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新句式：連用30個「是」，排比陳述社會「喧囂」

8月19日，莫言在廣州發表了題為《喧囂與真實》的演講。這陣子「喧囂」的新聞不少：柯震東等諸多明星吸毒、邱啟明和袁立微博大打口水戰、韓寒和郭敬明紛紛殺路影壇……8月19日，莫言一身樸素襯衣做客南方國際文學周，聊起了社會種種「喧囂與真實」。主辦方本想在莫言上台之前幫他化妝，莫言拒絕了。「化妝是可以把白的變成黑的，也可以把黑的變成白的，但是不可能把丑的變成美的。美不需要化妝，丑的無論如何塗脂抹粉都不會變美。」莫言開場即說，「一個人只有保持自己的真實面貌，才可能說真話，辦真事，做好人。」 莫言說： 「社會生活總體上看是喧囂的，喧囂是熱鬧的，熱鬧是熱情，是鬧，是熱火朝天，也是敲鑼打鼓，是載歌載舞，是一呼百應，是正聲喧嘩，是望風捕影，是添油加醋，是濃妝艷抹，是遊行集會，是大吃大喝，是猜拳行令，是製造謠言，是吸引眼球，是人人微博，是個個微信，是真假難辨，是莫衷一是，是雞一嘴鴨一嘴，是結幫拉伙，也是明星吸毒，也是拍死了蒼蠅，也是捉出了老虎，是歌星婚變了，是二奶告狀了，是證明了宇宙起源於大爆炸，也證明了宇宙不是起源於大爆炸，確實是眾生喧嘩。」 同時，莫言認為喧囂也並不全是負面，也是社會進步的一種表現。從原始社會到封建社會，從大鍊鋼鐵到改革開放，不同時期社會喧囂各不同。「但是最近十幾年，（社會）越來越喧囂，這種喧囂有的是有聲的，是在廣場上吵架或拳腳相加。有時候是無聲的，是在網路上互相對罵。」喧囂在社會生活中無處不在，但在莫言眼中，真實才是社會更加重要的基礎。「有時候喧囂掩蓋真實，或者說掩蓋真相。但大多數情況下，喧囂不可能永遠掩蓋真相，或者說不能永遠掩蓋真實。」為了論證這個觀點，莫言講了四個故事。一是1970年代，莫言的一位闖關東的鄰居揚言自己發了大財，穿著大衣不肯脫，但人們發現他脖子上竟然有一隻虱子。二是河北一位每每開反腐大會便義正詞嚴的貪官，被人搜出床下藏著幾百萬人民幣。三是一個賣酸桃子的小販說是新品種，而且很甜，結果卻虧了莫言近兩斤秤。最後一個故事講的是莫言一位十分痛恨貪官污吏的親戚，為了自己兒子中考想去賄賂官員。「事實勝於雄辯。」莫言說。喧囂的謊言、假象往往在事實面前不堪一擊。 莫言還把自己比作那位親戚，表示在不涉及自己切身利益和家庭問題的時候他也是一個非常正直的人。「可為什麼一旦我們碰到了尤其涉及到孩子的事情，我們的原則立刻不存在了？」莫言想，這是人性的弱點，也是社會體制的缺陷。他希望人們通過這四個故事反省，面對社會喧囂時能夠冷靜想想喧囂背後的另一面。 誠然社會是喧囂的，但人們應該清醒的是，使社會真正保持穩定進步的還是真實。「大多數人還是要老老實實做人，踏踏實實做事，只喧囂沒飯吃。」莫言認為作家同樣需要冷靜：「我們要察言觀色，觀察會讓你獲得外部大量信息，然後運用邏輯進行分析。我們要考量現實，我們也要回顧歷史，我們還要展望未來。在這樣的觀察、分析和判斷的基礎上展開我們的描寫，然後給讀者一個豐富的文學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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