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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汕大饑荒:1943那一年,人無米食斷氣絲

潮汕大饑荒時期,災民群聚汕頭存心善堂門口等待施粥。資料圖片

1939年,汕頭農民在日軍監視下收割水稻。

1939年6月27日,日軍部隊進入潮州太平路。

秦梓高老人。

1939年6月,日軍在汕頭市區內上船搜查。

國人記憶

抗戰勝利70周年之十一

晚上天仍很熱。秦梓高村裡一位長輩阿婆睡在了家門口。第二天,村民再沒有看到她。

流竄到平原上的餓狼吞噬了她本已骨瘦如柴的身軀。

那是1943年的夏天。大饑荒在廣東潮汕地區蔓延開了。

12歲的秦梓高當時讀小學四年級,住在普寧縣流沙鎮白沙隴村,親歷了刻骨銘心的災難。

這場席捲廣東大部分地區的饑荒,是民國最大的饑荒之一。1943年,廣東全省餓死和逃荒的達300萬人,約佔全省人口的十分之一。大饑荒以潮汕地區最為嚴重。

入侵封鎖「僑批一斷,我們就沒得吃了」

1943年,村裡的銅鑼聲是秦梓高最害怕的聲音。銅鑼聲一響,就意味著叫人讓路迴避,在饑荒中餓死的人被拉出去埋。「家屬跟在後送葬。後來連家屬都沒人跟了,因他是家裡最後一人,絕戶了。死屍開始還有一副薄板棺材,後來沒有棺材就用草席捲走。再後來,死人裹在破草席里,屍體都沒包全。」秦梓高回憶。

這場大災肇始於日軍入侵。

1939年,日軍佔領了汕頭後,潮汕的經濟被嚴重扭曲。《汕頭市金平區大事記》記載,1940年,汕頭的日本洋行林立,整個汕頭商業金融被日軍壟斷,最大的企業福大公司和百興公司,都是日軍長官和其國內資本家投資的。那時,輸入的貨物要經過日本洋行,轉到華商手中,再轉到零售店去,這樣下來日用品貴了三四倍。

秦梓高回憶,日寇侵略汕頭時,汕頭的工廠和手工作坊都搬移、停業,「潮汕地區日常工業用品,主要由汕頭直供或轉運,這些東西一下子就沒有了,人們頓時感到生活用品奇缺,特別是上海的布匹與工業品貨源全斷,甚至連小小的上海產鉛筆也買不到。」

以前由汕頭的兩家火柴廠供應火柴,日本人一來火柴廠搬走了,很難買到火柴。有人去富人家「借火」,就是去借火種來家生火煮飯。

日軍佔領潮汕後,控制了海域,不準漁民出海捕撈,把漁船鑿沉,怕漁民跑掉去通風報信,偷運物資入內地。這對於以捕魚為生的沿海一帶居民是致命打擊。《廣東省志·自然災害志》記載,「淪陷後漁船或沉或毀,所存十無二三」。

對後來的大饑荒來說,日軍最殘酷的舉措還包括對海運的控制。當時,廣東屬於缺糧省份,每年欠3個月糧食。潮汕是人多地少的地區,抗戰前從東南亞進口大米糊口。日軍阻斷了海上貿易,等於切斷了居民的生命線。

在嚴密封鎖中,日軍斷絕了另一種重要的經濟來源:僑批。僑批即海外華僑寄回國內的匯款和家書。當地每年有大量破產農民到東南亞國家打工,將收入寄回來養家。這當中包括吳七老人的父親。

吳七是揭陽埔田鎮長嶺村人,幼時家庭貧寒。1923年,他出生時父親就去了柬埔寨打工。吳七7歲時,父親回來了,六年後父親再次外出。「那時的風俗是過不下去就到國外打拚。日本人侵略中國,僑批就沒寄了。僑批一斷,我們就沒得吃了。」吳七回憶。

罕見大旱「田已曬到龜裂」,汕頭「米價日漲數次」

大饑荒的直接誘因是大旱。1943年,廣東省出現了長時間的罕見旱情,直到當年五六月才結束。當時廣東有97縣,報災的達80餘縣。《廣東省志·自然災害志》記載,4月中旬以後,全省普遍無雨,旱象持續至5月8日,有些地方才下雨,全省八成耕地受旱減產。「久旱不雨,無水插秧,禾苗缺水枯死,早稻失收。」

《汕頭市濠江區志》記載,「去冬以來大旱,無雨將近五個月,3月21日降雨,四五月復旱。」毗鄰的梅縣旱情也很嚴重,「近兩百天無雨,為本地區百年未遇的旱災。」

南都記者近期在廣東省檔案館查閱了一件檔案,為當時廣東省政府糧政局編寫的《最近救荒工作實錄》(檔號:004-002-0183-168-178)。該文件提到,「粵省原屬缺糧特甚,去年各縣潦旱為災,收成僅及半數,今歲入春以來,更日久不雨,禾秧枯萎,旱象已成,南路沿海各地,復遭大風,農事失時,歉收苛慮,故自本年四月中下旬以來,各縣糧情波動日繁。」

「那一年也怪,本來春節過後,俗話說春雨連綿,但到了立春都不下雨。」秦梓高回憶,「要播種了,雖然沒雨,從池塘車一些水來撒種,因播種一般是小面積,基本夠用。春分過後就是清明,清明是插秧的季節。一般是清明時節雨紛紛,那時卻根本沒有雨意,沒水不能辦田。秧插不下去,這時候人心就恐慌。」秦梓高描述,不久「田已曬到龜裂了」。

日軍對潮汕當地經濟的畸形管控,在大旱的推動下,終於釀造了惡果,其一就是糧價非正常地飆升,把民眾逼入絕境。饑荒期間,汕頭「米價日漲數次」。當年廣東省政府糧政局《最近救荒工作實錄》提到,「四月初,最貴之沿海各縣,每市石米尚在千元內外,最高亦未超過一千六百元,不料旬日間,竟有突漲至四五千元者。」《揭陽民國日報》報道,1942年白米每斗83元,第二年2月漲到260元,5月漲至990元。

奸商乘機哄抬糧價,推波助瀾。是年《最近救荒工作實錄》提到,「敵偽乘我災情,派遣漢奸潛入內地搗亂,高價搶購糧食,且收買期貨,刺激糧價,凍結糧源,擾亂人心。」在汕頭,日商橫山洋行與日本軍人開的永生和商號勾結,乘機抬高米價。

餓殍遍野「3歲小堂妹在家餓死,嬸母也餓死在乞討路上」

種種外力作用下,死神籠罩了已經被戰亂蹂躪的大地。

秦梓高記得,村裡最先餓死的是一個看廟的廟祝。這個靠拜佛者施捨的老人,在饑荒中再得不到接濟。

秦梓高鄉里一個青年,餓得偷吃堂叔家的東西,結果被堂叔發現抓住。鄉里族長說:「不行,鄉有鄉規,一定要把他弄死,不然的話東西都會被他偷光。」這個青年最後被活埋。

秦梓高家裡有九人,他父母及七個子女。因家窮,就把他的一個姐和一個妹賣給人家做童養媳。他妹妹的買家也很窮,結果妹妹也餓死了。他二哥就去他姐夫家幫他們牽牛,他姐夫家比較富裕。二哥有了飯吃,躲過一死。

秦梓高親眼看過餓死人。他叔父逃荒到陸豐甲子,留下了老婆孩子。「3歲的小(堂)妹在家餓死,我嬸母在啼哭,我看到小妹放在菜籃里準備拿去埋。」後來秦梓高的嬸母和另外的小孩都餓死在乞討的路上。「我們不敢去認屍,認就要收屍,去哪裡找錢和人掩埋?」秦梓高回憶。

秦梓高隔房堂姆,一家有三口,一個老人兩個孩子。其中一個孩子在一家商店當店員,靠一點工資來養全家。饑荒中商店關門,他失業回家,全家生活沒有著落了。「他母親先餓死,他弟也餓死在家,人在哭,我不敢去看。他只有去乞討求生。結果走沒多遠,已經沒力支撐,就死在我鄉不遠的田地里。」秦梓高回憶。

到處是死亡。潮汕地區淪陷區,每天有幾百人餓死。其中汕頭市每日死者近百人。死亡率最高的是汕頭達濠鎮,餓死病死近一萬人,佔全鎮人口三分之一。《潮州市志》記載,「餓殍遍野,觸目驚心。」由於餓死、逃荒,潮城原有13萬人,只存5萬多人。毗鄰的陸豐縣死亡及逃荒未回的共達13.3萬多人。

當時霍亂等流行疾病伴隨著大饑荒而來,致使許多人家成為絕戶。秦梓高回憶,「當時餓民身體已極度虛弱,極易受疫疾感染。突然急驟發此病,出現吐瀉不止,致嚴重失水虛脫心衰死亡。染上這病如無及時就醫,短則二三天死亡,長則五七天也沒命。這病又極易傳染,因『餓瘟』而全家絕戶者都不少,其死亡人數與速度駭人聽聞。」

死亡如此之多,當地的民間慈善組織善堂備用的棺木、麻袋用盡,只好將死者鶉衣裸葬。「人死了,善堂就去收屍,沒有棺材就用草席裹了埋葬起來,不誇張地說,早上你扛著死人,說不定下午你就被人扛著了。」吳七老人說。

飢不擇食

梅縣有販賣人肉的流氓被槍決,揭西有2.2萬名少女嬰兒被賣掉

在死神面前,食物是最重要的東西。據《汕頭市濠江區志》記載,在汕頭海面,饑民搶食一隻已經發腐的死象,多人中毒而死。

汕頭市老百姓搶日本軍馬馬糞中殘留穀粒洗後果腹。饑民挖觀音泥粉、蕨根等充饑。

多地出現吃人肉、販賣人肉現象。當地縣誌記載,在梅縣的大埔百侯,有販賣人肉的流氓被槍決。在揭西縣,饑民成群結隊沿途搶食。這個餓死6.8萬人的縣,有2.2萬名少女嬰兒被賣掉。

哄搶大量出現。當年4月,潮汕商人到平遠縣內搶購大米兩船,被饑民爭奪一空。5月,梅縣數千饑民攔截、哄搶了運送11.3萬多斤大米出境的官商船。

饑荒年,秦梓高吃過幾種食物替代品。一種是香蕉頭。「香蕉樹成長後,香蕉果一成熟就得收割,要把蕉身砍掉才會再發芽長新苗。砍掉的蕉身既有水分又有甜質,大家爭著要。存在地下的香蕉頭也有營養成分。夜間乘主人不在就去偷挖香蕉頭來煮,煮後雖然很苦澀,但畢竟可充饑。」

他吃過青金樹葉。「青金樹的樹葉比較柔軟,燙一下去澀水就可以泡湯吃。」但一棵青金樹被饑民採摘,一下子連樹皮也被剝完。

他還吃過龍眼核。「一斤龍眼吃剩下的核能有幾兩,找這一斤龍眼核,要找多久,很不容易。拿回家就先洗,然後用石磨磨成粉用水漂,漂水後出來有些白色沉澱粉狀物。在鍋里放點水煮成稀糊,大家就可以喝一口。」

最苦的東西則是藥材土茯苓。秦梓高的父親曾開過一家中藥店。日本人一來,貨源斷絕,只好停業關閉。依靠開藥店剩下的兩大麻袋土茯苓,秦梓高全家挨過鬼門關。

家裡變賣東西謀生。秦梓高的父親年輕時曾去泰國,回來時帶了一條比較新的紅羊毛毯。他拿這條毛毯換了幾斤米。幾斤米一家人吃了幾天。「一點米煮一大鍋水,其實是飲米湯。」

為了生存,家裡甚至把房子的屋頂梁鋸下來賣掉。三根梁鋸一根出來賣,剩兩根支撐,房子變成了危房。

秦梓高餓到腳水腫。那時外面很熱,也沒有力氣出去,就坐在門檻的石階上,有氣無力地挨餓。他大哥當時23歲,但無工可打。他大哥也餓到腳浮腫,還得霍亂病,好在他父親粗略懂一點醫學常識,大量給他喝鹽水,救了他一命。秦梓高的細妹才五歲,餓了老是啼哭,後來連啼哭的力氣都沒有。「我們隔壁的親房鄰居阿烈姆,家境比較富裕,她有善良之心。她看到我和小妹餓成這樣,說不行,這樣下去一定得死。她在下米煮飯的時候每次就多下一碗水,多的這碗稀米湯就拿來給小妹和我喝,我們倆才不會餓死。」

賣兒賣女去逃荒

賣人論斤兩,七八元一斤,比賣豬賣狗還賤價

在死亡面前,30萬潮汕居民逃荒外出,大部分逃到江西和福建。

但逃荒之路同時也是死亡之路。《廣東省志·自然災害志》記載,梅縣人向江西逃荒,「棄子鬻嬰,病斃途中觸目皆是」。從潮汕淪陷區及興梅向江西逃荒的難民,絡繹不絕經過平遠縣。平遠縣政府在沿縣境東西兩條公路線上,設立7個臨時救濟站,見路斃者,僱工掩埋其屍體。

許多人被迫賣掉子女。據相關論文考證,在江西和廣東交界的邊境上,賣人論斤兩,七八元一斤,比賣豬賣狗還賤價。

許多人用近20天時間,徒步六七百里到了江西。但他們發現,江西也缺糧少米,並沒有如此多的耕地,容納不了這麼多人口。許多人只好再次折返廣東,沿途乞討。當時的大公報報道,大量難民坐在沙灘上,奄奄一息。

僑批斷絕數年後,吳七家迎來了大饑荒。家裡那時很窮,沒田沒地,他母親就帶著弟弟妹妹出去乞討。他弟弟吃不飽,站不穩,逃荒時被賣給別人做兒子。

吳七家也跟著逃荒的人群逃到了江西。「一家老小,一手拎著被褥一手拉著小孩。」吳七回憶。他們家在江西干農活。到了冬天,天氣特別冷,他們家不能忍受,只好返回廣東。在回來的路上,吳七的弟弟走不動了,到了興國縣那裡送給人做兒子了。

「有些人去時是一家人,結果有的人死在半路,只個別回來。有一些忍痛把自己的孩子賣給別人,開始的時候人家還要,後來女孩子沒人要,就偷偷放掉,希望當地的人民來收留,救活她。」秦梓高回憶,「解放後,有些回來找父母,那時候被賣才幾歲,總希望能找到父母,但有的因時間久遠,家庭失散或搬遷找不到地址,無法找到親人,成為終生憾事。這些當年大饑荒造成家破人亡,流離失所的情景,實在太多太慘了。」

在逃荒潮中,吳七的村莊中有三十三戶逃到了江西。當時潮汕地區很多人去到福建和饒平接壤的地方,發現那裡地理條件不錯,所以很多人就朝那個方向逃荒去了。「當時人們逃荒是有按照一定路徑的,並不是盲目前往。肯定有人先過去那些地方,覺得那些地方條件不錯,然後消息就相傳。人們就是這樣一批一批逃荒的。」

一個鄉的死亡數據

災荒前全鄉40944人,餓死938人,因餓自殺43人;逃荒1526人

當時潮汕地區半數淪陷,國民黨政府的救災無能為力。

廣東省第五區潮汕專員公署於1943年5月20日召集各縣長,開救濟糧荒會議提出要平價賣米,要打擊那些囤積居奇的不法米商。「但他根本沒有號召力,災情非常嚴重,有錢無米買。糧商能聽政府的話嗎,沒用。」秦梓高說。

一些愛國人士奮起救災。愛國人士陳卓凡是澄海一個歸僑,在政府中又有一定職務,有影響力,在潮汕有威望。陳卓凡專程去遷移到韶關的省政府呼籲,要求當局迅速採取措施,賑災救潮汕災民。時韶關潮汕同鄉會請陳卓凡出來主持救災工作。陳卓凡到各地去募捐,派人去湖南、江西產米區去購米,火速運送來潮汕給善堂煮成粥救濟災民。

當年潮陽赤寮鄉一份1943年的統計資料,顯示了大饑荒中社會的殘酷和黑暗:農民被地主殺死,24人;農民被地主活埋,8人;災荒前全鄉9133戶,40944人,餓死938人,因餓自殺43人;逃荒1526人;全家死亡247戶;流為乞丐1843人;嫁妻賣兒362人;因爭水械鬥140宗,6人死亡。

很多年以後,這場罕見的歷史悲劇凝固在汕頭澄海的一首民歌中,「1943年那一年,春頭大旱真慘凄,田頭無水稻曝死,人無米食餓到斷氣絲,溝底挖泉無滴出,腳瘋手軟哭望天!」

(林境桐、曾艾琳、紀冰璇對採訪有重要貢獻)

參考資料:廣東省檔案館檔案、《潮州市志》、《汕頭市志》、《梅縣縣誌》、《揭西縣誌》、《平遠縣誌》、《陸豐縣誌》、《汕頭市金平區大事記》、《汕頭市濠江區志》、《1943年廣東省大旱災研究》(論文)

「我們隔壁的親房鄰居阿烈姆,家境比較富裕,她有善良之心。她看到我和小妹餓成這樣,說不行,這樣下去一定得死。她在下米煮飯的時候每次就多下一碗水,多的這碗稀米湯就拿來給小妹和我喝,我們倆才不會餓死。」———秦梓高

「人死了,善堂就去收屍,沒有棺材就用草席裹了埋葬起來,不誇張地說,早上你扛著死人,說不定下午你就被人扛著了。」———吳七老人

[檔案]

日軍入侵後的大饑荒

1939年6月21日,約萬名日軍在飛機、軍艦的掩護下,攻佔了國際口岸汕頭市,開始了在潮汕地區長達六年的血腥統治。日軍統治期間,潮汕地區漁民被禁止出海捕魚,商業被日資公司壟斷,物資奇缺。1943年,因長時間的乾旱天氣,廣東大部分地區水稻無法插秧。旱情加上日軍的畸形統治,致使糧價飆升,食物奇缺,進而導致歷史上罕見的大饑荒。該年,廣東全省餓死和逃荒的達300萬人,約佔全省人口的十分之一。大饑荒尤以潮汕地區最為嚴重。嚴重時,潮汕地區每天有幾百人餓死。死亡率最高的是汕頭達濠鎮,共餓死近一萬人,佔全鎮人口三分之一。(高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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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策劃:曹軻任天陽

策劃:虞偉王海軍龔慰

統籌:王瑩劉麗君謝江濤劉偉

執行統籌:李湘瑩高龍吳倩

學術顧問:中山大學歷史系李吉奎教授

本期采寫:南都記者高龍

本期攝影/翻拍:韓欣(除署名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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