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新科技時代話信仰

我們正生活在高新科技的時代。虛擬現實、人工智慧、基因改造，已經成為我們日常的辭彙。基督徒在這樣一個新的時代里，如何面對來自科技的新挑戰，善用科技，實踐並見證自己的信仰，是本文要探討的重點。

虛擬現實，亦幻亦真？

世界被現代通訊連接成一個真正的地球村。一個隨身攜帶的小小智能手機，就完全實現了中國古人的夢想——秀才不出門，盡知天下事。從一個世紀前人類開始拍攝平面電影，到如今電影院放映的三維動畫片；從有血有肉有淚的戰爭與愛情，到網路世界裡的同類遊戲；從讀報、聽收音機、看電視新聞，到社交網路與朋友圈中人人都可以成為小記者展示自己生活的瞬間……虛擬的網路世界與現實世界，形同手足，難捨難分。

虛擬現實促使我們深思實存的真實性到底是什麼涵義。真實，對基督徒而言，聖經有真知灼見。比如，我們行事為人不憑眼見，乃憑信心（參《哥林多後書》5:7），「我們雖然沒有見過主耶穌基督，卻是愛他；如今雖不得看見，卻因信他就有說不出來、滿有榮光的大喜樂」（參《彼得前書》1:8），「我們因信，就知道諸世界是借上帝的話造成的；這樣，所看見的，並不是從顯然之物造出來的」（參《希伯來書》11:3），「可見，信心是未見之事的確據」（參《希伯來書》11:1）。

真實，不只是可以考察與回憶的歷史，或者可以切身觸摸感知的現在，更是在上帝的應許中必將兌現的未來。慈愛與公義，稱義與定罪，永生與永死，天堂與地獄，不是聖經古老過時的信條，乃是上帝歷久彌新的應許。

熟悉虛擬現實的今人，理當可以更加體會，看似虛幻的東西，其實屬於另類真實，是實存的隱身與變身戲法。虛擬現實，拓寬了我們面對真實疆界的視野。聖經宣稱，上帝在創世以前就在基督里揀選了我們（參《以弗所書》1:4）。我們據此驚訝地發現，我們早就活在永恆全知的上帝心意中。我們在地上的出場，絕非偶然的小概率事件，乃是上帝刻意的計劃。我們活在一出宏大的宇宙悲喜劇中，成為劇中的演員。我們跟初代的使徒一樣，儼然成了一台戲，給世人和天使觀看（參《哥林多前書》4:9）。

當摩西寄居米甸替岳父牧羊時，在何烈山看見火燒荊棘卻沒有燒毀的夢幻般的虛擬現實，成為他認識那位自有永有全能上帝的起點。亦幻亦真的虛幻現實，猶如哈利·波特故事裡穿牆後的世界，也像愛麗絲墜落洞口夢遊的仙境，打開一扇窗口，帶領我們進入一個別有洞天的新世界。

信心，就是進入新天新地的敲門磚，因為「凡來到上帝面前的人，必須信有上帝，且信上帝賞賜那尋求他的人」（參《希伯來書》11:6）。禱告，猶如電影《阿凡達》故事裡大樹枝條代表的生命線，隨時隨地連通地上的祈禱者與天上的上帝，從來沒有網路堵塞與短路斷線的故障。

在虛擬現實盛行的時代傳福音，是教會現時的機遇和挑戰。虛擬現實的真實性，正在乎它跟現實世界保持若即若離的距離。在地上行走天路的基督徒，正是活在今生邁向永恆的旅途中，在極目永恆中暫時活在當下。教會的敬拜，既要有接地氣的內容，又要有提升人敬拜的形式，到達「此曲只應天上有」的果效，讓人體會在地如在天。

如今網上教會團契，網路查經與禱告，網路教學，都已經遍地開花，大放異彩。微信時代，筆者每每在朋友圈分享當日生命軌跡與真實感受，算是新時代的新式日記，記錄一個現代朝聖者的生命之旅。

人工智慧，巧奪天工？

幾年前，筆者家曾經添置了一台扁平圓形的簡易機器人吸塵器，它憑著對撞到四圍牆壁或者桌椅板凳才改弦易轍的感知，來來回回地幫助我們吸塵，勞動之後又自動回到自己的充電站，等候下一次吸塵服務的請求。可惜這個機器人用不多久，就告老榮休了。

這類低端的人工智慧早已深入千家萬戶，諸如編程式控制溫空調、定時電飯煲、按摩椅、機器人寵物等。從電腦電器與汽車製造公司的自動裝配線，到街道與重要公共建築站崗放哨的電子眼與電子鼻；從實驗室里夜以繼日趕工測試的自動化設備，到手機里虛擬機器人Siri的機智回答；從醫院浩如煙海病理切片的電腦解讀與智能診斷，到超級計算機自學提高棋藝並打敗世界圍棋冠軍，無一不體現人工智慧的威力。而無人駕駛汽車，可以飛行的汽車，三維列印食物的超現代廚房，三維列印房屋的建築機器人……也逐步成為現實。人工智慧越來越多地取代人的一些基本識別、思考、勞動與做決定的功能。

孩子小時候學琴不久，筆者曾買進一架鋼琴。鋼琴另有自動彈奏功能。只要放進一個音樂帶，按一下啟動鍵，琴鍵就會自動彈奏起優美動聽的樂章。這令筆者虛構如下一則耐人尋味的比喻。

設想老鼠世界裡的科學家，試圖了解這架自動彈奏鋼琴的原理，經過仔細的研究考證，發現了琴鍵的特定組合，就導致特定的音樂。老鼠科學家們於是在老鼠自然科學雜誌上發表它們的研究成果，揭示琴鍵與音樂的關係。之後科學研究不斷深入，老鼠科學家們進一步發現，那些按規律跳動的琴鍵，原來是受制於一個電路驅動器，而音樂帶里隱藏的音樂密碼，被這個驅動器上的探針所閱讀。

這一划時代的新發現，斬獲老鼠世界最高科學獎。老鼠科學家們開心極了，因為它們自認為找到了音樂的根源。但令它們始料不及的是，有另一個在他們看似虛擬的世界裡，生活著人類，其中有大音樂家創作的經典作品。老鼠滿足於自己熟悉世界裡的自然解釋，淺嘗輒止，失去了窮究音樂之謎的良機。

同理，人類在讓自己陶醉的人工智慧作品面前，是否需要飲水思源，發掘自己智能的淵源，從「小造物主」的智慧設計，看出「大造物主」上帝的創造設計之大智慧？

人工智慧的極限何在？人類未來可以設計一群像人擁有高情商與高智商的機器人嗎？這些未來高智商高情商的機器人，會拒絕人類的引導，與人類交惡並違背人心意而陷入墮落嗎？它們會按照某種內建的信仰程式產生宗教情懷嗎？它們會思考永生嗎？這些問題有待將來回答。

基因改造，挑戰倫理？

近半個世紀的基因工程，與近年提到議事日程上的基因改造，給人類保健、優生與飲食結構，都帶來了嶄新革命，也引發必要的科技倫理之爭。筆者從事新葯研發27年，目睹基因工程與基因改造之巨變，深信人類作為上帝的管家，有責任善用高新科技，按照上帝的心意，為人類造福。

當罪惡從始祖墮落進入世界，上帝惠賜人類的生命全書，越來越多地累積了有害突變。各種遺傳疾病和後天疾病，威脅著人類個體與整體的健康生存。科學家有責任使用上帝賜予的智慧，研究了解疾病的根源與發生，並設計新型治療措施，治病救人。網路巨擎谷歌幾年前成立了研究團隊，試圖研發延年益壽抗衰老的藥物，攻克人類防治疾病的最後堡壘。筆者的一個白日夢，是設計遊走全身的納米機器人，成為我們身體隨時隨在的醫生，及時發現問題，就地解決問題，防治疾病與延緩衰老。

以上做法想法，是否與上帝命定人類因罪死亡的法則背道而馳？筆者認為不然。主耶穌在地上傳道年間，也醫治疾病並使死人復活，見證天國福音，彰顯他是天國君王。過去的宣教士常常一手醫治病人身體，一手傳福音拯救靈魂，二者並不矛盾。如今使用高新科技來增進人類整體健康，同樣符合上帝憐憫與救助軟弱病患的美好心意。

使用基因改造技術來促進優生優育，是否符合上帝的心意？有人認為，我們應當聽天由命，全盤接受自然遺傳累積的各種病變，包括因此生下的有不同程度病變與殘疾的孩子。還有人認為，我們應當優勝劣汰，優生優育，墮掉不健康或者自己不想要的孩子。這兩種看法，都有偏頗之嫌，也不盡符合聖經的教導。

上帝在耶穌基督里的拯救，不僅是靈魂的救恩（參《彼得前書）1:9），也將是身體復活得贖（參《哥林多前書》15章；《羅馬書》8:23）。我們的身體是聖靈的殿（參《哥林多前》6:19），我們既需要儘力保養顧惜身體（參《以弗所書》5:29），也需要明白，我們今生身體再硬朗，也要歸於塵土。今生操練靈里的敬虔，比操練身體，更有益處（《提摩太前書》4:8）。

所以，基督徒首先需要接受自我的本相，包括上帝借著父母賜予我們的身體以及基因藍圖裡的各種不完美，無需刻意人工雕琢（比如拉皮、隆乳、抽脂、提臀等美容手術），除非出於醫療需要（比如車禍毀容、皮膚燒傷等）。試想，主耶穌基督本是生命之主，卻「沒有佳形美容」（參《以賽亞書》53:2），來到人類歷史中施行拯救。可見，上帝看人看內心，不看外表（參《撒母耳上》16:7；《馬可福音》12:14）。可以說，每個人生下來都不是完人，都有這樣那樣的基因缺陷與疾病傾向，都需要學會自我接納，也學習接納他人。

基督徒父母在計劃生養孩子之前，做產前重點基因篩查，預測自己與孩子患某些遺傳疾病的幾率，屬於現代人的合法知情權範圍，並無不當。在高新科技許可的前提下，對胎兒生命剛開始就進行安全合法而醫療上必要的重大缺陷基因修改，相比墮胎，無疑是更好的選擇。如果夫妻試圖生下遺傳藍圖上更貼近某某帥哥美女或高智商的科學家，做許多並非醫療上必需的有關長相或稟賦的基因修改，就更有爭議，需要細心討論，推動立法管制。

至於轉基因食物，筆者認為，以抗病耐寒耐旱耐熱保鮮增產為目的，在食品科學專家嚴格管理下進行有限可控試驗，長期觀察對人體健康與生物圈的影響，是切實可行的。

最近中國科學家發現西紅柿在過去幾十年選育中，失去了原初更好的風味，通過基因改造，恢復原汁原味，筆者認為值得推崇，除非廣大人民吃慣了現代西紅柿，集體拒絕仿古復古。

結 語

本文從高新科技三方面（虛擬現實、人工智慧、基因改造），討論了它們提供給我們的新思考維度。虛擬現實是這個世界的另類真實，但天國是更大的真實，雖幻猶真。人工智慧揭示人作為「小造物主」的創造力，更提醒我們需要回歸創造我們的「大造物主」上帝。基因改造可以幫助人類保健，提高優生，讓作物增產，但也引發一些必須面對的科技倫理問題，需要慎重對待。

在上帝的起初設計中，人與體內多種微生物並存。與人共生的微生物是人體細胞總數的十倍左右，人儼然是與微生物菌落的生命共同體。生命結束的時候，微生物開始上帝命定的解體消化與生命元素的回收工作。有一天，經過基因改造恢復人類始祖起初盡善盡美基因藍圖的人，隨身攜帶包羅萬象實時更新的人類全部知識晶片，與人腦記憶內存形成有機複合體。上帝的話語將及時提醒人們，成為「腳前的燈，路上的光」（參《詩篇》119:105）；敬拜是隨時隨地分別為聖與遠近各處的聖徒共有的信心行動；聽道信道行道傳道成為每個基督徒日常生活的真實寫照。認識上帝的知識，與主同行的智慧，如行雲流水，終將充滿全地（參《哈該書》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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