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遇瘟疫雙親離人世 受伯恩孤兒拜將軍(上)
林森舉著一條木棒,正與堂兄林沖練習廝戰。他們倆你來我往,你攻我防,套套入路,棍棍有招。雖說林森比林沖的個頭還矮一截,卻是年少玲瓏,棍棍如泰山壓頂,步步如入海蛟龍。兩人正打得難分難解,突然聽得有人哭著大喊一聲:「林森,停下則個?」
林森兄弟倆不約而同地「嗨」地大喊一聲,雙雙做了個蝦兒退步,兩人同時往後一躍,躍出兩丈多距離。他倆轉得身來,只見林秋霞已哭成滿臉淚人。見得林森他倆雙雙停下,林秋霞雙腿一軟,就蹲了下來。她邊哭邊說:「爸爸有話,你快快地回去!」
林森慌忙扔了木棒,跟著姐姐急急忙忙往家裡跑。他倆回得家來,只見爸爸躺在床上,臉色蠟黃。一邊的母親坐在床沿,額頭上裹著一條濕毛巾,雙手正端著半碗葯湯,雙目悲哀凄涼,兩眼含著淚花,不知所措。
其實,林森的母親心中也有數了。村裡村外,像丈夫這樣的怪病,十有八九是治不好的了。只是她不願意往這方面想而已。她那本來就虛弱多病的身子,眼看也快要支撐不下去了。頑強的意志使她日夜服侍著丈夫,總是希望丈夫有那麼的一天奇蹟出現,能從病床上下得地來,與自己雙雙對對帶著兒女度日子。
8歲的林森和10歲的姐姐,一左一右地站在母親的身邊,倆人的手不約而同地抓住母親的衣服,眼睛驚恐地看看病床上的父親,又不時地瞟一眼母親……
此時,林沖他們一家子以及鄰居們也都陸陸續續地來了。
林森走到父親床前,只是默默地站著。
父親此刻張嘴說話,聲音低沉無力:「森兒,以後要聽媽媽的話,別老是不懂事,惹媽媽生氣……」話沒說完,就全身冒汗,上氣不接下氣。
「爸爸——」姐妹倆突然雙雙向父親撲去,抱住父親不放。兩張小嘴,呼天喊地……
此時,鄉親們慌忙拚命地將林森姐弟倆拉開。只見林森的父親老半天了才將頭歪過一邊,一雙眼睛驚恐地瞪著。伯伯用手要將他弟弟的雙眼皮合攏,就老是合不上。
伯伯無奈,對弟弟說:「你放心去吧。我會照顧森兒他們的……」,說著說著,兩眼也忍不住流下了淚水。
這邊,林森的母親身子一晃,一跟頭摔在地上,也起不來了。只見她呼吸微弱,雙眼半閉不閉的。
林森姐妹倆回過神來,一起朝母親撲去,雙雙用力扶著母親坐起來。母親任憑林森姐弟倆怎樣地呼喚,也只有無力地看著他們,嘴巴張開,就是發不出聲音,合不攏嘴。鄉親們頓時慌了手腳,急忙七手八腳地將她抬起來,在旁邊另外鋪了一張散板床,安排她躺了下去。只見她呼吸微弱,雙眼半閉不閉的。右手無力地指著林森,久久不得斷氣。
大人們都忙後事去了,留下林森和姐姐雙雙跪在父母的床前,呼天號地,泣不成聲。
外面,雪越下越大,雨雪飄飄,烏鴉吵鬧。屋裡,時不時有幾隻老鼠沖著正在守孝的林森姐弟倆嬉鬧譏笑。
好心的伯母看在眼裡,疼在心上。她一手一個,將林森姐妹倆連拖帶拉地拉回自己的家,叫林沖好生陪著。她自己也忙著為大家做飯去了。
……
轉眼過去了兩年,林伯堂為侄女能夠找到合適的婆家而傷透腦筋。一天,一個南方的商人經過,放言找個媳婦回南方老家。經媒人介紹與林沖父親相識。此人大約50歲多,頭髮已經開始謝頂,胖胖的臉上白中帶黃,矮墩墩的身材。
「客官,敢問貴姓?」林伯堂問。
「小姓梁,單一個福字。」商人操著一腔南方口音回話。
「都發哪方的財?」
「平時都做點人蔘,將北參拿到南方賣,將南參拿到北方賣。」
「客官的生意紅火吧?」
「小本生意,麻麻迪。」梁福從包袱里翻出兩根人蔘干來,放在茶桌上:「這件是北參王,這件是南參王,一般人是分不出來的……」
「嗨——這般大?」林伯堂一聲驚叫:「都有半斤啊!」
「是啊,聽說這千年老參能驅邪,鎮瘟疫……」梁福說著說著,雙眼總是瞪著廚房,話鋒一轉:「你家的媳婦多勤快!」
「那是我侄女。」
「回外家看看?」
「還沒婆家。早些年她父母去世,都還沒有合適的。」
梁福伸手從包袱里搗鼓了好一陣子,掏出一塊金磚,押在人蔘上面就往林伯堂跟前推,說:「我想帶她去南方,你看如何?」
「不行啊,據說南方很是潮熱,怕水土不服。」
「不怕的,你們這裡都有好多舉家到我們那去的,習慣就好了。」
……
林伯堂緊皺雙眉,收起禮金,就算定下了這門婚事。
沒有大擺筵席,也沒有花轎和鼓手簫吶,林秋霞在姐弟倆的哭哭啼啼聲中,在一陣炮竹聲中,被人強行扶上毛驢遠去。
……
千年人蔘沒能鎮住林家瘟疫的蔓延,幾年後的一天,林伯堂突然感覺渾身發軟,總是吃不下,老想吐。他知道自己時日不多,匆忙叫來林沖、林森訓話:「這裡不能住了,你們倆迅速離開這裡,有多遠就走多遠。」
「那你們呢?」林沖問。
「我們留在這裡。這裡還有點小家業。林沖,你去你外婆家叫你媽回來,我有話要說。」
林沖急忙忙去外婆家了。只有林森在林伯堂跟前。林伯堂從那床底下吃力地挖出一包東西遞給林森:「林森,這是你姐姐出嫁的聘禮,你好好收藏,平時不能亂花,留著成家立業。伯伯沒本事,以後全靠你自己謀生了。」
林森打開包一看,頓時傻了眼,裡面包著一根黃燦燦的金條,還有十幾個白花花的銀子:「不不,我不!伯伯持家,我不要!我不要!」邊說邊將包子往伯伯手裡塞。這是林森第一次違抗伯父的意願。
「聽話!」林伯堂綳著臉:「老實對你說,這是你伯伯賣了你姐姐,你伯伯對不起你姐姐。你給我收好了,不準告訴別人!就是你沖哥和姆姆也不能知道!明白?」
林森第一次看到伯父黑著個臉,再也不敢頂撞伯父,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只得小心地包好金銀塞進懷裡。
外婆家不遠,林沖很快就將媽媽叫了回來。林伯堂叫林沖和林森出去,留下妻子在商量什麼。一會兒,他們堂兄弟倆又被叫到林伯堂跟前。
「你們倆給我聽好了!」林伯堂說:「你們兄弟倆無論去到那裡,都不要惹是生非,要本分做人。凡事能忍則忍,不能一時衝動壞了前程。平時的武功不能隨便外露,不能隨便打人。只是遇到生命攸關的時刻才可以用來脫身。明白?」
「嗯嗯。」兄弟倆同時回應。
「我最放心不下的是森兒,在緊急關頭你不能手軟,生死攸關的時刻,容不得你慈悲,真的動起來,反正要有一個倒下!明白?」
「嗯嗯。」
「兩人要團結,平時互相讓著點,打虎不如親兄弟。明白 ?」
「嗯嗯。」
「你們倆直接往北走,到了京城了,就按照我說的,到西街15巷7號,找到禁軍老教頭陸隨祥投靠。陸將軍年事已高,說不準還在世上,假若他離世,你們倆就在附近找點活干,求得養生立命,再作打算……」
「嗯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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