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的靈異故事34——跳樓的女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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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害怕。我不會害你。我是跳樓死的，臉太嚇人，所以才遮起來。」她輕聲說，「我聽見過你念經，也吃過你施食的食物。我知道你是好人。你每次做了功德都會迴向給一切眾生，我也能因此少受一點苦。尤其是今天下午，要是我那年給別人背黑鍋被開除的時候能遇到你這樣的人勸解我，我也不會跳樓了。」

「是誰讓你背黑鍋害你的？」我馬上問。

「那個有空再說。現在重要的是你要馬上離開這裡！今夜會有壞人要在這裡做些瞞人的事情。你要是再不走就會被他們遇到，他們很可能殺人滅口。」她急切地說。

「是什麼壞事？」

「你別問！不是你能阻止得了的。你現在報警，人家還沒犯罪也沒人信。你趕快醒過來就關上燈別坐電梯從西邊的樓梯下樓趕快回家。你也知道因果，不是所的事都能挽救的，千萬不要以為你自己可以改變別人的因果。」

我聽出她語氣中的急切，正要繼續問，卻突然感到胳膊一陣疼。我睜開眼發現眼前一片漆黑。我自己摔倒在地上。

難道是停電了？幸好我剛才把票據歸檔，數據全寫入資料庫，不然幾個小時的工作全白費了。我揉揉摔疼的胳膊腿剛要爬起來就聽見雜亂的腳步聲。

「怎麼回事？」一個男人的聲音，「剛才在樓下明明看見這一層有光亮，怎麼現在全黑了？這不會是陷阱吧？」

「能有什麼陷阱？！這張卡上面就是那傢伙的名字，剛才不是順利開門進來了么？那傢伙還能打得過咱們三個么？走，去樓上。」另一個聲音說。

我不敢出聲，摸索到我的手機和提包慢慢匍匐著朝出口移動。

這座大樓有好幾家公司，沒有專門的門卡是不能進入大樓的。進入每個公司也需要門卡，不知道他們是去哪裡。還好他們沒有進我們辦公廳，我聽見電梯門關閉的聲音之後就沒有別的聲音才摸黑出了辦公廳的玻璃門，順著過道到了樓梯間。

我不敢走得太快，怕腳步聲召來壞人的注意。輕手輕腳下到一樓用門卡出了大樓。出院子的時候路過門衛，我想對門衛說可能有壞人混入，一想人家也是用門卡進大樓，到現在並沒有什麼出格的舉動就不知如何開口。我總不能說剛才夢見個女鬼說了一番話所以來報警。

我只能打車回家。我在小區門口下車，在有些昏暗的路燈下往家走。由於最近工作太多，用眼過度，我看四周的景物都有些模糊。頸椎病最近也有些複發，我覺得有些眩暈。

突然一輛車急速轉彎衝過來，我只能朝綠化帶跳過去躲避。那輛車緊急剎車發出刺耳的聲音。

這已經是今天第二次摔跤，我覺得又疼又疲倦。

「玲瓏！怎麼是你！」我聽聲音才分辨出，從車裡下來攙扶我的是周警官。

「你開車太猛了。」我抱怨著，「幸好我身手敏捷，不然你這人民衛士就變馬路殺手了。」

「怨我怨我。你自己能走嗎？要不要我送你去醫院？」

「我沒事。你這麼著急是有案子吧？你快去忙吧！」我齜牙咧嘴爬起來，撣撣土，勉強露出一個笑容讓他快走。

「我確實有案子，改天我去看你！不行就去醫院！」他看我還能走就上車趕快走了。

我慢慢走回家。

夜裡我又開始發燒。胡伯從什麼地方匆匆走過來告訴我以後隨身帶著那塊古玉玉佩。趙曉岩焦急地看著我，好像有什麼事要說又沒有說出口。

雖然渾身疼痛，我還是咬牙堅持去上班，因為譚姐的數據雖然處理完了，但是匯總表還沒有弄出來，雖然只是把數據抄上去就好，可是也算是沒完成最後的工作。

我打車來到公司，一出電梯就聽見譚姐正在跟處長說話：「……那當然，我這不是早上天剛亮就趕來，匯總表已經放到您桌子上了。絕對不會耽誤工作。雖然我的工作量一直最多，我家裡孩子又小，可是責任心在這裡，我可不像那些剛畢業的嬌小姐，干一點活兒就難受生病給你看……」他們說著走進處長的小辦公室。

小琪突然走過來拉我直接進了茶水間：「你知道嗎？你幫了這個譚姐，她不但不感謝你，還去給處長說你的工作量很小，要把她負責的濟南地區核算分給你！她還說你上班時間經常有事沒事跑出去或者磨洋工，專門留下工作量加班干，一來賺取倒休加班費，二來偽裝一副勤勤懇懇的樣子。」

我心裡也有些委屈，覺得自己發燒頸椎病有點不值得。我翻出退燒藥吃了一片，繼續弄當天的日常工作。

「玲瓏，謝謝你昨天幫我！」譚姐滿面春風地走過來，「我早上做完了後面的那部分。下次麻煩你把匯總表也做出來，省得我還要四處抄數據。」

「我本來是要把匯總表做出來的。後來……頸椎實在不舒服，就沒做成。」我沒有說出停電的事。因為我隱約覺得停電是紅衣女鬼弄得。

「那你下次注意哦！幫人也要幫到底！半途而廢的年輕人是沒有前途的！」譚姐笑著對我說。

「是啊。譚姐你孩子的病怎麼樣了？」我忽然問。

「哦，已經退燒了！多謝關心！」

「那就好。」我笑著說。

「譚姐！你的孩子你可要多用心看著點，不能總得病啊！」小琪氣呼呼地看著她，「你譚姐是有名的精明強幹富貴命，怎麼孩子總是有病？不知道今年會不會轉轉運，有時候也輪到你幫幫我們這些苦命人！」

「沒問題，有事你們說話！」譚姐輕蔑的一笑走了。

小琪看著她的背影依舊生著氣。

「自從去年老處長和王姐、楊姐退休，咱們處跟二處合併，咱們就成了沒娘的孩子！什麼活兒都加給咱們幾個，有好事都是人家老二處的！」

小琪越說越委屈，要哭出來了。

我趕緊掏出一個橘子給她：「好了！遇到老處長和兩位老大姐是我們的福氣。可是也不能要求所有同事和領導都那樣體貼啊！後面會好的！」

我們坐下工作就聽見有人爭吵的聲音。小琪跑門口聽了聽回來告訴我：有人提議大家抓鬮決定哪個部門掃廁所，哪個部門掃樓道，茶水間、會議室。結果一抓鬮居然是人事處掃廁所。這下子人事處的霍處長就急了，堅決不承認抓鬮結果。

幾位處長的爭論驚動了大老闆趙總。下午趙總就讓人事發了通知：樓道、辦公室、茶水間、會議室劃分責任區給各處，責任區每月一輪換。廁所卻是人人都要掃，男人掃男廁，女人掃女廁，公司上下不分職位，每人負責一天。從今天開始就是趙總親自掃男廁。趙總說早就發現很多人對做衛生的阿姨很歧視，而且也不愛惜人家的勞動成果。這次他也要通過輪流掃廁所教育大家一下，勞動者都該尊重。

大家悄聲議論著這件事。我看見譚姐怒氣沖沖走進來拿了一份文件又快速走出去。小琪又悄悄告訴我：「人事處下周就輪到掃廁所，懷孕的賈艷艷提前開始休產假。人事霍處長想借調咱們處剛過實習期的趙虹去幫忙。譚姐也想去，人家不要……」

譚姐一直有點欺負新人趙虹，這次看到趙虹去了全公司最有前途的人事處當然眼紅。

趙虹在我們處實習的時候就屬譚姐指派她乾的活兒最多。有時候我們想讓趙虹幫忙看她干譚姐要求的那些都忙不完也就自己幹了。這下子沒有人可使喚，譚姐覺得很不習慣，拿文件開關門總是摔摔打打發脾氣。

趙虹調去人事處第一項任務就是排每周掃廁所的名單貼出來。遇到有人出外勤還要記得等他回來補上值日。現在大家出差都特別踴躍，因為去外地對賬就可以在輪到值日的時候逃過一次。

我因為頸椎病和發燒還是歇了兩天倒休。躺在家裡還收到周警官讓快遞送來的水果和蛋糕。他打來電話說在跟蹤一夥兒正在策劃犯罪的傢伙，現在全隊忙得連軸轉。我不便多問案情，囑咐他注意安全。

夜裡我又夢見公司大樓，夢見那個紅裙子的女子。這一次她沒有遮住臉，她滿面笑容卻又止不住流淚：「我的仇已經報了！本來我還要受一陣子苦，因為那天我不忍心你被壞人發現救了你居然也算是積攢了功德。我已經可以去投胎了。謝謝你那麼長時間施食給我，讓我少受了很多苦。來生我也會多做善事，不再因為痴心被壞人利用陷害了。」

我聽了都替她開心，朝她點點頭，卻也止不住流淚。

「那幾個壞人在十四層的通風管道里。已經死了。你最好告訴你的警官朋友，省得他們那麼辛苦地查交通錄像找他們了。」她說完就揮揮手轉過身。我遠遠看見她走向一座橋，趙曉岩站在橋邊攙住她的手，領著她過橋。趙曉岩還朝我微笑了一下。

我醒了之後馬上給周警官打電話。他立刻停止了尋找，天亮帶人去了我們辦公的大廈。在十四層通風管道里找到四具屍體。通過現場勘查發現這四個人是匍匐前進時隨身帶的刀具和工具碰巧弄壞了一根電線被電死的。看他們準備的工具和運動的方嚮應該是想去那家公司的財務室撬保險柜。

但是奇怪的是，四名死者中還有一人就是那家公司的財務總監白凱。經調查五年前白凱與財務一個女員工談戀愛，後來那個女孩被查出挪用巨額公款炒股。股市大跌，那女員工還不上錢就跳樓自殺了。穿著大紅連衣裙，頭被摔得四分五裂的屍體慘不忍睹。

警方搜查白凱的家，發現其多年參與境外賭博活動。近期他借了高利貸被人追債。為了躲避要債的，他搬到辦公室里。卻不知怎麼門禁卡居然丟了，還被追債的弄到手順利進了大樓來找他。他挨不住毆打，只好帶著要債人鑽通風管道去撬保險柜。

這一次白凱再也沒有機會把罪嫁禍給別人了。

我上班之後也聽見大家都在議論這件事。人算不如天算。壞人終究還是有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