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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城紀》:投胎幸好沒有早一步,歷史剛剛翻篇了

《荒城紀》:投胎幸好沒有早一步,歷史剛剛翻篇了

來自專欄杜娟4 人贊了文章

看《荒城紀》之前,心情有點壓抑。作為生活在新時代的女性,很不容易的。女性要和男人一樣去職場戰鬥,還要當好媽媽的角色。隨著社會壓力的增大,女人對另一半要求有著不斷的變化。男人不會像女人這樣多變,男人對女人的要求永遠只有一樣:美貌。看完電影,突然間覺得生活的幸福感飆升。原來,那種被別人私慾挾裹命運的感覺很可怕!

電影《荒城紀》主要講述了山西渠縣李庄為響應國民政府開展的「新生活文化運動」,發生的一系列荒誕故事。《荒城紀》的片名也由此得來,從地理角度,渠縣大概是位處在一個偏遠村落,屬於封閉型的社會。上面要搞搞新生活新思想,下面就是搞搞名堂來應付。對比當下,電影蘊含著巨大的現實感投射。它不僅展現了集體勞動之下的人地關係,還把下層社會的人格再次「二元分割」,讓你找不到出口,更談不上拯救。

《荒城紀》整部影片色調深沉濃重,營造出了歷史的厚重感。影片中的人物大多身著如門帘般厚的棉襖,破破爛爛卻又漿洗得整整齊齊。李憶蓮第一次出場,讓人大失所望。此前族長口中描述的「比白饃還白」的女人,原來不過是年輕幾許,風韻猶存,這種反差極富戲劇感。在刻畫不同人物性格方面,導演徐嘯力格外用心。電影的男主角林硭算是村裡最邋遢的人,身上的衣服到處是補丁,一頭鳥窩式的頭髮。他的指縫裡、牙縫裡、脖子縫裡,幾乎所有裸露到外面的肌膚全是黑黑的,毫無美感可言。他和李憶蓮「辦事」的時候,總是急迫粗魯的動作,談不上情慾,勉強算髮泄。但林硭說的話又擲地有聲,他和娃娃說:「我要娶你姐過門」。這一句,讓人感覺到他們之間的關係不僅是男歡女愛,又有一丟丟情感因素。正是這一丟丟情感使得他與整個李庄的「荒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荒城紀》的空間感讓劇情有著極大的張力。印象最深的是進祖宗祠堂的戲。兩個村裡女人先是把李憶蓮扔進了刷豬的罐子里,她們像以往祭祀一樣給「祭品」洗洗刷刷,這段前面的場景為後面的劇情鋪墊了李憶蓮的悲劇。在李憶蓮的認知里,她一生最荒唐不過跟幾個男人野合,就是所謂的「過了幾道手」,她怎麼會料到集體人格的塌陷比獸慾還要猛烈。當李憶蓮和林硭挽著手站在祠堂中央時,他們喜笑顏開。族長坐在高高的樓層上,扯著嗓子剝削了她們的希望。這個時候,人物的動作表情開始慢鏡頭。散開的人群,偷豬頭的村民,懵圈的林硭,鏡頭下的人物被格在畫面中,彷彿一幅現實主義的油畫。電影里空鏡頭後面,不時迴響起林硭沖著祖宗哭聲,還有那久久回蕩在耳邊的:「…….我爹的骨頭還在黃河裡面漂著……. 我爹的骨頭還在黃河裡面漂著…….我爹的骨頭還在黃河裡面漂著…….」

《荒城紀》沒有著力展現時代的鬥爭,一切都是以手段為核心的碾壓。保長用「口糧」對族長進行碾壓,翠翠用縣長的好處對父親進行碾壓力,縣長管家用威望對保長進行碾壓,族長用「族規」對村民進行碾壓。在這種情況下,政府搞新風化管理,無疑是對人性的碾壓。電影無意去批判「為二兩米喪失了人性」的村民,他們只不過是丟了靈魂的「傀儡」。始作俑者依舊過的很好,沒有負罪感,他們殘暴的人性是顯而易見的。即便有個別良心未泯的村民,也很快被淹沒在這個時代的荒唐之中。林硭一身破爛,卻有顆不屈的心,他起碼曾熱烈的活過。

電影結尾沒有說明林硭的命運,李憶蓮死後下了一場大雪。他們何其無辜,只是生錯時代了!無論畫面里有多少遺憾,過去的終於過去了,歷史終究翻篇了。傅雷在《傅雷家書》中說:「不經歷尖銳痛苦的人,不會有深厚博大的同情心」,此句獻給所有看過這部影片的觀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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