過去，掐住對方手腕，死按虎口將刀奪下，使了個夜戰八方，抹了這人的脖子。

也不管剩下兩人驚嚇得直發抖，杜文林扔刀，撿起盒尺，又重新戒備。

既然對方不來，老頭兒就要主動出手了。

踢過去一些雜物擾亂視線，杜文林也隨之衝過去，盒尺再次甩出，纏住一人的小腿，一拉，便將他拽倒，同時右腳踢在另一人持刀的手上，再揉身而入，幾個轉身之間，便將二人放倒，各自打暈，用盒尺纏住了脖頸。看看尺身剛被抽出兩米多長，杜文林也不多想，死命拽住尺子頭部，拼盡全力一拽，鋒利的尺身便均勻地割開兩人的脖子。

三十三層，酒店辦公區。

迎接杜文林的是一對雙胞胎女孩。

一個身穿紅T恤，手持甩棍，約莫一尺半長，正全神戒備；一個身穿黃T恤，手握匕首，在用鋒利的尖端剔指甲。兩人看樣子大約有二十齣頭，都穿著露臍裝，牛仔熱褲，潔白的帆布鞋。

杜老頭兒這年紀可不喜歡這樣的打扮，一邊留意周邊的事物，一邊佩服於國華。面對自己這樣的對手，布置再多的普通人手，被爆炸物一鍋端掉，也是白送。還不如多請些手段高強的打手，逐層防禦，總能把自己累死。

想歸想，杜文林心裡卻有了主意。

摸出口袋裡的紅酒起子，捏在右手作為武器，又推著身邊的轉椅，逐漸向雙胞胎逼近。

甩棍這兵器，看起來是金屬製成，顯得剛猛有力，實際在使用中卻是以巧取勝。用甩棍的姑娘將甩棍舉過肩頭，不停地晃動著，腳步也變成了拳擊式的小彈跳步，時刻準備著在運動中揮出棍子。拿著匕首的姑娘則跟在她身後，刀尖反握，像靜待獵物的猛獸，潛伏在茂密的草叢中。

杜文林作為獵物，自然是要殊死一搏的。

將轉椅踢向拿甩棍的姑娘，隨後自己也撲過去，拼著用左臂硬接一棍，擋住紅衣姑娘的攻勢。硬接也是有技巧的，不能用關節去接，而是用前臂的肌肉，成一定角度去接，既能擋住甩棍，又要讓棍子划過，抵消傷害。同時，紅酒起子橫劃，卡住黃衣姑娘的匕首。

紅酒起子的優勢在於把手是橫握的，與螺旋形金屬部分成T字型。兩件兵器交織在一起，互相角力，橫握的把手在力度上佔優，能輕鬆別掉對方的匕首。打落匕首，杜老頭兒抽回右手，趁第二棍還未到，便將紅酒起子捅進紅衣姑娘的左胸。

從觸感來判斷，姑娘應該是隆過胸。

橫出一腳，踢在黃衣姑娘小腹，緊接著抓住對方衣領，腳下使個絆子，向回一帶，黃衣姑娘的臉便撲在轉椅的座位上。又卡住紅衣姑娘的脖子，將她按坐在姐妹頭上。

升降轉椅有一點很不安全，便是座位下面的升降氣缸，有些質量不好的轉椅，會出現氣缸爆炸，炸碎屁股的事故。

杜文林看準汽缸的位置，低頭用紅酒起子捅了兩下，便傳來一聲悶悶的爆破聲。再看兩位姑娘，下面的被炸碎了頭，上面的被炸爆了屁股。

皮囊再好看，血肉也是紅裡帶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