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小鄰居,受中國恩澤上千年,養肥後卻多次攻打中國
一般人印象中,古代日本一直是四分五裂,諸侯割據。而日本天皇,在明治維新前,不過是個有名無實的空頭司令罷了。
但實際上,這種格局,是日本進入幕府時代後才形成的,在這之前,日本並沒有這麼亂。當時的天皇手握實權,號令通行全國。
關於這一點,有些讀者可能難以理解:畢竟在上一節的《地緣政治34:古代日本為何四分五裂》中,雲石君曾說道:日本內部地緣結構支離破碎,缺乏一個強大到能夠力壓四方的核心地緣板塊。這種地緣結構的零碎,體現在政治上,就是諸侯割據,四分五裂。既然如此,為何在幕府時代前,日本還可以出現江山一統的局面呢?
這其實跟中國有很大的關係:
這是什麼意思?雲石君在此做個分析:
日本有明確記載的歷史,最早可以追溯到中古時代的大和國。
上古時期,日本藩國(準確的說是「部落」)林立,並沒有一個統一的文明體系,所謂國家更是無從談起。但到大概相當於中國晉朝的時間段,以關西平原為依託的大和國逐漸崛起,並實現了對整個關西平原的控制。而大和國國王即是日本天皇之前身,後來的日本、乃至大和民族,亦皆為在大和國基礎上發展而成。
大和國一統關西平原,對日本歷史的發展至關重要。
關西平原算得上日本列島中最好的次級地緣板塊之一,不僅體量相對較大,而且地勢平緩,淡水資源豐富,這都是孕育文明體系的基本條件。
日本列島遍布山脈,平原稀缺。而僅有的幾塊相對較大體量的低地平原中,又以後來的京都——大阪為核心的關西平原,和以東京——橫濱為主軸的關東平原規模較大,質量也相對較好。而且這兩大平原都分布在日本列島的中部,能夠較好的將自身地緣影響力,投射日本列島的絕大部分地區,是日本僅有的可勉強作為地緣核心的「主體板塊」。
當然,以現在來看,關東平原的文明發展水平要遠超關西——首都東京也在關東平原。但在一兩千年前的日本農耕時代早期,關西卻比關東強上許多。
為何會這樣?一個十分關鍵的因素是:地緣區位上,關西平原相對靠西,並且還有瀨戶內海這個天然地緣通道,能夠直接連接九州島北部——那兒是日本列島與東亞大陸地緣關係最緊密的地區。相對於區位偏東、而且直面太平洋的關東平原,關西能夠更便捷的承接來自中國的先進文明影響。
華夏文明是農耕時代的世界頂級文明體系。而當時的日本,開發程度極低、本土文明更是極端落後。因此汲取華夏文明營養,能夠讓日本各次級地緣板塊有明顯的實力提升。雖然在體量上,關西平原比關東稍差一些,但由於能夠更好的承接華夏文明輻射,這彌補了其地緣實力的劣勢,最終使他在實力上超過了關東平原。
以關西平原為基,大和國開始了四處擴張的歷程。到公元5世紀(差不多相當於中國的南北朝時期)時,除了寒冷的北海道,九州、本州、四國三個主島,基本都已被大和國收入囊中。
只不過,大和國的統治,並不是像中國秦漢後的派流官直接管理,而是有點像先秦時的封建諸侯。除了作為大和國本部的關係平原,其它地方,大多被國王分封給了王族和貴族。這些諸侯們雖然依然是大和國臣子,不過在自己封底內,卻能夠享受極大的自主權。
這種格局之所以會出現,與那個階段的日本文明發展水平密不可分。要實現中央集權式的管理,一個前提條件就是,中樞板塊與大部分邊緣板塊之間,必須構建起有效的交流渠道——說的直白點,中樞要能夠藉助水陸通道,將自身之影響力便捷的傳遞到四面八方。唯有如此,大和國才可以在文化和經濟上形成一個有機整體,中樞也才能夠確保對地方的有效掌控。
但問題是,這種有效連接的建立,需要物質基礎支撐。陸上,開驛路設驛站要錢,水上,造船、運輸、以及水手吃喝拉撒,照樣得要錢。
但問題是,一千多年前的日本,文明程度依然較低,大概還處在奴隸社會階段,跟中國西周時的水平比好不了多少,所以根本拿不出這麼多資源,來構建這種大型連接體系。這種情況下,大和國只能從現實出發,效法周朝,將核心區外的其它板塊封建給各路諸侯,以他們作為自己的全權代表,間接對當地實行管制。這種格局下,大和國國王就相當於西周天子,雖可號令四方,不過本部核心區之外,卻只能做到統而不治。
這種封建模式維持到6世紀,形勢出現了變化。一方面,經過百年發展,各邊緣板塊的開發程度有大幅提高,綜合實力隨之增長,之前開發較為充分關西平原為核心的大和國本部,其實力方面的相對優勢有所削弱;而另一方面,當時文明水平下存在被開發潛力的土地,已經在百年來的大分封中逐漸消耗殆盡,繼續拓土開疆的性價比已十分之低。
這時候,因實力增強而底氣漸漲的藩國諸侯們,開始對大和國中樞的權威發起挑戰;而在中樞內部,一些王族和貴族為了按照祖制獲得封地,也不斷的鼓噪滋事。由於通過拓土開疆來獲得新封地的條件已不存在,這些索性動起了挖牆角的心思,要求在現有核心區裂土封疆,用大和國的基本盤,來滿足自己做諸侯的慾望。
這有點像西周末年的狀況。分封已無以為繼,大和國系統的舊有維繫模式已不適應新的時勢。要是這種局面繼續維持下去,大和國最好的下場,也不過就是成為一個縮小版的東周,要是中間還出什麼岔子的話,大和國王室說不定還沒戴上「天皇」的名頭,就已經泯沒於歷史的塵埃中了。
但這一切並未發生。大和國幸運的逃過此屆。而其能有此幸,中國因素可謂居功至偉。
這個階段中國,正好處在隋唐第二帝國時期。在此期間,華夏文明的發展水平較之前有了一個質級的提升。
作為最便捷接受中國影響力影響的核心地緣板塊,關西平原再次坐上了華夏文明大躍進的順風車。它大量派出遣唐使,學習隋唐文明先進成果,並帶回來消化吸收,通過這種方式,關西平原的實力再次飛速提升,大和國中樞由此重新獲得了對各邊緣板塊的明顯優勢。
日本史上著名的「大化革新」,便在這一時期發生。憑著本部核心區暴增的實力,大和國實現了對諸侯的重新強力壓制。
大化革新的意義還不止於此,通過這場革新,大和文明獲得了極大的發貨站,業已有能力籌集到足夠的資源,來打造一套基本的交通體系。同時,對華夏文明的學習和借鑒,又讓日本的技術水平得到提高,政治制度也大幅優化,這些有利條件的出現,再輔之以大和國本部業已強大的實力,使得日本迎來了一次打造中央集權體系的歷史性機遇。
首先是大和國內部的豪族被一鏟而空。由於中央集權體制可以有效增強本部實力,進而統一日本,為中樞集團獲得更大的利益,所以大和國中樞朝廷內的集權派勢力越來越大,壓過了那些守舊貴族——如果拿中國歷史對比的話,這跟戰國初年秦國的商鞅變法有很大的相似之處。
完成了內部整合與集權後,大和國強勢出擊,征討各路藩國,剝奪了它們的自治權力,日本有史以來首次完成中央集權。也是從這時候開始,「日本」這個聽起來更有氣勢的名字開始出現在文字記載中,而以前的大和國國王,也升級成更有威勢的「天皇」。 以大化革新為標誌,日本由封建制的「飛鳥時代」,跨進以中央集權特徵的「奈良時代」與「平安時代」。
對天皇們而言,中央集權自然更受他們歡迎。如果可以的話,天皇家族也希望能夠將這種體制永遠維繫下去。
但這是不可能的。從平安時代中期開始,日本進入所謂「攝關政治」時期,天皇在世俗方面的治權被豪強們架空。然後,以源平相爭為標誌,日本進入幕府時代。鎌倉幕府、室町幕府、安土桃山時代、江戶幕府,在近千年的歲月中,日本又一次退返到藩國割據、列強爭霸的混亂時代,中央集權土崩瓦解,堂堂天皇成為豪強的提線木偶。
閱至此處,想必很多讀者肯定會有些不理解:像咱們中國,自打秦漢確立中央集權體制後,就成為中國政治定式,其後再無更改。可作為中國的學生,日本為什麼會開歷史的倒車呢?
其實這真不是日本開倒車,而是隨著時代的發展,日本構建中央集權政體的地緣環境逐漸消亡,在新的文明與地緣條件下,分裂必須成為日本的主流。
那麼,這種文明與地緣環境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樣的化學反應,導致日本政治重回分裂呢?這種變化背後,與中國又有哪些微妙的聯繫?關注微信公眾號:雲石,在下一節《地緣政治36——日本戰國時代》中,雲石君繼續為您分析解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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