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樂夜話：CJ快來了，我又開始懷有一些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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觸樂夜話，每天胡侃和遊戲有關的屁事、鬼事、新鮮事。

昨天，有個跑過幾次ChinaJoy的朋友可能是看到了最近的新聞，突然跟我說：「如果颱風晚來一周，不是就和CJ撞了嗎？那可就有意思了！」我很抱歉地通知他，颱風必須晚來兩周才行——今年的CJ很少有地安排在了8月的第一個周末舉行，而不是最常見的7月底，這位「內心陰暗」的朋友就算是跟颱風約好了，也不會算計到CJ的頭上。在我印象里，除了開頭幾屆之外，這還是CJ頭一次開幕如此之晚，為什麼會這樣，我也不清楚，是主辦方的主動決定，還是工作失誤沒訂到場館，抑或是躲開每年不斷刷新的上海市最高氣溫紀錄，這些都只能猜。

我差不多在7月初就漸漸感受到了CJ的來意，原因很簡單，就是開始有廠商朋友跟我們約CJ的發布會或者採訪之類的事宜，很快觸樂前往CJ的報導小組默默成立了，新同事們躍躍欲試，打算去魔都的新聞前線大戰一場。

我當然並不好打擊同事們的積極性。去年這個時候，我寫過一篇《ChinaJoy負能量》，流傳略廣，今年肯定是不會繼續再寫了，如果有同事不小心複習了一遍這篇文章，我也可以跟他解釋——我真心要表達的並不是前去報導CJ有多少肉體上的辛苦勞累，這都是次要的，正常工作而已，真正令人厭倦的是精神層面的一些東西。

昨天看到個新聞，說8月2日，育碧首席執行官及聯合創始人Yves Guillemot將受邀出席ChinaJoy期間的一個活動——中國國際數字娛樂產業大會（CDEC）。大佬到來，彷彿顯示了國際知名廠商對中國遊戲產業的重視，但我同時從另外一個角度聽說，這次國際廠商們到CJ來，帶來的那些3A大作的試玩都是E3上的版本，顯然這重視程度還沒到為了中國市場特別供應一份獨家試玩，讓蜂擁而至的中國玩家們享受一下特別待遇的程度。

也能理解，國內遊戲市場儘管黃金萬兩，可3A大作在國內賣得不夠多，好多利潤還被Steam賺走了，傳統發行商們沒撈到多少好處，所以你就只能撿人家剩下的——你又不是科隆展，不是TGS，沒人會給你單獨做一份Demo。

可是誰在乎呢。主辦方是否很在乎？查了一下日程，在今年CJ開幕的頭幾天里，安排了各種各樣的「論壇」「大會」「高峰會議」，CDEC、CGBC、CGDC、WMGC……光看這些會議名字的縮寫，你大概一個也搞不清楚是什麼，活動越來越多，今年還與時俱進地將會舉辦「中國區塊鏈技術與開發者大會」，聽起來說人話的機會不太多，可能這就是與會大佬們要的效果。這些活動實際上會有什麼成果，與會者大概也只能各說各話，反正有的求名，有的求利，參與這買賣的誰都不會虧本。

廠商是否在乎？從十幾年前CJ創立開始，CJ展什麼對國內廠商來說就是個問題。剛開始的幾年，交了展位費但就是不想去的肯定不少，就算去了，大多數廠商也沒什麼可展的，你家網遊都收費兩年了，還需要放個試玩版裝模作樣？什麼？放點開發中的新網遊？還在韓國人那捂著，我們自己也看不到啊。為什麼展台會主打大白腿，天天做活動吸引眼球，當初想必也是逼出來的。

觀眾在乎嗎？我也不覺得他們都很在乎，國外3A的試玩、國產遊戲的展示，真正在關心這些東西的人可能多半沒有來CJ，因為絕大多數時候沒什麼進一步的新東西。來了CJ的觀眾各有目的，有的看美女，有的拿禮品，就當是狂歡了一樣，我懷疑他們當中到底有多少是玩家。

那麼，遊戲媒體在乎嗎？身在遊戲媒體之內，說實話可能比較得罪人，我只能說，CJ是一次媒體人的大聚會，那些天南海北的媒體人，就像媒人一樣，每年在這個時候又見面了，他們也沒有多少奢求，也許只是約幾個熟悉的Show Girl、主播啥的，去壽寧路吃頓小龍蝦——總是聽說壽寧路要「動遷」「拆除」，今年能不能吃上這口，還得去看看才知道。

其實你們看，我的心結並不在於有沒有人關心一款遊戲的試玩版，它到底是新的，還是E3的二手貨，我的關注點在於，這是一個華麗的展會，但是真的沒有幾個人在乎遊戲，沒有幾個人覺得遊戲本身才是最值得尊重和最有價值的，也沒有幾個人想去見一眼某個國產遊戲的製作人，因為這原本似乎也沒什麼值得見的吧——這才是跑過幾屆CJ之後令我最沮喪的地方。

另一方面，你又很難說這是一個怪異的展會，雖然來的人為的都是一些可能和遊戲有點關係但又奇奇怪怪的東西，可CJ在商業上是成功的，只要它賺錢，名氣越來越大，那就是正義。

可能說得太絕對了，這裡面當然有在乎遊戲本身的觀眾、廠商和媒體，只是比例太少了。包括那些去E3和TGS時看起來還是玩家或是正經媒體人的傢伙，到了上海也像是變異了一樣。

那麼，退一步，我承認這就是一個中國特色的遊戲展，獨一無二，大家就是來看熱鬧的，遊戲只是背景牆，但是說到底，中國遊戲產業是在發展的，如果說十幾年前我們沒有任何基礎，一切都是摸索著胡來，那麼這些年情況是有變化的，以前韓國網遊一門獨大，現在韓廠在國內差不多死絕了，以前中國遊戲產業微不足道，如今已經堪稱世界第一，那我們的展會除了該有的商業操作之外，從遊戲本身來講能給這個世界留下點什麼呢，還是說直到今天，我們都展無可展？

越是這樣，我越是期望看到一些變化的跡象。

前幾年有次去CJ，看到索尼設了展台，準確地說是個展廳，因為索尼那片場地巨大，且四面被包了起來，變成了一個「大黑屋」。走進索尼展廳，裡面被裝飾成電影院的樣子，前面一面大屏幕上循環播著熱門遊戲的預告片，此外什麼都沒有，在本來應該是座椅的區域只有一片空曠。

很難說是什麼造成了這樣的局面，可能是索尼自己不太想來，又不能空著這個場地，只能用最小的代價維持著；也可能是政策層面的，當時「遊戲禁令」還在，PS4還沒引進，他們確實沒什麼可展的；也可能是其他什麼原因吧，但它帶給人的感覺是非常真實的——

有一瞬間，我感到這就是整個展會的縮影，悵然若失的感覺揮之不去。

充滿靈魂氣息的觸樂夜話，可以在本專欄和觸樂的微博：@觸樂網、微信公眾號：觸樂（chuappgame）、以及網站：觸樂夜話：CJ快來了，我又開始懷有一些期待看到，歡迎大家在上述任何一個地方的夜話里，和觸樂一起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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