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虎信條》10讓死太監滾的耿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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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國王因冒什翻臉了,漢軍補給影響極大,耿恭雖然沒有要離開車師的意思,但是他和兩個司馬坐在地上靠在城牆牆垛的時候,三個人罕見的都有點沮喪——缺了車師的食物和軍備支援,該怎麼樣守住這個小城呢?
司馬麟松人精明、善鑽營,在車師的當地朋友很多,他搓著牙花子說:「我有幾個好朋友都喜歡漢人,不喜歡匈奴,他們對老國王的死疑心重重:聽說老國王中箭死的那天,柳子呈上去叫走了一個親兵,箭樓里唯一和國王在一起的親兵,昨夜上吊自殺了;還有人說,糧庫是柳子呈帶著人搶和燒的……..」
「你老說因冒什的小舅子什麼意思?這個傢伙不就是個胳膊肘往外拐的漢人嗎?掐著我們脖子的是因冒什那個王八蛋,一直要和平。和平?和平?匈奴不滅,做夢啊!真想抽這歪腦殼的傻蛋一頓。」姬銳粗豪不以為意。
被老同事打斷,深知他那個臭脾氣,麟松並不生氣,接著對耿恭說:「西段城牆士兵屢屢看見鴿子進出城牆,都是往車台山匈奴大營方向,那玩意可是可以送信的,我已經讓那邊的兄弟帶鷹預備了,再發現就直接放鷹!」
姬銳和耿恭同時一愣,扭頭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麟松攤開雙手:「城裡肯定有匈奴的姦細,因冒什要不是和他們一夥的,要麼就是被他們控制了。我越想,越覺得老國王那天死得蹊蹺,那些天匈奴都不敢放箭了,結果就那日箭如雨下,還好巧不巧的流矢入箭樓那麼狹窄的射口,釘入了國王嘴裡。有這麼巧的事嗎?」
耿恭沉思片刻,說道:「有可能是姦細搞破壞。不過因冒什既然站在對面一方,那做什麼都是事半功倍,而且我們也暫時無力搜殺姦細。」
姬銳一拳擂在地磚上:「媽的,匈奴單于搞了個擒賊先擒王啊!真他媽壞!」
「擒賊擒王?」耿恭把手上的草根放進嘴裡嚼著。
這時,麟松指著遠處說得:「看!那個厚臉皮的太監又來舔我們了!」
只見方太監領著一個小太監正在爬台階上城牆,小太監懷裡抱著個籃子氣喘吁吁,上了城牆厚,方太監滿臉堆笑的從籃子里拿出餅子、肉乾什麼的分給守城士卒。
這幾天,這個傢伙死乞白賴的來到軍營里住下了,還試探著問管事的姬銳:能否分個軍官的小房間給他?
而且還把姬銳送他的禮物加倍送了回來。
但哪裡可能,姬銳恨得他牙根痒痒的,讓他去和臭氣哄哄的士兵擠通鋪。
方太監竟然喜滋滋的去了。
原來開戰之後,因為是大漢天使,老國王給他安排了一個宮殿旁邊的好宅子供他們躲避戰火,方太監和兩個小太監白天在裡面睡覺、祈禱戰爭趕緊結束,晚上就使出吃奶的勁頭練騎馬。
可是老國王一戰死,好日子立刻沒了,那宅子晚上受到不知何許人的突入「搶劫」,方太監和另一個跟班眼疾手快,從狗洞里鑽出去跑來找漢軍了。
另一個跟班,在後面慘叫一聲,估計被剁成肉醬了。
從此之後,方太監明白車師國已經成了危機四伏的半敵國,哪裡還去敢見因冒什求恩典,只能死抱著自己漢軍的大腿,出了事,不至於在異國他鄉被砍成八節還死得莫名其妙。
因為以後出事還要仰仗漢軍,方太監竟然連軍隊那些大老粗也不敢得罪,一心逢迎巴結,偶爾還和他們賭博兩把,當然不敢贏。他做使節雖短,也頗有些「不義之財」,於是拿了出來,高價換了食物,經常的款待「好兄弟們」。
萬一匈奴真殺進來或者他們撤出去,能替他擋刀、拉著他逃跑的不是那些錢財,而是這些臭烘烘的泥腿子大漢士兵,方太監聰明人想得明白。
但是他明白,人家就傻嗎?誰看得起這種投機鑽營的無恥之輩?
於是別說軍官們全是白眼,連通鋪的大頭兵都罵罵咧咧或者冷嘲熱諷,有人還讓太監們給他們抓虱子、洗衣服、捶背,方太監翻著全是泥垢的頭髮把虱子抓了、咬著牙把衣服洗了、把背捶了,還滿臉堆笑誇獎這人渾身都是腱子肉,壯得像頭牛。
從罪人到被閹入宮再到出使西域的總管心腹,沒這點忍耐天賦是不可能的。
「他現在還和士兵們擠在一起?」耿恭指著方太監問。
「是啊!這貨的臉皮,匈奴的箭都射不穿。」姬銳恨恨的叫道。
耿恭咬了咬牙,想了一會,說:「軍營哪是閑雜人能混著住的?」
一揮手:「讓死太監滾!」
姬銳和麟松都一臉壞笑起來。
耿恭這時候想了想又說:「但是那小子確實是咱大漢的使節,要是在外面被車師人或者匈奴姦細宰了就不好了,我臉上也擱不住。人家柳子呈胳膊肘外拐,但咱們得護著自己犢子,哪怕是頭閹豬。」
「這樣吧,讓他住軍械庫里。安全清凈。」耿恭最後下了命令。
「我去!我去!我早煩死他了!我就想羞辱他!」麟松肚裡盤算是不是可以把自己送那太監的禮物要回來再額外敲他一筆。
晚上,交給麟松自己最後一筆錢財的方太監,千恩萬謝的跟著麟松來到軍營里的軍械庫。
因為麟松壞笑著說耿恭要把他攆出去,但是呢,自己可以疏通一下。
漢軍在車師城是城內駐軍,軍營都是民房改的,軍械庫原來其實就是一個很大的豪宅,裡面房間很多,主要是存放箭矢。
現在因為軍械吃盡,箭矢消耗極大,其他房間門鎖著,但進門第一間——原來的堂屋裡已經空蕩蕩的,沒有了武器,但啥傢具也沒有,就一水的青磚地,還有滿地的稀疏稻草,唯一還有的物資,就靠著三面牆的半人高的木柴垛,那是為了日後做飯儲備的柴火。
「你們好好休息吧。小心火燭。」麟松把燭台遞給方太監。
方太監,一手拿著燭台,一手夾著鋪蓋卷,茫然四顧,扭頭問:「麟司馬,請問床在哪裡?」
麟松噗嗤一笑,指著地說:「想平穩,就打個地鋪,忍著點地皮涼。」又指著柴火垛說:「想暖和,就上面窩著,忍著點擱得疼。」
說罷轉身走了。
方太監愣了好久,對著麟松背影微微鞠躬,然後讓小太監把門關上,扔了鋪蓋卷,舉著燭台跳腳大罵起來:
「你姥姥的耿家王八蛋!」
「嗷嗷!蠟燭油燙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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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太監主僕二人又氣又恨,但是無計可施,人總得睡覺,不過鋪蓋太薄了,睡地面又硬又難受還涼,睡柴火垛?那玩意不是樹枝,是木頭劈出來的,上面全是木刺,可不是擱得疼那麼簡單,還扎得慌。
兩人一邊又是流淚又是痛罵,一邊在柴火垛里撿劈得比較細小的木條,把樹皮一側朝上,挨個鋪開,一層一層鋪,老老實實的擺了半夜,才弄出個「地窩子」來。
一躺上去,就倒頭呼呼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方太監咳嗽起來,然後被嗆得一頭從地窩上翻下來,抬眼一看,屋裡已經火光衝天,周邊的柴火垛都在熊熊燃燒,黑煙如同一條一條黑龍交纏盤旋,充塞了屋頂,圍著粗大的房梁組成一朵翻滾不停、張牙舞爪的黑雲。
「著火了!著火了!咳咳咳!」方太監拉著小太監,兩人連滾帶爬的爬著出了軍械庫。
等兩人驚慌失措的跑出老遠,回頭一看,軍械庫屋頂都燒穿了,橘紅色的火苗竄出了這昔日豪宅的屋頂,得意洋洋的舔著星空。
「救火啊!救火啊!救…….」方太監背對著火光,對著軍營的營房手舞足蹈的大叫著。
但先來的是耿恭,因為軍人不得許可不許出宿營房,看來這個紈絝剛從床上跳起來,渾身上下就裹著一床被子,但是看著紅光衝天的軍械庫,他的臉已經猙獰震驚到變形了。
愣了片刻的他幾乎是原地跳起來,一腳踹翻了方太監,指著在地上還在翻滾的太監怒吼起來:
「你個沒卵蛋的死太監燒了我的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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