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路造就帝國 | 新刊大劇透，全是乾貨

又一次，《國家人文歷史》把目光投向絲綢之路，從文明史視角審視這條千年商路，體味這條商路在世界歷史上的價值——商業與貿易展開、技術和思想交流、新制度和新思想被激發，可以說：「絲綢之路」造就龐大帝國，成就了亞歐大陸文明一次次飛躍。

亞歷山大大帝東征開啟了中亞地區的希臘化時代；漢武帝「鑿通」西域打通了中華帝國與地中海世界的路上交通。地中海世界與中華帝國之間的供需關係建立了起來。這條國際貿易交通線，橫貫亞歐大陸的腹地，為這片廣袤的大地帶來了勃勃生機。從此，亞洲腹地成了商人的天堂。

絲路造就帝國

漢武帝的霸業

鐵木真的錢袋

文 | 紀彭

絲綢，無疑是這條貿易線路上最耀眼的明星。其實早在中國的桑蠶傳入之前，地中海區域的柏樹、梣樹和櫟樹上也生長著一些野蠶。但是野蠶的培育相當困難，產絲量無法保障，蠶絲質量也不佳。更關鍵的是，古地中海人並未掌握剝繭抽絲的訣竅，他們從蠶繭中取得的是短纖維，而不是像中國桑蠶一般的連續長絲。因此，地中海的本土絲織業始終未能大規模發展，最後在中國絲綢的衝擊下漸漸沒落。

一千多年的貿易史上，絲綢這個明星產品在眾多中間商手中流轉，每一個過手者都能獲得可觀的利潤。數千公里的商貿線路繁榮起來，衍生出巨大的財富，有了巨大的財富就能激發出新的意識形態。財富和思想成就了英雄和史詩，為英雄們建立起帝國提供了堅實的基礎。

中國史籍上記載的大月氏在被匈奴擊敗後，在今天中亞及印度河流域建立起貴霜帝國。貴霜的首都就在今天的喀布爾，與漢朝、羅馬、安息帝國被稱為當時的四大帝國。從地理上看，「絲綢之路」穿越貴霜帝國，貴霜商人只要扮演好中間商的角色就能大發其財。貴霜帝國建立後，進行了貨幣改革，開創了整個中亞與周邊地區同時代唯一的金本位制貨幣體系。黃金和白銀作為購買力極強的「大額鈔票」，是當時全世界通行國際貨幣，一般只用作大宗商品的貿易，這表明貴霜的國際貿易極為繁榮。貴霜或許是絲綢之路供養起的第一個帝國。而作為東西方經濟、文化的匯聚之地，貴霜在歐亞文明的發展與傳承上也擁有極其重要的地位，充當佛教東傳中轉站就是最經典的案例。

在貴霜西面，佔據今天敘利亞、伊拉克、伊朗地方的安息帝國，在同一時代的絲綢之路上連接著羅馬與漢朝之間的絲綢貿易，自然也成為了中轉貿易中心，依靠絲綢之路上的財富，安息帝國建立起有力的武裝力量，在卡萊戰役中，羅馬大將克拉蘇被俘殺，羅馬軍團的鷹旗被奪取。

誰佔據了絲綢之路，誰就能坐地收錢，誰能到中國經商，誰就能發財致富。

當中國歷史走到隋唐時代，一個新的世界經濟發動機開始運轉，不斷輸出能量。與此同時，穆罕默德和他的信徒們走上了征服絲綢之路的道路，開創了阿拉伯帝國。阿拉伯世界把大唐的產品賣給地中海世界，賺足金銀之後再建立起龐大軍力去攻打中國和歐洲，同時把伊斯蘭教傳播到那裡。

在成吉思汗征戰與殺戮之後，蒙古帝國學會了如何從絲綢之路上獲得財富，貢稅和商稅通過驛道源源不斷地輸送到蒙古統治者手中。在一個短暫的時期，歐亞大陸實現了被後來西方學者所說的「蒙古統治下的和平」。這是絲綢之路最後的黃金時代。此後，此起彼伏的戰亂使絲綢之路上的貿易逐漸減少。

16世紀以來，歐洲人開啟了大航海時代，海洋貿易逐漸取代了絲綢之路，這預示著歐亞大陸腹地的塌陷。亞洲腹地財富開始減少，當然這是一個緩慢的過程，但是趨勢已成，這裡的物產不豐，交通斷絕，沒落只是時間問題。昔日依靠國際貿易，這片遼闊的大地能供養此起彼伏的帝國，任憑戰爭與殺戮，還能再聚集足夠支持帝國的財富。等到海上的貿易完全取代了內陸的交通，承載帝國的經濟支柱被抽走，這片廣袤的大地上再也無力組織起龐大的帝國。在歲月的侵蝕下，繁盛了一千多年的亞歐大陸腹地歸於死寂。

作於1898 年的畫作，展現了1842 年第一次英阿戰爭期間，英軍第44 東埃塞克斯團官兵在甘大麥村被阿富汗人圍攻的場景。最終英軍只有4 人被俘，其餘悉數死難

19世紀，圍繞著阿富汗、波斯以及中亞各汗國的歸屬，海洋帝國英國和大陸帝國俄國進行了為期近百年的冒險和對抗。史學界沿用著名詩人吉卜林創造的一個術語，稱這場角逐為「大博弈」（The Great Game）。海洋強國在干預大陸事務時經常遭遇的力量損失梯度，在「大博弈」中暴露無餘，最終導致了英國在中亞的力量收縮以及1907年英俄協約的達成。但俄國絕非最終的勝利者——英俄協約達成之後僅僅10年，彼得堡苦心經營一個多世紀的大陸腹地秩序就隨著二月革命的到來而徹底崩潰。為了戰略利益，西方的探險家和傳教士深入亞洲腹地，研究當地的人文地理。在這些研究中，德國地理學家李希霍芬的著作《中國，親身旅行的成果和以之為根據的研究》提出了一個辭彙——絲綢之路。

在世界歷史上，誰掌握了商品、人員和資本流動的主動權，誰就能獲得巨大財富，在財富之上，就能建立起龐大的帝國。

天皇家史

1月，我們聊聊奇葩的天皇家族

《八咫烏引導神武天皇》，明治24年（1891年），日本浮世繪，安達吟光作。描繪「神武東征」時，第一代天皇神武天皇（持弓者）率軍前進過程中迷路，從熊野到大和獲八咫烏指引，抵達目的地的神話故事

天皇是天照大神之子？絕對是一個玩笑。天皇家不過是部落首領，最初的權威是從中國討取封號來建立起來的。到了聖德太子攝政時代，羽翼漸豐謀求稱帝。之所以說自己是天照大神之子，主要就是天照大神民間信仰基礎比較廣泛。在日本歷史上，不止天皇家看到了天照大神的利用價值，很多宗教在傳入日本時都採取了「攀附」天照大神的方法，佛教說天照大神其實就是大日如來，道教則稱天照大神就是「太一」，基督教傳入日本後，把天照大神和耶和華說成了一個人……呵呵！天照大神就是一個變形金剛！

天皇神話的核心是「萬世一系」，既然天皇是神的子孫，那麼，他們必須是「萬世一系」才能保持神的血統純一，可裕仁天皇自己就曾說過，若論及天皇家血統，可能近衛家（日本最高級貴族，二戰時的日本首相近衛文麿就出自這一家族）比他自己的家族還要純……

國民政府的四次裂變

1月，國民黨選戰在即，凶多吉少

1925年7月1日， 部分國民政府常務委員合影，前排左至右：譚延闓、許崇智、汪精衛、胡漢民、孫科、廖仲愷、林森，後排左至右：古應芬、程潛、伍朝樞、朱培德

2016年的「大選」將至，中國國民黨於2015年12月9日發出總動員式的呼籲：「現在還有大概一個多月，民進黨已經凝聚了它所有的支持者，國民黨的支持者仍未決定及觀望的還很多。我們要做最大的努力，希望凝聚共識、團結一致……」

有分析人士稱：如果國民黨精誠團結，宋楚瑜偃旗息鼓，朱立倫全力以赴，國民黨有可能贏，但是怎麼可能？國民黨「派系林立」內鬥嚴重歷來為人熟知。縱觀歷史，對國民黨這家百年老店而言，分裂早已是常態。

國民政府從1925年建立到1948年改組這短短23年間，發生過4次大分裂，多次出現了兩個或三個國民政府對峙的現象，其他另立中央、逼宮亂政、組團投敵的情況是比比皆是，司空見慣。

北京法源寺

1月，北京法源寺：「戊戌政變」的風暴眼

現存的憫忠閣為明清時建築。唐代憫忠閣供奉著捐軀將士們的牌位，法源寺特有的悲愴氣氛，從它原始的「憫忠」字樣就已表露

李敖的《北京法源寺》被搬上了話劇舞台，讓我們有機會在來聊聊「戊戌政變」這個老生常談。從地理上說，法源寺算得上是一個核心點，這裡距離康有為的南海會館步行約1.2公里，還路過北半截衚衕41號譚嗣同的瀏陽會館。不過，另一個核心人物袁世凱其實不住法源寺，他住在王府井大街東報房衚衕的法華寺。法華寺距紫禁城東華門很近，晚清封疆大吏等高官進京，常常寄居於此，以便隨時應召進宮。

其實，北京法源寺講的不光是「戊戌政變」的故事，他講的是以釋家為例的「出世與入世」，開篇不久，引發康有為與佘法師一場辯論的問題便是：「法師認為，法源寺的名字好呢，還是憫忠寺好？」李敖借小說里的「戊戌人物」說出了——佛法的真義不是逃避遁世，而是浩然入世照料眾生的心懷。他最後塑造了一個「集合董必武、熊十力、李大釗原型為一身」的共產黨人李十力，接過了變革的接力棒；田沁鑫的話劇以這樣的一幕結束：小和尚對師傅說：功德簿上有個人來寺里上香並捐了香火錢，他說他是楊昌濟的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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